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爷爷是问孙儿对薛世子的看法,那孙儿只能回答说:是个妙人。”
“怎么?你们见过?”
“一次上衙,在宫门前碰过。”徐长霖轻笑下:“给人感觉到不像个武将,反到像个文臣。”
如果徐公子身于现代就知道还有个词特别适合薛湛,简称‘兵痞’,特长不要脸,特性脸皮厚。
徐太傅露出抹笑意:“看来你对他评价很高。”
“孙儿只是设身处地的想了一下。前世子在世时甘愿远走京城,不慕京城繁华不慕世子荣誉,莫说平凡者不愿意,更别他说身怀绝技。前世子过世,又毅然回府担起世子责任,更发下宏愿十年不娶亲不生子,于十年后归完爵位于长房长孙。试问一下,如此魄力整个京城年轻一辈哪个做的到?”
“如果是做戏呢?”
徐长霖拱手:“那就更可怕了。”
徐太傅老神自在的摸摸胡子:“看来这京城局势又要被搅混了。”
“爷爷的意思是?”
徐太傅神秘一笑:“莫急。且看着吧。”
像太傅府这样的秘谈在整个京城不知上演几许,就连定远侯府本身也不能免俗。
“如今世子声名鹤起,侯爷该早拿主意才是。”
定远侯低眉转动玉扳指,闻言抬了抬眼:“有什么主意好拿的?”
幕僚急了:“侯爷,如今夺嫡之争已到最后关头,日前太医请脉的诊断书已被全部封存,”
定远侯不耐烦打断其话:“太医封存请脉书本在情理之中,先生勿要说风就是雨。”
“可是,”
“没可是。”目光冷冷盯眼幕僚:“今日之话先生勿要再说了。否则若惹来事端,到时莫怪本侯不讲情面。先生请回吧。”
幕僚只得讪讪退下。
定远侯眼里闪过冷光,转首到老夫人常氏那。
常氏听闻薛晋之来意,沉吟声:“侯爷的意思是收回侯夫人的管家权?”
薛晋之点头:“娘也知道刘氏是个糊涂的,如今阿湛名声一起,多少人盯着侯府?其中若有个偏差,儿子怕会累及整个侯府。”
常氏见识不浅,深知刘氏那性子被逼急了估计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不过若大的侯府要没个内宅掌家的也是不行的,只是这个人选比较麻烦,份量轻了管不住事,没个能力也管不住事。需知若大的侯府要管起来的确麻烦,不单单说日常运做,单侯府人脉礼节往来这些就够让人头疼的了,问题是不仅要做还要做的好。
“儿子的意思是,管家权就交由弟妹来管如何?弟妹也是嫡媳妇,再加上是阿湛的亲娘,有这两层身份在应该能压得住才对。”
“指望那个偷懒猫儿还不如指望我这个老太婆。”常氏笑骂句,再叹道:“白氏若想管家就不会等到现在了。”
薛晋之讪讪道:“儿子没别的意思。”
“我知道,”常氏拍拍儿子手:“于其累动白氏,我到觉的还有另一人更为合适。”见对方不解,笑道:“你是灯下黑。比起白氏,你不觉的阿恒的媳妇顾氏更为合适?她是长房长媳,虽阿恒去世但育有承逸,十年一过阿湛归还世子爵位,承逸顺理成章的就是世子。有这层意思在,也无人敢在顾氏面前放肆。”
“娘,儿子是没把阿湛说的十年放在心上的。以前没有,现在更没有。”言下之意就是他也属意薛湛继承定远侯爵位。
常氏白来眼:“你是不了解阿湛,阿湛既然在祖宗面前发了誓那就一定会遵守。那混小子的性格你还不知道?只要他不愿意你就算把爵位捧到他面前,都是白搭。”
“只是,”
“没只是,此事就这么定了。管家就由顾氏来,她既然是长房长媳就该担起责任,承逸的路还很长,她这当娘的就该立起来。”就算对手是她的亲婆婆!
