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出一张纸,张扬的狂草就像锋利的匕首一般。书写完毕晋王吹干上面的墨迹,又细细看了一遍将它密封起来。
“来人!”
“刚刚那个人真的很眼熟!”樊殃抱着大包小包的零食,喋喋不休的对着身后的阿轩说着。
阿轩抿抿嘴,“我也看见了……确实眼熟。”
“是吧!”
樊殃急忙凑到阿轩身边,“你说像不像宫羽?反正我觉得像,身材啊~发型啊~走路的姿势啊~”
阿轩叹一口气,“你别说了,你知道的公子不喜欢三少爷。”
“啧。”樊殃不屑的挑了一下眉毛,“不喜欢不喜欢呗,咱们说说还不行了?虽说宫染小气还霸道,偶尔还喜欢耍流氓,但是咱会怕他?开玩笑~”
阿轩默默的咽了一下口水,将手里提的东西塞进樊殃手中,“我突然想起还有事,你自己回房间吧。”
“诶!”看着像是逃跑一般离去的阿轩,樊殃无奈的抱着一堆吃的,“怎么了,真是莫名其妙。”
又叹一口气,转身继续上楼,怀里的东西眼中妨碍看东西,正前方完全是盲区。
“诶哟?”樊殃后退一层台阶才站稳身体,“那个对不起啊,你让一让。”
前面那个人仿佛死人一般一动不动,樊殃抱着一堆东西胳膊要已经酸了,按住暴脾气,“不好意思啊,接过一下。”
“宫羽,在牟封城?”
樊殃一愣,立刻胳膊不软了,腿也不累了,转身就往楼下跑。宫染哪里给他这个机会,揪住他的衣领一使劲将他扛到了背上。
樊殃怀里的东西噼里啪啦全部掉了下去,老远都能听到那凄厉的叫声。
阿轩无奈的摇摇头,对楼下的人连连道歉,捡起地上的东西,又看看已经消失在楼上的两个人,嘟嘟囔囔的说了起来,“都说让你不要说了,你不听。”耸肩~
☆、第53章
樊殃揉揉眼睛,腰酸酸的……果然反攻还是失败了。
“宫染,我渴了!”樊殃闭着眼睛像是老太爷吩咐伺候的小丫鬟一般,哼哼唧唧的翻了一个身,伸手等着宫染送过来。
只听到外面一阵脚步声,声音急促可以说还有几分慌乱,这可不像宫染啊。难道……难道他是心虚害怕了?嘿嘿嘿~果然我身上还是有一点攻的气质的!樊殃兴奋的抱着被子大笑起来。
这时后面传来一声茶杯相撞的声音,樊殃一回头,一个面带恐惧的小姑娘正一脸害怕的样子看着自己。也许是被自己的笑声吓到了,正一副要逃跑的样子。
“那个,妹子你等一下!”樊殃急忙叫住她,“你是谁啊?为什么在我房间?”樊殃再随眼看了一下四周……
“我在那?先告诉你哈,绑架是犯法的!”
妹子探出身子,迅速将茶水放在床边的小柜子上,“您继续休息吧!奴婢不能和你说话!”
樊殃心中无语的一番,这妹子傻傻的,“可是你已经说话了啊,既然说了就再多说几句呗~比如说说着是哪里?”
小丫鬟急忙捂住嘴,可怜兮兮的要哭出来的样子,再也不理会樊殃,扭头就跑了出去。
“诶?诶!!”樊殃急忙站起身,腿一软差点没趴在地上,他稍微的活动了几下急忙追过去,可那妹子手脚也不慢,猛的将门关上,一阵铁链相撞的声音。
“卧槽!”樊殃使劲晃了一下门,怒骂道,“非法□□!!”为什么我一觉醒来会出现在这里?宫染怎么了?难道是夜袭吗?
