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遗憾,我不这麽认为。”我眨眨眼睛。
斯内普教授一脸“他又闹了甚麽幺蛾子”的神情看眼斯莱特林方阵,赛尔温妹子上前道:“是卡特教授先对拉阳使用昏迷咒,拉阳躲开后才用咒语还击。”
“这堂课卡特教授正在教这个咒语,他亲自定了拉阳上来教学示范,而且是‘命令’拉阳必须开口。”布尔斯特罗德紧紧跟上。
老蜜蜂哦呵呵的笑了一声又转头看着格兰芬多那边:“是这样麽?”
一个棕色卷发圆鼻头的胖男生跳起来:“是他先戏弄教授的!”
“我怎麽戏弄教授了?”
“你故意发音不准!”又有一个短发的格兰芬多女生指着我大声道,“你故意发错昏昏倒地的音!但是你之后用了个恶咒把教授击倒了!”
“也即,现在的问题有两个。”斯内普教授优雅的滑了一步上前拦在老蜜蜂与格兰芬多方阵前,“第一,所谓口音不准上升到的戏弄;第二,所谓恶咒。”
“教授教的很清楚,是昏昏倒地,他一直说混混到底,连教授最后都弄错了。”那胖男生后面的瘦高个儿嚷了一句,其他人都点头,斯莱特林沉默。
我笑着点头:“难道不是混混到底麽?我说的没错啊。”
斯内普教授按住我的后脑勺:“混账!就像你也常在魔药制作时把‘克罗丽塔曼斯多棵草’说成‘克罗丽塔曼斯多核草’是不是?!多练习发音不会要了你的小命,愚蠢的小崽子!”
格兰芬多直接听傻了张大嘴,斯莱特林保持着神秘莫测的微笑脑中放鸟飞。
教授您这样欺负二傻子和门外汉是不对的。
后者是前者在幼生态就被采集的专有名词,除了制作极少数——不超过三种——偏门的魔药时才会用到,其他时候根本可以混用。
我只能眨着眼睛表示很羞愧的低下头。
“好吧拉阳,确实有点小小的问题,但是不至于说是戏弄。”老蜜蜂也有点儿无奈的样子,“那麽后一个...”
“我既然不能准确的发出令教授满意的口音,只好说我更熟悉的发音。”我耸耸肩再说了一次,“obstupefacio。”
“确实这个咒语是从拉丁语而来,没想到原本的威力这麽大!”
真抱歉弗立维教授,要不是你兴奋的把自己飘起来我还真没发现您也来了。
“这确实是昏昏倒地的拉丁语原版,不是甚麽恶咒。”弗立维教授用看活魔咒字典一样的眼神看着我。
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父亲要求我把拉丁语和德语放在一起学习加深认识。”
“这是极好的!”魔咒教授给了我肯定,也给了格兰芬多致命一击。
老蜜蜂无奈的摆摆手:“一个小小的误会,让我们先把卡特送去医疗翼吧。”
“一个二年级的昏迷咒就值得让一位号称要消灭黑魔法的前傲罗现d.a教授去医疗翼?”蛇王嗤笑一声。
“而且作为一个外国学生在英国遭到教授的歧视甚至是恶意攻击,究竟是教授本人的问题,还是英国魔法部的态度,我希望能给我一个回应。”我严肃的行了个家族礼,“否则我只能致信我的父亲,因为迪厄多内家遭到了巨大的羞辱!”
“呵呵拉阳我的孩子,这很明显只是一个小误会。”老蜜蜂摸着胡子微笑着看我。
我很爽快的笑了:“是麽?那好吧,如果您这麽说。”
老蜜蜂领着气鼓鼓瞎嚷嚷的格兰芬多先散了,弗立维教授蹲在地上仔细研究着拉丁版昏昏倒地造成的具体效果,蛇王领着我出了教室。
“一个小小的混淆咒?”他低嗤了一声。
我以同样的音量回答:“只是对耳朵的一点点扰乱而已。”
“这就是所谓口音问题的真相?”
