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归翻了个身跨坐在清虚的腿上,手臂圈住他的后背,像是小时候撒娇那样在清虚的脸颊上蹭了蹭,露出一个心满意足的笑容。
“师傅你其实是喜欢我的吧。”
“知道还问。”
怎么能不喜欢呢,他一生的感情就给了望归一人,他自欺欺人的让自己相信他对望归有的只是师徒之情,但是这几天发生的一切都在提醒他错的有多离谱。现在他甚至不敢想象如果望归真的离开了他,他接下来的日子要怎么过。
“我现在的日子本来就是师傅给的,到那时就陪你一起走。”
清虚反手抱住他,眼眶有些发热:“傻孩子。”
望归没回答他之前的问题就是摆明了不在乎别人的眼光,他能做到这种地步,清虚又有什么好退缩的。既然分开反而是对他们的折磨,不如就在这条路上携手走下去。
......
说完正事,隔壁在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刚刚有没有打疼你?”,“以后任何事都不准再瞒着师傅”这种没营养的话。
听墙脚二人组终于放宽了心,心满意足的搂着对方滚到床上,这几天夜里都忙着做“贼”,好久没能亲热一番了。
唇齿相依,两人从纠缠的唇舌中贪婪的汲取着对方的味道,柔软的舌头舔过口腔的每一寸,勾着对方的舌头嬉戏缠绵。
顾子文的吻越来越往下,凌汐手脚绵软的任他为所欲为,舒服的几乎是抑制不住的想要叫出声,但是脑中残存的清明让他在声音出口之前咬住了自己的下唇,把它们统统吞了回去。
心疼的舔过被凌汐下唇被他自己咬出的牙印,顾子文知道他是脸皮薄,担心客栈不怎么样的隔音让他们□□的声音被听了去,干脆用嘴把他的shenyin全部堵了回去。
余韵犹在,凌汐懒洋洋的趴在凌乱的棉被上不想动弹,光滑白皙的裸背上布满了深深浅浅的红色印记,看起来暧昧至极。
顾子文随意穿了两件衣服下床拿干净的帕子给他清理,温柔的替他擦去腿间的白色粘稠液体。
身上不适的黏腻感消失,凌汐闭着眼摸到重新上了床的顾子文,靠在他胸口假寐。
顾子文侧过身调整了下姿势让他睡得舒服些,修长的手指一下一下温柔的摩挲着凌汐肩上的一小块淤青,那是之前和清虚打斗的时候伤到的。
凌汐被他摸得有些痒,睁开眼张嘴在他下巴轻轻咬了一口,声音里还留着性事结束后的沙哑,“已经不疼了。”
顾子文低头亲亲他的鼻尖,被这诱人的声音勾的一阵悸动,“可我还是会心疼啊,帮你抹点药?”
凌汐果断拒绝:“不要。”
“你呀。”顾子文叹息着抱紧了些,早就知道他会这么说。
凌汐这么大的人了,除了血之外最讨厌的东西居然是药,无论吃药还是抹药通通拒绝,之前那次若不是他在凌汐昏睡的时候给他上了次药,按他之后死活不肯上药的情形来看还得多难受几天。
顾子文妥协了,凌汐复又闭上眼,有一搭没一搭的和顾子文聊着天,商量着他们之后想要游玩的地方。
花海、雪山、奇峰,两人天南地北的聊着,列举着可以去的地方,或许还应该问一问另外三个是否还要同行?
此时的他们毫无烦恼,全然不知即将到来的一封信件将会把他们的计划统统打乱。
第26章 第二十六章
“不可能!”
凌汐愤怒的站起身一把将手中的信件摔在桌面上,五指成抓,恨不能直接把它撕成碎片。
那可怜的信纸摊在桌面上,上面明晃晃的大字写着“疑魔教中人偷窃御剑山庄镇庄秘籍,恐魔教贼人狼子野心不死,妄图染指中原,四大门派将派人于六月十一日齐聚白云宗共商抵御魔教事宜,速回。 师:顾善。”
顾子文无奈的握住他的手,捏捏他的手心让他冷静一点。凌汐坐回凳子上,鼓着腮帮子依旧有些忿忿不平。
自从他继任教主之位后,严禁魔教中人无辜滥杀,这几年大家都安分的不像话,结果都这样了居然还有人把屎盆子往他们头上扣,真当他们好欺负不成。
不知内情的三人茫然的看着他们,想不通凌汐的这股怒火从何而来。
苏涧粼艰难的咽下口中的糕点,讷讷道:“这事儿不应该我比较激动吗......”
