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老师喜欢(尽管他多半不会承认)黑色,他有一把悬浮的座椅,他喜欢身处高处,俯视众生。婴儿床的位置挺高,玩具与天花板的基调也是黑色,在很多很多年前,雷歇尔的父母亲或许曾抱着他来到床边,眺望他的国土。
要说图塔隆不曾在雷歇尔身上留下痕迹,那一定不是真的。
我依然对“亲情”的作用心怀期待,我不是盲目乐观,而是谨慎乐观。
当然,对于一个魔鬼,就不必剖白这么多。
“如果这真的没半点用处,我的老师不会留在这里。”我简短地说。
“你可真信任他。”
“就算我不相信他的人品,至少我也相信他的脑子嘛。”我笑道。
“这倒是,谁能怀疑一个传奇法师的智慧?”魔鬼主君话?1 文库(danmeiwenku.com)是完全免费的,要充钱请别相信,关闭即可,微信dmwk520大家务必都加上、有腐利。没有关注微信dmwk520的请尽快关注~避免网址河蟹换网址找不到我们~ 嬉蛔暗撬挡欢ū绕鹉憷矗炊荒敲从行判哪亍!?br /> 这魔鬼言辞闪烁,企图暗示雷歇尔新增了什么契约。它已经明目张胆地出现在了图塔隆结界的核心地带,当然也可以分身出现在外出打猎的雷歇尔面前,取证难度说不大也不大,说不小也不小。
如果我和雷歇尔能够彼此信任,充其量就只是彼此询问一句的事情。可惜信任源于了解,正因为我了解雷歇尔,我才不会一厢情愿地信任他。
“谨慎当然比盲目自负来得好。”我不接茬,只按照字面意思回答,“既然如此,我更相信他的解决方式了。”
我们你来我往,含糊其辞,谁都不露口风。过了不久,维克多对我举起双手,颇有风度地后退一步。
“也罢,就到此为止吧。”它说,“其实我今天来这里,只想试试图塔隆的防御——就像你说的一样,哪怕是我,要想神不知鬼不觉地来到这里,也难免感到吃力,法师协会和撒罗神殿都看着这儿呢。连张开法师之眼都会触动警报,这里对施法者真是不友好。”
我心说信你才怪,何况这货算哪门子施法者,让魔鬼头疼的是异界生物监控结界吧。维克多对我道别,转过身去,作势欲走。
“真的没有别的方法了吗?”我对着它的背影问。
“你指什么?”魔鬼装模作样地转过头来。
“让雷歇尔——连带不幸被牵连的我——留在主物质位面的方法。”我说,“双向正面感情,没有别的替代品吗?”
“你不是相信雷歇尔的判断吗?”维克多反问,“要是有替代品,或者说有‘存在替代品的可能’,我猜大名鼎鼎的雷歇尔,一定不会白白在此浪费时间。”
我刚刚拿这话堵它,它现在又将之丢了回来,显然没打算给我答案。魔鬼主君狡黠地笑了笑,说:“何况,‘情感’的力量究竟有多强大,你的老师再清楚不过了。”
我隐约觉得维克多话里有话,但信息缺失太多,无法肯定它在说什么。光听字面意思,想想我那位对情感(乃至于情感相关的魔法)兴趣缺缺的老师,这话真像个讽刺。
魔鬼离开了房间,消失在空气中。我借故拜访了国王陛下,国王本人一直在他的寝宫休息,没有被动过手脚的痕迹。雷歇尔回来的时候,我跟他说了魔鬼的拜访,他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对这一天打猎的经历提都没提。
魔鬼的拜访只是个插曲,接下来的时间里,我们过上了另一种规律的生活。在图塔隆王宫中施法被限制,雷歇尔暂时专注于无须大量施法的理论研究。多出来的时间用于跟王室打交道,在这事儿上他展现出了让我吃惊的耐心。
我们在王宫里住了好些日子。有吃有穿有雷歇尔陪伴,对我而言,这种生活惬意而平凡,就像冒险途中的一次度假。直到雷歇尔再一次变得焦灼起来,我才从假期里惊醒,发现下一个满月将至。
