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后我和宿敌相爱了完本[耽美强强]—— by:宁世久

作者:宁世久  录入:04-07

刘伯光顿时想起之前是怎么和夭祝师商量应对的,一瞬间想掐死那个前去讨教的自己。
“刘副掌门认为大国师会防备你吗?”虞操行问。
刘伯光原本觉得不会,接着他转念一想,觉得既然大国师一开始就欺瞒于他,肯定会暗中戒备。
虞操行看法相同,车山雪是走一步看十步的人,不可能不防备自己身份暴露。
但虞操行怎么也想不明白车山雪为什么要隐瞒自己的身份取得刘家的信任,刘家有什么特别,重要到车山雪亲自出手?
看来车山雪和谌巍之间的合作并不愉快啊……
谌巍暂时没有对刘家动手,会不会有车山雪的原因?
对了,这个刘家……
车山雪有戒备,利用刘家刺杀还是算了,但用去扰乱谌巍的视线,说不定能往这二人之间楔一根钉子。
“既然这样,我们这般行事,天山派滕良泽一日前已经入了昆府,副掌门可以……”
虞操行? 浅W邢傅匾惶跻惶醺嫠吡醪飧迷趺醋觯醪獾拇竽运坪跻黄瞻祝玫氖焙蚩峙露疾焕斫庾约捍鹩α耸裁矗豢赡茏⒁獾接莶傩姓夥郧喑且约傲跫疑舷轮跎畹哪Q静幌袢缢档哪茄荒懿迨帧?br /> 岂止不像,如果刘伯光稍稍清醒一点,都要为虞操行说的话心惊了。
就连偷听的刘明业都感觉得到,虞操行此刻说出的计划一环扣一环,各种细节互相印证,绝不是随机应变做出的,虞操行如此胸有成足,恐怕是因为很早就打着青城剑门……不,应该是说刘家的主意。
这计划成功,刘家就成了虞操行的跳板,方便他将势力蔓延到青城剑门之中。
可是青城剑门是什么地方?青城是大衍,是整个人族中的第一宗门,它独立于朝廷,哪怕青城的掌门一剑杀了朝廷的大国师,大衍的皇帝也只能指责,甚至不能给青城掌门定罪。
如刘明业这样出生在建国后的人,所认识的青城剑门就是这样强大且强势。
他为之努力,费尽功夫笼络人心,也是想成为这样一个青城剑门的掌门!
屏风后,刘明业心跳如鼓,犹豫片刻,咬了咬牙,做出决定。
等他再年长些,经历过诸多世事磨砺,恐怕会嘲笑此刻做出决定的自己。但此刻的刘明业在做出决定后却长舒了一口气,仿佛将心中一切忧愁都吐出,面上表情明快不少。
他迅速地沿着进来路,从后门摸了出去。继而运起轻功,如乳燕般飞离了自家,投入青城山脚的茂茂竹林里。
没想到的是,他被一队青城门人拦了下来。
刘明业定睛一看,发现是拦下他的竟然是外门中的数个师兄。
青城外门以两年为一代,新一代外门弟子即将入门,刘明业所在的这一代可以算上一代,在刘明业这一代之上,青城外门中还有三代外门弟子,刘明业见了他们,必须以师兄师姐相称。
只是,这些外门的师兄师姐要不是被哪位长老收为弟子进了内门,从此深居浅出,要么是学有小成下山体验红尘,闭关的闭关,云游的云游,有一半的人没有待在青城山上,越是靠前的那代外门弟子,不在青城的越多。
刘家及盟友只不过占据了上一代外门弟子的三分之一,声势就已经显得占据了青城外门的半壁江山,足以见得这些师兄师姐平日是有多少见。
但今天,被拦在山脚下的刘明业发现,竹林里巡逻的不只是拦下他的两位师兄,还有更多的他感觉陌生的师兄师姐们,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盯着他的眼神非常不友好。
“是刘家人。”一个师兄说。
“打晕吧。”另一个师兄道。
“等等,”闻言刘明业急切道,“我有重要的事上……”
话没说完,一把剑鞘向着刘明业脑后狠狠拍下,帮他把后面没说完的话咽回肚子里。
很重要的事,非常重要的事,不要拦我,让我去上报给掌门啊!