凌汐蔫蔫的把脸埋在顾子文肩上不说话,顾子文捏捏他的耳垂,想着反正迟早要跟他们坦白,不如就趁着这个机会说明白,于是在众人毫无防备之下丢下一个重磅消息:“凌汐是魔教的人,嗯,教主。”
凌汐,魔教教主?最先反应过来的清虚瞪着双死鱼眼脱口而出:“凌行舟生的不是个小丫头吗?”
原本萎靡的凌汐闻言顿时精神了,恶狠狠的回瞪:“你才是小丫头!”
清虚见他这副样子立刻拿出证据来:“我在十几年前可是见过那丫头的,穿着身粉色小裙子,头上戴了朵石榴花,那模样不知道有多水灵。唉,别说,那丫头长的跟你还有点像。”
“呵呵,那个就是我。”凌汐嘲讽的朝他笑了笑,“所以当年骗走我奶糖的臭道士就是你?说我会在二十一岁成亲的好像也是你,你个大骗子!”
“......”
“......”
“......”
“师傅!”
“咳,”清虚有些尴尬的凑到望归耳边,小声道:“那时候你得了风寒,我怕你嫌药苦,糖都给你吃了。”
“......”望归的脸一下子红了。
清虚算卦向来信口胡诌,他天南地北的到处跑也不怕被人找上门砸场子,完全没想过会在多年后被人当场质问,尤其还是当着刚刚转变身份成为他恋人的望归面前,顿时觉得一张老脸臊得慌。
被晚辈落了面子可不行,得找回场子来。
目光在凌汐身上转了好几圈,清虚有些迟疑的开口:“我记得你爹娘当初叫你瑶瑶?”
“......”
凌汐这次直接跳了起来,抓起桌子上的糕点就往清虚身上砸,清虚闪身躲过,顺手抓起一块砸回去,糕点飞舞,屋子里顿时一片鸡飞狗跳。
全程反应慢半拍的苏涧粼缩在桌子下躲避着四处乱飞的糕点,捂着脑袋崩溃的大喊:“我们不是来谈正事的吗?!”
......
“战争”一直持续到桌子上的所有糕点被毁灭,待停战时屋子里早已是一片狼藉。
凌汐和清虚面对面坐着,分别由顾子文和望归拿着手帕帮他们清理油乎乎的手。苏涧粼趴在桌子上做死尸状,愤愤道:“你们这么浪费粮食会遭报应的!”
凌汐坏笑道:“捡回来给你吃?”
苏涧粼果断拒绝:“不要!”
打闹之后原本有些尴尬的气氛倒是自在了不少,清虚甚至还把身子往凌汐那凑了凑:“臭小子,你小时候怎么是个女娃打扮?”
凌汐想到以前的事情就忍不住翻白眼,没好气道:“因为在你之前,我爹娘还遇到过一个跟你一样不靠谱的算命的。”
清虚不满道:“哎呀,你怎么能这么说我呢,虽说老道我算命不行,但是好歹也对你家有恩,你小子对我态度好点。”
凌汐送他一个白眼,不屑道:“有恩?我怎么不知道。”
清虚想了想才说:“那是在见到你之前了。那时候我带着望归到处跑,正好到了灵泽,离你家不远。有天在街上看到一个我很讨厌的人在纠缠你娘,我正好看他不顺眼就顺手帮了你娘一把,然后就结识了你爹。哎呀,你爹可是个妙人儿,看着温文尔雅的柔弱书生模样,动起手来却一点都不含糊,所以当初虽然立场不同但是我们还是成了朋友。”
“那时候望归正好染了风寒,住在客栈实在不便,你爹就邀请我们去了你家好方便望归静养。啧,我之前可从来没想过还有能进魔教总部的一天。嘿嘿,我就是在你家看见你的,你那时候比现在可爱多了,还穿着粉裙子爬树掏鸟蛋呢。”
“后来听你爹说才知道你娘和那个纠缠他的人是旧识,你娘小时候和那人做过几年邻居,七八岁的时候逃难全家搬去灵泽之后就再也没见过,再见面时候你娘已经嫁了人有了你,谁知道那混蛋居然让你娘离开你们父子去给她做妾,真不知道他哪来那么厚的脸皮。”
“想一想那家伙和你娘差了十几岁,啧,他一个成年人居然惦记上一个不懂事的小孩子,真是个死变态!”
