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就放心了,我爸爸没这麽说。哦,我还没和我爸爸说。
“喂,你到底听见没有!”
我换了一只手拿镜柄:“还没进斯莱特林,你不用这麽早操心。”
“早晚的事。”他毫不在意的晃晃脑袋,却又猛然凑近,“快,让我看看霍格沃茨是甚麽样子!”
“我现在在寝室。”
“那就先看斯莱特林的寝室!”
我叹口气起来拿着面镜子照过房间每一个角落。
“多麽可怕的窗帘,你不能再弄得漂亮点儿麽至少也要三层啊!...架子上居然没有饰品?迪厄多内家不给你的话我有很多啊!...你怎麽能把绒料的衣服和皮料的挂在一格里快分开!而且你居然没有超过五双的靴子你要怎麽在霍格沃茨过冬?!...没有浴池?没有浴池?!你是麻瓜麽?!!”
真不知道哪里来的偏见,麻瓜也有浴池的好麽。而且作为前拉文克劳把? 奔浠ㄔ谡庑┥厦婺睦锘褂惺奔淙タ词椤?br /> 我把镜子转过来对着自己:“再啰嗦我就挂了。”
“你敢挂我就再给你寄吼叫信!”
我绝对不是屈服于吼叫信的淫威:“随你。”
“就这麽定了,明天我会把这些寄给你,记得收。”
...已经不想在明天踏足霍格沃茨的大厅用餐了肿麽破。
接下来的十分钟我在被迫普及霍格沃茨的结构、走廊、画像、幽灵和已经上过的课程中度过。
“教父确实脾气不太好,但他魔药没的说。”
这个我也知道:“晚上七点的禁闭你有甚麽建议?”
铂金小坏蛋想了想:“让干甚麽就干甚麽,别问别多话。”
我沉痛的点头表示明白,然后注意到一点问题:“你现在在哪儿?”
他得意的将镜子朝上让我看得更清楚些:“你猜。”
我盯着镜子里那熟悉的七弦琴星空:“你为甚麽会在我的卧室?”
“我为甚麽会不在?”
我沉默了片刻:“可是我不在。”
“所以啊。”小坏蛋的声音闷闷不乐,“你为甚麽要比我大两岁?真想把你的腿砍掉一截。”
那也不能阻止我大两岁。不,关键问题是为甚麽我不在你还能在。
澍茨先生我怀疑你是否知情。另,阿沙,阿丽丝,阿帕克你们严重失职!
“既然已经分到斯莱特林就好好干。实在不行等两年我就来了。”小坏蛋皱皱鼻子,一脸“没有我你怎麽办”的欠揍表情。然后他顿了顿,“那个臭波特听到你去了斯莱特林就说他也想来。”
我今天第二次差点儿摔下沙发:“甚麽?”
不否认我挺喜欢黑毛团子的,但从没想过要把他弄到除了格兰芬多之外的任何地方。剧情偏差太大会死的好麽!
“放心吧,我已经告诉他这不可能。波特家绝大多数都是去格兰芬多,特别是最近十几代从无例外。”铂金小混球一脸嘚瑟,“迪厄多内家已经资助得够多了,不需要你在霍格沃茨还给他当保姆。”
不当他的当你的麽。
我翻个白眼再和他说了几句就表示下午还有课结束通话。
弄了杯咖啡慢慢喝,小坏蛋刚才说的是几年前澍茨先生与老蜜蜂秘密媾和后的一系列安排。
澍茨先生以德国爷们儿的严谨稳重强而有力的证明麻瓜界的收养与巫师界的收养有本质区别,至少不是写封信放在门口对方就要欢天喜地接收一个婴儿——甭管他是不是巫师界的救世主——而监视的哑炮那种微妙嫉妒与变态扭曲的黑暗心理会在报告时采用甚麽话语,鉴于当事人还未成年就河蟹了吧。
其后澍茨先生利用麻瓜界原有产业和进军英国市场的机会,设立了一个叫做“未来计划”的基金——这名字是我取的,本来想叫“希望工程”呢——号召适龄儿童参与一个免费测试,资优者特别是家庭还有困难的得一定的资金补助。
当然钱不是白给。根据培育金的数额将来要为迪厄多内企业服务三至十年不等,小时了了那一类会减免甚至终止。而且为了证明监护人确实把赞助金用在孩子身上,每隔一段时间迪厄多内企业都会抽样审查。
其中资金优厚且每一次都会被抽中的自然是某只黑毛团子,他也是唯一一个每次都会被直接带到迪厄多内神秘总部的孩子。因此这几年我总算看着这倒霉孩子长结实了不少。
然而剧情的强大惯性仍然表现为铂金小坏蛋与黑毛团子的不对盘。用餐时互相放眼刀,趁我不注意互扔巧克力派或者橘子汁简直小意思;其他时候铂金小坏蛋则骄傲宣称他拒绝和没礼貌的家伙出现在同一场合。若我敢替黑毛团子说半句好话,“我要告诉我爸爸!”
