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交手后他发现与皇甫若之间,有重大的实力悬殊,无论怎么攻击都碰不到他,倒是自己因为一直穷追猛打,而大汗淋漓,体力透支。
「我们坐下来谈谈好吗?」看他累得不轻,自己也无意与他争执,皇甫若好心提了个建议。
楚君瑜擦去汗水,气喘吁吁地呵斥:「去,谁跟你谈!」说完,预备再次挥出拳头,眼前却白花花的,什么也看不见,勉强迈出脚步,双脚就发软地往前扑。
皇甫若一愣,眼明手快地接住他倒下的身体,人他是接稳了,但却一块跌在地上,因为姿势的关系,他的嘴就这么紧紧贴上他的。
唇瓣相贴……两人都被这一变动惊住。
「你这家伙!」楚君瑜一把推开他,揉着唇,怒气冲冲地说:「你要喜欢男人,也别打我的主意!」
未着寸缕的胸膛贴着自己,修长的腿在袍子下若隐若现,稍一动就碰到那的肌肤,光滑而细腻,皇甫若极力自持,眼睛还是乱瞟的解释。
「我……不是故意的。」
「你是有意的!」楚君瑜怒目横睇,气红的脸让俊俏的脸蛋更加动人。
看他这副模样,皇甫若胸口的心跳,难以保持平稳,「哪有。」
楚君瑜火大地说:「我会摔倒,还不是因为你!」
「这怎么算我头上了?」明明是他不小心,皇甫若心里嘀咕。
楚君瑜一口咬定:「就是你的错!」
从没见过这么蛮不讲理的人,还跟他一样是男人,皇甫若一时间没办法理清头绪,他将昨晚的事跟楚君瑜解释清楚,又真心诚意地对他说:「事情已发生了,你要什么,想做什么,我都可以给你,因为我很喜欢你。」那语气像极了对待自己的情人。
「谁稀罕!」楚君瑜毫不领情。
皇甫若有瞬间的呆滞,眼角冷抽了两下,以往能言善辩的他,这回半天都说不出话来,他没见过这么干脆拒绝他的人,以往被他这么温柔安慰的人,大都温顺地服服贴贴了。
哪像楚君瑜这样不仅不领情还嫌弃自己,也许他性格傲慢,不清楚自己说了什么;也许他不将自己放在眼,可不知为何知晓了这些也不厌恶他,甚至觉得他挺有意思。
见他一脸深思,楚君瑜起身要走,却因为浑身酸痛,双腿使不上力,再次跌进他的怀里,这样的举动看在皇甫若的眼里,全然成了投怀送抱。
「这次……可是你自己跌过来,不是我有意要抱着你。」
楚君瑜又怒又气又急,想起身却力不从心,刚才的一连串激烈发泄,已耗尽他所有的力气,在这样的情况下,连站起来都是困难。
唯今之计,只能依靠面前的男人,于是他不假思索的命令:「你……扶我起来。」
皇甫若满脸惊讶,「啊?」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扶我起来!」楚君瑜咬了咬牙,没见过这么耳背的人。
「你不是自己能起来?」皇甫若挑眉,他记得楚君瑜一醒来,就生龙活虎地将他踹下床,可见体力不是一般的好。
「不能。」
皇甫若一脸正色,「这算帮忙?」这个男人还真有趣,与他以往接触过的人大为不同。
「嗯。」楚君瑜冷哼,态度张狂的令人发指。
皇甫若不为所动,镇定自若地说:「不是不稀罕我帮忙?」
「这是例外。」楚君瑜青筋暴突,以为他想啊,若非逼不得已,才不要这混帐碰他一下。
「是是是。」皇甫若笑了笑,弯身扶起他。
楚君瑜别开脸,完全不想跟他多谈,看来今早没办法按时去商铺了,但愿那群手下别出什么乱子。
他态度冷淡而高傲,皇甫若却没放心上,只将他扶到桌边,「这是我让人送来的粥,吃点吧。」
楚君瑜细眸一挑,一口拒绝:「不要!」
谁要吃他的东西,接受他的好意,以为对自己好点,昨晚的事就能抵销?
当我没脑子的傻子呀,呸!
