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槿没有伸手去和罗升握手,而是一脸嫌弃望向花瑞文,吐槽道:“花瑞文,你交友真说的有很大的问题诶,”说着指了指祁朦,“不是这种弱鸡,”又指向罗升,“就是这种花花公子。”
被邵槿一眼看出自己的本质,罗升的心情有些复杂,还没开口,花瑞文就指着邵槿凶道:“你再说他是弱鸡,你信不信我当这么多人打你啊?”祁朦赶紧拽了拽花瑞文的衣角,说:“没关系啦,你别老是生气。”
邵槿看着祁朦宽宏大量的模样,气不打一处来:“看看看!他又装好人了!”说着指着祁朦教训道:“就算你不拉他,他也不敢打我!借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
祁朦笑了起来,点头奉承道:“对对对,借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打你。”
邵槿脸红了一下,又开启傲娇模式:“之前跟你说的话……”邵槿还没说完,祁朦就替她接茬:“都是气话,我知道,不会往心里去。”
邵槿的话被祁朦说了,又炸毛了:“什么气话!都是真心话!你!就会在花瑞文面前装好人、装弱小、总之你就是个的白莲花!反正我讨厌你又不是一天两天了,你这样我只会更讨厌你!”
祁朦苦笑着没有说话,邵槿一直都是这样,直来直往,爱憎分明,情绪来得快去的也快。花瑞文听完邵槿的话,也急了:“邵槿!你敢喜欢他试试!”
邵槿翻了个天大的白眼,除了你,谁会喜欢他啊!
中秋回校没上几天课就是国庆了,邵槿回国,邵宗万亲自攒局宴请朋友,在银海酒店包了个宴会厅。
吃过午饭,花瑞文和邵槿带着邱亦辰和邱亦衿去百合广场的儿童乐园,两个人坐在外面的等候区喝着饮料,花瑞文目不转睛地盯着邱亦衿在海洋球池里玩得不亦乐乎,邵槿看不下去了:“花瑞文,你这样很像个变态萝莉控诶!”
花瑞文咬着吸管,轻哼了一声,不以为然:“So what?”邱亦衿刚好转过头来看花瑞文,花瑞文的眼睛就笑得眯了起来,邵槿打了个寒颤,低下头喝自己的星冰乐了。
过了一会,邵槿才问花瑞文:“祁朦初中去哪儿了?”
花瑞文有些无奈地笑笑:“师大附中。”
“不是小学那边吗?”邵槿有些难以置信,“那咋断联系的?”
花瑞文说:“因为他搬家了,而我只知道他家的座机。”
邵槿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花瑞文,你是白痴吗?”花瑞文没有回答她,过了好久才说:“现在就很好了,过去的事情,后悔也没有用的话,就不要去想了。”花瑞文突然转过头看邵槿:“倒是你啊,干嘛回来?”
邵槿抽了口气,这语气完全就是希望自己这辈子都不要回来的语气!邵槿噎了半天,吐出四个字:“关你屁事!”
花瑞文就走了个神的功夫,刚回过头,就看到一个小朋友把邱亦衿推倒在地上,邱亦衿坐在地上愣愣地看着她,邱亦辰在不远的地方玩蹦床,看到邱亦衿被人推到了,立刻跳下来扑过去把邱亦衿从地上拉了起来。
花瑞文也蹭起来,火气就蹿了上来:“诶诶诶!哪家的孩子啊!”然后撑着围栏就翻了进去,快步走到邱亦衿身边把她抱起来,邱亦衿还有些迷茫,被花瑞文抱在怀里就立刻撒着娇哭了出来,花瑞文心都碎了,瞪了一眼呆站在地上小女孩,赶紧拍着邱亦衿的背,哄道:“不哭不哭,哥哥在呢。”
邱亦衿在花瑞文怀里吸着鼻子,把小脑袋埋在他的颈后,委屈极了:“哥哥……”
邵槿也翻了进来,走过去站在花瑞文身边,双手抱在胸前俯视着眼前已经吓懵了的小女孩,还没开口,小女孩也哭了出来,哭得比邱亦衿还厉害,邵槿哭笑不得:“诶,你还恶人先告状哭上了?”然后朝她喝道:“不许哭!”
工作人员也闻声赶到,劝花瑞文和邵槿出去:“先生小姐,这里面不能穿鞋进来的,这些都是小朋友玩的,小朋友进来都要消毒,你们这样……”工作人员话还没有说完,小女孩的家长也翻了进来,把小女孩抱起来就朝邵槿吼道:“你们干什么!这么大两个人欺负一个孩子!”