小孩子的游戏让他们自己玩就好。
对于未来计划,我曾经建议澍茨先生打了个巫师补丁,趁机寻找散落在麻瓜界的小巫师们。迪厄多内家有钱有能力,完全可以这麽办。当然在英国的这部分还得感谢马尔福家的政治手腕,至少在魔法部一路畅通还大受表彰,连带很多商业项目都顺利审批。
强国大业,技术是手段,人才是核心。但连人口都没有,也只能呵呵了。
然而有一部分,甚至是很大一部分世家表示了担忧甚至反对。大量的混血巫师与麻瓜巫师出现本就给他们极大冲击,如今还要增加真是雪上加霜。甚麽“你们纯血不是自诩高人一等那就让这些巫师为你们服务好啦何必计较”的说法在这个三维真的站不住脚。
巫师界人口本就不多,权利架构极其简单,行业部门有限,换言之,工作岗位需求并不大。小打小闹不论,拿钱出来开辟新行业大步进军麻瓜界的第一步将不可避免与麻瓜政府进行交涉,这个已经困难重重。
当然动辄就上夺魂咒一类我无话可说。
下一步需要的技术、资金、市场和精力不是随便甚麽人都能做到,更不要说核心根基仍然是人才。
因此在自己家族上辈子和这辈子搞了这些年,我也只是略有想法需要再证实而已。
不过也许就是因为迪厄多内家的这些举动在老牌的斯莱特林世家眼中是亲麻瓜的举动,我才会遇到这些奇葩事。当年在拉文克劳是鞭长莫及,现在嘛。
我想了想,召来羽毛笔和羊皮纸,给澍茨先生写了封信。随后又给黑毛团子写信,叫他不要胡思乱想好好学习天天向上,锻炼身体梳理头发以及爱护视力。
奥尔菲斯狠狠咬了我一口。因为一次要送两封信,它们还不一样重。
第17章
剩下的美好午休时光在抄写斯莱特林守则中度过。
我揉了揉发酸的手腕去上下午的黑魔法防御课。那蛇嘶嘶了两声提醒我“不要忘记密语,也不要忘记密语三个月内不可更改”。
“诶呀好可爱。”
不用说,神出鬼没的福利同学你好,福利同学再见。
菲尼亚斯凑近些打量:“它叫甚麽名字,你自己做的?”
“火柴蛇。”我恶意的耸肩,听着它嘶嘶的抗议,“变形课。”
“啊,是那个呀。”他眨眨眼睛,“你变形术很不错哦。”
我点点头,要是很糟我也就白活这两辈子了。
“火柴蛇?是甚麽新品种。”另一个出门准备上课的新生凑过头来。
菲尼亚斯笑眯眯的指着我的门:“就是那个呀。不过要我说,这应该是羽蛇。”
“这是羽蛇?”那个新生张大了眼睛,恨不能趴到我的门上,“就是传说中斯莱特林血统的羽蛇?!”
这个传说我就没听过。英德床头故事有差距,儿童睡前阅读需谨慎。
“是的呀,你看它有翅膀哒。”
“噢噢噢——利亚尼克,快来看,这里有羽蛇啊!”
“真的?喔喔喔!契拉姆你看它的翅膀!”
“哇!你看它游动得多麽灵活!”
“还有还有,你看它的鳞片!”