抱着这个念头,刘明业不甘不愿地昏了过去。
一个师兄拖着他倒下的身体,和其他人对视一眼后飞快地离开了,剩下的青城外门弟子填补了因为他离开而产生的空隙,继续在山脚巡逻。
不只是山脚。
青城山上,每一条大道小道,每一条溪流泉水,树梢,屋顶,桥洞,水下,都有接到掌门命令暗中赶回的青城外门弟子守候。这些弟子有些已经出师,有些尚在门内,都是曾经跟着谌巍出关斩妖除魔的精英,因为平日总是按照门中要求隐姓埋名行走乡野,哪怕是最警惕青城剑门的大衍朝廷,也不知道他们有多少人。
没失忆的车山雪可能知道,但他现在也记不得了。
“动如雷霆啊掌门,”君子堂里,林苑咋舌,“我以为您要打算放刘伯光再蹦跶一段时间呢。”
“最近刘家的动静你没注意到吗?”谌巍负手站在窗边,问。
“什么动静?”林苑吃惊,“刘家……除了上街闹事的少爷小姐出门太勤快外,没什么动静啊。”
谌巍白了他一眼。
“亏你自称是大衍第一的八卦王,竟然不晓得这些天被刘家少爷小姐们打上门的,都是朝廷以及其他宗门设在我青城山脚下的秘密据点?”
“……什么?!”这个林苑真不知道,他仔细一回忆这几天被打砸抢的人家数量,继而惊恐起来,“竟然有这么多?”
“青城镇上的各方密探一直都很多,毕竟想把人安插进山里不容易,”这事谌巍知道很多年了,“刘家不知道想干什么,先把铺子打砸,然后铺子老板或是数个不起眼的伙计很快传出离开的消息,街坊听说的是无法忍受刘家暴行所以回家,实际上,这些人一个都没有回家,全部在刘家关着。”
林苑手里的瓜子都掉了,十分莫名其妙的询问:“是啊,刘家这是要干什么?”
“天晓得,”谌巍皱起眉,“古古怪怪,透着一股车山雪的味道……”
听到这句话的林苑嘴角抽了抽。
“但不管他要干什么,反正没有上报宗门,正好让我能用联络奸细的叛门之罪将他拿下,此事宜早不宜迟,”谌巍转口道,“趁着冬试把外人目光都引过去,现在就动手。”
林苑闻言,收起了不正经的模样,恭敬地站起,拱手等待。
同时数个人影闪进了君子堂,都是青城剑门很少露面的内门弟子,他们站在林苑身后,同样低着头等待。
一人往前走了一步,向谌巍汇报:“按照吩咐,人已分五成队,都准备好了,一队捉拿门中刘家子弟,二队看住外事堂庶务堂,三队随林长老走,剩下的在山中警戒,看顾冬试。万事俱备,请掌门下令。”
“对了,”林苑突然想起来,“供奉观的那个呢?”
这些天刻意无视,谌巍倒真的差点忘记这个人,也问:“那人现在在哪?”
“刚从冬试考场回供奉观,似乎又去考场了。”林苑是一直关注着那个人的。
“唔……”
谌巍将自己的佩剑湘夫人从墙上取下,目光掠过墙上的另一把剑,眉头深皱,总觉得有些心绪不宁。
就在这时候,墙上的剑突然又响了一声。
剑身在剑鞘里颤动着,剑吟清越如同弹拨箜篌,在场之人都是剑客,平日里恨不得和自己的剑长在一起,哪个感觉不到这把剑上陡然爆发的激动和喜悦。
“咦?”林苑奇道,“掌门收藏的这把剑不是主人已死的死剑吗?”
他没有得到回应,抬眼一看,发现他们掌门的手悬在那把本该死了的剑上方,眼睛死死盯着死剑,神色里震惊茫然以及不敢置信,像是看到一只竹熊身高突然暴涨到一丈长。
谌巍沉默许久,回答:“这把剑的主人没死,只是他不要这把剑了而已。”
长剑应和着谌巍的话,剑吟声突然哀伤起来,犹如杜鹃鸣叫般婉转,湘夫人也凑热闹一般剑吟着,听上去比死剑自己还要悲哀几分。
谌巍猛地将死剑拿起,飞快出了君子堂。
君子堂外,滚滚乌云下,一朵绮丽的烟火突然炸上天空,光点如流星转瞬即逝,而烟花形成的北斗七星图案久久残留在众人眼里。
北斗七星,众所皆知是大国师的标志。
林苑和几个内门弟子跟在后面出来,只听到自家掌门一声怒喝。
“车——山——雪!”