为安抚,常氏叹道:“你且放心。我这老婆子还算骨头硬郎,帮着看个一年两年还是不成问题的。”
“儿子惭愧。”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刘氏那里你去说一声,顾氏这里我来说。”
“是。”
刘氏自嫁侯府风光荣耀大半辈子,不想一招失势,几乎与夫君反目成仇不说跟婆婆也是顿生嫌隙,如今失去管家权连儿媳妇都要跟她对着干了。这还不算,如果说府里变故让刘氏怒急攻心,那府外功勋家内宅女眷全部退回她的拜帖才知道什么叫,世风日下心灰意冷。
其实也是刘氏自己作的。为了自己的荣誉摆出贤德名声,并以被称‘楷模’为荣耀,岂不知世间哪个女人不妒?哪个女人不想独占自己的夫君?新婚待嫁一朝入门,鸳鸯被还没捂热就被婆婆一句‘你们该学定远侯夫人的贤良淑德’,脾性好的相见如同不见,脾性不好的怕不是要当众吐刘氏一口唾沫了。
你要名声要妇德大可在你侯府显摆就成!偏生弄的天下皆知,一幅都该与你学习为榜样!这是要逼死她们这些新妇呀!纵观整个京城这二十年来的新妇又有哪个不受刘氏拖累?普通人家还好,就算有心也没钱,这功勋之家的内宅女眷可就惨了。碰到个开明的婆婆到还罢了,要碰到个不开明,几句话就能挤兑的新妇脸上无光。
简而言之就是:你以前有权有势我捧着你,现在没权没势还想让她们捧着哄着?不落井下石当面来个花式打脸都算她们修身养性了!
所以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都是自己作的。
第25章 匪盗副本
随时间推移薛湛与第一高手忠国公打成平手一事通过口耳相传流出京城,更让人侧目的是那出‘三个月必平刺洲匪盗’的军令状。消息流传到刺洲山脉里的浮云寨, 因上次战果太过显著产生娇纵心里的匪盗头目几乎没把这当回事, 少数几个头脑清醒的劝到他面前, 反到哈哈大笑。
“急什么?朝庭办事的规矩你们又不是不知道,上面批条子到制办装备, 拖拖拉拉的章程走下来都要十天半个月了。再一路过来耽误个一天两天的,走到老子面前都要二十多天后了,还有扎营制定计划的时间, 真打起来怕不是一个月后的事了。你们忘啦?上次不就是这样?”
莫了还拍拍对方安慰道:“莫急莫急, 好酒好菜让兄弟们吃饭, 再招些女人让兄弟们泄泄火,心情舒畅了打起来才够劲!”
如果薛湛听了这番话, 估计当下会竖拇指称句‘神助攻’后转瞬把人掀翻在地, 再踩着人脸碾两把唾道:对付你们这邦乌合之众还要扎营?当真把自己当个能人了?脸皮忒厚!
浮云寨有了骄兵之心, 更不知道这次面对的敌人根本不能以常理推断, 在他们以为对方还没出京时,整一千虎豹营实际已经摸到了山头底下, 同行的还有纪钢统领的一干锦衣卫精英。
打架抓匪盗不是锦衣卫职责所在, 但做为这股匪盗保护伞的某些刺洲官员及豪绅就是他们的范围了。
已经在刺洲盘旋近三个月的秋卯送上一干名单。
纪钢打开一瞧, 随即收入怀里:“世子这份人情纪某记下了。”
薛湛歉意道:“应该是湛欠纪兄人情才对。”匪盗一平必会牵出一串萝卜, 甚至会牵连京城某些人, 到时动静太大他这个发起人就算做的再好也会落人口实。但若有锦衣卫参与事情就完全不同了,世人只会知道他只是协助锦衣卫办案剿灭山匪罢了,至于那些被牵连的官员豪绅什么的就跟他无关了。
换言之, 纪钢跟来的主业是背锅,副业才是办案的。没见秋卯都送上名单了?
