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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段荣重新开始复读,让人惊异的是,王明阳在上一年高考优异的情况下,也选择了复读,甚至成了新的班级的班长。司扬和段荣被老师分开,不再是同桌,司扬坐在最后一排,盯着段荣和王明阳咬着耳朵、轻声交谈。
他终于决定下手,但第一次很不成功,他设计的打手早就被王明阳收买了,王明阳却开具了受伤的证明。校园的处分通知、段荣不可置信的表情,都像是一场荒诞不经的噩梦。
段荣没有叫他滚,他专心地照顾着受伤的王明阳,满心满眼都是他。司扬被学校的老师们压过来向王明阳道歉,他看到的,就是王明阳搂着段荣,嚣张的笑脸。
司扬终于承认,无论是权势还是计谋,他在这场对弈中,都输得一塌糊涂。他选择了暂时的退让,沉迷于学习,对段荣和王明阳的恋情视而不见。
王明阳清楚司扬不会轻易的妥协,司扬也清楚王明阳不会放过他,两人不大不小地试探了很多次,但每一次的后果,都像是将段荣向王明阳的怀抱里推得更远。
在最后的一次博弈中,王明阳弄松了毕业演出的顶灯,那个位置刚刚好是司扬的位置。司扬每天晚上都会来这里做排练,一切似乎都完美无缺,中间不知道出了什么意外,最后被顶灯砸中的是王明阳,他也命大,没死,只是失去了所有的记忆。
段荣就是在那一天,砸碎了送给司扬的生日礼物,也砸碎了自己一直被蒙蔽的初恋。他在医院的走廊里哭了很久很久,司扬一直抱着他,无论他为此挨了多少打。
也是因为那次意外,司扬才真的相信,在段荣的心中,他的地位竟然是高于王明阳的,段荣怀疑他、恨他、不想见他,但段荣还是舍不得他,十多年的时间让两个人骨肉相连,失去恋人已经让段荣去了小半条命,他最终没办法让司扬离开他的世界。
那一年,王明阳失忆后选择出国,司扬和段荣一起进了大学,一切似乎都回到了正轨,但总有什么东西,是不一样了。
段荣在大学里像是解开了束缚,放飞了自我,他很容易地爱上了一个人,那人的模样总有王明阳的影子。
而司扬,开始用各种手段去搅黄这一次次的恋爱。他和段荣争吵、和好、再争吵、再和好,两个人默契地遗忘了那一段黑暗的经历,但怀疑的种子和隔阂,却阻隔住了曾经的无话不谈。
第六十九章
春天来了,司扬也回来了,段荣正在教室里趴着午睡,司扬刚刚在他的身边坐下,他一下子就发现了。
“你怎么一下子就醒了?”司扬揉了一把段荣的头发,段荣没有躲开。
“直觉吧,感觉你回来了,我没办法再睡了。”
司扬凑过去,亲了一下段荣的额头,段荣依旧没有躲。
司扬得寸进尺似的,手指下滑,捏了捏段荣的耳垂:“翘课吧。”
“干什么去?”段荣的耳垂微微有些红,神色依旧是淡淡的。
“回家,吃饭,上床。”司扬低下头,咬了咬那微红的耳垂。
“你会做不下去的。”段荣是这么说的,手指却利落地找到了卷子上的帽子,盖上了中性笔。
“不会,你这么诱人,我怎么舍得放着不吃。”
段荣合上了书,抓着书一股脑地塞进了耽美文库里,腾地一下子站了起来,幸好老师讲得入迷,没有注意这边的动静。
段荣率先离开了教室,司扬也跟着他一样,离开了教室,他的手握住了前面的手,很好,并没有挣脱的迹象。
午后的校园,阳光透过树叶的间隙洒了下来,惬意极了,也快活极了。司扬的记忆里,或许只有那一年,他跟着段荣回家,才这么快活过。
他和段荣上了车,回到了久违的家里,房间早就被打扫得干干净净,甚至带了一点肥皂的香气。段荣开始急促地脱自己的衣服,脱了一半的时候,才转过来看向司扬。
司扬被他的眼神弄得哭笑不得,他叹息一般地说:“我们好像还在分手。”
段荣扯掉了衬衫的最后一个袖子,随意扔到了一边:“别得了便宜还卖乖,你就是想让我和王明阳彻底断了,再回来充当救世主的角色。”
“你真聪明。”司扬抽出了皮带,规规矩矩地放在了床边,他慢条斯理地脱着身上的衣服,折叠好放在了床头,最后才是贴身的内裤。
段荣平躺在的床上,他很自然地将软垫压在了自己的腰下,两条又白又长的腿被压成了M形,将隐蔽的内里凸显了出来。他看到了司扬勃.起的性器,咬了咬嘴角:“你不会是吃了药吧,一会儿再吐,我是不会管你的。”
“总不好让你一直失望。”
司扬上了床,床垫被压得颤抖了一下,段荣终于有了一点紧张的情绪,嘴里却说:“润滑剂我记得床头柜里还有,你会做吗?”