不明白他挑剔什么,皇甫若好脾气地问:「怎么了,这看起来很好吃。」
「那粥就像你的呕吐物,谁吃得下去!」楚君瑜恼怒地瞪他,反正就是看他不顺眼,不想理会他,所以识相点就闪开!
想不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皇甫若深吸了口气,平稳住急促的呼吸,好言相向地问:「别跟身体过不去,要是生病了怎么办?」
这么说到也是,自己不舒服了还得吃药,吃药那要花很多银子,他不能跟银子过不去,于是楚君瑜妥协地说:「我不想喝粥。」
「那你想吃什么?」
「糕点。」楚君瑜低声说。
「什么样的?」这次皇甫若没急着去准备,而是留在原地,问清楚他要的是什么,以便不会再出错的遭他嫌恶。
楚君瑜好商量地说:「好吃的。」
「哪种属于好吃?」皇甫若语气柔和,眼底的笑意,让人的心都能软下来。
楚君瑜临危不乱地说:「不甜不腻。」
「茶要不要?」皇甫若语气不变,水荡的眸子里映出他朝气蓬勃的脸,心底就有什么陌生的热意涌上来。
楚君瑜斩钉截铁地说:「要!」
「除了这些,还有什么要求?」
「滚!」
闻言,皇甫若满鼻子灰地离开卧房,昨晚自私的抱了他,一逞心底的欲念,这事是他的错,所以包容他的怒火,承受他的任性……也是应该。
楚君瑜惊讶地看着皇甫若,眼底的戾气淡了许多,他没想到皇甫若耐性那么好,一直任由他发火,若在以前,早有人受不了的远离他,不想跟他说话,也许皇甫若是在补偿昨晚发生的事。
他是男人……不喜欢男人的正常人,发生这样的事,就当被狗咬了一口,不要太认真,也不要过分计较,这样就没那么生气,没那么不舒服……
等皇甫若再次回到屋里,桌前的楚君瑜已趴在那睡了过去,他失笑地走过去将他抱到床上,沉默地看着他的睡颜,面前的男人十七、八岁,容貌英俊、眸子明亮,皮肤光滑又细腻,就这么温顺乖巧地睡在那,跟一般的少年没什么区别,当然,只是看起来。
风吹来凉凉的冷意,皇甫若细心地为楚君瑜掖好被子,手撩起他的一绺发丝,那细软又顺滑的触感,一如他的呼吸能痒到心坎里去,皇甫若深深地凝视他,发现他呼吸有些急,脸色也有些苍白,看起来很不舒服的样子。
皇甫若伸出手,轻碰他的额头,有些烫……
蓦然想起他下身的伤还没处理过,于是找来盒药膏,轻推了下楚君瑜的肩膀,没见他有反应,只有平稳的呼吸浅浅起伏,随后暗自庆幸起来。
「好在睡着了。」
皇甫若深呼了口气,他没给别人清理过身体,偶尔找男人宣泄欲火,事后的处理也都不需他动手,对方就能独自处理好。可楚君瑜不同,只是看着他苍白的脸,自己的心都像是被紧紧揪住了一般,不想让他受一点伤。
默想着拉开了他的衣衫,不是第一次看楚君瑜的身体,只是依旧忍不住脸红心跳,他的身体修长而结实,全身布满了青紫的痕迹,深深浅浅,他的身上很多汗,细软的长发缠住了他的胸膛,那胸膛很结实,看上去很有力,让人想要去碰触,他的胸口上下起伏着,黑亮的发随之滑动,露出他胸前的乳尖……
那里红红的,在黑色的发丝间闪着一道靡烂的光泽。
皇甫若的呼吸沉了几分,搂住了楚君瑜的腰,轻轻地分开他的双腿,同时观察他的神色,发现他并没转醒的迹象,依旧柔顺地靠在自己的胸前,平静地呼吸。
那温热的呼吸拂过他的颈子,暖暖的痒,一时间他不敢再看,只是偏头看向窗外,再次深呼了口气,确定紊乱的心平静下来了,优美的手,缓缓抵在楚君瑜的下身,犹豫了下,将手指深入了他的内部,里面的温度让皇甫若微微惊讶。
这么烫?