我耸耸肩。一直转动着的魔杖甚麽时候发出了无声咒是不会有人注意的,而走上讲台用魔杖写字挥动的轨迹又有谁会专注的盯着看是不是有别的甚麽偷偷掺杂进去。
所以那一大段奇葩的口音唯一听到的只有现在昏迷中的某教授。
至于之后个别的字发音在快速的脱口而出以及后面高频率反复出现的“混混到底”面前甚麽都不是。连麻瓜都懂的转移焦点混淆原理罢了。
“别以为这样就能让情况好转。”斯内普教授严肃的看着我。
“不,我期望的正相反。”我抬头看了他一眼。
蛇王眯起眼睛:“你似乎有了打算,迪厄多内先生。”
“诡诈是智慧的体现,胜在出其不意。”我欠了欠身。
啪一声我的后脑一痛:“《一千种神奇药草与菌类》三十遍。”
看着黑袍滚滚而去,我只能叹息。
先生,您这样的惩罚是想抢斯普劳德教授的饭碗麽?
还有,那两种药草我从来没用错过啊!
这天晚餐时大厅教师席的空位属于某位还在昏迷中的教授。
自觉丢了个大脸的格兰芬多安静不少,只是窃窃私语中用忿恨的眼神盯着斯莱特林的长桌。拉文克劳们正在兴奋发现了一个新研究方向,而赫奇帕奇都小心谨慎的低头吃饭。
同样兴奋的还有斯莱特林们,但小蛇们都含蓄低调的只是装作正好经过问我“拉阳/迪厄多内今天的小牛排/小羊排/烤子鸡/炸鱼柳/凯撒沙律/芝士蛋糕/果汁/苦杏仁冰激凌挺不错你要来点儿麽”。
谁给朕一份生煎包/酒酿丸子/羊肉泡馍/红油抄手/挂炉烧鸭/过桥米线/夫妻肺片/哪怕是麻辣烫烤串儿朕都立马接过来还说再来一份!
“你没事吧拉阳?”
我微笑着张开双臂:“要不要检查一下塞德?”
他没好气的上下检查我:“听说你下午d.a课上和教授打了三百回合血流成河?”
“我比较好奇你的消息来源。”我拉着他坐下来给了他一份小牛排,“赫奇帕奇的五年级或以上?”
“好吧,我白操心了。”塞德里克叹口气,“你也知道卡特教授只是激动一点。”
“我可不觉得。”我无奈的选择了黑椒汁淋上去,“难道你听到的版本里没有一个提到他对我的侮辱和攻击麽?”
塞德里克担忧的看着我:“确实很让人难以接受。你生气也很正常,但是教授不会真的当堂意图扑倒你甚麽的吧?”
好吧,我现在确定你肯定听的是至少转过三个年级以上的赫奇帕奇版本。
“塞德里克,我没有攻击他。”我认真的看着他,“他教昏迷咒,用这个攻击我,我闪开后用这个咒反击,他中招倒下,就是这样。”
他认真的也看看我:“好,我相信你。”
我弯弯嘴角:“多谢。”
第50章 偏差
公共休息室今晚的气氛十分欢乐。
这种欢乐在一只猫头鹰追着咬某个鸡腿少年时达到高.潮。
我坐在沙发上同情的看着罗尔:“契拉姆,抱歉。”
罗西耶给他擦着药,菲尼亚斯歪着头看他:“它为甚麽咬你啊,你身上有猫头鹰粮的味道麽?”