艰难的挤出人群,看看不知道怎麽就涌来的这一小撮男孩——好吧,我会替你们点到的同学。
点到之说不是无稽之谈,我至今还记得这位没在原著中出过场的“前奇洛”da教授。
算起来他是拉文克劳早好几届的学长,充分的发扬了拉文克劳“心中有书眼中无人”的精髓。偶尔课堂点名只要有人吱声儿就行,作业总份数够了就好。上课时引经据典天马行空,论文评分与回复经常比作业尺寸还长,至于课堂实践...换个话题吧。
漫不经心走到公共休息室,弗林特正在狂舞羽毛笔,见我过来只点点头:“该死还差一点,还有时间你先坐。”
我凑过去看了一眼:“缩身药剂里雏菊根是要切成大小完全相等的块,不是条。”
“哦哦!还有呢?”
“...第五行,用补血剂效果会更好,但注意用药的时间差。”
“好的。然后?”
“...第九行,这算是有组织的比赛,不能使用福灵剂。”
“啊当然,我可是魁地奇队长!还有麽?”
其他的太复杂,一句话说不清楚。我直接拿过羽毛笔在一边的草稿纸上写了六七行给他:“这些只是基本原理,我列出了参考书目。霍格沃茨的图书馆里——应该有。”
弗林特狂笑着收好,然后把我嗖一声举起来:“活的图书馆就在身边,妈妈再也不用担心我的o.w.ls魔药考试啦!”
真痛恨这一年级新生的破身体!以后早上再多跑半小时,每天多吃一块牛排!
“弗林特学长,我该去上课了。”
他举着我就往外冲:“没问题图书馆!”
好吧,比“万事通”好一些。
弗林特一路举着我冲到黑魔防教室的走廊口,我克制着被残忍围观的难耐:“谢谢你学长,我到了。”
“叫我马库斯就行。”他把我放下来,“这课你上一次就懂。要有不懂的——”他拍拍自己的胸膛。
挥挥手看他走远,或许就是这样。虽然出身斯莱特林,但没有加入食死徒,战后也未被清算。日子虽然不能跟之前比,但活得比大多数斯莱特林还轻松。
“还要爸爸抱的小宝宝——”
“还要爸爸哄的小宝宝——”
“哦爸爸我好害怕——哦宝宝不要哭!”
我深吸口气转过头去:“看来韦斯莱先生们对于无药痊愈还算喜欢,打算再来一次。”
红毛合唱:“果然是你!”
我耸耸肩:“证据?”
“除了你别人没嫌疑——肯定是乘我们不注意偷偷下药!”
我眯起眼睛来笑,走往前走边刻意压低声音:“但那多有趣。”
两只红毛的眼睛立刻亮起来,我继续低声引诱:“斯莱特林对敌人只有狠狠打击,但对朋友乐于分享。”
我就只是说说而已。
“噢噢——弗雷德(乔治)!”
“一条斯莱特林的小毒蛇向我们发出了邀请!这可真是——太有意思了!”他们上来一左一右搂住我肩膀,“说真的,那个到底是怎麽做的?圣诞节时候回去一定可以逗得妈妈哈哈大笑!”
“我叫它超级浓缩复方汤剂。”我从袖子里拿出一个看似全空的小瓶晃晃,“用魔法阵做压缩处理成浓缩气态,打开塞子接触空气的最初能看到一点浅蓝色。这时立刻用魔力包裹住,再投射到某人身上即可。”
“然后就会长大缩小跟着不断变成其他人的模样——”
“——三十秒之内化身百变梅林!”
“具体变多久和变身前是否会长大缩小与个人魔力稳定程度以及魔力水平有关。醒来后也不会查出任何异样或后遗症。”我耸耸肩将药瓶放回去,“唯一问题是,短时间内反复体验复方汤剂的效果有点难捱。”
“就是那个煮太久的包心菜!——就是瞬间剧痛好像胃要烧穿了!”
“最后恐怖的融化成另一个人!”他们隔着我抱在一起,假装瑟瑟发抖。
“好了韦斯莱先生们,选择时间。”
“那还用说?当然是——为了伟大的恶作剧事业!”他们齐齐欢呼,然后睁大眼睛看着我,“看在伟大情谊的份儿上,也许我们的斯莱特林朋友愿意先给我们一些友谊的礼物?”
“你们也说了我是个斯莱特林。”我故意挑挑眉。
“就算你是个斯莱特林——你也是个会恶作剧的斯莱特林!”他们一左一右架住我往教室走,“我们是勇敢的格兰芬多,不惧怕任何邪恶!”
