佞臣不好当完本[古耽]—— by:叱璇玑

作者:叱璇玑  录入:04-21

“你现在……告诉我这一切,难道不怕……”冯琰喘着粗气,心里酥酥麻麻,陌生而奇特地感觉蹿遍了全身,他虽陌生于这种感受,然而却也不是全然无知。
“放心,待你醒来,你会忘掉这一切,我只是……太寂寞罢了,”那白衣少年走到他身边,伸手摸了摸他滚烫的脸颊,眼中拢着看不清的情绪,“你曾经有过别人吗?”
冯琰侧头避开他的手,拼尽全力想要站起来,却不及那人一只手的力气。贺琛将他拎起来丢在榻上,丝毫不在意他的反抗,脸上淡淡的,有些困扰道:“我不大懂,待会要是弄疼了你,你尽管叫出来。”说着开始扯他的衣服。
冯琰推开他的手,翻身想要避开,被那人一把按住,身下一凉,裤子已经碎成了几片。贺琛扯着唇道:“我虽从未想过这样的事情,不过……”他眸光一沉,将冯琰拉到身下,“镇国大将军,总是不差的。”说着用手掐住冯琰的后颈,将他略略抬起来,唇准确的碾压上了他的下巴。
冯琰大惊,抬手要推开他,他侧头发现床边几上放了个铜灯,勉力伸手勾住铜柄,仓皇一拉,灯柱倒下来,热油都撒在了他的手上和胳膊上,“刺啦”一声皮肉立刻焦灼一片,钻心的疼痛让他清醒了很多,他拽住帐幔带起疲软的身体,从床头翻了下去。
贺琛被他踢翻在床,神色一变,见冯琰爬起来要跳窗,他疾走两步将人拽了回来,撕下床幔缚住四肢。手下一使力,冯琰身上的衣服全被撕烂了,两人几乎裸裎相对。冯琰昂着头不断挣扎,终于有些沉不住气,怒道:“贺琛,你堂堂一个鲜卑贵族,要通过睡男人才能获得自己想要的东西,不觉得悲哀吗?”
贺琛将布条塞进他的嘴里,讥讽一笑,“睡燕国的镇国大将军,可不一样,”边说边利落地脱了身上薄薄的内衣,沉下身子,眼里除了兴奋什么都不剩。冯琰头皮一阵发麻,正要伸腿直捣黄龙,贺琛突然往边上一歪,闭上了眼睛。床边站着那个高高瘦瘦的男人,一动不动地看着他。冯琰浑身不断颤抖,药效越来越烈,他咬着舌尖,口中满是腥甜,呼出一口热息颤抖道:“带我出去……”眼前又是一阵模糊,再也稳不住心神,陷入迷糊中。
“是陀曼草和风铃花,如果不……冯将军恐怕……”不知谁的声音传来,冯琰勉强睁开眼睛,除了那个高高瘦瘦地男人,谁都没看见,汗水模糊了他的视线。他整个人又热又烫,浑身汗淋淋,仿佛浸在水里。
那高瘦地男人低低说了一句什么,尔后什么都听不见了。房中响起一阵淅淅沥沥地水声,彼时风铃花的效用已经全部发挥出来,冯琰沉浮在香甜的味道中,鼻尖萦绕着茉莉花的香气,仿佛回到了那个宁静地带着茉莉花香的夜晚,那是他和慕容祈唯一一次的情难自禁。
太初六年,彼时慕容祈登基许久,冯琰一直被拘在宫中,那一年冬天特别冷,他惦记着西山的温泉,慕容祈向来不好享受,却仍旧不顾年底百官觐朝,带他去了西山。他还记得十几个泉眼聚在西山别宫里,到处开着滴翠雪白的茉莉,走到哪里都能闻到茉莉馥郁芬芳地香气。慕容祈在温泉中泡了一会,不同以往别有风情,眼中凝了涟漪阵阵的春水,高挺地鼻子,鲜红的唇,衬着白皙雪肤,即便一丝一毫表情没有,仍旧诱人的很。
如果有那么一个人,一直对你一如当初,执着而眷恋,即便是冯琰如此坚定的人,也终究会醉在这样的幻象里。与其说他当时喝醉了,不如说是在那样一个瞬间,他宁愿自己醉了。
那一夜算不上圆满,冯琰和慕容祈都不是各中熟手,两人厮磨了半宿,酒消云散,冯琰立在殿外直到天明。彼时他不清楚为什么会这样,现在想来,不过是也爱上了罢了。此后他同慕容祈越发生疏,也不过是个胆小鬼,不敢正视自己的心。
冯琰抿了抿干得快裂开的唇,唇上清凉,久久不散。那股熟悉的茉莉香气弥漫,让他热烫的身体有了一丝放松。他缓缓睁眼,映入眼帘的是慕容祈如春水般流淌地眼眸,冯琰闭眼再睁开,慕容祈还在眼前,一如当初,“瑞儿……”冯琰抬手扣住他的肩膀,不敢相信,“瑞儿,是你吗?”
