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老公是奸佞完本[穿越古言]—— by:田园泡

作者:田园泡  录入:04-08

“老太太放心,四哥哥会陪我一道去的。”提着裙裾端坐到老太太身侧,苏梅一副眉眼带笑的欢喜模样道:“四哥哥那么厉害的一个人,定会保我周全的,老太太不必忧心。”
“这……既然如此,那好吧,不过你可要早些回来,这刚刚才过了元日就要走,可让我如何安心哪。”说罢话,老太太伸手招过一旁的穗香道:“穗香,去将我那处替娥娥新制的几件衣裳拿来,那天觉寺远在高山寒风之处,最是冻人了。”
“是。”听到老太太的话,穗香转身入了内室,片刻之后抱出三四件精细袄裙,那浅嫩的藕粉缎面层层叠叠的靠在一处,款式新颖,面料细滑。
“我那处已然有许多衣裳了。”看到穗香手里的那几件袄裙,苏梅声音细糯道。
“你那处的衣裳,都已然许久未换新的了,只今次元日才算是多做了一件朱色的袄裙。这几件是我这老太婆特意从宫里头给你带回来的,款式面料可都是外头比不上的。”
伸手抚了抚穗香手里头的那几件袄裙,老太太轻叹一口气道:“这几日公府里头也是多事之秋,连这元日也未过好,你若是出去散散心也是好的。”
听到老太太的话,苏梅面上笑意渐敛,她伸手握住老太太那覆在小案之上的手,神情微顿道:“老祖宗,老太爷去何处了?”
“他啊?刚刚说是去后园子里头转转了,也不知这会子去哪处了。”说到这里,老太太又是长叹出一口气道:“好不容易回来了,却是为这公府里头的杂事所累,是我这老婆子没用啊……”
“老祖宗。”听到老太太的话,苏梅的眼中显出一抹心疼之意,她伸手紧紧握住老太太那只微凉手掌,一副欲言又止的小模样。
“怎么了?”看到这副模样的苏梅,老太太面露疑惑之色。
“穗香姐姐,你能替我去外头看着吗?我有些私密话要与老祖宗说。”抬眸看向老太太身旁的穗香,苏梅声音细糯道。
“是,四姐儿。”冲着苏梅点了点头,穗香转身出了屋子恭谨的守在门毡处。
看到那掀开又阖上的门毡,苏梅转头看向身旁的老太太,犹豫片刻之后才开口道:“老祖宗,您近日可有觉得老太爷……有些不对劲?”
“不对劲?没有啊。”皱着眉头细细想了片刻,老太太抬眸看向面前的苏梅,轻摇了摇头道:“他每日里都与我这老婆子呆在一处,我最是清楚不过了,娥娥你怕是多想了。”
“老祖宗……”
“娥娥,我知晓你要说什么。”打断苏梅的话,老太太压低了几分声音道:“他这个人啊,最是重情义,从来不轻易诺人,但一旦许了诺,就算是那刀山火海也是会去闯的,所以不管他做什么事,定然是有他自己的主张的,我也一定是相信着他的。”
“但,但若是我亲眼所见,亲耳所闻呢?”听罢老太太的话,苏梅的面上显出一抹急切之意。
“亲眼所见也有错眼的时候,亲耳所闻也有被口技蒙蔽之时。”轻轻的拍着苏梅的手背,老太太语重心长的道:“娥娥,你还不懂,等你到了我这个年纪的时候,你就会明白,无条件的相信一个人是多么重要的一件事,有时候只需要一个眼神,你就知道,你该相信他,因为不管发生什么事,他定是会有自己的原因的。”
“那,那如若是老祖宗您想错了呢……”嗫嚅片刻,苏梅怔怔的道。
“不会的,老祖宗不会想错,也不会看错,那时候老祖宗选了你老太爷,就是因为一眼相中了他眼中的情意,老祖宗知道,我这辈子啊,就是这个人了,哈哈……”说到这里,老太太轻笑出声,那张略施粉黛的半老面容之上显出一抹舒缓笑意,更是衬得整个人又年轻了几分。
“老祖宗,我相信你,老太爷定是有原因的。”冲着老太太用力的点了点头,苏梅握拳道:“就是那王清荷与段淑晚太气人了,明着暗着的钻人家的空子做小动作。”
“你呀……”好笑的点了点苏梅的小鼻子,老太太轻摇头道:“还是年纪轻,不懂事,你看着那段于鄢与你老太爷的关系如何?”