强制性插入进去,隐约摸到一些黏滑的液体,他不由再深入了几分,随着他的动作,楚君瑜私处的嫩肉也吸附住他,经过一晚的侵犯,这地方依旧很紧、很密,他手指微弯地深入进里面,慢慢地将手里的药擦在湿滑的内壁上,一遍又一遍,极为有耐心的重复。
「唔……」随着他深入的动作,楚君瑜的呼吸急促起来,喉咙里发出软软的声音,连带着包裹住他手指的嫩肉也咬住他,手很难再活动了。
「别乱动啊。」
皇甫若汗都出来了,明明在清理却像在进行某种行为的前戏,他担心再这样下去自己会隐忍不住欲望,于是加快手上动作,为他清理好身体就赶忙离开卧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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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中午,皇甫若端着午膳进来,蓦然发现屋里的人不见了,刹那间涌起的失落险些让他没办法呼吸。
早上他待在楼里处理公事,耐心听无风解释昨晚的事,听完后他没有去责备无风,因为他没有气昨晚发生的事,只是没想到无风为他庆生送的男人,会弄巧成拙的成了楚君瑜,思来想去这都是他跟楚君瑜的缘。
在楼下待了会儿,想着楚君瑜差不多要醒了,他就端着丰盛的午膳回房给楚君瑜,想不到他醒了就走。
这说明了他很讨厌自己,必定昨晚发生的事并不是你情我愿,他醒了想迫不及待的走也是理所当然,但却不愿他就此离开自己的视野,他自己知晓这并不是萍水相逢,而昨晚的拥抱又让他明白,自己确实对他心存好感。
想到此,皇甫若命令无风打听楚君瑜的事,一打听才晓得他是锦绣布庄的老板,锦绣布庄在江南的名声与威望他当然知晓,只是想不到一个年轻男人管理着它,还将事业做那么火红,单说这点就知道他是个厉害角色。
要想接近他只怕要自己主动,因为他不像自己以往认识的人,招招手或温柔对待了就会自动黏上来,而若楚君瑜是这样随意能控制的人,或许自己没有多少兴趣了。
这么说是因为他与众不同,自己才那么感兴趣?
皇甫若有些迷惑了,不过他觉得只要再次见到楚君瑜,心里的感觉就会清晰的浮出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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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三日后,他亲身去见楚君瑜。
锦绣布庄的商铺位于江南的黄金地段,那里人流密集,商铺很多,做什么生意的人都有,来到这逛一圈能买到想要的任何东西。
阳光很热,空气有些闷,街上人流涌动。
锦绣布庄里有很多客人,皇甫若一身白衣立在门口,他的长发以绸带绑住后柔顺地散在腰下,他潋滟的眸子盈盈若水,仿佛流动着清澈的光芒,他的唇边带着温润的笑,暖暖的,简直要把人的心神魂魄都摄进去一般。
他的身影引起很多人的注意,而他视若无睹地走进锦绣布庄。布庄里很宽敞,中间有张华贵的大桌,布置得很奢华,墙的四面置着木架,那木架很大,上面挂着不同颜色的布。
那布很长,轻轻地垂下,所以木架置得很高,这样才不会将布拖到地上弄脏,布的料子看起来很好,绸面光滑、色泽艳丽,什么颜色都有,琳琅满目的让人惊奇。
客人很多,生意也很好,四、五个身着华服的姑娘跟少年在招待他们。
未免别人将他当异类,皇甫若静静地看着布料,然后,分神寻找着楚君瑜的身影,来回转了圈都没看到他的身影,他异常失落,心就像缺了什么似的空空的。
难道他不在这?