“该死!”樊殃又使劲的晃了晃门,宫染不会出事吧?无奈的又回?4 嚼锛洌醋抛雷由喜杷膊桓液攘耍蛞挥忻砸┰趺窗臁?br /> 仔细观察一下这个房间,东西都极其简单但是生活必须的都很齐全。眼神突然看到那仅有的一扇小窗户,樊殃心中大喜。“哈哈哈哈,天无绝人之路!”一想到能赶快找到宫染,他心中更加开心了。
窗户并没有被锁,轻轻一推门便开了,可是一看到外面的情况樊殃傻眼了。古人嘴里说的伸手可摘星辰应该就是这种情况吧,不过对于我来说莴苣王子才更合适吧?来到古代这么久已经忘记高层建筑的感觉了。
趴在窗户上看整个牟封城尽收眼底,再往下看,并且下面有很多人在走动着,仆人以及守卫。
“这可怎么办啊?”樊殃在屋里走一圈又一圈,就算出去了,岂不是穿着睡衣在外面溜达,睡衣对古人来说和裸奔根本没区别。
打开角落的衣柜,小小的柜子里还真有几件衣服,那清一色的淡紫色真是眼熟。
这时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樊殃犯了一个白眼,“喂,你都锁门了还敲什么门?”
敲门的声音一顿,又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跑过来开锁。
樊殃冷笑一声,抱起凳子,看爸爸不砸死你个逆子!轻声轻脚躲在门后,只等开门的一瞬间!
门外的宫羽瞪了小丫鬟一眼,让你看住他不是让你锁他!小丫鬟可怜巴巴的看了主子一眼,打开锁便缩在角落里不敢出声。
宫羽看她那不能骂的样子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轻轻推开门有了进去,余光只见到一个人影突然扑了出来。
电闪雷鸣之间宫羽下意识的一掌劈了过去,可是掌风一出才意识到他是樊殃!为了不伤害到他强行收回内力,筋脉逆流受挫,口中一股铁锈的味道涌了出来。
“宫羽!!?”樊殃急忙向前一扑抱住还带着冲劲的凳子。
宫羽点点头,“对不起,让你受惊了。”
樊殃震惊的看着宫羽,又看看门口的那个小丫鬟,“你真的来牟封城了啊。”
宫羽径直走进屋中,在樊殃看不见的地方抬手擦去嘴角流出的血液,见到有茶水急忙一饮而尽。
樊殃奇怪的跟过来,“你很渴?”
宫羽浅笑着,拿出丝帕擦去不小心碰溅在脸上的茶水,“是有一些渴,让你见笑了。”
“不会不会!”樊殃急忙问道,“我怎么会在这里?宫染呢?他去那了?”
微笑像是被冻住了一般,他笑着摇摇头,只有嘴角一摸让人看不清的苦涩,“你在这里是宫染拜托的,他最近有些忙无暇照顾你,所以……所以让我照顾你些时日。”
樊殃褶皱眉头,“他怎么不和我说一声,一觉醒来就换了一个地方。”
宫羽眼睛一挑,嘲笑的感觉就流露出来了,“我昨晚很晚才去,宫染叫了你好久都没有叫醒,可不是他的错。”想起他酡红着脸颊,迷迷糊糊的样子真是很可爱。
一说起昨晚樊殃就想起反攻失败菊花疼……樊殃等着眼,这笔账一定要加倍上回来!
“他什么时候来带我走?”
宫羽摇摇头,“怎么,不喜欢这里吗?才来就想走。”
樊殃眼神直直的盯着小丫鬟,“我都被锁起来了,喜欢?为什么喜欢?我都不喜欢受虐!要不然我也锁你试试?”
宫羽看着他越来越不正经的样子便知道没事了,“是我没有吩咐好,让她理解错了,这才把你锁了起来,你要是想出去玩,随时可以。”
“这才对嘛!”樊殃一副哥俩好的样子勾住他的脖子,“真是好人啊,人长得好看,性格温柔,心地还这么善良!”
宫染脸上还在微笑,可是心中实在笑不出来了,筋脉逆行必须要及时通顺回去,不然淤血堵塞,以后极有可能走火入魔!
“对了,我突然想起还有生意要谈,不能再停留了。”
樊殃大方的挥挥手,“去吧去吧,你工作重要,只要不关着我,让我随便走走就行了!”
宫羽点点头,匆忙离开。小丫鬟像是才睡醒一般急忙追了出去,她看看慌张的主子小声问道,“公子,没生意要谈啊,你是不是记错了?”
宫羽脚步停了下来,“对啊,没有……”
小丫鬟急忙扶住要倒下去的宫羽,“主子主子?怎么了?”难道是刚才强行收回内力受伤了?
“公子,奴婢着就送你去看大夫!!”