第40章 中断的同调
这次满月的麻烦之处在于,我们正位于图塔隆王宫。
无论是在结界中心遭受一个魔鬼主君的侵袭,还是在这里布置下抵抗清晰的防御,动静都大得难以遮掩。最近的安全屋也在安森王国边缘,我们得先离开图塔隆才能进行传送。
满月之前的几天,雷歇尔亲王带着他的情人离开了王宫,暂时外出旅行。在民间长大的亲王不喜欢被关注,离开得悄无声息,微服出巡,这事相当合理。
我们在满月的前一天来到了最近的安全屋里,雷歇尔花费一整天时间布置了地下室。准备结束,夕阳西斜,一切看上去都和此前的几次一样,我没有什么能做的事情,只能在门口等待,等着尘埃落定。
在门被突然打开之前,我这样认为。
晚上七点,雷歇尔关上地下室的门。晚上八点十七分,门从里面轰然打开,雷歇尔冲了出来,跌跌撞撞跑进了浴室。没有任何咒文被触发,这说明他自己拆除了那些复杂的保险措施,魔鬼并没有占据他的身体。我的老师离开他给自己准备的牢笼兼安全所,比此前的转化之夜提前了太多。
我谨慎地走进浴室,雷歇尔正靠在水池边干呕。距离他上次食用通常意义上的食物已经过了很久,现下他的胃空空如也,吐不出什么东西。我迅速地使用了侦察法术,雷歇尔身上没有什么要命的异常,只除了……有点儿激动。当我靠近他,我发现他的脸上蒙着一层病态的潮红。雷歇尔正不停发抖,而且硬着。
他赤着足,光裸的脚踝从袍子下面露出来。我猜转化过程中他的皮肤会变得相当敏感,多于一件丝质黑袍的衣物都会显得难以忍受。这层轻薄的织物挡不住什么东西,哪怕雷歇尔正佝偻着背,像只蜷缩的蝙蝠,企图将整个身体都藏进袍子里,我还是能敏锐地发现袍子下的勃起。他硬得相当厉害,如果伸手去摸,恐怕能摸到袍上的水渍。
我在几步之外便听见了他急促的呼吸,他的后背紧绷如弓,仿佛在跟自己搏斗。我停下脚步,轻声道:“老师?”
雷歇尔没有回答我,我叫他一声也不是为了得到回应,而是在做出提醒。他现在看上去很糟糕,像只受伤的小动物,我不想贸然靠近吓到他。我从他能看到的地方接近,小心地从后面抱住了他。
雷歇尔的体温透过袍子传达到我身上,他烫得不正常,高烧病患才有这种热度。我轻柔地揽着他的腰,他没做出什么过激反应,于是我低下头去,亲吻他的后颈。
他仓促地呜咽一声,又猛地闭上了嘴,似乎被自己的声音吓到。我的手抚过他的小腹,隔着袍子握住了他。那一块布料果然已经透出潮气,我的拇指擦过丝绸包裹的性器,雷歇尔抽了口气,背弓得更加厉害,反倒像在把他自己往我怀里送。
我开始和缓地撸动他,他在我怀里小幅度颤动,力度小得像一只鸟在垂死挣扎。雷歇尔苍白的脚趾在瓷砖上蜷缩,难耐地踢动,好像一不小心就会脚底打滑——不会的,我的一只手紧紧搂着他的腰,哪怕他站不住也没关系。
我的胳膊固定着他的身躯,手掌抚摸他的腰侧与肋下。我按摩他硬邦邦的身体,把紧绷的肌肉揉搓开。雷歇尔的喘息声变得更加急促,颤抖则比刚才平缓,他紧紧抓着我的手,抓得十分用力,却没有扯开我的意思。他的双眼紧闭,睫毛轻颤,那副表情很难说在享受还是遭受折磨。我也硬了起来,不得不稍微拉开一点距离,以免把勃起顶在他屁股上。
雷歇尔突然推开了我,让我有些后悔,寻思着是不是后退打扰了他。他趴到水池旁边,用杯子接水,漱口,吐掉,然后我在莫名其妙的注视里放下杯子,转过来,急切地吻我。
居然到了这种时候还想着去漱个口,我觉得好笑,又感到心中满是甜腻肉麻的爱怜之情。我亲吻他,抚摸他的后颈,雷歇尔半阖着眼睛,不再发抖,像被安抚了。
他的确喜欢接吻,尽管他宣称这是因为“接吻是富有效率且精神影响较小的能量补充方式”。他还在我的强烈要求之下勉强妥协,愿意稍微照顾一下情调,在接吻时闭上眼睛。“这样也好,不用看见你放大的脸。”他这样嘲讽。但雷歇尔每次闭眼前都得确认我先闭上了眼睛,这种警惕实在很可爱。