不可能的,他是这里的老板,不可能不管自己的生意。
待了许久,皇甫若都没有看到楚君瑜的身影,排山倒海的失落涌进他的心口,一种从没有过的酸涩让他手指都开始发颤,要他现在回去他不甘心,既然已经来了至少要见到他。
他迈开脚步决定向人询问……
「你们这的布是垃圾!」
突然的怒吼,止住了皇甫若的脚步,循着声音望去,一个凶神恶霸的中年男子闯进来,他手里拎着匹布料,眼冒火光地揪着一个华服少年喝斥。
「这位客人,有什么事,你好好说。」
男子大声地嚷嚷:「说什么说,我花十两纹银,从你们这买了匹布回去,让裁缝做了衣衫给我的孩儿,没想到才一洗了水,布的颜色就褪得一干二净。」
「这位客人,我们这的布品质好,不会轻易褪色的。」少年看了看布,和善地说。
「你们卖了瑕疵布,还不敢承认,有你们这样做生意的?」男子继续大声吼,引起众人前来围观,「叫你们老板下来跟我说!」
少年面露难色起来,「可是……」这种事本来李管家就能处理,可他去京城办事了,当家的楚君瑜虽在,却向来不管这类纷争,因而不好去叫他。
男子恶狠狠地说:「你们是不是心里有亏,现在客人买的布出问题了,叫老板出来解释都不敢!」顺便转过头跟围观的人说:「我买了瑕疵布,叫老板出来,诸位说有没有错!」
众人附和的摇头。
许多人都知道锦绣布庄老板的大名,不过却从没见过本人,不晓得年纪,也不晓得来历,那人向来行事神秘,不喜欢热闹,也很少抛头露面,所以很多人都想见他。
不知是不是他们的渴望太深,抑或是楼下的声音太吵,震得在楼上休息的楚君瑜都醒了,他招来小厮问了问,晓得下面在闹事,李管家又不在,才会乱糟糟的吵闹不休,于是他决定下楼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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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谁要见我?」楚君瑜在吵杂的人群里高声询问,站在两旁的人自动给他让出道,留出足够两个人都能走过的的路给他。
众人惊疑地看着楚君瑜,他们都没想到锦绣布庄的老板那么年轻、那么英俊,与所想的截然不同,感觉是个与众不同的人。
他身着黑色的袍子,那袍子质感华贵,突显着他优美的体格,那袖子大大的,领口及下摆都镶有红色的边,显得气度不凡,他有双狭长的眸子,微微上挑的弧度有股睥睨众人的傲气。
「你就是这的老板?」男子痞子似地打量楚君瑜,似乎不相信眼前的年轻少年就是老板,他色厉内茬地吼:「该不会在耍我?」
「没那必要。」楚君瑜眸子微翘,随后招了招手,站在他身后的小厮立即搬了椅子,好让他能舒服地坐下来。
「你这什么态度!」男子觉得楚君瑜完全没把他放在眼,「我可是你的客人!」
「那么客人,你凭什么说我的布是瑕疵品?」楚君瑜目光傲慢,双腿优雅地交迭,那眼神、那口气、那阵势,完全能将人恶意的踩在脚底。
「凭……」男子哆嗦半天,都没办法组织出话,听到周围人的哄笑,最后他豁出去了,将手里的衣衫丢过去吼:「这衣衫就是证据!」
小厮捡起布料递给楚君瑜,楚君瑜摸了摸那料子,眸子顿时眯了起来,「这料子……」
「怎么,吓到了?告诉你,你今天不赔偿我,我就到官衙告你!」看他欲言又止的模样,男子的气焰重新回到了身体里。
楚君瑜淡淡解释,「我想你弄错了,这布料锦绣布庄有,不过你不是从这买的,你洗过一次,脱色得很厉害,是这布质地差,染功不到位。」
楚君瑜不屑地说:「我不卖这样的布,若你不信,大可告诉我名字,虽然很花时间,不过可以查到你有没在这买过布。」说完,楚君瑜就要命小厮去查。
他这的布价格不等,高低都有,但只要买了一匹布的都会做记录,方便查帐,也便于知晓同个客人会不会再来这买布。
男子一听,陡然失措地抢过布:「不必了,这次就当我吃亏。」说完,就急急忙忙地跑出去,留下众人愣在那一阵唏嘘。
楚君瑜让小厮安抚骚动的客人,又命令空闲的人将现场收拾干净,事情吩咐好,才懒懒地起身,准备回二楼休息,一双修长的手拦住他,挡住了他的去路。
什么人不挡要挡他的路?
楚君瑜不悦地望向来人,不看还好,一看登时变了脸,虽然很快恢复了镇定,可拔高的声音却显示他怒火很旺。
「你来这干什么?」他居然跑来这,想做什么?找他碴还是戏弄他?
总而言之,这个衰神来这,绝对不会有好事!
皇甫若凝视着他,高兴地说:「我来这逛逛。」方才看到他,心里的灰暗顿时一扫而空,他迫不及待地冲上向前拦住他。
「你挺闲的,没事逛这么远。」楚君瑜一脸惊讶,明显不相信他的话,从昕月楼来这少说也要一个时辰,他没事吃饱了逛到这边,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