“谢谢你告诉我这些。”霜月礼貌地回应,这个女孩子找她单独说话,就是为了说这些吗?
霜月没工夫想,看着窗边的结衣:“她的指数之前波动过,超出了规定值。不过很奇怪,现在又非常清澈和稳定,虽然没有隔离做精神治疗的必要,但是我还是建议进行心理咨询和清洁治疗。”
“是,你的话我已经录下来了,姐姐她一定会听从的。姐姐给造成的麻烦真是不好意思,让公安局的大家都辛苦了。”她说的非常真诚。
霜月也不能责怪她什么,本来这些不都是警察的义务吗?
临走之前,蓝铃回头对着她微笑:“前辈,欢迎回来。”她身边的结衣只是沉默着不说话。
“谢谢。”
送走两个女学生之后,霜月立在原地,滕从科室里走下来,不满地抱怨:“怎么回事,两个奇奇怪怪的学生。姐姐一句话都不说,眼睛沉沉得怪吓人,妹妹又话多的不停,总觉得在打什么鬼主意。”
霜月心里也不舒服,总觉得是在哪里见过她们。她不想滕多想,笑了起来:“她们都是我的学妹们,有什么可奇怪的。”
滕一想,也就没说什么,伸手来抱她。忽然想到了什么:“朱酱让我跟你说一声,现在太晚了,明天一早你就去局长那里报道,她有很多事情要交代给你。”
“是,我知道了。”她的脸靠在滕胸前,觉得特别安心。
秀星,只要你在这里,我就什么都不害怕。
“为什么露出这样哀伤的表情?”滕皱眉。
“嗯?哪里会有。”霜月疑惑地看着他。
“在这里,”他的手指划过她精致的眉眼,“眼睛。总觉得有难过的情绪……”
霜月捉着他的手,放在唇边一吻:“我没有难过的事情……秀星,我回来了。”
“欢迎回家。”滕张开手臂,做了一个迎接的手势。
家?
霜月一愣,心里觉得有些酸楚,在情绪泛滥之前,把所有表情都埋在他的怀抱中。
十七岁,回到东京的霜月,已经无家可归。
但是,万幸。能在她说“我回来了”的时候,有一个人会温柔地看着她笑,回着那句“欢迎回家”。
她爱秀星。
比任何时候都清楚自己的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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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几天格外忙碌。
见局长、任务接手、厚生省的例行报告、新人仪式、刑事课的欢迎晚餐、住房安排……所有的事情聚在一起,让霜月恨不得多长几只手才好。
滕又是心疼又是抱怨,看着忙碌的霜月。最后他还是什么都没有,默默地抱着罐子,吃着。什么时候才能出去玩呢?他靠在椅子里,大大地伸了一个懒腰。
霜月的新房被安排在常守监视官的隔壁,手续还没有下来,霜月这几天都住在港区的酒店。
这个时候她真正的意识到自己已经无家可归,比一个人出门在外的时候,更加觉得悲凉,看着终端,想给哥哥打电话,犹豫了很久还是放弃。
又过了几天房子问题已经解决,地处新宿区。她请科室的同事们吃了饭,庆祝自己乔迁之喜,终于搬出了酒店。
临走,霜月喊住慎也。
他们两个最近见面的机会不少,公事上很多事情霜月不仅要询问常守,而且也要问他的意思,毕竟她没有经验,有疑问的时候还是应该谦虚求救。但是两个人私下的接触,还是第一次。
自从之前蓝铃告诉她那个消息之后,霜月一直都很想证实。她很难形容心里的那种感受。
慎也停下来,回头看着她。还是那副样子,死气活样的,不开心的脸,锐利的眼神一直隐藏着。大概没有想到霜月会叫他,稍微有些疑惑地低头注视着霜月,好像在问她什么事情。
霜月也不含糊,直接就说:“下个周末出去聚餐旅游吧,请老师也一起过来。”
他眼中有莫名的情绪,很快地划过,快得霜月根本看不清那是什么。他淡淡地点了点头,说了声“好”。
他答应的那样爽快,霜月倒是意料之外,只能微笑着:“那么,就这样说定了。到时候联系吧。”
慎也嗯了一声,嘴角一扬。
霜月以为他想说什么,就保持微笑看着他。
他什么话都没有,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然后不相干地说了一句:“我先回局里了。”
霜月看着他的背影,眼中闪过疑虑,慎也他刚才想说的是什么呢?