第19章 发大水,冲龙王
烟花是从冬试考核的那一块平地上飞出的。
要说这里发生了什么,恐怕连考子们也不晓得。
一开始,他们熬完了长老活似老太婆裹脚布的讲古,终于要开始第一场考核,因为大家都知道今年冬试的考题泄了,教习长老们更换了题目,许多根据上次冬试题目苦练了两年的考子都忐忑不安。
闵吉的心态倒是保持得很好,一来,这脾气耿直的少年从来不临时抱佛脚,修行从不放松,二来……他习武的根骨的确很差。
若不是和和镇选人时除了摸根骨还加上了笔试,以闵吉的根骨是绝对挣不到这个参入冬试的资格的。
闵吉的根骨差到无论青城长老们出什么考核题目也无谓的地步,所以,在一群毛毛躁躁的少年少女里,他竟然靠着淡然态度吸引了不少长老的目光。
“哎,”一个长老感叹,“今年进冬试的考子,似乎又比两年前差了不少。”
“是啊,”另一个长老应和,“也不要求他们都是像掌门那样的奇才,可是连风仪容止做得好的也没几个,保持安静听人说话也不行,真是……”
人群里,宫柔的耳尖动了动,对自家三师兄道:“我恍惚回到了鸿京的供奉院,怎么无论哪里,长老们说话都像是一个人。”
闵吉自觉古古怪怪地和他们站在一起,闻言惊讶:“两位是鸿京人士?”
“也不算,”宫柔对这个包子似的七师弟非常喜欢,有问必答,“我是桃府人士,只不过在鸿京求学,你三师兄倒是土生土长的鸿京人。”
“……”闵吉决定忽略掉这姑娘口里他听不懂的话,问,“既然在鸿京求学,为何又来了青城?”
“因为鸿京里有好多可怕的大妖怪,”宫柔做鬼脸,“为了不让妖怪吃掉,我们只能跑到青城来啦。”
“闭嘴,”李乐成说,“考核开始了。”
巨石上,练狮子吼的长老已经说出第一场考试的题目。
丹青。
竟然是丹青。
不少已经暗中运气,在心里默念招数,准备好比武的考子一个趔趄差点摔倒,更多人茫然四顾,或焦急地和同伴交换意见。
他们可没有学过丹青画术啊。
有钱有时间的富贵人家才会让家里的后辈去学丹青,普通百姓家里当然不会有学这个的。
大衍人为了习武背心法,大部分都认字,可是丹青学了又没多大用,好一点的颜料比墨贵,还要浪费纸张,善丹青者能绘出传世的画作,可要是没那个天分,只能沦落到不知名书坊里去画春宫图,连温饱都无法保证。
一时间平地上哀声遍野,不少考子直接询问能不能换一个考题。但青城外门弟子已经将他们引到准备好的案几前,蒲团放好,宣纸铺好,笔墨砚端正摆在一旁,就等众考子下笔了。
不管怎么说,长老们重新出的题目真是绝了,这回真的没人能够作弊。
闵吉也没有学过丹青,他在蒲团上坐下,僵硬地开始磨墨,宫柔和李乐成和他坐在一块,看他如此紧张,连忙安慰:“放松点,咱们没考过也不要紧的啦。”
闻言闵吉狠狠地瞪了他们一眼。
谁和你们是咱们!
宫柔莫名其妙,他们来冬试不是做个样子找师父的吗?怎么能真的拜入青城门下呢?师父生起气来,打断人腿不至于,跪断人腿是肯定的。
宫柔默默转过头,对自家三师兄说:“咱们是不是搞错了什么事?”
李乐成:“老四,你才发现?”