邵槿都算不讲道理的了,居然来了个比自己还不讲道理的阿姨,邵槿就火了:“大婶,你女儿欺负我妹妹,你在这里摆出一副受害者的姿态是怎么回事?她还有脸哭,你还有脸嚷嚷?都谁惯的啊!”被邵槿一吼,小女孩哭得更厉害了,邱亦衿被被花瑞文哄了一下都已经停下来了,花瑞文这才可以把注意力从邱亦衿身上移开,转过头去瞪眼前抱着小孩的妇女。
女人看眼前也是两个半大孩子,多了几分底气,阴阳怪气地说:“哟,现在的高中生,谈恋爱都要带弟弟妹妹了?也不怕启蒙教育不好吗?”
邵槿一听就要的动手,花瑞文拦了她一下,把邱亦衿递给她,吩咐她:“抱好。”
邵槿接过邱亦衿,花瑞文感叹道:“哎,大过节的……”话还没有说完,就从女人手中去抢过小女孩,花瑞文搂着她的腰提着她,另一只手掐着女人的脖子,这套动作很快,女人缓过神来才开始挣扎,花瑞文问道:“做错事要受惩罚的吧?你选吧,是要我掰断你女儿一只手,还是撕烂你这张嘴?”
作者有话要说: 邵槿和花瑞文其实是一个品种的哈哈哈哈
☆、第 28 话
女人被花瑞文掐着脖子,双手胡乱地敲打着花瑞文的手臂,一边骂道:“你干什么!这么小的孩子!你伤到她你赔得起吗?”
听到自己的母亲的嚷嚷,小女孩配合地哭得更厉害了,花瑞文却风雨不动,反问道:“那你女儿就可以推我妹妹了?伤到我妹妹了,你们陪得起吗?”
女人看花瑞文没有放手的意思,也撒起泼来,大声呼救,叫自己在远处买冰淇淋的丈夫:“老公!老公!”听到女人的声音,远处的男人立刻丢了手里的冰淇淋,骂骂咧咧地冲了过来,女人添油加醋卖惨:“老公!他打我们女儿!”
花瑞文嘴角勾起一个笑,说:“是你说的,我打你女儿,帽子都给我戴上了,我要不打,不就亏了吗?”
女人有些后悔,但还是嘴硬道:“你敢!”
“就没我不敢的。”说话间男人也翻进围栏,周围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来劝和的工作人员也多了起来,男人还没走近,就已经开始语言威慑了:“狗崽子!老子的女人也敢动?看老子不打死你!”男人一边说着一边撸着袖子气势汹汹往这边走,刚走近,还没来得及说下一句话,邵槿就抬起左手快速地敲了一下他的后颈,男人双腿一软,就晕倒在了地上。
花瑞文被邵槿逗笑了,笑骂道:“你好歹等他说完了再打啊!”
邵槿嫌弃地踢了地上的男人一脚,翻了个白眼:“狗嘴里能吐出什么象牙来。”
刚才还耀武扬威的女人失声尖叫起来,双手发了狠地捶打着花瑞文的手臂:“你们把我老公怎么了!来人啊!帮忙报个警!打120!”
花瑞文大笑起来,说:“诶,是你老公冲过来要打女孩子,人那是正当防卫,你报警抓谁?”
“我老公冲过来是因为你在打我!”
“打你?”花瑞文皱了皱眉,“是你在打我吧,大婶。”
女人突然停止了挣扎,表情开始流露出惊恐,问花瑞文:“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花瑞文叹了口气,有些遗憾:“这件事,难道你不知道吗?小朋友做错事,第一反应怎么能不是道歉?作为家长还替她撑腰,把黑的说成白的,仗着人多就可以不讲道理了吗?”
“我……我又没看到,你也没有看到,你怎么就能够断言是我女儿欺负你妹妹!”
“嘴硬不好,阿姨,”花瑞文抬头看了一眼头顶的摄像头,说,“你是不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我们把监控调出来,是你女儿欺负了我妹妹,你们全家跪下磕头认错,你觉得这个方案如何?”
“那你打晕了我老公又怎么算?你就不该跪下磕头认错了?”
