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你的感情完本[快穿甜文]—— by:昨昨

作者:昨昨  录入:04-29

皇帝冷冷地看着倒在地上,右脸红肿的少年,声音阴寒,“小十三,父皇还是太宠你了。”
庄宴捂着脸,半晌没有说话。他能说什么呢?再次回到伏秀宫的那一刻,他就已经是一个哑巴、一个聋子了。
皇帝朝左右递了个眼神,那两个太监便上去一左一右抓住庄宴的胳膊,将他整个人拖起来,“父皇带你看个东西。”说罢,皇帝朝寝房走去。
庄宴被扔在寝房的地上,口鼻中瞬间挤入浓浓的血腥味,他眼前清醒了几分,却立刻被眼前的场景惊骇住了。
他看见了什么?那个熟悉的人、那个总是取笑他的人、那个陪他长大的人,此时脸上一片血泥,双目紧闭,面色灰败。庄宴爬过去,哆哆嗦嗦地抓住她的手,入手一片冰凉。
他的眼泪,一瞬间,大颗大颗地砸在她的手背上,少年嘶哑的声音:“……行桃!行桃你醒醒啊!醒醒啊!”他用力地擦着她脸上的血污,那血早已干涸成黑色,他沾湿了的手抹上去,瞬间满是鲜红,“行桃!”
皇帝站在那儿,又是悲悯又是冷情的,说道:“小十三,别怪父皇心狠,这都是你的错,是你害死了她。”
庄宴哽咽着,耳鼻嗡鸣,是他的错吗……是他害死了……低头一看,自己满手鲜血,他一下子猛地退开,惊恐地跌坐在地上,“不、不是我的错!不是我杀的行桃!行桃!行桃我没有杀你!”
皇帝蹲下.身,紧紧抓住他双手,对着他的耳朵,严厉地说:“不要否认了!如果不是你想着逃跑,她怎么会死?如果不是你这么任性,她怎么会代替你去死?小十三啊,真是个坏孩子,居然害死了照顾自己十五年的人……”
皇帝的话,宛如催眠,又仿佛良心的拷问。
庄宴不住地摇头,摇头,他神识混乱不堪,只知道胡乱地挥手蹬脚,机械地重复着:“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我啊!”
怎么会是他呢?他明明那么爱行桃,他还帮行桃解开心结接受那个喜欢她的人……行桃她……她明明很快就可以出宫了,她明明、明明马上就能够嫁给心仪之人了……不会的……她怎么会死?他怎么会害死他?
庄宴突然爆发出凄厉的尖叫,死死拽住皇帝的衣襟,漼.毒.般痛恨的目光,“是你!是你杀了行桃!明明是你!”
皇帝伸手抱住他,紧紧按在怀里,诱哄:“不是父皇……也不是你……是太子……如果不是太子哄骗你,你怎么会出宫?如果你不出宫,行桃怎么会死?都是太子的错……太子他答应带你走,自己却没有赴约……他是个骗子……小十三、小十三,跟着父皇……父皇永远都不会骗你,在父皇身边……不会再有人死去了……不会了……”这次事情的始末,他已经从绿衣的口中得知了。
庄宴只知道喃喃地重复:“是太子……太子……如果太子不说带我走……行桃就不会死……他却没有来……太子哥哥……你为什么没有来?!你回答我啊!回答宴儿啊!太子哥哥!”庄宴的情绪,又突然激动起来,他用力挣脱皇帝,口中不住呼喊着太子的名字,喊着找太子找个说法,皇帝岂会让他去,于是干脆一手劈在他后颈上,人便软软地倒在了自己怀里。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就黑化完成了,在这里再征求一次意见:
A.继续写太子做了皇帝之后宴宴成为貌美女表气王爷的故事~
B.虐完就BE赶紧撤吧我已经不想看这个世界了哼!
☆、皇子的愿望
瑶姬被抓了,芳萋院中,下等宫人重新分配,上等的则全部处死。
没有人知道她犯了什么罪,只知道她被关在最阴暗肮脏的水牢里,日日承受着最严酷的刑罚。
当大太监将这事告诉庄宴的时候,他正倚着窗框,目光苍茫地望着灰白的天空。
他好像没有在听他说话,又好像什么都听在耳中。
“殿下,瑶姬她想最后见您一面。”大太监道,一瞬间的犹豫,“她说有极重要的事情要告诉您,并说您一定会感兴趣的。”
他本不想为瑶姬带话,只是自那日被抓回宫中之后,自个儿面前这位便好似失了魂魄,呆愣、木讷,成了一个样子精美的娃娃。皇帝来过几次,见到他那样也觉心烦,于是他想着,死马当活马医,看这瑶姬是否有什么法子能令他恢复过来。毕竟再怎么说,也是共处了十几年的人。
“瑶姬……”庄宴显然对这个名字有反应,他怔怔地念了几遍,忽然着急地追问,“绿衣呢?绿衣呢?!”