慕容祈淡淡一笑,脸上霎时聚满了无上的风华,一如那时意气风发的年轻帝王,他启唇轻声呢喃,略略黯哑地嗓音带着一股说不出的迷醉,“怀珪……”
冯琰伸手抚上他的光洁玉润的脸颊,这么多年,他一点都没变,想说的话太多,他不知道从何说起,只是喃喃道:“瑞儿,对不起,当时对你那么冷淡,我只是不知道……其实我也,我也……”冯琰蹙眉,伸手将他压向自己,那声音消失在他们相合的唇间,利落翻身将人压下,帐里春意融融。
“成了?”黑衣人静静负手立在迎客楼上,平静异常。蓝衣人立在他身后,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你觉得我对他太狠吗?”黑衣人讥讽一笑,“你那点可笑地怜悯又出来了……”
“他到底是……我虽不知为何,终究觉得你太过……即便你拆散了他与陛下,陛下也不会再看别人。你还不懂吗?陛下喜欢的并非是男人,只因那人是冯琰,所以才……”
黑衣人突然一掌拍断了栏杆,蓝衣人看着他蕴满怒气的背影,叹了口气,转身离开。
第28章 鲜卑特使
一夜浮沉,冯琰仿佛浸在甜美的蜜中,那些耳鬓厮磨,那些只敢在梦中肖想的事情统统变成了现实,直到东方既白,帐中才安静下来。那双落满星辰的眸子始终不曾合上,只静静看着侧身躺在身边清浅呼吸着的冯琰,一向清冷地眉间拢了些笑意。
窗户“咔哒”一声,黑衣人悄无声息跪在地上,“主上,该走了。”
慕容祈翻身起来,眷恋地看了冯琰一眼,拉开帘幕,身后那处大概破损地比较厉害,昨日事发突然,仓促了些。他仍像往常一样起身,丝毫看不出受了伤,“查到了吗?”
“去的人都没有回来,”黑衣人俯首,“属下怀疑冯璋就在附近。”
慕容祈扣好衣结,“从现在起,雀卫全部退守城外,将此物交给东境刘煴,他知道该怎么做。”
“主上,至少让属下……”雀首急道,“城中大部分都是鲜卑人,冯璋也在城中。”
慕容祈抬手止住他的话,闭目不言。雀首顿了顿,垂首道:“属下遵命。”说完接过他手中的玉珏,如来时一般悄无声息地离去。
早上,整个郡衙的人都急疯了,昨晚霖芳园失火,他们救了很久才扑灭,没想到清点人数的时候发现冯琰不见了。后来几乎将霖芳园掀过来,才在二楼发现一道不易觉察的暗门。
一进房间,房间有股腻人的香味,冯琰安安静静在榻上沉睡。瘦猴子一把扑倒在榻上,惊喜道:“老大,你没事?”
冯琰看起来安稳卧躺在榻上,一动不动,瘦猴子摇了他许久,他才慢慢睁眼,头重得几乎抬不起来。冯琰抱着快炸裂地头,深吸了一口气道:“发生了什么?我的头…”他蹙眉,将重得跟石头的脑袋埋进臂弯,脑海中一下子闪过很多断断续续地画面,却因为闪过的太快什么都没抓住。
“老大,昨晚我们找了你一晚,霖芳园里里外外都搜遍了,就是没找到你,”瘦猴子后怕地看着脸色苍白的冯琰,他身上虽然只穿了白色单衣,好在并不凌乱,榻上褥子整齐地叠放着,他一把扑在冯琰身上,带着哭腔道:“老大,幸好你没事,你要是出了什么事,我怎么跟嫂子交代。”
冯琰按着胀鼓鼓地太阳穴,直觉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忽略了,刘之行看他的模样,把瘦猴子拉起来道:“老大看起来不舒服,你要自责到旁边去。怎么样,是中了什么药?”
冯琰摇了摇头,脑中一片空白,什么都记不起来,茫然道:“昨夜……昨夜园中失火,然后……”他甩了甩头,什么都想不起来,只得先作罢,“没发生什么吧?”
