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为主角送光环的男人完本[快穿耽美]—— by:楼不危

作者:楼不危  录入:04-11

青崖:“魔尊乾曜?”
“正是。”乾曜站直了身子,拍了拍衣服上的褶子,慢悠悠地走到青崖身边,他先是向着青崖身边的华梓染柔柔一笑,又对青崖道:“你如果不能照顾好染儿,便把她交给我好了。”
“乾曜——”华梓染在一旁叫道,声音中带着几分羞恼,脸上也覆了一层薄红。
华梓染盼着青崖这时能怒斥乾曜几句,或者是明确地能为她拒绝乾曜也好,岂料,青崖却是将头转向她,问她:“你愿意跟他走吗?”
泛黄的叶子从枝头纷纷落下,头顶上雾蒙蒙的一片,四周的空气里似乎带着魔界特有黑暗气息,冰冷又使人绝望,隐约间还能听见不远处街市上众人的叫喊声。
华梓染只觉得自己从身到心整个都凉透了,她面露凄楚看向青崖,问道:“师父,如果我说我愿意跟他走,你就会马上放我走是吗?”
青崖敛眉,只答了一个字:“是。”
一瞬间,华梓染近乎要落下泪来,她紧紧注视着青崖的眼睛,狠咬着牙问道:“青崖,我只问你一句话,你当年究竟为什么会收我为徒?”
“我收你为徒……”青崖偏过头去,不再看华梓染,而他此时脸上的神情看上去似乎是陷入了某段回忆中去,良久,青崖才回道:“我收你为徒不过是因为当年元溪在走之前让我在日后再收一个徒弟,他想让我再收一个火灵根,我便收了……他想的,无论怎样,我总要应下来。”
“那为什么现在……”
“但我觉得我可能是做错了。”没等华梓染将话说完,青崖便打断她的话,他道:“元衡,你心里想着什么,我不可能一点都不知道,你的那些心思太明显了,所以我不能再留你在恒雾峰了。”
青崖在心里苦笑一声,他不是元溪,元溪那时候什么都觉察不出来,大概是因为他还从来没有爱过一个人。
可青崖不是。
华梓染瞪大了眼睛,似乎不敢相信青崖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那些眼泪刹那间夺眶而出,她向青崖叫道:“元溪师兄有什么好,您为什么就不能忘了他?您已经收了我了,为什么还要赶我走!”
青崖只是淡淡答道:“元溪的事都与你无关。”他顿了一下:“至于为什么赶你走,我已经说过了。”
“师父——”华梓染将这一声师父喊得歇斯底里,她仰起那满是泪水的一张脸,问青崖:“就是因为我喜欢您吗?”
青崖道:“元衡,你失言了。”
“师父,你也看看我好吗?不是只有元溪师兄一个人是你的徒弟的,我也是啊!”华梓染拽着青崖的衣袖不住地恳求着。
轻轻从华梓染手中收回自己的衣袖,青崖只说了一句:“你与他不一样。”
听后,华梓染看起来已经快要哭得昏过去,她不停地抽泣着,哽咽着,似乎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这时,一旁的乾曜走上前,一把将华梓染搂进自己的怀里,轻声安抚着她。
乾曜一边轻轻拍打着华梓染的后背,一边看着青崖,对他道:“青崖,本尊看你对你之前那个小徒弟可是好过头了。”他讽刺一笑,问道:“莫不是你对着你那小徒弟也怀着其他心思?”
而令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是,青崖竟是没有任何的反驳。
华梓染似是在一瞬间明白了所有,她愣愣地问了一句:“怎么会这样?”
然后一把推开了乾曜,捂着嘴向西面跑去,乾曜也没工夫搭理青崖了,紧跟在华梓染的后面。
堂堂一个魔尊竟然追在一个女孩身后跑了整整一条街,此等盛景,实在是百年罕见啊。
而许久之后,青崖还是站在原地,有黄色的叶子落在他的衣袍上,他笑得深情又苦涩。
————
几日后,天魔宫内。
第50章 结发受长生
白希禹转头向后看去,见青崖果真是站在大殿的门口,一身白色道袍纤尘不染,风姿特秀,萧萧肃肃。
乾曜从榻上坐了起来,乌黑的长发散落满榻,他懒懒伸出手整了整自己微开的领口,向站在门口的青崖问道:“不知青崖道长来本尊这天魔宫有何贵干?”