“殿下,绿衣失踪了。”大太监叹了口气,只能如此回答。
说来也奇怪,这绿衣不过一个小宫女,居然能做到那日事发之后,一夜之间消失得无影无踪。拷问瑶姬,瑶姬也决口不谈绿衣的去向。
“失踪了……失踪了……哈哈哈哈!她居然失踪了!”庄宴失心疯一般叫起来,痴痴颠颠地在房中趔趔趄趄地走来走去,最终摔在地上,被宫女急忙扶起来,“罪魁祸首……就这么没了……”他咬牙切齿,眼中喷火的样子,似乎恨不得将绿衣生吞活剥。
大太监也不忍看他那副样子,便告了退,走了。
第二天,传来庄宴去看了瑶姬的消息。
水牢中,阴寒潮湿。庄宴一看见瑶姬,便忍不住要冲过去打她。一旁的宫人急忙拉住他,“殿下使不得!这天气下这样的凉水可是要伤身子的!”
“给我放开!你们不要命了?!”庄宴眼睛一瞪,凶狠地骂道。
那两个宫人死死抱住他的腰,哭诉道:“若是奴婢们当真让殿下下了水,才是真的没命了!”“你们!”庄宴气急,狠狠在那宫人脸上甩了一个巴掌。
那宫人咬着牙忍痛,却坚持不放手。
瑶姬看着眼前的闹剧,禁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庄宴啊庄宴!到现在你还是这么可怜!”
“你说什么?”庄宴停下来,微微眯起眼睛,阴沉沉地盯着她。
瑶姬脸上有血污,却依然遮挡不住她讥讽的笑意,“我说啊,你可怜啊,庄宴。没了母亲、被兄长欺骗、被父亲当做替身、最后还害死了亲如长姐的侍女。现在呢,变成了一个什么都没有的可怜虫。你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被瞒在鼓里啊!”
庄宴深吸一口气,对狱卒和宫人们命令道:“出去,我要和她单独待一会。”
“可是……”那宫人犹豫地看着他,庄宴一把抽出一旁狱卒腰间的刀,架在她脖子上,眼中怒火熊熊燃烧:“滚出去!”
几人吓得登时应了声,立刻出了水牢。水牢中,只剩下那被锁在及膝深的冷水中的女子,和娇娇妗妗裹在袍子里的少年。
庄宴冷冷地注视着瑶姬,“说吧,你到底知道什么?”
瑶姬凝视着他,仿佛在看自己最后的希望——她一五一十地,将当年、现在的所有故事,和盘托出。
她下在庄宴身上的那毒极为隐秘,几乎无人能察,但坏也坏在下毒所需的时间过长,要整整一年方可完成。她求这药又求了过久才得到,因此成败均系在庄宴身上。一年,她起码要保证庄宴在皇帝身边得宠一年。一年之后,一旦毒发,一个时辰之内,药石无医。
瑶姬最大的失误就在于行桃,她小看了这个宫女。没想到她蛰伏了几十年,居然会被一个小小的宫女绊倒!因此,她现在只能将计划的剩余,全部托付给庄宴……她知道庄宴不可能会为她云家的计划出力,但他和她起码都会有同一个目的——杀了皇帝!
“你恨他吧?”话到最后,瑶姬蛊惑般的,轻轻问道,“如果你恨他,我可以告诉你如何神不知鬼不觉地杀了他。”
庄宴此时,已经知道了所有的事情。他死死握紧手心,强压住那股汹涌的悲怆。原来……原来他一直都只是一个牺牲品!他为一个与他毫无瓜葛的亡魂背负着万钧之痛!为什么是他!
“庄宴,你不能怪我心狠,要怪就怪皇帝无情,是他辜负了你母亲、辜负了我!”瑶姬如此恨道。
“你住口!”庄宴猛地喊道,“瑶姬,若不是你丧心病狂连自己的弟弟都害,我母亲怎会死!”
“呵!若不是那狗皇帝负心!我怎会做出这样的事!是那狗皇帝害死了云澜、害死了我姐姐!”瑶姬怒道。她与她姐姐才是一母同胞恩爱长大!那云澜不过是个庶子,怎敢插.入她们姐妹,平白分走她姐姐的关爱,到后来还夺走她夫君的爱!到最后,他还下令杀了她姐姐!他怎么敢啊!
