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你起来,他站起来了,我拍了拍自己的腿说你坐下来,他就岔开双腿坐在了我大腿上。
嗯,还行,庆幸他这么些年体重的变化也不大。
我仰头看他,很严肃地咨询:“你跟你性启蒙从小玩大的哥们现在还有交往么?”
他说嗯,然后又说只是过年见一见。
我说:“你性启蒙从小玩到大的哥们知道他是你性启蒙的对象吗?”
他摇头。
我说:“你性启蒙从小玩到大的哥……”
话还没说话,他就低头直接吻了过来,舌头在我口腔内翻搅了一圈,彼此喘着粗气分开,他说:“饶了我吧。”
我瞪他:“你现在厉害了,不仅会抢答,还会花式封我口和……”我在想形容词,“和色`诱了。”
他抱着我的脖子噗嗤嗤地笑了出来,脑袋抵在我额头上:“放过我,求你了。”他笑道,“我那个时候青春期,什么都不懂。”他顿了一下,“那个时候还有些怕。”
我应了一声,好奇:“既然原来喜欢的是你那个性启蒙从小玩到大的哥们……”我一这样形容莫杰的脸色就变得很精彩,我觉得很有趣,暗自欣赏了一会儿,才继续道,“干嘛不跟他在一起?”
他对我能执念这么深,为什么对他这个性启蒙对象就没有,实在是让人费解。
他似乎是想了一想,轻轻地摇了摇头:“不知道,那个时候我只想逃,逃的越远越好。”
我看他:“然后就遇见了我?”我说,“不想逃?”
他说:“见到你只想近一点再近一点……”说着说着语气突然变得暧昧起来了,“近到负距离。”
这话说出来绝对是要开启性生活的前奏了,但是我是那么色`欲熏心的人嘛?并不是。
我无视了他的求欢信号,跟他探讨起来:“我知道了,你遇见我其实完全是个时机问题。”我看向他,“其实也不一定要是我,只是那个时候恰好是我了。”我说,“其实那个时候出现的,谁都可以。”
我想我一定又钻起牛角尖来了,这毛病可能一辈子都好不起来了。
我之前质疑感情的出现,然后质疑感情的时效性,现在又开始质疑感情的独一性。
莫杰试图跟我解释:“不是。”他说,“我们寝室当时除了你我之外还有两个人。”
我手环在他后腰,好笑:“那也是三分之一的概率了。”
他低头看着我,声音很轻:“如果可以把我脑子跟电脑连在一起的话。”他说,“那你就可以直观的看见我脑子里所有关于你的画面了。”
我觉得他这个解释很好笑,也确实抱着他笑了起来:“神经病啊。”我仰头亲了亲他的嘴角,“行吧,这样看来我还蛮幸运的。”
这个世界上遇到这样一个人到底是多少分之多少的概率,人生经过的任何一个点出现差错便没有现在。
我想跟他在一起几年后,我看问题的角度也变了。
我应该是幸运的,有幸在天大地大间与你相遇,有幸在人海茫茫中与你相爱。
至于原因、时效或者是唯一,那都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现在跟你在一起的人,是我。
我想我是爱他的,当然我坦然承认我之于他的爱比不上他对我的付出,但我会努力的。
我会对他再好一点,希望他能明明白白感受到我的爱。
我说我爱你。
他的手轻轻地搭在我的背后,很久之后我听见他说谢谢。
我等了一会儿。
他便继续说道:“我也爱你。”
我情不自禁地吻了他,把他推倒在了沙发上,我好笑着问他:“现在还想负距离吗?”
他沉声笑了下,双腿圈在了我的身后:“每分每秒的都想。”
第十九个关键词 素履之往(下)
我跟他在沙发上耳病厮磨了一阵,收拾好了后我意外的仍是十分精神,莫杰盘腿坐在我身边问我肚子饿不饿。
我觉得他真的是操了个爹妈的心,我凑过去摸了把他的脸:“你怎么就不忘吃呢?”
我拉下我的手,手指在我戒指上摩挲了一会儿,轻笑:“我总不该让你来我家的第一天就饿着肚子啊。”
我说:“得了,出去喝一杯?”我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他跟着我站起来,眉头微蹙,我没忍住回过身摸了摸他的脸,“你行吗?”