马车还在疾驰,宫染一人坐在马车中一直写着什么东西,很久都没有停下来。
这时马车外传来了李伯的声音,“公子,即使老奴不喜欢那臭小子,但是心中还是有一些好感。你为何放下见脸面将他托付给三少爷?”
宫染手上动作挺了下来,“此去不简单,我们身有重任,能保全自己就已经不容易。若是此番一去不复返……他能活着就好。”
外面是听到李伯一声叹气,“老奴一直认为公子是身上带着仇恨的人,可是老奴忘记了一件更重要的事,那就是公子还是一个孩子啊。公子的心愿就要完成了,公子的笑容也越来越少了,只有在看到那臭小子时,才会从心中有了笑容……老奴知道公子是对他真的上心了!”
宫染默默的握紧拳头,喘息间握住又送来提笔继续写了下去,“李伯何时多了这么多话?本公子自有打算。”
☆、第54章
一个小兵靠着后面的谷仓昏昏欲睡,真是的!最近这几天任务越来越重了,今日还被百夫长当众训了一顿,被那群混蛋狠狠的嘲笑了一番,真是丢脸!想到这那小兵对着那谷仓狠狠的啐了一口。
说起来这一段时间部队里也奇怪,各地的粮仓都在调动,身后这批谷仓再过几天就会被运往别的城池。而且听百夫长他们闲聊说是要打仗了,晋王什么的。小兵冷哼一声,他虽然才当兵几年,但是这里面的门道可不是我们这种小人物随便猜的!
突然前面谷仓挡住的地方蹦出一颗小石头,小兵看了看那石头,再看看身后的谷仓,守卫的士兵和自己一样根本看都懒得看它一眼,若不是每过一会会有巡逻的,早躺下想家里的娇娘了。小兵又回头看了看那小石头,无奈的摇摇头,“晚上就这点不好,风吹草动的真是烦人。”
小兵叹一口气,将长矛随意往地上一插,再把帽子向下拉一拉遮住眼睛,靠着身后的谷仓先美美的睡一觉~
月色下,谷仓周围的火把约烧约高,黑色的狼烟在夜晚的掩护下满意分辨。所有人都困的睁不开眼睛,干脆趁着上一班巡逻刚走睡一会好了。
某个黑暗的地方,两个小声的对话成了那火把噗呲噗呲燃烧之外唯一的声音,只不过那声音太细太小,听着就像苍蝇嗡嗡的声音。
“快四更天了,我们快点完事走人吧!”
另一个声音像是还在思考,过了一会才回答道,“那好吧!”
小兵抱着长矛,睡的正香呼噜声就像打雷一般。
突然一声凄厉的叫喊穿破梦乡叫醒了每一个沉睡的士兵。
“走水了!!!!救火啊!!!”
所有的士兵连滚带爬的站起身,“救火!救火!!快去水缸那里取水!”
士兵们看着那越来越大的火势意识到如果不能尽快灭火,那整个谷仓都会被烧毁!
士兵们急忙去各处水缸取水灭火,可是当他们一到水缸处就懵逼了,什么时候水缸被人砸?
“愣着做什么!快去水井那里快点!”
士兵们像是被那火焰吓傻了一般,脑袋都不会转了。
“对!水井!快点!!”
一群士兵又赶到离谷仓不远的水井处,又傻眼了,水井呢?怎么被填了!??
一个像是小头头的士兵立刻跪了下去,“完了完了,我们脑袋保不住了!”他抬头对着一个小兵怒吼道,“楞什么!还不快去禀报!就说……就说敌袭!!”
青州下的东陵县郊区的一处训练营是彭将军手下为晋王培养优秀士兵的地方,只要各地发现新收的新兵中有出类拔萃的都会送到彭将军这里。
所以在晋王手下中一句很流行的话就能体现出来,‘各个将军接替人,不在家族在东陵。’
现在已经深夜,这一批训练小队托着浑身疲惫回到营帐中,他们累的不想再多说一句话,一定要抓紧时间休息,不然明天训练跟不上就会被踢出训练营,所谓的踢出就是送死。
一个脸上满是灰尘的士兵对同伴小声说道,“已经二更天了,应该不会半夜紧急集合吧。”
另一个士兵喘息粗气,摇摇头,“听候指令吧。”
士兵摸了摸脸上的脏东西,这里是每一个士兵最渴望去的地方,也是最恐惧的地方。这几天很奇怪,训练越来越重了,休息的时间也格外的少。不会……不会是要打仗了吧?
