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夫人又自我又要强,哪里受得住这样的打击。当场就同左大人厮打起来。一场家庭大战就在衙门内上演。衙门上的人纷纷围在门口张望看戏,还指指点点的,像是在点评一样。身在事件中心的左昱,好似被这一切给弄懵了,完全反应不过来。
宋子期心累,堂堂公门,岂容这等事情。大吼一声,“还不来人将他们拉开。将不相干的人丢出去。”
宋大老爷发话,下面的人不敢不从。几个衙役冲在前头,三五个拉着左大人,“别打了,打女人多难看。大老爷都发话了,还不赶紧住手。”
两三个拉着左夫人,“这里是衙门重地,岂容你等放肆。”
费了点力气,总算将这两人给拉开。然后又遵从宋子期的吩咐,将左夫人左昱都丢出去。
左大人也不替二人求情,反倒觉着痛快。张口说话,结果就牵扯到脸上的伤痕,被左夫人用指甲抓出来的,这会才觉着火辣辣的痛,痛得犹如三九寒天,生生倒吸一口凉气。正想大骂左夫人是个蛇蝎毒妇,又见宋子期黑面神一般的脸色,连忙止住了话头。
低头,躬身请罪,“给大老爷请罪,是下官没能管教好家人,才会闹出今日荒唐事情。下官回去后,一定会对家人严加管教,保证以后再也不会闹出同样的事情。”
宋子期冷哼一声,“咱们衙门的脸面都被你丢尽了。”
“是,是,都是下官的不是,请大老爷恕罪。”
宋子期对左大人看不上眼,有时候又同情他的遭遇。左大人出身贫寒,靠着岳父家的帮衬,才能读书进学。又是靠着岳父家的资助,才能出仕,然后一步步做到南州通判的位置上。因为这个缘由,在左家大小事情都是左夫人说了算,左大人就是个十成十的妻管严。
不过就算是十成十的妻管严,在涉及到自身前途的时候,也会大爆发。这不,当着所有人的面,左大人就爆发了一回,将左夫人给打了。就是不知道,一会回了家,左大人要如何收场,将来又如何面对一直资助他的岳父一家。说不定此事传到岳父家,左大人的那几个舅兄就要打上门来。
这些都是左大人自己要操心的事情,轮不到宋子期来关心。宋子期摆出十足十的官威,“左大人,你可知道令夫人和你的宝贝儿子做了什么吗?”
左大人还真有些糊涂,“还请大老爷告知。”
宋子期冷冷一哼,“你儿子翻墙进入本官后院,妄想玷污本官爱女的名声,并以此为要挟,让本官将爱女嫁给他。亏得本官爱女机智,身边又有忠仆,这才保住清白名声。本想小惩大诫,让那混账长点记性,哪想到你夫人护子心切,竟然找上门来,让本官负责。还敢威胁本官,若是本官不负责,就将此事嚷嚷得全城皆知。届时,就算你儿子同本官爱女没有丝毫关系,也会被恶毒之人传出各种难听的话。本官为官十几载,以前只在乡野粗野人中见到过这等骇人听闻的事情,没想到有朝一日,本宫竟然也亲自遭遇了这等事情。而且对方还是本官同僚的家属。实在是岂有此理!”
宋子期一巴掌狠狠地拍在桌面上,茶杯跟着跳起来,惊得众人心惊胆战。大老爷一发威,大家可都吃不了兜着走。
左大人唬得脸都发白了,“这,这,竟然有这样的事情。启禀大老爷,下官事先委实不知道啊!下官要是知道那婆娘和那畜生竟然敢肖想大老爷的千金,就是拼着性命不要也会阻止。那婆娘这回可将下官害惨了。大老爷啊,下官真的是不知情,求大老爷明鉴。”
“你现在说不知情,谁能证明?”宋子期大怒,“左大人,若非看在你平日为人本分老实,办差得力的份上,本官这就下令将你拿下。”
“大老爷饶命啊!大老爷放心,下官回去后一定会狠狠教训那婆娘,让她再也不敢生出半点糊涂心思。”
宋子期哼了一声,“那本官爱女的名声……”
“大老爷放心,要是外面有丝毫对令爱不利的传言,下官一定负责。到时候大老爷要打要罚,下官绝无丝毫怨言。若是大老爷还不能出气,下官这就让人将那畜生押过来给大老爷出气。只要大老爷肯留他一条贱命就行了。”
左大人将姿态放到尘埃里,只求宋子期放过他,给他一条活路。他出身微寒,无论是人脉还是财势,亦或是为人处世的手段,他都不是宋子期的对手。至于他的岳父家,不过是老家的一个土财主,根本没办法同宋家相比。
事实摆在眼前,在宋子期的面前,他只有做低伏小的份。
“好,这是左大人你亲口说的。希望你不会让本官失望,否则就由你来承担本官的怒火。”
“绝对不会让大老爷失望。大老爷要是没有别的吩咐,下官这就去将事情办了,保证让大老爷满意。”
“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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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救人
刘素素很奇怪,宋安然怎么会突然想到去落云寺烧香,又不是初一十五。更奇怪的是,还让丫头半夜三更翻墙头。刘素素摇摇头,宋安然做事还是那么任性。
一大早,刘素素就准备出门。出门之前刘老爷突然叫住刘素素,“素素,你是要出门吗?”