花瑞文被她绕得不耐烦了:“你老公那是该打,你别他妈一直跟我说这个!你再说老子一掌劈了你你信不信?立刻让你女儿给我妹妹道歉,我就放她下来。”花瑞文搂着小女孩的腰,小女孩保持这个姿势久了有些不适,挣扎了起来,哭得更撕心裂肺了,花瑞文却不为所动:“你再动老子就松手摔死你!”
小女孩立刻停了下来,哭着叫女人:“妈妈!妈妈!”
女人眼眶有些红,摇了摇牙,哄道:“圆圆,下来给妹妹道个歉,说你不是故意推她的。”
“这是道歉吗?”花瑞文有些难以置信:“你这是在教孩子道歉?这是推卸责任!靠,果然有什么家长就有什么孩子!”
“那你要怎样!”女人咆哮道,眼泪也夺眶而出,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邵槿在旁边也有些不耐烦了:“你有什么脸哭啊?作为人母,就是这么以身作则教孩子的吗?做错事就道歉,说‘对不起把你推到地上让你疼了,是我的错,请你原谅我’,这都不会吗?承认自己的错误有那么难吗?”邵槿发出一声嗤笑:“‘不是故意的’,你爸当初是这么就教你的吗?”
女人咬了咬牙,改口道:“圆圆,跟妹妹说对不起,说是你的错,请妹妹原谅你。”
花瑞文把小女孩放了下来,转过头看邵槿,邵槿也蹲下身把邱亦衿放了下来,邱亦衿站在地上后就立刻去牵邱亦辰的手,躲在哥哥身后。
圆圆站在地上抹了一把眼泪,委屈兮兮地对邱亦衿说:“对不起,是我的错,把你、推倒、请你、原谅我!”说完后又大哭起来,邱亦衿抬起头看了花瑞文一眼,小声地说:“没关系……我原谅你了,你不要哭了……”说着从随身的口袋里掏出纸巾,拿了一张出来递给圆圆,说:“喏,给你……我爸爸说的,要和小朋友和睦相处,好的东西要分享,要玩也要一起玩。”
花瑞文瞪了女人一眼,凶道:“看到没有,孩子要这么教!”说着撒了手,女人挣脱花瑞文,赶紧扑到地上去摇地上昏睡着的男人。
花瑞文这才蹲下身去抱起邱亦衿,温柔地问道:“我们不玩了,哥哥带亦衿去吃甜品好不好?”
坐在甜品店里,花瑞文喝着一杯芒果沙冰,提醒邵槿:“以后少这么打,你那个力度不控制好,把人打死了要负责的。”
邵槿用叉子切了一小块班戟送进嘴里,不紧不慢地回答:“你才是,让人家道歉就让人家道歉,干嘛一副要满门抄斩的样子啊,还‘你选吧,说我掰断你女儿一只手,还是撕烂你这张嘴’,花瑞文你中二病啊?”
花瑞文不爽:“我是真的很想掰断她女儿的手啊!靠,一定是嫉妒我们家亦衿漂亮!真是!一想到她用那双手推倒我们家亦衿,就想掰断算了!”
看着花瑞文事后还在抓狂的模样,邵槿忍不住笑了起来:“花瑞文,你这个怪脾气该收敛一下,这里好歹是你们花氏的购物广场,出了什么事情,也是对你们家影响不好。”
切,马后炮,说得比唱得好听,刚才可是她想要先出手的啊!
回到家花瑞文给祁朦微信,问祁朦睡没,祁朦发来一张作业本的照片,花瑞文把照片放大,把作业本上的字一个一个都看清楚了,才回复:这么晚了,别写作业了,对视力不好。
祁朦:知道了,最后一道题,写完了就明天再写
花瑞文:你写了一天作业?你都不累吗?