月色越来越深,帐篷外站岗的人心里只渴望着换岗的人快点来,自己好去睡一觉,心中瞌睡虫贪婪的一直吞噬着意识,终于,站岗的人靠着身后帐篷的骨架睡了过去。
“你着迷香挺好用!”
“那当然!”声音中透着藏不住的得意,他说道,“我们辛苦在这里蹲那么久,现在可以杀进去了吧?”
那人轻笑一声,抬手示意身后的人们,手猛然挥下。一群像是黑色毒液的刺客冲进了训练营,他们身影鬼魅,刀起刀落眼睛都不眨一下。仿佛杀人对他们来说已经是家常便饭,一刀就是一颗人头,心中平淡毫无波澜。
在黑暗的掩护下,他们分散开来冲进营帐,区区不足百人,整个训练营没有任何还击的能力。
不出片刻,所有人都走出营帐,若不是他们的刀还在滴血,谁能猜到他们已经杀了训练营几千人。
“清理干净了吗?”
“干净了!”
“我们办事你放心~”
那人点点头,手中长刀猛然挥下指着被自己踩在脚下气都不敢喘的士兵。
“你的人都被我们杀了,你心里什么感觉?”
那士兵被吓的腿脚发软,舌头像是打结了一般,“求求……求你们……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求……求求你们……”
那人哈哈大笑起来,“说起来哈,打仗最重要的才不是什么武艺高强不高强,你们彭将军,连武器都没来得及拿起来就被我给杀了,可是你,你一个手中无权身上无强功的一个小兵却不会死,所以啊,当兵最重要的是要幸运!”
旁边一个黑衣人忍不住催促道,“行了行了,闲聊什么,我们快点走吧。”
那人点点头,大刀指了指面色惨白的士兵,“行了,你可以可以走了,去向你们长官禀报,就说我们一笑谷送的大礼喜欢不喜欢!哈哈哈哈哈哈!我们走!”
士兵眼前一花,那一群黑衣人便不见了,士兵立刻抱头大哭起来。
丰城矿区旁边有一铁器冶炼的地方,他们有了源源不断的燃烧资源正加班加点的制作士兵的铁甲,所有武器杀伤力防卫的主要工具。
铁器师傅放好模具,就等着热铁送大炉子里送出来。
这时外面传来自己徒弟的声音,“师傅!师傅!火灭了!这煤怎么烧不起来?”
“什么?”铁器师傅急忙从里面跑出来查看炉子。
“师傅,这火已经烧不起来了,会不会是煤受潮了?”
铁器师傅一想,有可能,今天上午下了一会雨,想着有东西遮着应该不会受潮,唉!
“你去和里面其他师傅说一声,今晚就不冶炼了,回家休息休息。我这会去矿区看看,再购一批。”
小徒弟急忙道,“师傅不行,我进去和他们说一声,咱们一起去,天色这么晚了,你自己去我不放心。”
铁器师傅一想,收的徒弟真孝顺啊,乐的直点头,“去吧去吧!我就在这里等你。”
可是铁器师傅左等右等,怎么也等不着小徒弟出来,心里无奈的摇摇头,“怎么回事?这么慢?”
可这脚才走到门口,噔一声,一把银亮亮的匕首就驾在了脖子上,“老师傅,我劝您别进去。煤的采购您自个去吧,怎么样啊?”
铁器师傅腿一软向后退了一步,连连点头,“好好好……我……我自己去。”
银刀像是得到了满意的答案悄然无息的缩回了黑暗中。铁器师傅看着那门槛怎么也不好迈进去了,他知道……所有人……除了自己,都死了。
黑暗中又传出一句轻飘飘的话,悠悠的说道,“劳烦您给您上头写一封信,就说,就说一笑谷奉上。”
铁器师傅再也不敢停留,拔腿就跑,等他写完这封信。他再也不要出来了,他要躲进深山老林,再也不出来……
晋王手中紧紧的握着那几封书信,下面跪着的人无一不心惊胆战。
“一夜间……全部在一夜间!!!铁甲冶炼,粮仓,还有那训练营!!全部遭到袭击!你们是干什么吃的!本王养你们是干什么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