骂完那个讨厌的人望归好似又想起了什么,猥琐的笑了起来:“后来没过多久就听说他的腿被人废了,还成了太监,一听就知道是凌行舟干的,嘿嘿,真是痛快,让他惦记别人媳妇儿。”
凌汐完全不知道这些事,此时听清虚讲来倒是听得津津有味,只是对清虚夹带私货爆料他小时候的黑料很是不满。
“这样说来,凌汐和前辈还是很有缘分的嘛。”
凌汐撇撇嘴,没接苏涧粼的话,这种缘分他一点都不想要好吗?
“好啦好啦,赶紧说正事,苏丫头,说说你家的那个镇庄秘籍到底是什么东西?”
苏涧粼毫不客气的朝清虚翻了个大大的白眼,现在知道谈正事了,之前是谁把话题带偏的?内心很想吐槽清虚但是再不讲正事话题还得歪,于是苏涧粼只能很无奈的说道:“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啊。”
“什么?!”
众人无一不一脸震惊,你家的东西你不知道?
苏涧粼无辜脸:“我真的不知道是什么啊,我爹从来没跟我们说过那个秘籍是什么,这事就连我娘都不清楚,估计知情的只有我爹一个人吧。”
“所以说,关于那件赫赫有名的镇庄之宝,你这个御剑山庄的大小姐知道的和外人一样多?”
“对啊。”
苏涧粼是真的很无奈,她爹从来没主动说过,他们问起的时候他也是一副讳莫如深的模样,所以那本秘籍到底是什么她毫不知情。
凌汐听她这么说,对被扣屎盆子这件事愈发不满,“所以说这种几乎没人知道内容的秘籍为什么会有人觉得我们魔教的人会千里迢迢的跑来偷?”
“大概因为你们是魔教?”
“......”
妈的,谁知道凌客远当初脑子里进了什么东西才会建个叫“魔教”的组织啊?!对,魔教之所以被称为魔教主要原因不是他们究竟做了多少坏事,而是因为魔教的名字就叫“魔教”,简直不能更简单粗暴。
这么多年因为这个名字他们成了名副其实的“背锅侠”,膝盖都快被射成筛子了好吗?作为教主他的压力真的很大好吗?他想改名字教中那帮不嫌事大的还不乐意好吗?
凌汐暴躁了。
“我觉得吧,既然你们要在一起,就算不需要征得长辈的同意,至少也是要让他们知情的,所以这次就绝对不能让你们俩的立场变成对立面。”
苏涧粼的话有些道理,如果真的让别人把这事归在了魔教的头上,不说正派对魔教的偏见加深甚至有可能发展到动手的地步,单单他们俩的事情就一定不会有人同意。倒时若顾子文不肯和他划清界限,恐怕还得担个正派叛徒的坏名声。
凌汐自己是无所谓那些,多臭的脏水都被泼过,虱子多了不痒,他不在乎别人怎么看他但是他不能不为顾子文考虑。断了关系和坏了顾子文的声誉他都不能接受,那么唯一的解决办法就是找出真正的小偷,甩掉黑锅。
凌汐用剪得整整齐齐的指甲轻轻地挠着顾子文的手心,沉思了很久才闷闷不乐道:“我跟你一起回白云宗吧,唔,还得写封信回教里,让他们来些人自己说。”
顾子文知道凌汐不开心,顿时心疼的要死,但是也知道凌汐做这些都是为了他们的感情能顺顺当当的,自然不可能拦着他。于是也不顾其他人在场,伸手把人抱进怀里,安慰道:“放心,事情真相一定会被查清楚的。”
“哎呀,不是还有我们在吗,跟你们一起去白云宗,总不会让臭小子被人白白冤枉。唉,苏丫头,你要不要一起去?”