“梅林!还好你身上不是母猫头鹰的味儿。”艾格尼丝在旁边笑得快坐不住了。
我看着手里的信是难得的真心觉得抱歉。
——亲爱的拉阳·迪厄多内先生:
也许今天霍格沃茨的风景和英国大多数地方一样阴影不定?希望这没有影响如你外表一样俊朗灿烂的心情。二年级的课程是否比一年级更忙?这一定没有打扰你为更优秀的表现而努力的过程。
今日来信只因你我所共知共有的那位朋友最近心情欠佳。
他十分思念一位他自更年幼时就看重甚至主动交好的朋友,但也许这个年纪的他还不太懂得如何正确的维系与经营一段难能可贵的友谊,以致他认为现在两人有些疏远。然而他的心如此赤忱真挚令旁观者不忍看他独自忧愁,故此我冒昧写下这些,希望得到一位年长者的指导与帮助。
该如何安慰这位口是心非的朋友呢?他一直认为自己似乎并没有做错甚麽,且已尽力在表达自己的看重,但对方却一直在试图远离他——虽然那些举动在我个人看来并没有违背任何的礼仪或世家交往原则。但我们的朋友对这种偶尔亲近又走开的举动十分委屈不解。他甚至生气的说出了“我不给他回信他就不会再来第二封信麽”这样幼稚的话语。我曾劝他不回信至少也将对方的信使放回,但他险些因此和我绝交。
亲爱的迪厄多内先生,作为年长于我的弟兄以及我期待的将来的同院学长,请指点我该如何讨好这位坏脾气的小朋友。
再次感谢看完这冗长无趣的信件,祝好。
另:为拉菲托可能的暴躁脾气致歉,那位朋友为了阻止它飞出庄园用了一些过激的手段。
又及:请原谅没有使用至少是p·d·垂卡拉或以上级别的羊皮纸,之前的都被那位朋友发现烧毁了。
你诚挚的:布雷斯·扎比尼
真难为你了布雷斯,上辈子你对我说的最多的话大概就是“不,不麻烦,我很荣幸得到你的全部信任”。如今当了两年斯莱特林的我懂那意思其实是,我倒了八辈子血霉才认识你丫儿的。
我把信收好起身回了寝室。
敲敲双面镜,对面一直没有接通。耐心的等待了快十分钟,还是无应答。
叹口气把双面镜扣回桌上,躺在沙发上我闭上眼睛。
自上次d.a课后卡特教授在医疗翼整整睡了两天才醒,也许是老蜜蜂和他说了甚麽,总之他收敛很多。虽然看斯莱特林的眼神还是恨不得把人都吞进去,但再也没有直接的挑衅和动粗。至于含沙射影的话语,斯莱特林都有优秀至满级的选择收听技能。
一边把高年级全体拉进体能训练计划,一边每周一三五早魁地奇训练——我真想忘记这个——同时一三五晚改进缓和剂,还得关注宝石柱,仍然不能放松警惕貌似平静了的卡特教授和老蜜蜂,我承认我确实疏忽了铂金小坏蛋。
但是,这真是不可思议。
上辈子根本没出现过有关注其他事情超过他的情况。
将手盖在脸上,我深深的叹息。
其实换个角度想这是件好事。就这麽自然而然疏远了,以后我们会是同院生,迪厄多内家和马尔福家是亲近的合作伙伴、盟友甚至亲密友人的关系,尽早解决掉老蛇脸的一系列问题我们的交集就会越来越少,然后各自陌路。
作为一个有远大志向的中二少年我是个有原则糙汉子,喜欢用某些狗屁不通的原则进行精神自虐是我自己的变态事儿,但非要别人也这麽想就是有毛病了。
把手放下来,我盯着双面镜,直到下午上课前它都没响起过。
利用下午的魔法史课我给布雷斯写了回信。
遣词造句时那种隐约的熟悉感令人怀念,仿佛回到了上辈子很长的某个阶段。有满腹的话语无法尽述,只好在面对面或信纸上反复的说或写:不要挑食,少喝咖啡,别躺着看书,早点儿睡...
放弃去思考这辈子我和铂金小坏蛋究竟算是甚麽了。
其实换个角度想这样也挺好。不必再费甚麽力气,不用想的太复杂和离谱,毕竟把一个文字形象换成一个真实存在的人接受了还装进心里,让他慢慢和血肉长成自己身体的一部分之后再狠狠扒开来分清楚太过痛苦。
所以,这样就挺好。
中二少年就不该走睿智理性风。
朕就是这样的糙汉子,爱咋咋!
下课后我去洗手间擦了把脸,对着镜子系好领带,还是一条文质彬彬笑里藏刀的斯莱特林小毒蛇。
今晚是新生保护月结束,也是新一轮的首席挑战。
一年级大混战最后剩下的果然是埃文家的闺女和麦克米伦家的儿子,最后少年的体力胜过了少女靠顽强坚持取得胜利。他满脸通红激动的跑过来拥抱了所有现任级长才在黑脸蛇王注视下去了自己的位置坐好。
二年级的我站在光圈里,其他人都直接放弃。罗西耶翻个白眼早就坐在沙发上悄悄喝茶,罗尔咧着嘴无声的笑着顺带把又要睡着的菲尼亚斯叫醒。我只好摸摸鼻子滚回自己的位置上坐好。
几个年级的级长都没有变动,七年级更是连点儿波折都没有那代理的小伙子就转正。他兴奋的只差没冲过来和我握手,虽然我不知道理由是甚麽,但我还是微笑着对他点点头。
斯内普教授全程高冷的环着手臂嘴角拉平。当所有人选尘埃落定,他象征性的讲了几句后直接让我跟来。
最近好像没有惹祸啊先生,求放过!