青崖走进来,在白希禹身旁停下了身,看了一眼乾曜,随后便垂下了眼帘,只道:“我来找一个人。”
乾曜在榻上,他以为青崖今日来天魔宫定是为那日的事后悔,想要再把华梓染给带回去,可这世间哪有这么好的事,他这才把华梓染哄好,就要将她拱手相让与人?他青崖想都别想。
于是乾曜冷笑一声,对着下面的青崖道:“那青崖道长怕是多此一举了,染儿是不会跟你回去的。”
这时有两个红衣的侍女端着果盘走上来,将果盘放到乾曜的面前,然后又无声无息地退下,白希禹看的是一阵感慨,还是人家修仙世界女主的魅力够大,看看这才来了魔界几日,乾曜便一改往日里的风流放荡,若是搁在从前,对刚才那两个女孩他怎么也得摸个小手什么的。
可现在乾曜对这些个美人却是视若无睹,端得那叫一个一本正经。
然而白希禹感慨着没多长时间,他的视线便不自觉地跑到了乾曜面前的那两个果盘上去,能献到魔尊面前的自然都是些好东西,看看那水灵灵的大苹果,再看看那水灵灵的大葡萄,白希禹感觉自己的肠子都在打结,可怜他从外面回来后已经两天没吃过东西了
想他当时也不过是为了一口吃的才恢复了人身,结果却是非常之惨淡,不仅是被乾曜抓了正着,更是连一顿饱饭都没混上过。
天魔宫里的下人们虽是不多,可一个个的都是过了辟谷期的,已经不再需要进食,西边的那间小厨房每天做得那点东西,也只是为了满足乾曜偶尔的口舌之欲。
在华梓染没来魔界之前他的生活好过一些,乾曜面前吃的东西多,他没事的时候偷吃个一两口,乾曜也当做是没看见。可现在乾曜眼里就剩下个华梓染了,一有空闲就跟在华梓染屁股后面,哪还管他能不能活下去,而他又不敢去乾曜面前充当灯泡,毕竟目前他还是很珍惜自己这条小命的。
一想到这些,白希禹就不禁悲从中来,泪如雨下,到最后他一脸的生无可恋,耷拉下了脑袋。
青崖站在白希禹的旁边,虽然是看不见白希禹脸上是个什么表情,但透过面具上露出来的那一双眼睛,青崖也能看明白许多东西。
他先是见白希禹眼巴巴看着乾曜面前的果盘,到后来又沮丧地垂下脑袋,青崖倒是很想在这个时候弯下腰安慰安慰他,但他也知道此处做不得这些。
“青崖道长怎么不说话?若是觉得无话可说了。”乾曜夹着一颗葡萄在指间转了半圈,对着青崖冷冷道:“那就请回吧。”
青崖对于乾曜是个什么语气也不介意,他抬眼看着乾曜,只道:“我要找的人,不是元衡。”
青崖这话白希禹自是不信,他来这个世界之前可是仔细查看过剧情的,他可没看到青崖还有其他亲戚在魔界混啊!
不过在这个时候白希禹相不相信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乾曜是怎么想的。
听闻青崖这话,乾曜眼睛似乎是亮了一下,他歪了歪脑袋,将指间的葡萄丢在一旁,眯起双眼,沉默了片刻,像是在思索青崖这话的可信度有几分。
他忽的又看向了垂首跪在地上的白希禹,从上到下打量了两眼,然后转头对着青崖笑问道:“难不成青崖道长找得人是他?”
白希禹确定这屋里面再没有第四个人,那现在乾曜口中的这个他不会是自己吧,他偷偷抬起头,见乾曜此时正看着青崖,也再看不出其他了。
然而还没等白希禹松口气,就见乾曜又忽然转过头来,对他勾唇一笑,那一笑,却是意味深长,令人回味无穷。
诶呦握草!
白希禹当下就吃了一惊,只觉得自己全身的寒毛都立了起来,他跟青崖的那点破事不至于是个人都知道了吧!