“是。安然妹妹约我去落云寺烧香。”
刘老爷沉吟片刻,说道:“将你七弟也带上吧。”
刘素素不明白为什么要带上年仅五岁的七弟。她想问,却见到母亲红了眼眶,背过身去偷偷擦拭眼泪。
刘素素心头不安,“父亲,母亲,是出了什么事吗?”
刘老爷点点头,“生意上是出了点事情。总之你将小七带上,免得一会闹起来吓住他。”
刘素素没有多问,前些年经常有生意上的人到府中闹事,这两年少了,没想到如今又出现了。刘素素答应道:“那我去带小七。”
刘素素带上刘小七一起出门。刘太太目送两个孩子坐上马车出府,突然控制不住哭出声来9 刘老爷仿佛瞬间苍老了十岁,他拍拍刘太太的手背,“该来的迟早会来。我们能多活这么多年,还有了子女,这都是上天的恩赐。我们不能再强求更多。”
刘太太点点头,擦干眼泪,“妾身明白。就是心疼几个孩子。他们都是无辜的。”
刘老爷冷笑一声,“在永和帝眼里,凡是忠于泰宁帝的都是乱臣贼子,没有一个是无辜的。不过天道有轮回,我就不信,永和帝能够得意一辈子。总有一日,他会有报应的。”
刘太太哭得说不出话来。她不知道夺了泰宁帝帝位的永和帝会不会遭到报应。她只知道,他们刘家很快就要大祸临头了。只盼着素素和小七能够逃出生天。只是不知道宋安然知道了刘家的事情后,会不会出手救素素和小七。可就算宋安然出手相救,她一个闺阁女子真的能救下两个孩子吗?刘太太心情灰暗,已经不敢继续想下去。
宋安然同刘素素约在城门外见面。当见到刘素素身边的刘小七,宋安然就意识到刘老爷已经知道即将到来的祸事。他将刘小七送出来,就想给刘家留个香火。可这对宋安然来说,难度陡然增加了两倍。
宋安然暗叹一声,如今救一个是救,救两个也是救。就当是日行一善。
宋安然让刘素素和刘小七上了她的马车,然后暗中给白一使了个眼色,让刘家的马车继续前往落云寺。至于她的马车,则掉头朝码头方向驶去。
刘素素还在打趣宋安然心血来潮,怎么突然想到去烧香。
宋安然含笑说道:“我就知道素素最好了,无论我提出什么要求,素素都会答应我。”
刘素素笑了起来,在宋安然的额头上戳了下,“你啊,就是名堂多。说吧,这次又是为什么,是不是你家白姨娘又给你惹事了。”
宋安然靠在马车车壁上,摇头说道:“没有。她被我父亲关起来了,三五个月内她是甭想出来。而且父亲还收回了她手中的铺子。以后她想花钱收买人也得先掂量掂量手里面有没有那么多钱。”
“早该这样了。哪有姨娘私下掌管铺面的。也是你们宋家家大业大才敢这么做。”
宋安然呵呵一笑,不置可否。宋家家大业大这话没说错。宋家祖上是有爵位的,后来改朝换代,也没让宋家的家业垮掉,反而借势扩大了一两倍不止。宋家连着五代单传,这五代人都是精明厉害的主,产业在他们手上不仅没有缩减,反而在他们手上不断扩大,加上五代主母留下来的嫁妆,期间又没有一个兄弟姐妹来分产,可想而知宋家得多有钱。
这么大的家业,别说白姨娘,换做任何一个人都会心动。
“安然,你得对那白姨娘多留个心眼。女人的枕头风最厉害。”
宋安然笑了起来,“素素放心吧,我心里有数。以前是我疏忽了,以后再也不会犯同样的错。”
“你心里有数就好。”
刘小七叫闷,刘素素顺手挑起车窗帘子,朝外看了眼,惊呼道:“安然妹妹,这不是去落云寺的路。”
“我们本来就不去落云寺。”到了此刻,宋安然也不打算隐瞒。
刘素素诧异,却没有丝毫防备警惕,她从心里头是相信宋安然不会害她。“安然,我们这是去哪里?”