“呵,”庄宴冷笑一声,残酷地说,“瑶姬,你看清楚了,我母亲是父皇处死的,她却是因你而死!一切都是因你陷害于她!”
“不!你胡说!你胡说!”一谈到怜姬,瑶姬仿佛全身血液都凝固起来了,她明明那么爱她姐姐的啊!
“你谁也不爱,你只是争强好胜、满心只有占有!”庄宴道,慢慢冷静下来,“你是这样,父皇也是这样——你们根本就是同一种人!你们既不配拥有我母亲,也不配拥有云澜。”他眼底发寒,持着手中剑,问道,“你们都会为自己的过错付出代价!——现在说吧,杀死我父皇的方法。”
“……你真的愿意这么做?”瑶姬一愣,喃喃地问道。
“呵……”庄宴慢慢走下那冰寒入骨的水牢,走到瑶姬身前,凝霜般的眼睛注视着她,“说吧。”说完,就该送你上路了。
瑶姬笑了一下,她从庄宴的眼中,仿佛知道了什么。这个天真单纯的孩子,终归是要沐浴着鲜血归来的。瑶姬一五一十地将毒.药的作用、方法和存放地点,统统告诉了庄宴。
庄宴点了点头,平静地说:“我知道了。”手中的剑,瞬间毫不留情地穿透了女人的喉咙——腥热的血喷溅在他脸上,衬得那张脸如地狱般死气沉沉。
这是庄恪当初教他的杀人之术,那夜对他来说,是他这几个月来噩梦的伊始。他一直记得很牢。如今,他终于将它付诸实践了。
庄宴凝视着女人瞪大的死不瞑目的双目,淡淡地说:“我庄宴……一个都不会放过。”
皇城中人都知道,这不知何时冒出的十三皇子,被皇帝宠得厉害。整个皇城中,只要他轻轻说一声,哪怕是威仪的皇后,也奈何不了他。
一月倒春寒,新修整的伏秀宫,外面风寒料峭,宫中却暖意融融。一个少年,斜卧在柔软的毛皮垫子上,微合着眼帘,仿佛在小憩。外面有个侍女跑进来,欢快地说:“殿下!梅园的梅花开了!可好看了!”
庄宴睁开眼,看见她手中拿着几枝犹带着雪花的红梅,那红梅带雪,暗香浮动,颇为撩人,他兴致起来了,便起了身,道:“跟爷赏梅去。”
“可是这天正下着雪,奴婢怕……”那侍女一听他这话,反而犹豫起来。
却只见少年冷笑一声,“爷还不是瓷娃娃,你不去,”他斜睨了一眼跪在一旁温酒的侍女,“我们走。”那侍女赶紧扶他起身,为他系上大氅,拿上手炉。
庄宴便施施然朝梅园走去。还未到梅园,便已经可见那远处一片灿烂的红,闻见一缕淡淡的暗香了。庄宴远远望见了,便觉得心情好上几分。只是真正靠近了,他却不觉得那么愉快了。
“十三殿下来了。”那几个正在说笑赏梅的妃子,其中一个首先看见了他,低声对其它几位道。
那既几人便纷纷停下了,转过去,对庄宴行礼,“十三殿下安。”
庄宴走过去了,不曾先回她们,只扯了一枝梅花,轻轻嗅了一下,有一个偷偷抬头看他的小妃子,顿时呆住了。她从未见过如此好看的人,还是个少年郎。
庄宴放了那枝花,雪便簌簌地落下去了,他回过头,才慵懒道:“起来吧。”
那个妃子便终于能起身了,其中一个品阶较高的,大着胆子说道:“殿下也来赏梅吗?”
这算是宫中见面,明知故问的套路了,庄宴却完全不讲这一套,反而冷笑了一声,嘲讽道:“贵人真是愚笨,这不是明眼人都能见着的事儿吗?”
那贵人本身出身世家,现在又正得皇帝宠爱,被他这样一讽刺,登时一怒,“你!”
庄宴斜睨她一眼,懒道:“爷看花儿不喜欢和别人一起,各位快回吧。”
那贵人气愤非常,正想教训他,旁边的小姐妹却拉了她一般,道:“不扰殿下雅兴了,嫔妾们告退。”说罢,便匆匆拉着她走了。
走出梅园,那贵人一跺脚,骂道:“这十三殿下真是太狂傲了!”