况且,现在应该还没有人知道他的身份吧。
等着乾曜收回了视线后,白希禹又小心抬头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身旁的青崖,而青崖这个时候也正低头看着白希禹,他也对白希禹笑了一下,然后回了乾曜刚才的问题,只有一个字。
“是。”
“有意思。”乾曜轻笑了一声,从榻上站了起来,他感叹一声后,似是觉得还不痛快,紧接着便又感叹了一声:“真有意思。”
有意思个球球啊!恍惚间白希禹似乎又感受到了那种被崩得没边的剧情支配的恐惧了。
乾曜走到青崖的面前,站定,他深红色的袍子在地面上轻轻划过,形成一道优美的弧线,白希禹仔细数了数,袍子周边的针脚密密麻麻足足有七个聚在一堆,白希禹心里的小人摸了摸下巴,思考着要不要建议一下魔尊该换个裁缝了。
乾曜看着青崖,轻笑一声道:“可若是本尊不答应呢?”
“魔尊当然可以不答应,但我也同样有的是办法带他走。”青崖面色不改,只说道:“毕竟,魔尊不可能让他一直跟在你身边吧。”
乾曜不说话,他转身走到白希禹的面前,正当白希禹准备数一数乾曜这边袍子上有几个针脚时,他的下巴忽然被人抬了起来。
乾曜一手抬着白希禹的下巴,另一只手不断地摩擦着他脸上的银白面具,过了半响,他偏过头向青崖问道:“青崖道长怎么会看上这么个人呢!”
乾曜确实是好奇,眼前的这个人除了一张脸还能看得过去,可再也没什么拿得出手的地方了,青崖看着也不像是肤浅之人,怎么就对这么个人感兴趣了呢!
任乾曜是如何的绞尽脑汁,也是想不明白。
青崖在一旁盯着乾曜的两只手,面色似是不虞,最后却也只是淡淡道:“这个与魔尊无关吧。”
“确实是无关。”乾曜弹了弹白希禹脸上的面具,听见一声清脆的击响,他又接着道:“可是,本尊就是不想这么简单就把他交给青崖道长啊。”
白希禹一动不动老老实实地跪在地上,他的脑袋还被迫着高高仰起,这还是他第一次体会到这种被两方大佬争抢的快感,就是时间久了脖子有点疼。
“魔尊随意便好。”青崖道:“我说过了,即使魔尊不答应,我也会有其他方法带他走的。”
“若本尊现在就弄死他呢?”乾曜将右手缓缓一道白希禹的脖子上,然后忽的抓住,他的五指渐渐收紧,面上却依旧带着笑容:“这脖子又长又细的,只要本尊一用力,这人可就没了。”
白希禹感觉自己的呼吸愈发的困难,真特么的人生处处有惊喜,七年前他把内丹献出去的时候没死,前些日子被乾曜当场抓住也没死,现在两个大佬好好的谈谈话,结果他娘的自己这条小命就快没了。
青崖的脸上却是不见半点焦急,他忽然就笑了起来,对乾曜道:“魔尊当真知道他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吗?魔尊莫不是以为我真能看上这么一个人吧?”
青崖顿了一顿,又道:“但我却知道元衡对于魔尊来说意味着什么。”
乾曜又将手指收拢了几分,见青崖却是分毫未动,不免要将青崖上面说的话又信了几分,虽然不明白青崖为什么一定要白希禹这个人,但也许白希禹对于青崖来说,真不见得有多重要。
“好,真该让那些个道修来看看他们眼中光风霁月的青崖道长,现在竟然会为了一个认识不过几天的男人,拿自己的徒弟作威胁,还真是大公无私啊!”乾曜讽刺了一声后,终于是收回了手。
白希禹直接瘫倒在地上,他大口地吸着周围的空气,耳朵里各种声音嗡嗡响成一团。
乾曜转身又走了上去,坐到榻上,向青崖道:“本尊倒是可以把他交给青崖道长,但青崖道长你得保证以后都不见染儿。”
“不可能。”青崖不假思索便道:“虽然当年收元衡为徒不是我本意,但我与她终究是与我有师徒之名,我不可能抛下她不管。”
“青崖道长可真会说笑,刚才你可还把染儿当做是威胁本尊的工具呢!”见青崖也不吱声,乾曜又问道:“若是染儿也不想见你呢?”