宋安然平静地说道:“我们去码头。我已经安排好了船,今日你们就坐船离开南州。走得越远越好。等过几年风声没那么紧了,你们再回来。”
“安然,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我们为什么要离开南州,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刘素素心头开始不安。
“姐姐,我闷。”刘小七可怜兮兮的样子。
看着刘小七,刘素素猛地反应过来,抓住宋安然的手,急切地问道:“安然,是不是我家里出事了。你告诉我。”父亲让她将小七带出来,肯定是意识到有危险。她蠢,她一开始怎么没想到。
宋安然拍拍刘素素的手,“素素,你冷静点。”
“你让我怎么冷静。我家到底出了什么事。安然,你父亲是知府老爷,你一定知道对不对。你告诉我。”
宋安然长叹一声,“素素,你知不知道你家是泰宁一党。”
刘素素努力的笑着,可是她
第23章 出头
宋子期转身离去,只给白姨娘留下一道冷酷的背影。白姨娘嚎啕大哭,赔了夫人又折兵,这次亏大了。
宋子期冷哼一声,“平哥儿的开销,自有账房负责。你就安心留在这里好好反省。哪天想明白了,你也就安分了。”
“不要,不要!”白姨娘彻底慌了,钱是人的胆。没了那三个铺子的收益,光靠府里那点月例银子,还不够她平日里打点下人用。“求老爷开恩,不要收回铺子,那是婢妾替平哥儿守着的,是平哥儿安身立命的本钱。求老爷看在平哥儿的份上收回成命。”
宋子期嘲讽一笑,“当年平哥儿出生的时候,我曾让管家交了三个铺子到你手上。这些年你靠着那三个铺子的收益,本可以过得顺心如意,奈何人心不足蛇吞象。果然不能对你太过恩慈。从今以后,那三个铺子你不用管了。我会吩咐下面的管事接手。等将来他们两兄弟分家的时候,这三个铺子会算在平哥儿的头上。”
“不,不要。婢妾很满意。”白姨娘连连后退,躲避着宋子期,生怕宋子期真的会将她送到庵堂。
“你若是不满意,那就只好将你送到庵堂。”
白姨娘仿佛受到了最大的惊吓,禁足,不准出房门,这是要困死她吗?她双眼流泪,可怜兮兮,“求老爷开恩。”
宋子期放开白姨娘的头发,又拍拍她的脸颊,跟拍小狗似得,“从今日起,你就不必再踏出这个房门。至于平哥儿那里,我会同他解释清楚。”
白姨娘被巨大的惊喜砸中,简直不敢相信宋子期会退让。她双眼发光地望着宋子期,“老爷……”一声老爷叫得百转千回,要是没顶着那张猪头脸效果就更好了。
宋子期一改态度,语气温和地说道:“你说的对,平哥儿可是我的长子,而你是咱们宋家的功臣。对待功臣,自然不能像对待一般人那样。你放心,你毕竟是平哥儿生母,我不想平哥儿恨我,所以我不会取你性命。不仅不会取你性命,还会给你应有的体面。”
白姨娘哆嗦了一下,不敢再多嘴。
“够了!本官还没老糊涂,孰是孰非不用你来教,本官自会分明。”宋子期蓦地变脸,眼神凶狠的盯着白姨娘。
“不是的,这一切都是二姑娘的错。是二姑娘处事不公,婢妾才会想替平哥儿出头。”
宋子期笑了笑,轻声道:“你还真是敢说,原来这一切都是本官的错。”
白姨娘却在此时鼓起了勇气,“老爷,平哥儿他可是你的长子啊,难道不应该得到最好的吗?若平哥儿是次子,婢妾绝不敢有任何非分之想。可他明明是长子,却处处受人磋磨。这是何等的委屈。”