另一人叹道:“十三殿下乃是皇上最宠爱的孩子,如此桀骜,我们也奈何不了他。”
只有那年纪最小的妃子,小声道:“不过,十三殿下可真好看啊。”
另外两人皆是一默。庄宴的容貌,自当是无可挑剔的,她们几人哪怕身为女子,也不敢说便要比他更美丽……
梅园中的庄宴,又与另一人相遇了。这回,是个他最厌恶的人。
庄宴正坐在梅园的小亭中喝酒,远远走来一人,披着玄色大氅,面容英俊沉稳。
他见了,手上微微一顿,便妩媚笑道:“原来是太子殿下啊,皇弟有失远迎了。”
庄恪看着他,他已有许久不见他,一是他躲着他避着他,见他心里有愧,二是他怕他见了他,更加按捺不住心里的感情……可如今,他们阴差阳错地相遇了。此时庄宴的身上,褪去了那种不谙世事的天真气,仿佛一朵花苞儿般,怒放了,美丽撩人到极致。
但那已经不是他的了……
庄恪见他又在喝酒,便皱眉道:“你酒量不好,少喝些吧。”
庄宴嗤笑一声,故意似的,连酒杯都不用了,直接拿起酒壶,仰头往嘴里倒。他这姿势本是豪放,由他做起来,却只叫人心痒难耐。
庄宴一口喝尽兴了,才站起身,醉醺醺地靠近庄恪,拿手轻轻抚摸他那坚毅的下颚,叹息般道:“美酒难消,怎能辜负?我现在算是明白了。”他诱惑般的,拉下庄恪的脸,然后对着他的嘴唇吻上去。庄恪一僵,却没有动。
庄宴极其熟练地与他纠缠着吮吸着,令庄恪恍然间,仿佛看见当年那个几杯酒便倒在他身上的少年的影像,蓦地破碎。庄宴放开他,盯着他的眼睛,嘲讽一笑,“太子殿下,小十三的滋味可还满意?”他靠近庄恪,在他耳畔低声说道,“皇帝要是死了,你可得谢我,助你早早登上皇位啊,哈哈哈哈……”他大笑着,错开庄恪,朝梅林中走去。
庄恪只望着他的背影。心痛吗?他不知道。但他唯一明白的是,这一切是无法挽回的……哪怕再来一次,他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庄宴步入泥潭。
那贵人到底在皇帝面前告了状,当晚,皇帝来了伏秀宫。
皇帝躺在那儿,眯着眼睛,望着身上赤.裸的少年动作着,优美的上身高高扬起,一起一伏间,蕴着淡淡的粉色,动人美丽极了。
他握着着少年饱满挺拔的双丘,淡淡地问道:“苏贵人说,你今日欺负了她们。”
少年微微气喘着,声音里掺着猫一样的柔媚,“不错,怎么了?”他说得理直气壮,没有一点要分辩的意思。
皇帝便微微一笑,突然一用力,二人位置反转,将少年压在身下狠狠冲撞起来,“没什么……下次不与她们一般见识就是。”
少年冷笑一声,“也是,千娇百媚的小美人,父皇自然舍不得。”
皇帝看着他,道:“瞧你这样子,在父皇眼里,你比她们娇媚上一百倍。”
少年发出破碎的动人吟叫,搂紧皇帝的脖颈,脸上潮红重重,眼中昏糊,一副完全陷入情.潮的样子。
但是也只有他知道,他胸中那快要冲破心房的讥讽、仇恨和刻毒……
赶紧死去吧。
三月之后,皇帝暴病。庄宴仍记得他死前望着他那不可置信的模样。他中了毒,且这毒是靠长期交合传送的,因此,下毒之人便只有那一位了。
庄宴坐在他床榻之畔,玩着自己的头发,仿佛连看一眼奄奄一息的皇帝也不愿意,“父皇,这可不是我的错,都是瑶姬下的套。”说罢,便将当年之事,也顺便告诉了皇帝。
“你!朕待你不薄,你竟是如此回馈于朕的!”皇帝瞪着眼睛,愤怒地骂道。
“待我不薄?呵……”庄宴嗤笑了一声,慵懒地抚弄了一下衣袖,“你待之不薄的是我吗?那不一直都是你的小云澜吗?”他握着刀,在皇帝脸上滑来滑去,漫不经心的样子,“你对我啊,难道不是将亲生骨肉压在身下,如妓.子一般把玩吗?难道不是毁了他的一切让他只能在你身边摇尾乞怜吗?难道不是杀了他的生母将他扔在冷宫十几年不闻不问吗?”他的眼神渐渐狠厉起来,“你该知道的,迟早这么一天会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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