她走回卧室,将房间里投影装扮关闭,出于习惯,她没有使用这些不真实投影的习惯。原本简洁优雅的投影一下子消退,变回到纯白的墙面,像个无菌室。
她太累了,躺回床里就睡了过去。
……
几天后台场的海滨。阳光好得刺目。
霜月在岸边跑了一身的汗,滕和慎也还在海水里。她先跑了上来,看着躺在沙滩大伞下闭目养神的槙岛圣护,霜月走了过去,学着某人的样子,拧开了一瓶水,喝了几口,然后全淋在自己头上。
槙岛圣护不满地睁开一个眼睛:“霜月……水全滴到我了。”
“让老师感受一下海水。”霜月拿着一块毛巾,坐在边上的位子擦着头发,这样的降温方式实在太棒。
槙岛圣护微微一笑,他的衬衫上果然全是水渍。
“老师,你需要运动,不然会成为一滩烂肉的。”霜月又开了一瓶水,一边说着。
说话的时候,槙岛圣护解衬衫的扣子,肤色比一般人都白,肩宽腰窄,全身没有一块赘肉,身材不是一般的好。
霜月喷了一口水出来,当她什么都没有说过!太阳晒得她脸上通红通红,没错是太样晒的。她擦着嘴边的水:“老师,你在做什么……”
他继续睡下,身上就一条七分裤,淡淡地吩咐着:“霜月,帮我去拿件衬衫过来。”
自作孽,不可活。
老师他是不可能忍受不洁的。
霜月投降般地站了起来,她可不想跑回旅店,一来一回非累死不可。她看到依旧在海边的滕和慎也,灵机一动,心里有了主意。
片刻后,她扒下某人的衣服,凯旋而归。
“喏,给你。”霜月把手里的白衬衫递给槙岛圣护。
“谢谢。”他优雅地说着。
“我今天其实还有事情征求老师的意见。”霜月想了想,说,“禾生局长建议我在休假期间完成学院的课业,老师你的意思呢?”
“嗯,也好。”槙岛圣护说话的时候,淡淡地皱着眉,“回樱霜学院直接在三年级旁听,学院的课业对你而言其实没有多少意义。”
“那我知道了,马上会告诉局长。”霜月也学着样子,躺在椅子上,视线瞄到两个带着超大墨镜的女孩子。她最近实在太忙了,被抛在脑后的事情太多,看到她们才想起来。
“老师看人的眼光越来越差了,那两个的孩子迟早会拖累你。”霜月撇了撇嘴,蓝铃她们确实知道不少事情。
“怎么,好像不喜欢的样子?菊地不说话的时候,有些像你,所以没有特别排斥。”槙岛圣护一笑。
“没有不喜欢。原来,我是这样滑稽可笑的样子。”霜月嘟着嘴,她承认自己吃醋了,她不在的两年里,老师身边有别的学生。
槙岛圣护看着她笑:“她和我们不一样,除了扮演小猫不在时候的角色,我没有兴趣发掘她的才能。”
“老师的意思是……她不是你的人?”霜月突然想到,蓝铃一直称呼老师为“柴田”,起初还以为她是为了掩人耳目,这样看起来是真的不知道老师的身份。
“嗯。她们对你的事情格外关注,甚至还找上了我。”槙岛圣护没有了笑容,“她们特别擅长跟踪,甚至不输公安局的猎犬。希望不要妨碍到我。”
“霜月美佳。”槙岛圣护垂眸,眼神冰冷,念着霜月的名字,“这样不必要的麻烦,你该怎么样解决呢?”