纪钢秀丽的眉头一挑,嘴角勾出抹弧度:“如果每次办案都这么轻松,纪某不再乎多背几次锅。”
“纪兄不怪湛多管闲事才好。”
“世子想多。请。”
“请。”
锦衣卫前去捉拿犯案之人,薛湛这边领一千虎豹营在夜色遮掩下摸入山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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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手扯开眼罩抹去眼睑上的疤痕妆,眨眨眼,冲进门的薛湛道:“都在那乐呵呢,省的一个个找了。”
薛湛抬手轻挥,身后的虎豹营立时如同猛兽一样扑向寨内。
立时如同清水溅入油锅掀起一片腥风血雨,彼时锦衣卫也趁夜色扑入各县城,叩开城门眼都不眨的直扑目标。
纪钢拿着名单一个个划。划完舒口气,讲真,要每次办案都这么轻松就好了,对了那个递名单的叫什么来着?有没有兴趣加入锦衣卫?福利待遇什么的好说呀。
如果薛湛知道估计当场会呵呵他一脸:你个锦衣卫同知掂记个穷酸秀才干什么?搞基呀?搞基问过他的意见没有?彩礼准备好没?聘礼准备好没?迎亲的红包准备好没?成亲那天打算摆多少流水席?席面有四凉六荤一汤三素两点心吗?
秋卯会一脚踹自己主子的屁股,指使人拖下去再讪讪道歉:昨日世子喝多掉茅坑吃多了粪,以至今日随口喷粪,还请纪大人恕罪。
好在纪钢只是想想,并没有真的想去挖墙角。
浮云寨内战况一面倾倒,脸抹黑色染料的虎豹营兵丁就像从黑夜中钻出的恶鬼,凶神恶煞般扑向还没反应过来的山匪。
只一照面,胜负立见。
浮云寨大当家只恨没听劝慰人的话,以至今天被包了圆。
薛湛踩着尸山血海,一步步渡来。
“你是浮云寨鹰大当家的?听说我世子堂兄是被你一箭所伤?”
鹰爪冰目圆睁:“老子到是谁,原来是为那箭下亡魂报仇来的,怎么?嫌死在老子手下的人还不够,前来凑数的?”
“我是来报仇的,顺便拧下你的鹰头到我世子堂兄坟前血祭!”
“小子狂妄!”
“是不是狂妄试过便知!”
随话语落下薛湛狂奔而至,顺手拎起桌角狠砸在鹰爪头上,鹰爪被砸的头晕脑涨,方向还来不急理清就被薛湛飞来一脚踢出几米远,直接砸烂一张实木桌子。
薛湛左右晃动下头:“哎呀,力气一下子没控制好,真是对不住。”
鹰爪瞪圆的眼瞳内出现血丝,明显的气急攻心。
“我都说对不住还这么生气干嘛?”嘴里这么对冲上来的人却是利落干脆的一个旋风腿。
可怜的鹰爪再次砸坏一张桌子。
尔后,直踢,侧踢,上膝盖,左勾拳,右勾拳,劈掌,一番连环十八揍下来,鹰爪直接成死鹰。死的不能再死的那种。
薛湛舒服的一哆嗦:“总算爽了!”
吴用小心翼翼递上手帕,生恐被牵怒的主子拖过去爆打一顿。
接过手帕擦了擦手,薛湛咂巴咂巴嘴:“你们说,我们游山玩水无拘无束想浪就浪的日子就被这么个草包给毁了,是不是很操蛋?”
赵全抹把脸:“是很操蛋。”
罗一默默应和:“主子说怎样就怎样。”
赵十一默默后退一步:“我去清点伤员。”
白七默默上前一步:“主子想虐尸吗?”
吴用吓的倒退一步。卧操!原本真恐怖的在这里!
薛湛挥手:“把头砍下来,送去我世子堂兄坟前。也算我替他报仇了。”
天亮时分锦衣卫前来接手,薛湛跟纪钢交接两句,手一挥领虎豹营回京城。彼时刺洲贪污案一事已经闹的满城风雨,不出所望京中受牵连的就多达十多户人家,其中还有一个三品侯,天子雷霆震怒,朱笔亲批锦衣卫严家查办!一时锦衣卫牢房人满为患,京口菜市场几乎每天都要洗一遍。一时满京城人心慌慌,白天都恨不得掂着脚走路,只有少数几个还有心思问两句:虎豹营呢?
经过血腥手上染了人命的兵丁不再是之前的兵了,薛湛趁这股血腥之气还未散去,再次闭营训练一月有余。一个月后满城风雨也已经落幕,换言之他又可以浪了。
被浪的朱麒麟:“.....”