其实也有点可惜,我闭上眼睛,就不能看到他睫毛发颤的紧张模样。如果雷歇尔不是个强大且警觉的法师,我一定要偷偷使用留影术,将此等画面全都收藏。
我套弄的动作相当舒缓,接吻的动作一样和风细雨。雷歇尔抓着我的胳膊跟我亲了一会儿,像是缓过了劲儿,蓦地加快了速度。他捧住了我的脸,夺走主动权,舌头卷进我嘴里,像在舔一罐打开的果酱。疾风骤雨数十秒,我手上一沉,雷歇尔的身体猛地抖了一下,大半重量都挂到了我身上。
他松开我的嘴,开始大口喘气,我的老师在刚才射精了,湿迹在袍子上扩散。他闭上眼睛,靠在我怀里,接受我的抚摸揉弄。我觉得他也很喜欢抱抱,哪怕他永远不会说。
片刻之后雷歇尔睁开了眼睛,他站直了身体,低头向下看。在他的注视下,我的性器正雄赳赳气昂昂地竖着帐篷,就算不低头,贴着我的雷歇尔也能感觉出来。
他伸出手,解开我的裤子,握住了我。
我受宠若惊,一瞬间甚至担心他只是看我不爽想掐我一把。雷歇尔修长的手指环住了我的性器,没有掐下去,从头撸到根部,然后开始上下套弄。
我无数次注视过雷歇尔的手,看着他施法,看着他握住试管——要命,我觉得有很长一段时间我没法心平气和地看着他握住瓶颈了。这苍白的手纤细又强大,这苍白的手在我赤红的性器上翻飞,视觉刺激大得要命。雷歇尔只要这样握着,我就能在他手中冲刺到高潮,何况他还在动,技术好得惊人。
这奇怪又不奇怪,雷歇尔没给别人撸过,极大可能也没给自己撸过,但白痴才会觉得他这种等级的法师缺乏学习能力。我怎么弄他,他就怎么弄我,我给弄得大脑充血,想低头去舔他的手腕。
“如果我们早就这样,你还会走吗?”雷歇尔忽然开口。
雷歇尔很少在性交中说话,他觉得自己在这种时候“思路不清晰”(救命啊这世上有几个人做爱时思路敏捷?),不应开口,以免自取其辱。他的蓦然发言让我愣了一下,等那句话的意思穿越欲望的迷雾,真正进入我的脑中,我简直像个掉进水里的醉汉,一下子清醒不少。
“什么?”我震惊道,“怎么了?发生了……不对,您遇到了什么?”
雷歇尔抿住嘴,皱着眉头与我对视。我看着他,意识到他不太对劲。
“上一次我看见你。”他没头没尾地说。
“上一次月圆?”我迅速反应过来。
“那种负面情绪寄生虫,装成你来折磨我。”雷歇尔神经质地笑了笑,“它觉得这能伤害我,荒唐,有什么意义?你毫无意义,不是必需品,没有你我也毫无问题。但是……”
这就是上一个满月后回避的理由吗?
我毫无意义,雷歇尔这样宣称,他回避我,企图证明这件事。但证明的结果是,“他们不是你”。
雷歇尔现在很不对劲,他的眼神涣散,面庞酡红,仿佛陷入一场难以自拔的醉酒。我顿时明白了他从魔鬼的同调里强行挣脱的原因,我骄傲而警醒的老师,恐怕宁愿死,也不要以这种状态面对敌人。
第41章 中断的同调(二)
这恐怕是我所见过的,雷歇尔最脆弱的时刻。
他在第一次性交中暗藏畏惧,但即使在那时候,他也没有现在这么狼狈。“法师的尊严是理智”,他曾这样跟我说过,恐惧在雷歇尔眼中只是挫折,但被扭曲意志、丧失理智,却是尊严扫地。
我甚至感到了一丝怜悯,我为他的狼狈难过。然而不幸的是,我并非高尚的好人,在感到难过的同时,我为这千载难逢的机会窃喜。
“这次呢?”我问,“您在今天的同调中遇到了什么?”
“过去。”雷歇尔坦诚得惊人。
他皱起鼻子,仿佛想起了什么令人厌恶的东西。雷歇尔又一次抬头看我,咄咄逼人地问:“你的答案呢?”
“什么答案?”我装傻,“您说的过去,是指……”
“如果我们早就这样,”他不轻不重地捏了我的性器,打断了我,“你还会走吗?”