“她们不会妨碍到老师的,绝对。我是老师的话,会让她们知难而退。”
“霜月,我不需要你成为我,你只要……”槙岛圣护顿了一顿,修长的手指遮在眼睛上,声音轻了下去,“我不需要复制品,而是继承者。”——一个可以在他死后,继承他全部意志的人。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句话,当夜的霜月做了噩梦。
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清晨,阳光正好,她枕在槙岛圣护胸口。
映入眼帘的是老师的脸,他还没有醒,呼吸轻浅。睡着的时候没有平时的尖锐,看上去非常柔和,像小孩子。
霜月闭上眼睛想了想,才明白过来为什么会和老师睡在一起。她刚想到,那慎也岂不是和秀星在一个房间,接下来就听到秀星的尖叫声。
作者有话要说:喵~缺pp值……
第三十三章 双子的守护者
槙岛圣护一向睡得浅,霜月醒过来的时候,稍微发出了些动静,他也就跟着醒了。只是实在有些累,他难得有懒床不想动的冲动。这孩子身上有一种让人沉溺的安宁美好。霜月美佳对槙岛圣护而言是一个特别的存在,和任何人对他的感情都不同。
那个时候,霜月正打量着他。
槙岛圣护闭着眼睛装睡。
他一直很好奇霜月对他到底是什么样的感情。他可以清晰地看穿很多人的心思,可是霜月,他不知道她的心思。
最初的时候,她还什么都不知道,出于直觉般的非常害怕他一直躲着他;后来,她的伙伴们被他间接杀害后,她恨透了他,又不敢对抗他,连警察问话的时候都不敢说什么;再后来,慢慢地被强迫地接受他,又依赖又抗拒他;到最后被家族除名,用小动物一样的眼神跟他说不要扔下她。但是她内心最真实的想法,却从来没有表现过。她和他一样,成天带着伪装的面具,甚至连自己都习惯了伪装。
就像最初他开始对霜月会感兴趣,是因为看到她交给他的作业背后写着随手摘抄的句子,因为是随手摘抄,字迹非常潇洒,是莎士比亚的《一报还一报》里的原话——唉。一个人外表可以装得像天使,但却只能把自己掩藏在内心深处。(o,what use us of sins committed byyourselvesit’s easy to condemn without looking in the mirrorbehind the scenes opens reality霜月的英语只能算普通。她一个日本人,大家懂得,基本上她说的英语,其他国的人也听不懂,别人说的英语,她也听不懂。
霜月只能从听到的几个单词里推断大意:“跟着……你自己的判断,不要……躲藏。隐匿在梦幻之中,唯有借着揭露整个真相……”但仅仅就这些,也够让霜月受得了……
霜月快速地把歌词输入终端,搜索着歌词的大意。
才可以永远将这羸弱不堪的城堡粉碎
那些被灌输了的脑袋
传染着病态的念想
欲拒还迎的干着万恶的勾当
……
别想拿神喻说服我
……
霜月当场就愣住了,为什么只是听了一首歌,却觉得离老师的距离更加近了,他到底想做什么?一直以来,她都想知道的一个问题,现在好像渐渐有了答案。
老师他是想……
他居然是这么想的……
滕对她说了一句什么,她出神得根本没有听到。连带着慎也都奇怪地看了她一眼。直到槙岛圣护圈着她的肩膀,低笑着问她听得那么出神。
她这才回过神来,尴尬地笑笑。手心里全是冷汗,不敢和槙岛圣护的视线相接。
这事情一出,彻底把滕的怒火激发。饭后他们俩去看电影、去美食街、去彩虹大桥……滕一路都顶着一张不开心的脸,一副被慎也附身的样子,话也不说一句。霜月好脾气,一开始还哄着,到最后实在是被气得受不了,大小姐脾气暴露无疑,滕就淡漠地看着她。
两个人冷战回到酒店,霜月把门一关,咬着嘴唇:“你到底在生气什么?有什么不满可以说出来?”