“国公爷别这么严肃嘛,”薛湛长腿一跨坐到对面,挤眉弄眼:“我们同朝为官又是武将,合该多走动走动不是?前几天忙抽不开身,今日得空特地拜访国公爷,呀对了,我还带了红烧兔肉及五香麻雀。”把手上的食盒往桌上一摆,还兴兴冲念道:“国公爷别看这麻雀小,用五香粉一裹加密汁一烤,咬进嘴里刚吧脆!下酒最好!来来来,我还带了女儿红!今天我跟国公爷不醉不归!”
还什么都没说的朱麒麟:“....世子盛情。”
忠国公表示,送上门的东西不吃白不吃!
第26章 所谓脑补
酒过三巡,薛湛借着酒意攀上忠国公肩膀, 一脸酒后吐真言的表情道:“数来我跟国公爷确是有缘, 同为臣勋之后, 同朝为官,同为武将又同邻而居, ”就差同床而眠了!薛湛好悬打住话头,轻咳道:“所谓十年修的共船渡,如此缘份怎么得都要修个六七百年吧?国公爷你说是不是?”
朱麒麟优雅的抿口酒。
“说来惭愧, 湛不务正业好多年, 一朝世子堂兄逊世我被迫撑门户, 湛表面不露心里却是诚惶诚恐呀,湛又是个嘴笨的, 别人不敢吐露半分, 也就跟国公爷敢闲唠两句了。来国公爷, 我们干了这杯!”
说不务正业, 那些被你们组团刷爆的土匪窝们会哭晕在茅房的!
还有说什么诚惶诚恐,世子你就差上天了!
嘴笨?呵呵, 信不信曾经的王御使张御使一根绳子吊死在侯府前?!
所以说, 世子你说话要讲良心!
吴用一等心声:主子你脸皮还可以更厚一点。
朱麒麟瞥他眼。
薛湛无辜对视之, 随即叹气:“也就国公爷能理解湛了。”
“......”我什么时候理解你了?
“湛这次侥幸剿灭匪盗仅靠运气, 这点自知湛还是有的, 但以后呢?匪盗没有正规训练,没有正规装备,靠的不过是一股子凶悍劲, 要赢他们并不是很难,但面对匈奴骑兵或鲜卑女真呢?草原民族原本就骁勇善战又凶狠善斗,”
朱麒麟放下酒杯:“我拒绝。”
“面对如此强敌哪还能靠运气赢呢不是?一想到如此强敌在侧湛真是担心的觉都睡不着呀,”
朱麒麟拿帕子擦嘴:“我拒绝。”
“好在我大明有像国公爷这样的将帅人才,一人之力足以抗衡万千骑兵,当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湛对国公爷的敬仰就如同那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朱麒麟挺直腰身,一字一句:“我、拒、绝。”
“........”会不会聊天?多说几个字会死呀?我是女干你了还是强你了?要不要这么冷酷?拨屌无情的渣男是会遭雷劈的知道吗?!
吃饱喝足朱麒麟起身打算去巡营,薛湛嘴吧一抹追出去。
“我都还没说国公爷怎么就狠心拒绝呢?我是真心敬仰国公爷,”
薛湛抬手去抓,刚搭上对方肩膀就被擒拿往前一带,好悬差点被过肩摔的薛湛眼忙手快攀住,双腿挟住对方腰身直接上演八爪鱼是如何缠人的。
朱麒麟拽两下没拽动。
“下来!”
“不下!”薛湛缠的更紧了。“刚刚还跟湛勾肩搭背,如今却是翻脸不认人,国公爷怎能如此狠心?湛虽不如小娘子脆弱但湛对国公爷的一片敬仰之情,还请国公爷多多体量两分呀!”
“下来!”朱麒麟首次有种想揍人屁股的冲动。
“不下!除非国公爷答应我!”
“不可能!”
跑过来,默默捧着下巴的乌熊:“........”世风日下朗朗乾坤!你们既然、既然拉拉扯扯,成何体统?!
石化的季林:“.......”谁都好,来个人解释解释这剧情是怎么发展的?
已经石化的刘故:“.......”说!你们是怎么勾搭在一起又是怎么勾搭上的?!
目光炯炯的一众雄狮营如果会刷屏,估计会是这样的。
卧操!世子表白国公爷!本世纪大新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