“什么?!”宫柔大惊,她本是随口一问,没想到会听到这样一个回答,正在她想追问的时候,负责监考的青城外门弟子敲响了一面钟,浑厚又悠长的钟声淹没了考子间的交头接耳,让平地上恢复寂静。
见到众考子端坐案几后,练狮子吼的长老再次张口。
“一炷香后,马才艺长老会在台上演绎一套青城真传的剑法,从马长老演绎开始,一直到他演绎结束,你们可以选取马长老任意一个招数动作画在纸上,不要求多细致,如这般——”这位长老举起一张纸,上面是圆圈与长条组成的人形,“——这个样子,也是可以的。”
那你们还考什么丹青啊!不少考子用眼睛发表意见。
“今日的考核,说是丹青,并非丹青,”长老说,“你们可知道剑道高手运气写字,会有剑意随运笔停留在字迹里?画也一样,今年冬试青城不摸根骨,不问学识,不较武艺高低,而是要看看你们悟性如何,能不能用笔捕捉马长老这一套剑法的真意!”
听见他这么说的考子们各个苍白着脸,觉得看似简单的考试难度瞬间飙升了无数倍。
那长老抬头判断了下天时,扶手而站,道:“可以开始了。”
青城弟子再一次撞响大钟,震耳欲聋的“哐——”声传遍了一峰上下,马才艺长老跃到台上,此人留着两撇八字胡,却穿着一身与通身气质不符的长老华衣,霎时让一个老顽童变得油腔滑调。
他上来先笑呵呵地一拱手,考子们以为他也会像之前那个长老一般先讲通废话,纷纷打哈欠。
马才艺但笑不语,突然反手拔剑。
锵——
银光一闪,在马长老身周如活蛇游走,剑剑快如闪电,底下这些境界不过入门的考子们瞪大了一双眼睛,依然跟不上他的剑影。只觉得眼前银光乱闪,好像有人往自己头上狠狠揍了一拳,头晕目眩,眼冒一串金星。
这可叫人怎么落笔?
但考子们还不落笔不行,因为之前那位长老说了,马才艺长老一套剑法演绎完,他们就必须停笔。而打一套剑法需要多少时间?练柔剑的说不定能打上半个时辰,快一点的,瞬息就演练完了。
根本无法细想,许多考子匆忙下笔。
闵吉也很急,他的座位距离前台有些远,只能看到剑光乱闪,握着笔根本不知道该画什么,他几次提笔又放下笔,眼睛目不转睛看着剑光,面上无比茫然。
怎么办?他走神想,要是没考进青城,他连回去的地方都没有。
和和镇大概已经来了新的祝师,他曾经的师父已经老死,不然才不会让他这个学艺不精的出师,要不他就跟着先生吧,在青城山上当个祝师?
这似乎是一条很容易的退路,闵吉的心里稍稍安定了一点,一句话突然在他耳边响起。
“你不想赢,拿什么剑!”
闵吉一下子握紧了笔。
……他不是来青城当祝师的,他明明是想来青城学剑!
台上的银色剑光连绵不绝,在闵吉眼里,似乎形成了一股熟悉的图案。
有一个力量驱使他下笔,如画过千百遍般笔走游龙,不假思索地将自己看到的图案画了下来。
等笔锋从纸上抬起,他才从某种玄而又玄的境界里脱离,汗水顺着下巴滴在纸上,晕出浅灰的颜色。
闵吉低头看自己画了什么鬼玩意儿,接着陷入沉默。
的确是画过千万遍的笔走游龙啊,他娘的……他在纸上画了一道呪符!
闵吉下意识就要将卷子毁尸灭迹,打算重画一张。
一只熟悉的手将卷子从他桌子上抽走。
闵吉抬头一看,惊悚地发现他家先生就站在他身边。
车山雪来了好一会儿了,毕竟他作为病人在供奉观没什么事情做,只好出门用自己当鱼饵钓鱼。他断定冬试考场一定是所有人目光所在,于是又来晃了一圈,寻着气息摸到闵吉身边,想看看他考得怎么样。
卷子上的图案车山雪是看不见的,不过在他指尖触及未干的墨迹时,能感觉到一丝微弱的剑意挣扎刺向他。
“还不错嘛。”车山雪开心说。
他一开口,就把旁边看书的四徒弟和发呆的三徒弟惊醒了。
之前只是隔着人群遥遥地望了一眼,转头车山雪就消失不见,此刻一抬头,发现师父就站在身边,无论是惹祸精还是书呆子顿时都热泪盈眶,伸手抓住车山雪的袖子,齐声道:“师父!”
“哎——哎?”车山雪茫然,“你们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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