青崖回道:“那我自然也不会见她。”
“很好,希望青崖道长能记得你今日说的话。”乾曜对瘫坐在地上的白希禹道:“行了,你就跟着青崖道长走吧。”
白希禹坐在地上,由于刚才长期缺氧,他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脑子里只剩下一团乱麻,待耳朵里的嗡嗡声刚刚消退了一些的时候,又听见乾曜要把他交给青崖。
白希禹完全不敢相信就这么点时间他这个新主子就把自己给卖掉了?
乾曜你个见到女主王霸之气就全没了的废物点心!
“大人……”他看向了乾曜,还想再最后抢救一下。
“滚去吧,别在本尊面前碍眼了。”也不知道乾曜的这句话是说给白希禹听的,还是说给青崖听的。
“走吧。”对于乾曜的话青崖也不介意,他弯下腰伸出手,看样子是要拉白希禹一把。
白希禹低下头,双手撑地,硬是自己从地上爬了起来,就是动作看起来不太雅观。
既然乾曜已经不要自己了,白希禹当然也不会死皮赖脸地还在这里,毕竟这种待遇是只有主角才能享受的,再毕竟……娘希匹的这里连个吃的都没有。
白希禹默默跟着青崖出了天魔宫,到外面后青崖祭出长剑,对白希禹道:“上来。”
“青崖道长,我觉得吧……”
没等白希禹把话说完,青崖将刚才的话又重复了一遍:“上来。”
这人家明显是不想听自己的叨逼叨,白希禹无奈,现在青崖就在旁边,他肯定是跑不了的,只得上了那飞剑。
“抱紧我,别掉下去了。”青崖说完这句话后,便直接御剑飞了出去。
白希禹没到关键时候还是要命的,他抱住青崖的腰,低俯着身子,地上的那些建筑物渐渐消失在他的视线里。
御剑时带起风将他的头发都吹进了嘴里,白希禹呸了一声,在身后对青崖道:“那个青崖道长啊,您有事就问吧,小的对您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他们在空中飞了半天,周围的风将白希禹说的话都吹得跑了音儿,但青崖依旧听清楚了他说的每一个字。
青崖换了手势,飞剑便向着斜下方的方向急速飞了过去,白希禹不得已将抱着青崖的双臂又紧了紧。
青崖落下来的地方是一片竹林,方圆十几里碧绿一片,只有少许的叶子变得枯黄。
白希禹跳下飞剑,丢下了青崖,直接向着竹林里面走去,忽然就听见身后的青崖叫了他一声:
“白希禹?”
白希禹停下了脚步,却是没有应声。
青崖站在他身后,并没有走上来,他对他道:“你与乾曜说的话……我在外面都听见了。”
至于听到了什么,白希禹也是猜到了大概,他转过头,看着青崖,却还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问道:“那不知青崖道长你究竟是想要问什么?”
青崖也不恼,他神情温柔,嘴角含笑,唤他道:“元溪。”
第51章 结发受长生
已经是有七年的时间再没有人叫过他元溪了,白希禹抿了抿唇,他实在不明白凭什么青崖一上来就认定了他是元溪,他说他是听见了自己与乾曜的对话,可天下间叫白希禹的也绝对不会只有他一个人,况且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从前元溪的那块本命玉牌大概也是碎了的,而现在元溪在所有看来都不过是一个已经死去的人了。
所以根据以上条件可估计,青崖这个时候大约是在诈他,于是白希禹干笑了一声,对青崖说道:“青崖道长怕是认错人了吧。”
瑟瑟的秋风穿过这片竹林,带来丝丝凉意,一棵棵秋竹挺拔立在四周,那些碧绿的、泛黄的,干枯的,或者是微微卷着边的竹叶在半空中上下飞舞着,旋转着。青崖站在白希禹的对面,眼中带着那些不可名状的情愫,静静看着白希禹,过了挺长的时间,青崖终是开口道:“元溪,为师知道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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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有给白希禹说出任何反驳的话的机会,又接着说道:“元溪,或许你觉得你与从前什么都不一样了,你带上了面具,你说话的声音变了,你还改了很多从前的习惯,变得更加……”
变得更加怎样,青崖却是没有说出来,不过白希禹自己也能推断出青崖那句未完的话后面不会跟着什么好的形容词,白希禹垂下眼帘,他心下思绪万千,对于青崖的话他不是不动容,可最后统统化作无声的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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