“那自然是极好的。”明眼人都看的出来,那老太爷对段于鄢可比对自己的亲生儿苏开平与苏洲愉都要好上许多。
“那段于鄢之父段坡救了你老太爷一命,而你老太爷向来又是个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的人,现今那段坡躺在病榻之上难以处理家事,你老太爷自然是要帮他清理门户了,那些心思龌龊之人,可不能便宜了她们。”
说到这处,老太太伸手端起面前的清茶轻抿了一口道:“娥娥,你今日想说的事,你老太爷已然与我说过了,现下我便带你去雅楠阁看看那王清荷。”
放下手中茶盏,老太太端着身子从罗汉床上起身,一双凌厉的丹凤眼微微眯起,声音严整道:“敢在我文国公府里头撒野,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份量。”
坐在罗汉床上,苏梅抬眸怔怔的看着站在自己面前一副严整神情的老太太,却是突兀的轻笑出声。
老太太那么多年一人撑起一大家子公府,这肚子里头的弯弯肠子怕是不比那些个王清荷段淑晚少,她还真是白担心了。
垂眸看到苏梅那副偷笑的小模样,老太太伸手拉起她的手道:“走,娥娥与我一道去。”
“哎。”提着裙裾从罗汉床上起身,苏梅跟在老太太身后,笑意盈盈的往雅楠阁的方向缓步走去。
屋外天色微亮,晨曦初显,暖阳自天际处肆虐而下,照在苏梅那张白细面容之上,更是衬得她整个人晶莹剔透的好若细雪做的瓷人一般,不似人间人。
雅楠阁之中,王清荷正与段淑晚坐在屋里头说着闲话,那头丫鬟匆匆掀开厚毡进到屋内,语气急切道:“夫人,姑娘,老太太与四姑娘来了。”
“什么?”听到那丫鬟的话,王清荷猛然从绣墩之上起身,白净面容之上显出一抹疑惑之意。
“娘,你说会不会是那苏梅真看到了昨日老太爷从你屋子里头出去了?”段淑晚也是急的一下从绣墩之上起身,一副十足烦躁模样。
“怕什么,那老太婆年老色衰,还能争得过我?”斜睨了一眼身旁的段淑晚,王清荷迅速敛下面上表情,抬眸与那丫鬟道:“去,把老太爷找来。”
“是。”那丫鬟垂眸应声,转身掀开厚毡,提着裙裾急匆匆的就去了。
丫鬟走了不消片刻,老太太便带着苏梅与一众丫鬟婆子浩浩荡荡的进了雅楠阁正屋的庭院之中。
王清荷带着段淑晚慢吞吞的从屋内走出,一副娴静模样的与老太太行礼请安道:“这大冷天的,老太太怎的会来我这处?”
“你这处?这文国公府哪处不是我这老婆子的?什么时候倒成了你的?”老太太端着身子站在庭院之中,那双丹凤眼凌厉异常,养了几十年的凛然气势瞬时下压,直压的王清荷整个人面色惨白。
“这文国公府自然是老太太的,我们这等闲杂人等……”低垂着脑袋,王清荷一副十足委屈模样,配上她那一身素白衣衫,更是衬得整个人平添了几分楚楚可怜之意。
“既然知晓自己是闲杂人等,那还不赶快收拾行囊自行离去?难不成是等着我老婆子赶你?”斜睨了一眼面前的王清荷,老太太声音沉哑,说话时带着一抹让人胆寒的威压。
“这……”听到老太太那不客气的话,王清荷的双眸之中陡然显出一抹雾气,她捏着手中巾帕抹了一把脸,然后突然就“扑通”一声跪倒在了坚硬的青石板砖之上,晶莹的眼泪珠子“啪啦啪啦”的往下落道:“还请老太太恕罪,不是清荷不愿离去,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踩着脚上的布履鞋,老太太缓步往那王清荷面前走了一步道。
“只是,只是清荷已然怀了老太爷的孩子!”脸上挂着晶莹泪珠,王清荷一副悲怆模样跪在地上,神情凄楚道:“清荷知道,千不该万不该都是清荷的错,但是孩子是无辜的,还请老太太看在孩子的份上,放过清荷吧。”
听罢王清荷的话,老太太站在原处未说话,苏梅端着身子站在老太太身旁,垂眸看着王清荷那张凄楚面容,绝艳的白细面容之上显出一抹焦躁之意。
“夫人,老太爷来了,老太爷来了……”庭院门口,丫鬟兴奋的带着老太爷匆匆而来。
王清荷跪在地上,听到那丫鬟的话,神情一喜,赶紧抬首朝着老太爷的方向开口喊道:“凿乌!”