我在想我刚刚做的时候应该能算的上是温柔吧?
他看了我一眼:“还行。”
我说算了,你开了一天车了,早点歇了吧,明天一早还要去看你爷爷。然后我突然又有些紧张了:“你爷爷还好对付吧?”
我真的很不擅长应对家里事情这一块的。
却看见莫杰笑了起来,抬起手指了指自己:“如果我好对付的话,那么我爷爷也是。”
我几乎脱口而出解释起来:“那不一样,你爱我,你爷爷可不一定。”
话说出来就看见莫杰笑的弯成了一条缝隙,如沐春风:“嗯。”他说,“我爱你,所以我家里人都会很好对付。”
我恼羞成怒咬了他一口:“说了在我没学会说情话之前你不准这样说话。”
听见他轻声笑:“抱歉,我情不自禁。”他说,“我会努力克制的。”
最后我还是跟他出了门,快十二点的夜,路上没有什么人,偶尔一辆车都一百码飞驰而过,导致我们俩过马路都过的很是小心翼翼。
走了两个街区,找到个粥店,点了两个小菜便坐下喝粥。
零星几个服务员也是昏昏欲睡地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隔壁两桌大概是许久不见的朋友聚会后出来喝粥,时不时会爆发出几声笑声。
进屋了之后我就把大衣脱下了,这里的空气特别干燥,我才呆了没多久就觉得口干舌燥,每一秒都觉得自己在缺水。
我低头喝了口粥,看着莫杰:“明天带我去你上学的地方逛逛呢?”看见他有点头的趋势,捉弄的心思起了,随嘴接道,“或者带我去见见你那个从小玩到大的哥们呢?”
莫杰顿了顿,抬手给我夹了个小菜放进我碗里,沉声说:“多吃点。”
我就看着他这么收回了筷子,低头自顾自地喝起粥来了,一幅老神在在地样子。
我又好气又好笑:“行啊。”
看见他又低头喝了口粥,我好笑:“不然你告诉我叫什么名字,我问问你爷爷,自己去见一见也不是不可以的。”
看见他抬筷子又准备给我夹菜,我怎么可能踏进同一条河流里,瞥了他一眼:“别,我不吃这个的。”
他收了筷子,看着我,一副很无奈的样子:“别总欺负我了,关易萧。”
我低头喝粥,觉得到这个份上也差不多了,没料这个人突然接了起来:“我带你去见一见……”他说,“也不是不可以。”
我看着他静等他的下文。
就听见他说:“如果你以后4 我看着他笑眯眯不说话。
他垂了眼睛,本来一直都是很好的玩笑气氛,他却突然道起歉来:“抱歉。”
我觉得他一定又是想惹我生气。
他每次因为一点很小的事情跟我道歉,我就觉得他想惹我生气。
所以我了松了筷子告诉他:“吃饱了。”
他看着我,这双眼睛还跟很多年前某个我被惊醒的午后如出一辙,他说:“抱歉。”
我看着他:“没事,你继续吃吧,我吃饱了。”
他松了筷子:“我也吃饱了。”
我问他:“真的?”
他说嗯,然后又说我本来也不饿。
我嗯了声,站起身去结账。
裹了大衣出了门还是被冷风吹的一个激灵,他站在我右后侧,我往前走了几步,然后回头看他:“你不带路我怎么回家?”
他哦了一声,往前大跨了几步,走到我前面去了,我只看见他一个斜侧面和半个后脑勺。
真是,平时不让他说他这么能说,一提到陈应楷他就能怎么也闷不出个响来。
我真是又好气又好笑,跟着他走过了一个街区。
到了小路口,灯光都消失了,冬日的晚上天上倒零星点缀着些星子,两边都有房子,吹到身上的风都轻柔了些许,我看着看着这人在一片漆黑夜色中的背影,心就不可遏制地软了一下。
朝前伸手拉住他的胳膊,在他转回来的时候,就着星光和月色凑过去吻了他一下。
分开后我看着他一双漆黑如墨的眼珠,告诉他:“我不生气了,所以你能不能多给我一点信心?”我好笑,“你还说你结果主义者呢,现在我是跟谁在一起,嗯?”