司扬没说话,摊开了手心,是一款国外的润滑剂,段荣舒了一口气,他有点想背过去,方便司扬的动作,又舍不得背过去,他舍不得不看到司扬。
司扬的手指探进了穴里,做着润滑和扩张,段荣的敏感点不太好找,比书上说的深了一点,当司扬终于找到压下的时候,段荣抓紧了床单,发出了一声好听的呻吟。
纯白的床单上,白花花的肉体,像是一种极大的诱惑,又像是一种极大的威胁。
司扬的眼前如以往的经历一样,重新开始播放着那个男人的影子,和一片片阴暗的天空,他死死地咬住了舌尖,将那股想要呕吐的欲望压了下去,值得庆幸的是,他的性器同试验中一样,依然没有疲软的现象。
他单手扶住了段荣的腿,单手扶住了性器,龟头在段荣的穴口处逡巡少许,终于坚定而放纵地,挺了进去。
段荣别过了头,啊地一声尖叫出声,被撑开的一瞬间他感受到了疼,更多的是一种不适应。他微微低下了头,没做反抗,司扬的性器强硬地向里挤,彰显着主人的存在,段荣有点微妙的感慨,甚至微妙的委屈,但这点微妙的情绪,伴随着司扬落在额头上的吻,一下子就烟消云散了。
司扬在段荣的身体里停留了一会儿,等到段荣稍稍适应,他才开始抽插操弄着段荣的肉穴,一开始没什么特别的感觉,但很快地随着速度的变快,司扬也享受到了性交的乐趣,段荣的反应更大一些,他实在是敏感得厉害,肉穴贪婪地吮.吸着司扬的性器,一开始还有些压着,到后来完全止不住地呻吟。
两人的身体无比妥帖,正对面做了一遍后,司扬抽出了性器,段荣顺从地爬下了身,叫司扬从背后捅了进去。那一夜反反复复都在做,从床上滚到了地板上,又从地板滚到了浴室里,段荣的嗓子都喊哑了,他稍微有些抗拒的模样,只能叫司扬更加兴奋,那些阴暗的画面依然在性交中不断浮现在司扬的脑海里,但他已经顾不上了,他只想反复操弄占有段荣的身体,让段荣深刻地记得,他属于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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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久很久以后,王明阳终于敢重新踏上这片土地,司扬借着由头,极为节制地肏了段荣两次。第二天清晨,司扬捏了捏段荣的脸颊,开玩笑似的问:“你要去见班长么?”
