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又是怎么一说?”戚云恒饶有兴趣地问道。
“严太傅的小女儿,当年宠冠后宫的严贵妃,可是给兴和帝那家伙戴了一个大大的绿帽子!”欧阳看似直言不讳,实则有所保留,“她一边在皇宫里当着贵妃,一边和外面的表哥郎情妾意,偏偏兴和帝那傻子全未察觉,还总为她和皇后置气,闹得夫妻不和,后宫无序。”
“这可真是个……”
大八卦。
戚云恒张了张嘴,终是没好意思多说什么。
最后那两年,严家人还真是给他提供了不少消息,大到成国的兵力布置和粮草运输,小到京城里的朝堂纷争和权臣龌龊,为戚云恒顺利抵达京城提供了很大的便利。
这也是戚云恒大方地将严之文提拔到吏部任右侍郎的原因所在。
有功,自然要赏。
但听欧阳今日这么一说,再一想他们的所作所为虽然对自己有利,可也确确实实是背叛了前朝,品德上亦有不堪,戚云恒对严家人的观感立刻恶劣了许多,心中更是暗下决定:绝对不能让严家的女儿进入宫廷,即便是给他当儿媳妇都不行!
虽然猜到王绩被免职一事为何会忽然间没了声音,但戚云恒还是有些放心不下,第二日就把掌管金刀卫的都督潘五春叫进宫来,让他去调查此事的幕后因由。
没过两天,潘五春便送回了结果。
如戚云恒曾经预想到的,王绩本人是不想对此事善罢甘休的,早在大朝会之前,就已经联络了一众门人弟子,让他们寻找关系,在三月十五的大朝会上向皇帝陛下发难。
但就在他们这群人闭门协商的时候,一个名叫常安的弟子却站了出来,直白地质问王绩:您老人家若是想做太傅,想教皇子,当初干嘛还把自家孙女扶上皇后的宝座?您不知道权臣和国戚是不能兼职的吗?历史上唯一一个肩挑过两职的那位可是实实在在地谋了权篡了位的!有这一位做先例,皇帝陛下他是脑子进了水了,还是被驴给踢了,才会把第二次这么干的机会送到您的手中?您是不是以为皇帝陛下是傻子啊?
被这个名叫常安的弟?0 文库(danmeiwenku.com)是完全免费的,要充钱请别相信,关闭即可,微信dmwk520大家务必都加上、有腐利。没有关注微信dmwk520的请尽快关注~避免网址河蟹换网址找不到我们~ 可以这么说,只要王皇后还是皇后,王家的老一辈,包括王皇后她亲爹,都别想在华国的朝堂上担任要职。但要是王皇后不再是皇后,出了什么事情,王家也一样落不得好,轻则损失掉一个有王家人血统的皇帝,重则就是株连九族,抄家灭门。
正如常安那人所言,权臣与国戚本就是鱼与熊掌,二者不可得兼,除非你想谋权篡位,让当今的皇朝换个姓氏。
到了这会儿,王绩再怎么不想善罢甘休也无法再煽动起众人的情绪,一众门人弟子还反过来劝他息事宁人,让他安下心来,好好培养家中子弟,待太子降生后再谋求建功立业之机。
据在场的眼线描述,王绩险些喷出一口老血,却也百口莫辩,有苦难言,只能强作笑颜地自嘲了几句,把送女入宫之事推给家中晚辈。
因沐恩侯的爵位确实是落在了王皇后的父亲头上,并未授予王绩,这一借口倒是不曾引来旁人讥讽。只是向皇帝陛下发难之事也必然是不了了之,王绩只能就此作罢,将一众门人弟子送出家门。
据闻,此事一了,王绩便病倒在床,汤药不断。
听过潘五春的汇报,戚云恒顿时通体舒畅,心情大好,对那个名叫常安之人也生出了兴趣。
戚云恒倒不是觉得此人的眼光有多好——看出这一点的肯定大有人在,但敢于当着王绩的面讲出大实话的,他却是惟一一个。
戚云恒现在正想再招揽几个直臣,最好是那种既有远见卓识又不乏赤胆忠心的。
戚云恒当即又给潘五春分派了活儿,让他去调查常安的背景来历,若是这人身世清白,可以一用,便找机会将此人领入宫中,与自己见上一见。