我说别说我从来没喜欢过陈应楷,就算我喜欢过谁,那我现在还不是跟你在一起。
我说我是不是因为你跟家里人出柜了,是不是因为你才跟你跑到一个离我家那么远又陌生的地方来过年?
我说你这样还对我没信心,我真的很伤心。
他张张嘴,我猜他又想跟我道歉,我凑上去在他唇上印上一个吻,对他说道:“以后我要你道歉的时候我会告诉你的,我没要求你道歉的话……”我告诉他,“你没有必要跟我道歉。”
我看见他眨了眨眼睛,良久之后他抱住了我,轻声说:“我觉得……”他哑了哑嗓子,“我喜欢上你一定是这辈子做的最正确的决定了。”
我本就没有他会表达自己的感情,说了这么些话已经感觉是自己能表达的极限了,听他这么说想着说些好听的话,想了半响也只说出了:“行吧,被你喜欢上我也很庆幸。”
他在我身上腻歪了一会儿,我有心调笑:“你不会哭了吧?”
他说没。
我说行吧,咱回家洗洗睡好不好?
他说好。
松开我后他拉着我的手,我们俩走在寂静无人的道路上。
过了一会儿,我听见他的声音在这样寂静的路上响起来:“读大学的有个夏天,你在地上铺着凉席睡觉,耳里还插着耳机,我凑近了甚至听见有歌声从你的耳机里飘出来。”
我哦了一声问:“我当时听的什么歌。”
他笑了笑说不记得了,然后又道:“我就记得你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惊醒了,看见我似乎吓了一跳。”他说,“我也被你突然惊醒吓了一跳,赶紧伸手拿了你的耳机说找耳机。”
这个场景我有印象,侧头笑着瞥了他一眼:“怎么,所以你当时不是要拿耳机是不是?”
他沉默了一会儿:“我想看看你。”
我惊奇:“我以为你会说你想吻我。”
他轻笑了声:“我不敢的。”他说,“我这辈子最大的勇气大概就是那年年前带着不管不顾地心思去找了你。”他顿了顿,“我从来不敢抱任何希望的。”
我抓着他的手一起塞进了自己的大衣口袋里,应了一声。
他说:“那个时候你身边摆了本书。”
我说什么书。
他说木心的素履之往。
我哈哈了两声。
他说:“我看见里面有一句话。”
我说嗯。
他便继续说:“深夜有人送我归家,前面的执火把,后面的吹笛。”
他停下脚步,向后望了望,然后看向我,轻声:“谢谢你送我归家。”
我笑了笑:“这是深夜同你归家。”
我说我这是深夜同你归家,前后皆是无人,只有星星和月亮。
我跟你一起回的家。
第二十个关键词 醉酒
那年在莫杰家呆了三天就回来了,爷爷跟莫杰一样,不苟言笑,但是对我勉强能称得上和颜悦色。
就是人老了,耳朵眼睛有些不太好使,说话得靠吼的,他们家大年三十晚上特别热闹,叽叽喳喳围了一圈的小孩子。
家里亲戚有些多,他应该跟有些亲戚说的我是他朋友,所以偶尔还会有些三姑六婆来问我怎么过年不回家,还有问莫杰怎么不找女朋友问到我头上的。
我还得给他抬抬脸表示莫老板事业正在上升期所以先没考虑这方面的事情。
就有人偷偷跟我说我是他朋友叫我多催着他一些,钱是赚不完的,还是有个老婆在家照顾,生个小孩子的好。
我就赶忙应到。
莫杰忙着应付他一群叔叔伯伯哥哥嫂子的,我溜到外面去抽了个根烟。
有小朋友举着灯笼在我身边打转转,喊着我叔叔要我给他们点烟花,我给他们点了个烟花,他们捂着耳朵站在我身边就开始尖叫。
我把手上点着的烟花递给小朋友,让他们自己拿着玩。
眯着眼睛抽着看着天上,抽掉半根烟,见不远的地方有烟花炸开了,照亮了整个天空,然后感觉有人站到我身边了:“人太多了,很吵对不对?”