滕无视她,拿了衣服进了洗手间洗澡。
水声哗哗地响起。
霜月靠在墙边,回想着一整天的事情,不知道哪里把滕惹成这样?她虽然聪明,可是感情上的事情,又和同龄的女孩子一样,并没有特别过人。想了半天也没明白是怎么回事情,本来出门就是为了玩的开心,结果玩出了一肚子的气。霜月嘟着嘴,气不打一处来。最后居然把结论归结为:要是不出来玩就没事了。
她在走廊上遇到槙岛圣护,跟滕冷战实在太难受,就把事情跟槙岛圣护说了。
走廊的灯光下,勾勒着槙岛圣护完美的轮廓,他一边听,一边微笑着。最后视线往霜月身后看去,伸手揽住她的腰,在她额头上印了一个吻,低声说:“这是答案。”
霜月不解地看着他。
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背后的人拽走,冰冷淡漠的眼睛。
是滕。
拽着她带回房间,然后房间门被关上。
作者有话要说:白毛切开来都是黑的。
霜月要被哔了……
第三十四章 双子的守护者
“秀星……”霜月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软软地喊着滕的名字,视线落在他拽着她的手,箍得她手腕都发红了。
她被拽着,一路跌跌撞撞地走着。
霜月微微皱眉,挣扎了几下,未果。“很疼啊,放开。”
滕一言不发,就像根本没有听到。半抱着拖着霜月进了房间里的洗手间,脸色说不出的吓人,刚刚洗完澡,额前的碎发全打了下来,遮住了眼中的情绪,半张脸都隐在阴影之中。发梢还滴着水,那水珠滴到霜月手臂上。
“秀星……”霜月小声地喊了一声。
没有笑容的滕,不说话的滕,生气的滕,淡漠着眼神看她的滕……
这样的滕不是她所熟悉的,非常陌生,而且害怕。
“当监视官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不仅要面对各种罪犯,还要面对身边执行官各种扭曲的精神。”霜月脑海中突然想到禾生局长当初对她说的这句话。
“怕我?”
滕关上洗手间的门,冷笑般地问。
霜月倒退地走着。
霜月退一步,他就不紧不慢地跟进一步。直到霜月无路可退,一只手被他拽在手中,另外一只手撑在淋浴房的玻璃门上。
霜月心虚地扯起嘴角,虚浮着笑容:“不是,没……唔”
她的话语被粗暴地打断,脸被按在水池里。
霜月挣扎着拍开他的手,身体在训练场里已经被训练得非常灵敏,快速地回身、肘击。脸上、衣服领口都湿透了,挣出水面,水顺着脸颊滑下来。有些狼狈,但是神情戒备。
滕握住她的手肘,力气大得让霜月倒吸了一口冷气。滕冷冷地看着她:“真想动手?”
她大口地呼吸着,摇了摇头:“没有。你在做什么?”
滕冷漠而平静地低头注视着她:“他亲过那里。”
他在说什么?霜月又气又急。
滕欺身,走近两步,拉着移门。尽管霜月有了防备,还是跌进了淋浴房,地面上还有水,她站立不稳,下意识地拉着滕的手。滕这次没有再给她喘息的时间,按着霜月的肩膀就往墙上推,身体也完完全全地覆了上来,抬起霜月的下巴,印上了她的唇瓣。一个深入到灵魂的强吻,像是要把她吞入腹中,又像是要摧毁她的一切。
“弄坏她吧……”
一个声音在滕的心里,那样的清楚。
霜月被这突如其来的情况吓12 蒙了,呆呆地睁大了眼睛,出神地对视滕的眼睛。滕那双一直充满笑意的黑眸里,现在除了隐忍和痛苦,再也看不到其他。
滕抬手压制在霜月身前,另一只手却顺着腰线直往下摸,快速地抽开繁琐的腰带,反剪着霜月的双手。腰带落地之后,少女精致的裙装显得格外单薄、空空旷旷。
“让她和你一样一无所有,就再也没办法离开你。”那个声音重复着响起。
滕加快了动作。
他拉开裙装背后的拉链,衣服轻易地被解开。他吻得特别凶狠,像是饿极了的野兽的舐咬。霜月慌了神,两年前和慎也那次意外,她拼命想要忘记的恐惧,又全都回想了起来!那样的屈辱,那样绝望的记忆。她想要推开他,手臂却被他牢牢地反剪在身后,一点都动不了。只得由着滕加深着那个残忍的亲吻,由着他在她身上胡来。
他的舌卷着她的,用力地吸吮,凶狠且深入。激烈得让霜月腿都开始发软,胸腔里的空气越来越少,脸色却病态地泛红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