☆、153|12.25城
凿乌是老太爷的字,但只有老太太知道,那人是有多不喜这“凿乌”二字。
小时,老太爷最喜上山疯跑玩乐,因此肤色被晒得黝黑异常,同龄之人最是欢喜嘲笑他为褐色乌龟,又常用石子砸他,看他被砸的缩头龟脑的模样,拍手笑称为“凿乌龟”,为此,老太爷真是深恶痛绝这“凿乌”两字。
“凿乌……”王清荷不知这一故事,依旧跪在地上,声音抽噎的喊着老太爷的字,她用力抬手抓住老太爷的长袍裾角道:“凿乌,清荷日后,怕是不能再与你一处了,只是可怜了这个孩子,他还……”
“他还未出生,大致就要死了。”接过那王清荷的话,老太太不冷不淡的抬手招过一旁的老婆子道:“来,将段夫人押送官府吧,我相信那官老爷定是最会判这种出墙妇人了。”
“凿乌,凿乌……”听到老太太的话,王清荷缩在老太爷的脚边一副瑟瑟发抖的害怕模样,脸上簌簌而落的满是晶莹泪珠。
“阿英……”垂眸看了一眼那瑟缩在自己脚边的王清荷,老太爷看向老太太的面上显出几分为难神色道:“这事毕竟是段坡的家务事,还是让他自己来处置吧。”
说罢话,老太爷便直接抬首朝那庭院门口看去,在对上那一副呆滞神色站在庭院门口,形容威武的男子脸上那双微红眼眸时,老太爷的面上也显出一抹难掩的悲痛神色。
段坡虽是个商人,可是乐善好施,对人和蔼,十分乐于助人,只可惜前妻去的早,自己一个人将段于鄢拉扯大,一个大老爷们,必然是没有女子那般细心,因此与段于鄢的缝隙越来越大,再加上这王清荷的煽风点火,更是将两人的父子关系弄得僵到极致。
不过好在苏凿乌还能与段于鄢说上几句话,稍稍缓解了这两人之间剑拔弩张的紧张氛围。
“老乌,实在是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踩着脚上的长靴,段坡从庭院门口低垂着脑袋缓缓走来,那张原本英武非常的面孔在这时显得十分憔悴不堪。
“我早就与你说过,你却偏是要信这女人,弄得和于鄢明明是亲父子,见面却硬是像仇人似得。”低叹出一口气,苏凿乌猛地一甩宽袖,将那抱住自己长袍裾角的王清荷往一旁拨去。
王清荷呆坐在地上,抬首怔怔的看着那站在自己面前的段坡,突然便开始嚎啕大哭起来道:“老爷,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解释啊,老爷,是那苏凿乌逼我的,是他逼我的!”
跪爬在地上,王清荷用力的上手抱住段坡的小腿,声嘶力竭的哭喊道:“老爷,你要相信我啊,老爷……”
垂眸看着那死死抱住自己的王清荷,段坡仰头低叹道:“清荷,我与你做了十几年的夫妻,你要什么,我便给你什么,就算是你说不喜于鄢,我也为你着想,替他划了个庄子,让他出外经商,且这一出便是好几年。”
说到这处,那段坡的声音陡然便激动了几分道:“可是你呢,你是怎么对我的?你竟然想要下毒谋害我,若不是于鄢回来的及时,我怕是现下已经变成那棺材板里头的死尸了!”