“除了你突然消失不见,其他一切都好,”刘之行还要说什么,隔壁不远的房间突然传来惊叫,二楼霎时乱成一团,刘之行急忙出去查看,回来时脸色很不好,“老大,出事了,乞佛罗死了。”
瘦猴子立时腾地起来,“怎么会这样,凌晨我们查夜时,房里还…”他咽了声,转头看冯琰。
“封锁消息,关闭稷城。霖芳园戒严,一干人等只进不出。”冯琰抬眼看着瘦猴子,“我们时间不多,必须尽快抓到凶手,否则…”那一眼意味深长,瘦猴子重重点头。
事情禀到扶余温那里,老头儿一反常态沉默了,半晌他道:“越瞒越错,我会立即上奏朝廷,乞佛罗的死非同小可,按照惯例,朝廷要派特使来查证此事,”说完挥了挥手叫大家都出去。
冯琰和仵作韩沉仔仔细细检查了一遍乞佛罗的尸体,死状平常,一刀穿心而过,几乎没什么痛苦。只是死的比较尴尬,身上寸缕未着,事发时那名为遥儿的公子在他旁边酣睡,因此什么都不知道,醒来时被惊了一下,至今还没回神。
韩沉净了净手,对在场的郡役道:“大致情况就是这样的,凶手虽然干净利落,但是可以判断不是各中高手,我们要找的应该是个普通人。房中的香炉中有些助兴的香粉,掺了些助眠的药草,情况不复杂,但是就目前来看毫无头绪。”
一群人正在房中讨论案情,柯察汗在外面大喊大叫,冯琰走到门外,柯察汗瞪了他一眼,嚷道:“这有什么好查的,分明是燕人所为,乞佛罗刚刚出使大燕,听说与那大燕皇帝闹得很不愉快,这便是燕人的报复。”
冯琰看了他一眼,没有理睬,转头要走。柯察汗抬手一指,矛头对准冯琰,厉声道:“你是大燕人,你是大燕的奸细。昨晚只有你不知所踪,是你,一定是你!”
冯琰转头看着柯察汗,还未开口,瘦猴子怒道:“柯察汗,你这么急着想要坐实凶手,是怕朝廷派特使来!”
柯察汗脸上顿时红成了猪肝色,厉声道:“小的为大人分忧,大人反倒斥责小的不是。难不成大人想包庇凶手,壁儿可以作证,冯琰是实实在在的南蛮。”
贺琛又变成了那个不染俗世的少年,他红着眼睛为难地看着冯琰,“大人,壁儿也是…大人听壁儿弹过琵琶,彼时壁儿弹的是大燕名曲,冯大人对此十分熟稔,但是壁儿也不能确定……”
瘦猴子立刻道:“谁还能没听过一点南曲,柯察汗你什么意思,叫这么个小白脸来作证,安的什么心思?”说着就要冲将上去,柯察汗后面全是打手,一时之间两方对垒,形势陷入胶着之中。
“不去找凶手,你们都在干什么!”扶余温一声中气十足的怒吼,从外面急匆匆进来,冯琰躬身让在一边,刘之行简单说了下经过。扶余温看了一眼冯琰,蹙眉道:“他既然问了,你便说说你昨晚去了哪里,有没有人作证。”
一群人挪了个地方,扶余温坐在上首,冯琰坐在下首,柯察汗坐在他对面,怒目以对,冯琰道:“昨夜火起,属下中了迷烟,醒来时在霖芳园后面的小楼里。”
“那也就说,冯大人也不知道自己中间去了哪里,做了什么,”柯察汗立刻逮住话柄,“要我说,冯大人你也别装了。我可是打听到,冯大人以前跟燕国北境镇国大将军冯勇有一些关系,因为在北境犯了事,才逃到了稷城。如果这里真的有人能悄无声息杀了使臣,非你莫属。”
扶余温面无表情看着冯琰,“你和冯勇的关系我不过问,就把昨天晚上的事情说清楚。若是你说不清楚,为了以正视听……”
冯琰垂眸,正沉默着,门外有人呵斥了一句,随后门外有人通传说有重要证人。冯琰看着那高瘦的男人从门口进来,心中微微一动,敛了目光。柯察汗对他道:“你是不是看到了什么,快说,昨夜潜进特使大人房间的人是不是他?”
