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场面,甚是血腥。
嘿拜您今二神即爽,歹叉遗体也火化完毕,蛋叉将歹丑骨灰细细收好,全数倒入了英忒庙正中的英泰炉中。一切做完,他们便向大家告辞,蛋叉要继续经营她的服装店。
大家一一与蛋叉惜别,拜今冷不丁冒一句:“记得来参加呱呱婚礼。”
呱呱这才想起了,他还有一个未完成的婚礼,他便急急想着赶回去了,可无奈全身动弹不得,头顶又被嘿拜您今扎了一根银针。
萧歌也跟天线宝宝似的被扎了根银针,他盘腿而坐,开始运功调息,不多会,他又红光满面,活蹦乱跳了。
萧歌伸手拔下银针,正待帮助呱呱解毒,却蓦地发现脚边有一个纸盒子,他欣喜地一抬右脚,“啪”!在这震天一声中心满意足地走向呱呱,他伸手一探呱呱的脉搏,已无中毒痕迹,他暗自纳闷中,身边却擦过了一粒石子,打中呱呱胸口,呱呱立马跳了起来,他欢呼,他呐喊,他干嚎,他终于有重拾行动力了!
萧歌拉住他,拔下了他头上的银针,与自己的银针一起还给了嘿拜您今,并问道:“你二人又要去什么地方?”
拜今邪魅一笑,答曰:“此乃天机。”
萧歌听此,“哦”了一声,欲言又止。
嘿您接着道:“其实也没什么可做的,不过回永生山庄而已。”
拜今哈哈笑道:“你不就是想跟着我们去干坏事嘛,你放心,要是又有和仙婆师太类似的事,我们会叫上你的。”
萧歌也笑了,“我以前一直以为要帮助他人才是乐趣,现在我才知道背后恶作剧更有意义、更让人愉快,你们一定要叫上我哟!”说完与嘿拜您今二人一起放声大笑。
笑声刚落,嘿拜您今便提身飞走了。萧歌又转向呱呱等人,呱呱眼神清澈,表情可爱,毫不掩饰他对家乡的思念、对父母的牵挂、对凉浅的相思、对唐府对面臭豆腐摊的想念、对杭州大明湖的挂念,他想家了!
呱呱对萧歌、关涩一抱拳,道:“今日愚弟能逢凶化吉,全仰仗两位大哥拔刀相助,如不嫌弃,还请两位随我唐呱呱回杭州,参加愚弟婚礼,喝一杯薄酒。”
萧歌、关涩面面相觑,呱呱怎么变得这么文绉绉的?这还是呱呱么?
呱呱则满意地看见萧歌、关涩表情变得怪异,朗声一笑,又变回了平日里的唐呱呱,他又道:“萧歌、关涩,上次我婚礼出了岔子,这次回去要重新办一次,你们还是跟着我一起去噻!”
萧歌、关涩见呱呱恢复原样,皆放心一笑,齐齐点头。
待呱呱、萧歌、关涩三人走后,因看到歹丑血肉模糊的尸体而用小手捂住大嘴,眼睛瞪成铜铃的蠢勾才有了一丝松动,他竟又呆了这么久!
曹宝二人见他回神,忙拽着他跟上呱呱,曹溅大呼:“呱呱,等等我们,我们也要去喝你喜酒!”
虽然唐家公子呱呱安全归家,唐府里也正喜庆地又张罗着婚礼之事,但唐巡抚却高兴不起来,因为最近几日家中总无故闯进许多贼,这正审问的就是其中之一。
唐巡抚本想将其教训一顿便放人,但这贼极有骨气,不仅不唯唯诺诺反而义正言辞地指责唐巡抚。
“好你个江南巡抚,自己把着聚宝盆不放,还四处搜刮民脂民膏,我来便是要盗得你家宝器,劫富济贫,行侠仗义,为民除害!”
唐巡抚抚额叹气,他都数不清这是抓住的第几个了,不知这些贼是从那里听来他唐家有一镇宅旺族的宝器,便纷纷来偷盗。天知道他一直是一个两袖清风的好官啊!而且,唐家的唯一宝器哪有他们传得那么玄乎!
唐巡抚重重叹一口气,寻思着他该如何澄清这谣言。
唐巡抚用尽各种办法,调查取证,终于查出来这谣言是由唐呱呱被绑架时引发的,不知道哪个多嘴下人将歹叉绑呱呱之事说出,大家都以为唐巡抚私藏了宝器,这一传十十传百便传出了唐家有一个生财聚宝的聚宝盆这样的谣言。
唐巡抚收集好人证物证,向百姓极力解释,可还是有少数人并不相信,依然有贼隔三岔五上门,让唐巡抚很是头疼。
那些贼来了几次,发现果然没有宝器,便顺走了一些唐府的瓜果茶水便再也不来了。
今日,终于迎来了唐家公子呱呱的大喜之日,婚礼自然是顺利举行了。
行礼后呱呱草草敬了宾客几杯酒便急着去洞房。掀盖头后,呱呱与凉浅却不慌不急、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聊到了上次婚礼呱呱的失踪。
呱呱一五一十地将事情起因经过结果告诉了凉浅,凉浅溢出泪水,真没想到她的官人竟受到如此惊险的波折,她又听得呱呱叹道:“都是宝器惹的货!”
凉浅便问道:“那你家宝器到底是何物?为何他们都要争抢?”
听到凉浅这么问,呱呱心中千回百转,他并非不愿意告诉凉浅,只是此事说来话长且不堪提及。
呱呱看着凉浅关切的眼神,苦恼地叹一口气,站起来,在房间内踱着步子。
门外廊下蹲着的众人在听到“宝器”二字时,精神都为之一振,都伸长了耳朵贴在门上、窗上等着呱呱道出真相,而好奇心胜于常人的凯亚更是使出了家传绝学——招风耳。
中人将呱呱踱步的稳重、缓慢听得真切,听到呱呱翻箱倒柜,听到呱呱低沉道:“这便是我家宝器。”
廊下中人恨不得生一双爱可撕光眼,让炯炯目光穿透厚墙、木门、纸窗,将那引起一场又一场风波的宝器看个真切。
众人心中正痒痒,却听到一清脆耳光声,接着一个女声道:“胡说!这不过是你用了二十几年的□□夜壶!”是嘿您。
呱呱一怄,又从箱子里扒拉出一件物什,道:“这就是我唐家宝器!”
话音刚落,又是一清脆耳光声,“鬼扯!这是你那劳什子香炉!”是拜今。
不等呱呱出声,嘿拜您今突地拉开房门,正贴在门上的曹溅、凯亚、宝宝因失去了支撑,跌了进来,摔在地上,三人站起来,尴尬笑笑,其余人也进了屋内。
嘿您道:“唐呱呱,快如实招来!”
拜今道:“说吧,这么多人等着你说呢!”
呱呱委屈极了,眼中含着泪水,他看到众人一脸期待。他又看了看嘿拜您今,二人皆是一副看好戏的表情。他又转过头去看凉浅,凉浅端坐在床沿,双手叠放在腿上,用鼓励的目光望着他。
呱呱一咬牙、一跺脚、一闭眼,带着英勇就义的神情,向众人缓缓道来。
“其实,我们唐家的宝器,就是我这个宝器!”
(全文完·对勾错叉)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