“你是在指责本官嫡庶分明吗?”宋子期冷冷地问道。
白姨娘哆哆嗦嗦的,“不,不是的。婢妾只是想给平哥儿更好的,绝对没想过要分家产。老爷,平哥儿他是你的长子啊,可是他处处不如二少爷,处处都要低二少爷一头。要是平哥儿没得到过,婢妾也不敢有丝毫妄想。可是当年平哥儿刚出生的时候,老爷对他是何等的在乎和宠爱。直到二少爷出身,一切都变了。平哥儿不再是最重要的。呜呜……婢妾只是替平哥儿感到委屈,所以才想给他更好的。”
宋子期笑了笑,拍拍白姨娘的脸颊,好似在拍打一条小狗。“你的如意算盘打的不错,这么早就惦记着分家产,本官还没死了。”
白姨娘痛不欲生,却不敢再犹豫,“婢妾说,婢妾这就说。二姑娘年纪虽小,心眼却多。婢妾在她手上吃了好几次亏,连带着平哥儿也受了委屈。婢妾心里头记恨着二姑娘,一开始只想让她难堪,丢个脸。后来想得多了,就想着能不能借此机会,从二姑娘手里抢回管家权。如此一来,好歹还能为平哥儿积攒一点私房银子。等将来两位少爷长大了,婢妾仗着这点体面,说不定还能替平哥儿争取更多的。老爷,婢妾真的是猪油蒙了心,光想着自己得好处,却忘了这么做会害了二姑娘的名声,更会牵连咱们宋家的名声。老爷,婢妾该死,婢妾行事糊涂,该打。老爷,你打婢妾吧,狠狠地打,婢妾受得起。”
“你说不说?”宋子期说变脸就变脸,扯着白姨娘的头发,最大限度的往后拉。
“婢妾,婢妾……”白姨娘犹犹豫豫的,不知该从何说起。说重了,怕没命。说轻了,又怕过不了宋子期这一关。
宋子期轻声问道:“你之前口口声声说,做这一切都是为了平哥儿。你同我说说,究竟是怎么打算的。为什么这件事情还能牵扯上平哥儿。”
“你的确做错了。”宋子期突然放松了表情,还笑了起来。却不料白姨娘越发的恐惧了。
白姨娘的眼泪根本止不住,顾不得身上的伤痛,急忙说道:“没有任何人。都是婢妾鬼迷了心窍才会做下这等错事。”
“谁给你的胆子,让你算计安然的婚事,还想连累宋家的名声。”宋子期厉声喝问。
一巴掌甩在白姨娘的脸上,半边脸瞬间红肿。
白姨娘连连点头。
“知道错了?”宋子期表情阴狠地问道。
白姨娘明显吃痛,表情都扭曲了。可就算如此,白姨娘也不敢发出一声痛呼,还要哭泣着求饶,“老爷,婢妾真的知道错了……”
宋子期冷哼一声,眼中的杀意犹如实质。他伸出手,用力地抓起白姨娘的头发,狠狠的往后拉扯。
“老爷,求你饶了婢妾吧。就算是看在平哥儿的份上,再给婢妾一个改过的机会。”
白姨娘顿觉自己好苦啊,为什么她要遭遇这样的事情。
“老爷,婢妾知道错了。婢妾再也不敢了。老爷,你打婢妾吧,只要能让老爷消气,你让婢妾做什么都行。”白姨娘顾不得一身狼狈,跪着前行,爬到宋子期的脚跟前,扯着宋子期的裤脚。偏偏她还不敢用太大力气,以免引来宋子期的厌恶。
“老爷饶命啊!婢妾不是故意的。老爷,你想想平哥儿,婢妾这么做全都是为了平哥儿啊。”白姨娘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求饶。她顾不上身体上的疼痛,此时此刻没有任何事情比保命更重要。只因为她太清楚宋子期的脾气,宋子期这个样子分明是起了杀意。想要保命,就要拿出一百二十分的努力。否则等待她的绝对是一条白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