那男人有些怯怯地摇头,柯察汗急道:“你到底看到了什么,快说!”那人小心翼翼看了一眼冯琰,低低道:“昨夜,冯大人与小的在一起。”冯琰猛地抬头,满场哗然,什么样的脸色和眼神都有。
瘦猴子震惊地看了看冯琰又看了看那男人,那男人生怕自己说的不够劲爆,“若是大人不信,可找人为小的验身。小的昨夜,被冯大人破了身。”
全场陷入诡异地寂静,瘦猴子眼睛几乎能喷出火来,冯琰坐在守备下首,平静地看着那男人,“韩仵作,麻烦跟我一同进去,看看是不是如他所说。”
韩沉木然从后面走出来,垂眼净了净手,冯琰带着那男人走到屏风后面,那人面无表情地脱了裤子,又面无表情地背向他们。韩沉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咳”了一声说了句“得罪了”,刚要上去,那人转身看了一眼冯琰。
冯琰道:“还是我来吧,”说着毫不迟疑分开那男人两瓣丰腴的肉瓣,立时被触目惊心地伤口骇了一下。只一眼,冯琰立刻转身出来,韩沉走出来拱手对守备道:“的确如这人所说,后面损坏地……有点严重。身上也的确有欢爱过度的痕迹,应是……”他抬眼看了冯琰一眼,“不过,也不能确定这就是冯大人所为,只能说……咳咳咳……”
“冯大人肩胛骨上有三颗痣,而腿,”那男人穿了衣服出来,看了眼冯琰低声道,“腿的内壁也有一颗黑痣,”众人一致倒抽凉气,这可是丑闻啊。冯琰扫了扫众人,大家纷纷眼观鼻鼻观心,立时变得清心寡欲起来,他淡淡道:“这个不用验了,确如他所说,”全场再次陷入寂静。
守备咳了一声,“既然冯琰有不在场证据,那么凶手就另有其人,限你们三日之内给本官一个交代。像……像今天这种事情,自己知道就行了,不用弄得这么……人尽皆知。”
冯琰仍旧稳稳坐在凳上,见守备起身,也跟着起身道:“属下一定竭尽全力,不会放过凶手。”
守备深深看了他一眼,抖着唇半晌说不出一个字,有点恨铁不成钢地走了。瘦猴子红着眼睛看看冯琰又看看那男人,“你们……”话没说完,也扭头走了。刘之行和韩沉老脸一时也挂不住,朝冯琰拱了拱手跟着走了,大堂中三三两两散去,不一会,就只剩冯琰跟那男人。
事情闹到这种地步,柯察汗是不会让那男人回霖芳园,冯琰带着他回了住所,正打算关门烧水,瘦猴子不知从哪里钻了出来,闷闷不乐道:“就这样把他领回来,你怎么跟嫂子交代,不如去我那。”
“别添乱了,你爹能让他进门,”冯琰没好气道,“你先回去吧,这里不用你了。他只是暂时住这儿,养好了伤就走。”
瘦猴子挠了挠头道:“他是不是一早就盯上了你,今天让你在众人面前出了这么大个丑,韩仵作说早上看你的脸色怕是被人下了药,是不是他?他居心叵测,让他住在这里我觉得不妥当,尤其是你们才刚发生那样的事情,”说着理直气壮进门,冯琰无奈,不搭理他,进屋去开窗。好几天没人住,屋里有股味道。
瘦猴子趁着冯琰去烧火的空当,坐在榻边的椅子上严肃道:“我可告诉你,我老大有妻有女,你跟着他没有指望,就算……那也是他一时糊涂。”
那男人垂着头,不发一言。冯琰端着茶壶进来对瘦猴子道:“这里用不着你了,赶紧回去巡逻,我安排好了一会去找你。”
“哎?4 俏蚁热チ耍洗竽愀辖衾础!笔莺镒幼叩矫疟撸环判乃频目戳丝茨悄腥耍┕矗⒖毯莺菥媪怂谎郏环腌桓霰醮蛟诙钔飞希盎共豢烊ィ 闭獠盼孀哦钔扶费肋肿斓刈吡恕?br /> 冯琰倒了杯水放在那人的手里,又将收在柜子里的被褥拿出来铺上,边铺边道:“我刚来稷城的时候就碰上了他,是他介绍我进的郡衙,这三年来,挺照顾我的。这几天你就睡这,晚上我住宿舍。”
那人垂眼看着脚尖,轻声道:“昨晚……我没说谎……”
“我知道,”冯琰抬头看了他一眼,转身去厨房看看洗澡水烧得怎么样。忙活了许久,那人松松地套了冯琰的内衣,湿漉漉的长发搭在毛巾上从水房里走出来,冯琰将毛巾拢起来给他绞干头发,从柜子里拿出一个小铁盒子,大大方方道:“你趴在那,我给你后面上点药,你看不见。”那人笨拙擦头发地手一顿,耳朵尖都红了,嗫嚅道:“我……我自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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