即使在状态不对的时候,我的老师仍旧相当固执,而当你的命根子被别人拽在手里,你最好配合一些。
于是我回答:“是的。”
“什么?”雷歇尔说,“再说一遍。”
他的眼睛危险地眯了起来,我的阴茎却不合时宜地更加硬挺——不得不说,雷歇尔恼怒的神情漂亮得要命,哪怕大部分情况下那意味着“极度致命”。他平时根本不这么说话,邪灵之主雷歇尔耳聪目明,并且从来不屑于给别人改口的机会。
“如果我们那个时候就上了床,要离开会变得更难。”我诚实地说,“但只要我听见……我就会走。”
当你的老二被别人捏在手里,你最好别激怒那个人。但我想,在这种乘人之危的时候,我能给雷歇尔的最大尊重便是实话实说。
“你……从不后悔?”雷歇尔脸色难看地说。
“是啊。”我说,“我从未后悔。”
我曾痛苦万分,我曾满心憎恨,但我从不后悔,如同醒来之后没必要再装睡。到了与我的老师重逢、绑定并再度纠缠的今天,也就是最近,我才能排除一切爱恨迷障,清晰地看清并承认,雷歇尔对我究竟有多重要。
对我人生影响最大的两件事,第一件是我遇见他,第二件是我逃离他,这遇见与逃离最终塑造了现在的我,就像靠近与远离太阳塑造了四季。我喜欢现在的我,我成为了更好的自己,也唯有现在的我,才有资格与雷歇尔博弈,有能力与他交往——我不会被他拉进深渊,我甚至在尝试把他拉出来。
我试着对一个昏头昏脑的雷歇尔表白心迹,像个离家多年又再度归家的孩子,企图与严厉的家长彼此理解。我决意尝试,失败也没关系。就算被捏爆,肢体再生术也不怎么难嘛,哈哈哈哈。
雷歇尔怒气冲冲的看着我,他的手指到底没扣紧。他忽地松开了我,粗暴地把我推到墙上,然后蹲了下去。
被他含住时我骂了句脏话,方才有些软下来的玩意顿时一柱擎天。距离雷歇尔第一次主动套弄我的阴茎仅仅过了几分钟,他破天荒开始给我口交。
那两片柔软的嘴唇包裹着我,口腔里的软肉与灵活的舌头挤压着我的性器,一上来就动得很快,让我简直喘不上气。法师的双手无比灵活,嘴皮子更胜过手指——这句老话在这场合色情得无可救药,并且,我操,真他妈是世间真理。快感飙升,又狠又准,几乎一下子就把我逼到了高潮边缘。我低下头去,只见雷歇尔的脸颊因为含着我而鼓起,他吞吐得相当专注,那双眼睛却向上看着我。
这刺激真太大了,我在脑中飙完了精灵语和通用语里所有的脏话。雷歇尔那头白毛在我视线中晃荡,脑袋起伏,带来一阵阵冲击。我捧住了他的后脑勺,手指插进他的头发之间,触感柔软得惊人。雷歇尔一巴掌打掉了我的手,他还在生气。
显然,现在不太清醒的雷歇尔正将怒气化性欲,或者说化作要将我吸得哭爹喊娘的动力。我感到相当不妙,又没法将他推开,整个人痛并快乐着。我想跟“醉酒”的老师抢夺主动权,想让他悠着点,这事儿毕竟是享受,赌气多不好,我都没法细细品味梦中情人给我的第一次口交了。我没法在与自身意志力搏斗的情况下推开雷歇尔,只能大声讨饶:“等下!等下!慢点!”
他丝毫不理我,反而报复性地在我龟头上吸了一口,可能把自己呛到了,掩饰性地吐出我来舔了舔嘴唇。这更加要命,雷歇尔当着我的面伸出舌头,粉红色的软肉在缺乏血色的唇边转了半圈,水光在唇上晕开,那是他的唾液和我阴茎上的前液。我被震撼得险些灵魂出窍,一瞬间脑中幻化出一大堆禽兽场景,关于我如何将眼前魅魔压倒地上就地正法,操到他喉咙都哑掉。我居然没付诸行动,我真他妈是个圣人。
“说真的老师我要射了!”我嘶嘶抽气,努力不向他嘴里冲撞,忍到大脑缺氧,“操,咱们慢点行不行!您这样搞我没法亲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