我笑着从袖子里摸出一张羊皮纸晃晃:“一些不完全的点子。考虑一节课,同意就签正式约。”
他们一人握住一角,同时伸手与我击掌:“成交!”
这堂课时间充裕。边听边完成论文,空间袋内有现成的契约,最好还有时间能多写几遍斯莱特林守则。
与一帮格兰芬多一起熬完漫无边际的黑魔防以及神奇生物保护两门课,霍格沃茨今日课程时间结束。
插空吐槽一个很多人吐过的问题,为甚麽那麽多的课斯莱特林都是和格兰芬多一起上。
相亲相爱说,相爱相杀说,生死宿命说。其实我比较赞成主线剧情说。
不能和老实好忽悠的小獾们一起上课真是寂寞。
我自然的坐到长桌尽头用餐。刚给牛排浇上汁,一只灰扑扑的猫头鹰停在面前。
带来的纸条上写着:坏血草。s.s
我喂给猫头鹰一点熏肉,它蹭一蹭我的手才吃下去飞走。
这一定不是教授亲生的。
菲尼亚斯坐到我对面:“碎杏仁冰激凌看起来不错。”
我直接拿了杯新的给他:“这份我吃过。”
他大咬一口再直接吃牛排杂烩:“d.a上你说的那个甚麽拉夫斯又是k3的到底是甚麽?”
看他那样吃只觉得胃里翻涌,我放下叉子:“拉尔夫·提帕斯卡·k·3·亚比斯。”
“对,就是这个!”有个脸圆圆的小男生过来坐在菲尼亚斯右边,“我打赌那是本书!是一大套中的某一册!”
“我想是个地名。也许是乌干达,厄瓜多尔一类奇怪的地方。”再来个小男生盘子里堆满鸡腿,他坐到菲尼亚斯左边。也许是我目光太直接,他低头看看,“你要麽?我拿了很多。”
少年,你也知道自己拿了很多!
“说说呗,到底是甚麽?”三个人六只眼睛一起看着我。
我注意到他俩貌似是最早过来趴在我门上看火柴蛇的新生:“那是个印度巫师。”
“印度?”
“他们的命名很有特色。”我把刀也放下,顺手点水在桌面上画,“欧洲人一般名前姓后,东方人相反。但印度人把父亲的名字放在前,后面才是自己的名字。有些甚至连祖父的名字也带着,即祖父名·父亲名·自己名。”我写几个例子然后补充道,“有些还会用地名,但那太长,因此会用缩写。至于数字这位巫师自己也不知道。他只说k和3他父亲的名字里有,从他爷爷那里继承。他爷爷也不知道,源自上一代继承。”
鸡腿男生瞪大了眼睛:“他儿子肯定还要继承下去吧?”
“恩,就是那样。”
六只眼睛互相看看:“真可怕。”
“但这就是一个家族的传承。”不知道甚麽时候有个小姑娘也坐了过来,她有一头毛茸茸的红棕色卷发,“不是甚麽可怕的事情。”
“这不存在对错,只是不同。”我点头,“就像我们也会把父亲或者祖父的名字作为中间名使用。”
“这麽看来其实也不是毫无相似处。”那小姑娘眨了眨眼睛,冲我笑笑,“真抱歉,芙拉尔·赛尔温。”
赛尔温妹子,你长大后是去了趟韩国麽。
我放下餐巾欠欠身:“拉阳,拉阳·德·迪厄多内。”
“对,我叫利亚尼克·罗西耶,那个酷爱鸡腿的是契拉姆·罗尔。”
“能不能别加上鸡腿!”
“你先放下来再说。”
“不过那人怎麽了?”鸡腿男,不,罗尔追问道。
“教授当时是在阐述今天所学两个咒语的来源。西方的魔法体系基本上是以拉丁语为基础发展而来,故此也所用拉丁发音。但受各自母语影响,发音常有偏差。所以他提醒我们要特别注意发音准确,同时他认为非拉丁语系的其它语系在学习魔法上更艰难,甚至没有。”
“喔——”
喂,你们不要一脸“原来今天学的是这个啊”的表情看着我好麽。
“我不太赞同这个,所以举了三个例子。”我举起手指,“天.朝的修仙,日本神道教,以及印度。只是当地人也确实不把这个叫‘魔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