“不是的,不是的,老爷你听我说啊,我真的没有下毒害你,想下毒害你的是那段于鄢哪,他……”
“闭嘴!”一脚踢开那抱着自己小腿的王清荷,段坡气得面色涨红,几乎喘不过气来。
“老坡。”苏凿乌上前,一把托住段坡那斜向下倒去的身子道:“你这身体里头毒素未清,还是莫动这般大的气了,当心伤身劳肺。”
“老乌啊,我真是,真是对不起于鄢哪,枉我还自诩乐善好施之辈,却是连自己的亲儿子都未照料好。”段坡低垂着脑袋,忍不住的掩面抽泣道。
“老坡,于鄢已经长大了,自然是有他自己的主张的,而且你一人将他拉拔那么大,即便是先前有些许误解,于鄢也定不会放在心上的。”伸手拍着段坡的后背,苏凿乌从宽袖暗袋之中掏出一瓷白药瓶递与段坡道:“清心丸,我让公府里头的周大夫新制的,你吃些日子,待毒素彻底清了便好了。”
“唉……”伸手接过苏凿乌手里的清心丸,段坡又是忍不住的轻摇头道:“老乌,这些日子真是劳烦你了,要不是我……”
“老坡,你莫与我说这些客套话,当年若不是你救了我的命,这会子我这身白骨怕是还不知道被埋在哪处呢,今日这些事,哪里比得上当年你硬生生的将我从那沙漠里头拖出来的恩情。”
当年,苏凿乌误入沙漠,被段坡一只骆驼一水壶的从沙漠里头救出来,段坡身子强健无甚大事,而苏凿乌却因为从沙漠之中脱水而出,身子极差,在段家养了许久才缓过神,然后便直接与段坡一道行商做买卖,积累下这段家偌大家产,风光回府。
“老太爷,既然这王清荷的孩子不是你的,那是谁的?”苏梅垂眸看了一眼那被段坡一脚踹倒在地之后,素色衣衫之下浅浅印出的一圈晕红色渍,双眉紧蹙着突然开口道。
“什么?”听到苏梅的话,老太爷扭头往地上看去,果然见那王清荷面色惨白的瘫倒在地54 ,身下一片血色晕染。
皱着眉头,苏凿乌还未说话,站在一旁的段淑晚却是猛然用力的惊叫起来,她扑倒在地,上前一把拽住那王清荷的发髻道:“我就说你与那张茂不对劲,这孩子是不是他的?”
“啊……”被段淑晚拽的一个踉跄,王清荷身下又是猛的流出一股血色,丝丝扣扣的浸入青石板砖之下,看着瘆人非常。
“你说话啊!”段淑晚狰狞着一张面孔,那箍在王清荷脸上的手愈发用力了几分,几条深刻指痕印在王清荷那张白净面容之上,显出嫣红血色。
“淑晚,放开我……”王清荷有气无力的瘫倒在地上,声音细弱道。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与那张茂不清不楚的搞在一处,就你这么一个老女人,那张茂也能下得了嘴!”一把扯下王清荷发顶处的几缕细发,段淑晚气得几欲发疯。
“拉开她。”老太太面色冷淡的指挥着一旁的婆子将那段淑晚硬拉到一旁,然后又吩咐丫鬟将王清荷抬到屋中,请周大夫前来诊治,毕竟这人若是死在她文国公府里头,被外人抓住什么把柄那便不好了。
“那张茂呢?”看着婆子将王清荷抬进正屋之中,老太太侧头对一旁的穗香道。
“听说是昨日里吃醉了酒,从石阶上头摔了下来,这会子正在院子里头养伤呢。”听到老太太的话,穗香赶紧上前道。
“摔伤了?”疑惑的皱了皱眉,老太太也未深究,只道:“请大夫看过了?”
“听说是看过了,没甚大碍。”
“既然如此,那该怎么办还是怎么办吧,去告知张氏一声,便说这张茂由我老婆子做主,交给段老爷处置了。”
“是。”穗香应声,赶紧提着裙裾转身离去。
看着穗香那消失在庭院门口的身影,苏梅走到那段淑晚面前,歪着小脑袋轻笑道:“你当那张茂真的被你迷得神魂颠倒,非你不可吗?”
“苏梅!你要说什么?”段淑晚蓬乱着发髻,一副呲目欲裂的凶狠模样,身后的两个婆子紧紧按着她的胳膊,那粗实手掌用力的几乎都要掐进她的肉中。
“那张茂与你在一处,不过是为了得到段家的账本好借机从中狠捞一笔罢了,你还真当他把你当什么好东西?虽然你与他在一处也不过是为了要得到张家的账本,但我看的出来,你是动了真情的,只可惜人家却从头到尾都是假意。”
苏梅的声音细细缓缓的带着一股子柔糯之气,但是听在段淑晚的耳中却是只觉五雷轰顶,她瞪着那双赤红眼眸,定定的看着面前的苏梅,激动的直喘粗气。
“你莫气,我再告诉你一件事,那张茂之所以不敢出院子,不是因为他吃醉酒从石阶上头摔了下来,而是因为他吃醉了酒闯进鹿鸣苑想轻薄于我,却是正巧被四哥哥撞见,给硬生生的打出了鹿鸣苑,所以身上才落了那么多的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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