我咬着烟笑了笑:“我家过年也这么多人。”我说,“过年嘛,当然得热闹。”
我仰头看了会儿烟花,低头熄了烟,就见他突然往我面前送了个红包。
我实在疑惑,看着他。
见他的脸在烟火忽明忽暗地照耀下的笑脸:“新年快乐。”他说,“压岁钱。”
我哈哈笑了两声,接过他的红包,低头思考:“我可没给你准备压岁钱。”
他突然凑近我,我猜他应该是喝了不少酒,脸都有些微微泛红,轻声说:“那你晚上好好补偿我。”
我理所当然答应了。
他喝的有些大了,我刚把他搀进房间他开始扒起了我的衣服。
好在他还算有点意识,知道到家了再扒我衣服。
我把他扶到床上,去浴室洗了毛巾给他擦了把脸,才见他意识有些回笼,哑着嗓子问我:“来嘛?”
我放了毛巾,在他脸上吻了吻:“你这么厉害,喝醉了还有兴致?”
他把我拉到床上,轻声说:“只要是你,什么情况都有兴致。”
我伸手给他脱了衣服:“就你会说话。”
看见他垂着眼睛笑了起来。
他喝醉了叫起来也放的开了些,不再喘着粗气压抑着呻吟声了,我一时兴起给他尝试着舔了舔他勃`起的性`器,听见他尖叫了一声,断断续续地说别。
我对这个不擅长,怕牙齿直接磕上去给他嗑软掉了,只给他随便舔了舔,凑上去吻了吻他,他眨着一双微红的眼睛说快点。
我好笑说你急什么?
他啊了一声,竟然直接舔起了我的耳朵。
我说:“你这么急,你自己坐上来自己动呗。”
他一只手在我身下反复地抚摸着,哈了两口气后哑着嗓子说:“别欺负我啦,求求你了。”他还给我抱怨着,“说好的补偿我啊。”
我觉得很好笑,低下头一口含住他胸前的点,舌头在乳晕四周画着圈圈,他伸手轻轻地抓住我的头发,下`身都半抬着在我身下蹭着。
我松了口,故意十分严肃地告诉他:“不准蹭。”
他伸手抱住了我的背,两条腿也分开挂在了我身后,他说:“我好难受。”然后又说,“你摸摸我好不好?”
我说:“你喝醉酒怎么变得这么可爱来了。”
他凑上来吻我,嘴里翻滚了一圈后又一下一下地在我脸上啄着,哑着嗓子说:“你喜欢吗?”他说,“那以后我每次做之前都喝点酒好不好?”
我说你故意折腾我呢,下`身推着他大腿慢慢地把自己往他身体里送去。
他张了张嘴,又眨了眨眼睛,突然眼睛就红起来了,我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见他突然猛地哭了出来。
他说关易萧你知道我有多喜欢你嘛?
他说没认识你之前我都不知道自己会这么喜欢一个人。
他说好奇怪啊我为什么会这么喜欢一个人。
我东西还硬在他身体里,见他突然开始谴责我起来,我一瞬间还感觉有些尴尬,一动都不敢动。
听见他说:“大学毕业的时候你还跟我摆出了绝交的姿态了,我在国外的时候都不敢跟你打电话,不敢给你发邮件,我不敢问你在哪,不敢联系你。”
好好,他委屈他委屈,我也替他委屈,没喜欢上他的时候没觉得自己当时有多过分,喜欢上他之后只恨自己当时跟个傻子似的。
但我也觉得冤枉,我给自己伸冤:“冤枉啊,我没跟你绝交。”我说,“你那么多年没联系我我也很生气啊,怎么说大学的时候关系都那么好。”我说,“我还以为你去了外面看到更好的了就完全丢掉大学的室友情了。”
他平时应该不怎么喝酒的,今天除夕被自己亲戚一顿乱灌的,大概真的是喝懵了,一点细小的事情在眼里就能无限放大了。
我刚解释完绝交的事情,就见他猛地说道:“谁他妈跟你是室友情!”他重复道,“谁他妈跟你是室友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