哦,对,今天是周五。
回到蛇王洞穴,斯内普教授呼的回身盯住我,他的袖子差点儿打到我的脸。
“先生,您吩咐。”我格外狗腿的垂下头来。
“你的那些破烂都在身上?”
“如果您是指我那些不值一提的魔药或者魔法阵炼金术的材料以及草稿之类。”
“哼。”
“是的,它们都乖得像赫奇帕奇一样待在空间袋里。”
“希望它们的主人不是一样。”蛇王抓住我的胳膊把我推进壁炉。
扬起飞路粉的莹绿色火焰中我听到了地名“马尔福庄园”。
你以为教授是让我去见某个撒泼耍赖的铂金小混球?别傻了,他老人家哪儿这个英国巫师时间管小p孩儿的破事儿。
不,您不老,还年轻着呢。
躺在卧室床上的大铂金先生今天可真够呛,一点儿都不闪亮了。
马尔福夫人红着眼睛努力维持着仪态:“哦你来了西弗勒斯,你来了。”
斯内普教授点了一下头直接去床边开始检查,我扶着她坐下给她倒杯热茶:“茜茜阿姨。”
她颤抖着抓住我的手:“拉阳,拉阳...”
反手握紧她的手:“茜茜阿姨,没关系,先生在这里。”
“不,不拉阳。”她的眼眶湿润起来,“我不知道卢卡去了哪里...他回来时非常...他倒下前让我联络西弗和你,他指名你,我,拉阳——”
我伸出手来抱住她的肩膀:“是的茜茜阿姨,我和先生都在这里。”
她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只有一滴一滴的泪水顺着她的面颊滴到我的脖子里。
我一直轻声安慰她,直到斯内普教授叫我过去。
只看一眼就忍不住在心里把老蛇脸和大铂金翻来覆去骂几千遍还不够。
马尔福先生左手上紧紧握住一个丑陋的破石头戒指,上面萦绕的黑气如此不详,半条手臂都焦黑了更是熟悉到不能更多的情景。
一把抓住斯内普教授伸过去的手:“不。”我抢先设下了魔法阵将那半条胳膊封锁住。
“看来,你确实知道些甚麽。”斯内普教授收回手来看着我的行动,“迪厄多内先生,解释。”
我没有抬头:“在这之前,先把卢修斯叔叔救回来。”
蛇王哼了一声倒也没追究我无理的话语。
卧室的灯火直到天大亮才熄灭,我近乎虚脱的直接坐在了床边的地毯上,斯内普教授的脸色蜡黄,眼眶里都是血丝。最令我敬佩的却是马尔福夫人,她在那一小段时间崩溃之后就以惊人的毅力和镇定陪伴在一旁,此刻她还精心的换过衣饰洒上香水准备去吃早餐。
“把德拉科带走。”斯内普教授冷静的下达指令,沙哑的嗓音是大量消耗魔力与精力的证明。
“好。”马尔福夫人轻轻颔首,“一个礼拜?”
斯内普教授看着我,我狠狠皱了一下眉头才松开道:“五天。”
马尔福夫人的脸上有了几分光彩,她过来紧紧的拥抱我:“哦拉阳——”
我轻轻拍她后背:“茜茜阿姨,我需要您通知我父亲。另外,可能需要再次借用您家的那个魔法阵。”
第51章 冈特戒指
喝下魔药后精神好些的教授坐到床侧,他恢复精力的同时还留神昏迷着的马尔福先生:“希望没被提神剂冲昏头脑的迪厄多内先生有个好发言。”
我斟酌片刻:“那个石头上的咒诅来自,另一个魂器。”
拿着魔杖的手顿住,斯内普教授低吼道:“甚麽?!这个白痴,他怎麽敢,怎麽敢一个人就——”
“等马尔福先生清醒一些也许我们能推断出是不是老蛇脸。”我叹口气,“不过能让马尔福先生这麽迫不及待的,即使不中也相隔不远。”
斯内普教授狠狠皱着眉:“这个咒诅的力量太强,我只能把它固定在左手上,不能根除。”
啊,我知道,我知道。
原著里老蜜蜂不就这麽挂掉的麽?上辈子因为我的干预这个东西没害到任何人,这回真是阴差阳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