当晚,心情愉快的戚云恒便把欧阳拉到了泰华宫,领他欣赏自己重新布置过的欢愉之屋。
金光闪闪的物件已经全被移了出去,取而代之的是飘荡着幽香的暗色圆木。
但这一次,戚云恒没再费力气去做什么牢笼,直接在一面墙上竖起了一排仔细打磨过的木头栅栏,并在栅栏上悬挂了一些助兴的道具,还把欧阳送给他的穿衣镜做成了屏风,竖立在栅栏对面的墙壁前。
见地板上铺满了软绵绵的羔羊皮,欧阳直接甩掉鞋子,光着脚踩了上去。
戚云恒也有样学样,赤足跟在欧阳身后。
“你倒是不怕被人知道。”欧阳在栅栏前站定,顺手取下一个护腕似的皮质镣铐,一边把玩一边吐槽。
镣铐腕部的皮革似乎也是用羔羊皮制作的,软软的,摸起来很是舒服,即便扣在手腕上也很难留下什么痕迹。用来串联两个护腕的金属锁链同样是柔软的白银,中间穿插了一些柔白的珍珠,肯定是一扯就断,比上一次的黄金镣铐还要虚有其表。
“这些东西都是在宫外定做,然后送入宫中的。”戚云恒混不在意地笑了笑,“知道的人不会说,会说的人不知道,自然也就没什么好担心的。”
“呵呵。”欧阳轻笑一声,转过头来,伸手搭住了戚云恒的肩膀。
戚云恒心下一喜,以为欧阳今夜要谋求主动。但不等他把喜悦的情绪表露出来,欧阳便用力一推,将他推到了栅栏边上,接着就听见咔咔两声脆响,戚云恒的两只手腕已经被栅栏上的两个镣铐锁在了身体两侧。
戚云恒也知道这些镣铐根本锁不住人,稍一用力就能把镣铐上的锁链挣断,惊了一下之后便放下心来,也放弃了马上挣脱的打算,准备先看看欧阳想要对他做些什么。
欧阳却不急不慌地解下了自己的腰带,然后,他把这根腰带系在了戚云恒的左手臂上,将他的左臂与背后的木栅栏牢牢捆在了一起。
接着,欧阳又解下了衣袍里面的裤带,并把裤子脱了下来,随手丢到墙边,跟着又把这根裤带绑在了戚云恒的右手臂上,将他的右臂也与木栅栏捆成一团。
两根带子全部捆好,戚云恒才猛然意识到,自己好像已经不是想挣脱就能挣脱得掉了。
这时候,欧阳已经把自己的魔爪伸向了戚云恒的腰带,将其解开后,反向一系,把戚云恒的虎背熊腰也给捆在了木栅栏上。
做完这些,欧阳向后退了一步,满意地欣赏了一会儿自己的作品,然后重新回到戚云恒的身前,捧起他的脑袋,送了他一记响亮的热吻。
但不等戚云恒将这记热吻加深,延续,欧阳就已经再一次地向后退去,而且这一次足足退了六七步才停了下来,与戚云恒拉开距离。
然后,欧阳解开自己的发髻,将长长的黑发披散开来,又脱下衣服,一尘不染地站在戚云恒的面前,轻笑道:“我好看吗?”
“好看!”戚云恒直盯盯地看着欧阳,不自觉地动了动喉结,咽了下口水。
即便已经看过了千百遍,更亲自感受了千百遍,戚云恒依然觉得面前这个妖精似的家伙是他见过的人中最好看的一个,从头到脚,从发丝到肌肤,从面容到身体,无一处不令他着迷。
“那就好好看着。”欧阳微微一笑,转过身来,背对着戚云恒,正对着镜子,开始在那里举臂撩发,搔首弄姿。
戚云恒顿时血脉喷张,险些落了鼻血。
欧阳没去理他,在戚云恒和镜子之间顾影自怜般地自我赏玩了一会儿,终是转过身来,回到木栅栏的旁边,从上面取下一些珠串和银链,缠在自己的脚踝和手臂上。
在此期间,欧阳还把这些东西放在腰胯处试了试,终是觉得不那么合适,怏怏作罢。
“你准备的东西也太少了吧!”见木栅栏上已经挑不出更多可用的物件,欧阳很不满意地抱怨起来。
“重檐想要什么,朕明日便让人去做。”戚云恒想也不想地接言。
虽然他现在的感觉很像是要炸掉一般,但这样的美景也着实值得人去耐心等待。
反正,他家皇夫又不会把他捆上一宿……
应该……不会吧?