祁朦:习惯就好啦,感觉我初中的时候学习更用功一点,玩了一个暑假,都懈怠了
花瑞文:你都年级第一了,就不要再那么刻苦了,给那群书呆子留点活路吧
祁朦:哈哈哈,我也是书呆子啊
花瑞文:你才不是呢,你比他们聪明多了
祁朦看着花瑞文对自己的夸奖,突然有些不好意思,打打删删,半天才回复道:你也很聪明
花瑞文乐了,把这五个字来来回回看了好几遍,他最喜欢祁朦夸自己了,说明祁朦能够看到自己身上的优点!要多看到自己的优点,祁朦才会觉得自己很厉害,然后才会喜欢上自己。
一想到这个问题,花瑞文突然有些惆怅,自己从来都不掩饰对祁朦的喜欢,那对于祁朦而言,自己到底有没有和其他人不同,他也喜欢自己吗?他要是喜欢自己就好了。
果然啊,人总是在变得越来越贪心,他不在自己身边的时候,想着他只要在自己身边就好,他在自己身边了,那便可以期待更近一步,更近、更近、就会抱有幻想,是啊,是幻想啊——他要是也喜欢自己就好了。
可是伴随贪心,失落也会接踵而至,期待落空的时候、幻想破灭的时候,负面情绪就会如山般压过来,当你为此感到窒息甚至发狂的时候,你仿佛就忘了,自己原本想要的,只是“他只要在自己身边就好”,只是纯粹地想要守着他而已啊。
花瑞文回过神来的时候祁朦已经接通电话了,祁朦在那边有些疑惑:“不是在聊微信么,干嘛打电话过来啊?”
大概,只是想听你的声音了吧。
花瑞文在心里得到了答案,笑了笑,却说道:“嗯,因为感觉打字说不清楚,明天有空吗?我看天气预报说明天是晴天,所以,我们去游乐园好不好?”
因为是晴天,所以我们去游乐园好不好。
真是毫无逻辑、一点也不讲道理的邀请啊。
祁朦笑了起来,答道:“好啊。”
作者有话要说: 猛地发现假期余额不足了QAQ我是谁我在哪儿QAQ
☆、第 29 话
国庆节回校后那周最后三天就月考了,祁朦把考场分配表格贴在黑板旁的公布栏,花瑞文站在他旁边帮他拿着他刚用过的胶水,整个1班都分布在一二考场,只有花瑞文一个人标新立异在最后一个考场。
祁朦有些诧异,在他印象中花瑞文的成绩一直很好,无论他多么平时多么调皮、让老师多么不省心,可是考试的时候总能够考出很高的分数,特别是数学和英语,语文虽然是平均水平,但是数学和英语优势太明显,每次三科总分加起来都能比自己高,虽然祁朦和花瑞文不是竞争对手的关系,但是花瑞文又确实是祁朦努力学习的动力,因为他那么优秀,所以想要努力让自己也变得更优秀。
祁朦转过头问花瑞文:“你入学考试怎么考的啊,怎么在最后一个考场?”
花瑞文有些迷茫:“什么考试?”
祁朦愣了一下,难怪啊,入学考试的时候整个年级拉通了考试,要是花瑞文也参加了,应该能够遇到的吧?
月考当天,班长要负责在黑板上写考试科目和考试时间,花瑞文看着祁朦一笔一划地写着,不自觉地有些入迷,祁朦写完转过来,就和花瑞文的眼神对上了,祁朦有些尴尬,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花瑞文猛地回过神来,赶紧偏开头,说:“你赶快去你位置上坐好,我也去考场了。”
一考场就是1班的教室,所以祁朦不用去其他教室,但是最后一个考场在另一栋实验楼了,花瑞文看着祁朦在自己的座位坐好了,这才准备走,祁朦突然叫住花瑞文,花瑞文已经半个身子探出教室了,又回过头来问他:“怎么了?”
祁朦看着花瑞文吊儿郎当、二不挂五的样子,今天考试连耽美文库都懒得带,问他:“你准备2B铅笔了吗?”
花瑞文转了转眼珠子,说:“忘了,找旁边的人借就好了。”
祁朦一脸“我就知道”的无奈,叹了口气,递了一支给花瑞文,说:“我有两支。”
花瑞文乐颠颠地回来接过笔,笑眯眯地说:“谢谢。”
祁朦也笑了笑,说:“祝你好运。”
花瑞文点了点头,说:“你也是,祝你继续考第一名。”
花瑞文一路转着祁朦给自己的铅笔慢悠悠地到考场,监考老师都已经到了,教室里唯一的一个空位,那显然就是自己的位置了,可是花瑞文站在考场门口,迟迟没有跨进去,监考老师转过头来催促道:“快点,马上就发卷了!”
花瑞文叹了口气,这才走进教室,还没走到坐位上,隔了一个过道的邵槿就不满地瞪了花瑞文一眼,凶道:“你那个抽到下下签的表情是怎么回事啊!看到本小姐有那么不爽吗?”
花瑞文愁眉苦脸地坐下,问邵槿:“你现在还做得来中文试卷吗?”
邵槿翻了个白眼:“你去美国三年就不会用筷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