段荣拍了下司扬的手腕:“我去见他,你会弄死他的。”
“所以你还想见他?”司扬亲了亲段荣的头发,空闲的手指却顺着人的脊背下滑到了尾缀,恶劣地戳了戳穴口。
段荣没敢挣脱,他有点怕在床上的司扬,他总比日常的时候,更危险一些:“我不想见他,我不喜欢他了。”
“那你喜欢谁?”司扬的手指戳进了穴口,熟练地找到了段荣敏感的地方,力道始终地压了下去,段荣咬住了嘴唇,却也挡不住脱口而出的呻吟,他的身体微微屈起,皮肤迅速染上了粉色。司扬抽出了手指,分开了段荣的双腿,他的性器半强迫似的捅进了段荣的穴里,动作很慢,每一次的插入却很深,劝哄似的逼问着段荣。
“你喜欢谁,喜欢我么?”
段荣的眼睛睁得极大,他的双手自然地攀附上了司扬的肩膀,承受着对方的索取和欲望,用嘴角碰了碰司扬的嘴角。
“你呢,你爱我么?”
司扬没说话,只是发狠地干着段荣。他自己也找不到这个问题的答案,他对段荣有极强的占有欲,他希望段荣在他的羽翼下过得轻松自在,他愿意把世界上所有好的东西递给他,他也乐于和段荣性交,但爱情?爱情究竟是什么。
段荣的理智被一波波的快感冲散得摇摇欲坠,他的四肢死死地缠绕在了司扬的身上,身体代替主人做出了不愿分离的反馈。
这场性交在双方的配合下依旧酣畅淋漓,司扬在段荣的体内射出了精液,他有点想要离开,段荣的手却抱得更紧了。
司扬的额头碰着段荣的额头,轻声询问:“怎么了?”
“你会永远和我在一起,对么?”段荣的表情是难以言喻的脆弱,他像是在期待着什么,又像是早就无所畏惧。
“会,无论你愿意还是不愿意,我都会永远和你在一起。”司扬盯着段荣的眼睛,一字一句地发誓。
段荣合上了双眼,他不愿意再去看司扬的眼睛,他沉默着,不说话,司扬也没有再说什么。
“你不爱我。”
段荣动了动嘴唇,声音带着颤音。
“因为你根本不懂爱情。”
“可能一辈子也不会懂。”
司扬的心脏猛地揪了起来,他瞧着近在眼前的段荣,有透明的水顺着紧闭的眼睛淌了出来。
“我不会再走了。”
“我控制不住我自己。”
“我爱你。”
司扬心脏空档的那一块,像是在一瞬间就填满了。他吻掉了段荣脸上的眼泪,哄骗似的问他。
“什么时候开始的?”
“我不知道……”段荣摇了摇头,他缓慢地睁开了双眼,眼睛不停里流出泪水,“我不该爱上你。”
“你应该爱上我,”司扬反驳了段荣的话,他难以抑制心中的喜悦,忍不住又亲了亲段荣,“我们一直在一起,也会永远在一起,我们会过得幸福。”
幸福……么?
会幸福的吧。
段荣亲了亲司扬的脸颊:"再来一次吧。“
“好。”
(正文完结)
彩蛋
在很久、很久、很久以前,段荣做过一次淫.荡而混乱的梦,梦中的司扬压在他的身上,凶狠地肏弄着他的身体,那一丝浅淡的臆想和暧昧,最终终止在了司扬厌恶的眼神里。
在很久、很久、很久以前,司扬又一次拒绝插入那个男人的身体,那个男人用手拨弄着半勃.起的性器,嘲弄似的说:“总有一天你会无法抑制住渴望,像个发情的淫兽一样,沉浸在欲望里。”
段荣或许并不了解司扬,他不是不会爱,而是早就被剥夺了这种感情。他依旧厌恶着所有的同性恋,就像他深深地厌恶着他自己。但他没办法厌恶段荣。
他爱段荣,虽然不是段荣期待的那种爱情。他将对于自己、对于生活、对于所有的人的爱,都压在了段荣的身上。
司扬和段荣,从此过上了幸福而平淡的日子。
(彩蛋完)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