戚云恒越想越没信心,欧阳却灿烂地笑了起来。
“你以为我会告诉你,再让你把它们用在我的身上?同样的蠢事,我怎么可能会做两次!”
“这怎么会是蠢事?这明明是好事……妙事……人世间最大的……乐事……”
戚云恒越说声音越小,因为欧阳已经回到了他的身边,搂住他的脖子,挂在了他的身上。
“既然你这么认为,那么接下来,就请你好好享受喽!”
欧阳伸出舌尖,在自己的双唇上慢慢舔过,意味深长地露出笑脸。
第87章 贼心不死
这一夜,戚云恒过得很是煎熬。
尤其是最开始的半个时辰,欧阳让他重新体会了一次只能看而不能吃是怎样一种难言之痛。
然而欧阳这边也同样不觉得好受,在把戚云恒撩拨得血脉偾张的同时,他自己也累得筋疲力尽,终是不得不解除了戚云恒身上的捆绑,让他能够重获自由,放手施为。
然后,欧阳便体会到了什么叫做自作孽。
…………
……
第二天,戚云恒睁开眼便意识到魏公公没来唤醒,惊愕了须臾才回想起来,今日休沐,昨晚把欧阳带到泰华宫的时候,他特意吩咐过魏公公,除非有紧急军情送达,不然的话,莫要擅入打扰。
还好,还好……
戚云恒松了口气,转头看向身旁仍在酣睡着的欧阳。
欧阳的手腕上还戴着一截羊皮镣铐,只是镣铐上的链子已经断掉了,珠子散落得到处都是,另外一半却是不知所踪。
这些镣铐确实很不结实,甚至都有些对不起它所拥有的名字,但戚云恒弄来这些东西也只是为了增添情趣,并不是真的想将欧阳拘束起来,更不想伤害到他的身体。
戚云恒伸出手,把欧阳揽入怀中,轻抚着他光滑细嫩的背脊,看着他宛若画卷的睡颜,心里面不由回想起了昨晚欧阳问过他的那句话——
“好看吗?”
好看。
真好看。
更重要的是,这么好看的人,是属于他的。
戚云恒默默想着,身体也不由自主地躁动起来,终是按捺不住,身子一翻,压在了欧阳的身上。
身上骤然多出的重量立刻将欧阳从睡梦中惊醒,然而刚一睁开双眼,戚云恒的面容就映入眼帘。
欧阳顿时松了口气,抱怨道:“又闹腾什么啊?就算叫我起床也不用……呜呜……”
话未说完,戚云恒已经打开他的身体,跃马扬鞭,冲锋陷阵。
尚未出口的话顿时被突如其来的侵袭顶撞得支离破碎,欧阳的身体也如一座已被敌军攻破的城池,纵想反抗亦是为时已晚,只能似待宰羔羊一般,任由入侵者收割。
颠簸,碰撞,哼叫,喘息。
重刃无锋,亦能披荆斩棘,将彼岸之人送入生死迷离的极乐异域。
…………
……
食色,性也。
能战胜它们的,也只有它们彼此。
中午时分,精[虫]大军终是溃败在肚腹的叫骂声下,戚云恒和欧阳也从[色]欲的控制中逃脱,自屋子里钻了出来,去楼下寻找可以满足食欲的吃食。
但午膳过后,戚云恒也没把欧阳送走,只将他塞进寝殿的床榻上补眠,然后命魏公公率人将这几日积留下来的奏章搬到床榻旁边的书案上,让他能够一边批阅奏章,一边欣赏自家皇夫的睡颜。
欣赏皇夫的时候,心情自然是美好得无与伦比,然而转头再一看书案上那堆小山似的奏章,戚云恒的心情便一下子从云端跌落到了谷底,一时间又生出了任命左右丞相来帮他分担政务的念头。
但就目前而言,戚云恒还不想将手中的权力也给分担出去,手里头也没有合适的人选能胜任左右丞相这两个要职。
有时候,戚云恒都想让欧阳帮他批阅奏章了,只是他也知道,欧阳一向都是甩手掌柜,连自己家里的琐事都懒得去管,统统交给管家之类的手下人处置,皇庄那边的事情也都丢给那个小太监黄朋以及皇庄里的钱夫人打理,他本人只负责下达指令,掌控进度。若是让这家伙帮自己分担政务,在担心百官知晓此事而对自己吹胡子瞪眼之前,戚云恒得先担心欧阳耐心耗尽,一把火把这些奏章都给烧了。
等等——
下达指令,掌控进度?
戚云恒的脑子里忽地灵光一闪,冒出一个念头。
——或许,他也可以效仿。
但很快,戚云恒便又摇了摇头。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想法再好,也要先有人可用才行。
还是先把今年的科举搞起来,尽可能多地招揽人才吧!
戚云恒叹了口气,重新拿起朱笔,认命地继续批阅眼前的这堆奏章。
总而言之,短期内,他是别想得闲的。
当晚,戚云恒才与欧阳一起返回夏宫,照例留在那里过夜。
第二天一早,戚云恒早早离去,欧阳也被他起床的动作惊醒,好不容易等他离开,正准备钻回被窝再睡个回笼觉,庄管家的胖脸就从帷幔外探了进来。
“主子,别睡了。”
“什么事?”
欧阳立刻清醒过来。
庄管家最知道他的习性,若是没有要紧事,太阳照[屁]股之前,绝不会过来打扰。
这一次也不例外,欧阳一问,庄管家马上将圆滚滚的身子也挤进帷幔,说道:“前天晚上,姓沈的跑到夏宫找您,被我拦了下来,问他过来干嘛,他只说有要紧事,必须和您面谈。”
欧阳愣了愣,很快从床榻上坐了起来,猜测道:“会不会是永泰宫的事?”
戚云恒说过要找沈真人调查永泰宫的密室,只是后续如何却没和欧阳提起过。
“我觉得吧,不管是什么事,他冒然跑来见您这种行为都很遭人膈应。”庄管家恼火道,“这也幸好是主子和您那位皇帝夫人都不在,不然的话,撞到一起,怎么解释?”
“你刚回来的时候,我就告诉过你,这家伙有多烦人了。”欧阳撇嘴冷哼,“你前阵子还说已经把他解决了——解决个屁啊!”
庄管家也很是郁闷,“我以为这家伙已经死心了呢!”
“什么死心?死什么心?”欧阳注意到庄管家的用词,疑惑地看了过去。
庄管家迟疑了一下,没有回答。
欧阳立刻瞪起眼珠,“说!”
庄管家顿时露出一张苦相,好半天才叹了口气,“主子,你没发现那家伙对你起了色心?”
“啥?”欧阳眨了眨眼,刹那间有些没明白庄管家在说什么。
庄管家也没继续解释,和欧阳大眼瞪小眼地对视了半晌,欧阳终是自行领悟,顿时脸色一变,“那烦人精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就我看,暂时还只是有心,没胆。”庄管家纠正道,“至于以后,那就不好说了。”
“没以后!”欧阳磨牙道,“直接弄死他,省得恶心我!”
“弄死他容易,善后却是麻烦,您别忘了他身后还有一个道宗呢!”庄管家提醒,“再说,丑牛要的机关傀儡,您也还没给他弄来呢!”
“我就不信,这天底下只有沈烦人一个会做机关傀儡!”欧阳嘴上说着硬话,心里却也知道,沈真人这家伙能不动最好还是别动,悄无声息地解决他的法子倒是不少,可若是逼得道宗再送一个人过来,可未必有他这么好忽悠,好糊弄。
心念一转,欧阳问道:“他真有那种心思?别是你瞎猜的吧?”
庄管家翻了个白眼,没有回答。
欧阳立刻明白过来,挑眉追问:“确认过了?他亲口承认了?”
“哎——”庄管家长叹一声,“我之前敲打过他一次,他也答应得好好的。我就想着,这点小事没必要让您烦心。没曾想,那家伙还是贼心不死。”
听庄管家这么一说,欧阳倒是冷静下来,重新想了想,开口道:“暂且也不必把他想得太糟,兴许人家只是单纯地觉得某些要紧事不好让你这样的下人转达。”
“呵呵。”庄管家并不这样觉得,但也没有反驳。
“我先和他见一次……”欧阳说着说着便皱起了眉头,不是因为沈真人,而是因为他郁闷地发现这个相见的时间很是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