“去吧。”苏涧粼挠挠头,很无奈,“怎么着也是我自家的东西丢了,不知道就算了,知道了也不出面不太好吧。而且,好歹也能做个证人证明这件事和凌汐无关呀。”
凌汐吸吸鼻子,心里又酸又涩,很想跟他们道谢但就是拉不下这个脸。
顾子文失笑,知道他又别扭了,替他道了声谢抱着人回自己的房间。
凌汐还是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垂着脑袋全无平日的张狂,顾子文对他的身份接受的太快几乎让他忘了魔教教主这个词对其他人来说有多敏感。
他自认道德底线不高,但是这么多年来没做过一件伤天害理的事情,奈何人言可畏,他的身份注定了他在江湖上的名声好不到哪去。顾子文一次不在意,两次不在意,说的人多了他还能不在意吗?
顾子文用抱小孩子的姿势抱着凌汐,一手托着臀一手护着腰,俯身在黯然的小脸上亲了亲:“在想什么?”
凌汐抬头在他下巴上咬了一口,纤长的手指戳着他的胸口:“别人信不信我我不管,你不准不信我。”
托住凌汐臀部的大掌捏了捏,顾子文抗议道:“现在是你不相信我。”
被顾子文灼热的目光盯的很不自在,凌汐撇过脸不敢看他,在他脖颈处讨好的蹭了蹭。
顾子文哪舍得对他生气,见他这副温顺的样子更是心情大好。
“放心吧,不管怎样我都不会不信你。不过嘛,你刚刚让我伤心了,所以作为补偿你下次得穿身粉裙子,簪朵石榴花。”
正好是石榴花快开的时节呢,真期待。
第27章 第二十七章
凌汐已经好几天没有搭理顾子文了,自从那次怀着对顾子文的愧疚被他连哄带骗的忽悠着穿上一套粉红色的裙子,鬓边别了朵艳红的石榴花,并因此被那牲口兽性大发折腾了一整夜,凌汐便闹起了别扭,扶着腰恶狠狠的宣布要让顾子文禁欲。
顾子文苦着脸讨饶了好多回也没能让凌汐松口,于是刚刚开荤没多久的顾大侠无奈的回归了食素生活,整天过着看得见吃不着的日子,照镜子的时候他都觉得自己饿的眼睛直泛蓝光。
为了杜绝顾子文乘机占便宜的不良行为,这次凌汐没有再和他共乘一匹,一个人骑着匹马在前面慢悠悠的晃着,顾子文委委屈屈的跟在他身后盯着他的背影怨念颇深。
清虚牵引着马凑过来,带着颇为贱兮兮的笑容嘲笑明显欲求不满的顾子文:“少年郎,早就跟你说了要节制,你偏不听,现在后悔了吧。”
拜客栈过于差劲的隔音效果所赐,那日从凌汐一开始忘情的shenyin到后来软着嗓子的讨饶再到最后低声的啜泣他可是全都听得清清楚楚。
想想看,夜深人静之时,他刚刚脱了衣服打算休息就听到隔壁传来不间断的少儿不宜的声音,而且就算堵上了耳朵这声音也能从各个方向传进他的耳朵。关键这声音还有不小的副作用,那夜清虚默念了一整夜的清心咒,最后带着满身怎么都消不下去的欲 火独自在床上翻滚了一整夜,差点忍不住去闯了望归的卧房。
第二日清虚一直睡到中午才硬生生被饿醒,出门觅食时毫不意外的看到了同样挂着浓重黑眼圈的望归和苏涧粼。三人心照不宣的对视了一眼,都很尴尬。
让你丫嘚瑟,现在遭报应了吧,细水长流懂不懂?
至今没好意思把乖徒弟拐上床的清虚觉得多日来的郁闷在看见顾子文那张脸的时候瞬间一扫而空,凌汐干的好,就该让他吃吃瘪。
老道真想高歌一曲啊,哈哈哈哈。
顾子文不屑的斜睨小人得志模样的清虚,凉凉道:“前辈你有打趣我的时间,不如想想怎么和望归培养感情吧。”
清虚无语望天:“谁教我没你脸皮厚呢。”
“呵呵,”顾子文不怀好意的瞄了一眼清虚的下半身,嘲笑道:“前辈你都这么大了,再不抓紧可就没机会了。”
“......”
悲愤的清虚扯着缰绳奔去找自己亲亲徒弟寻求安慰了。
现在的年轻人啊,除了他家徒弟就没有一个好人!
欺负完清虚顾子文郁结的心情终于好了点,盯着凌汐的背影看了好一会儿再次厚着脸皮凑上前去。
凌汐打定主意不理他,见他凑上来也没送他一个眼神,目视前方,一心赶路。
顾子文牵住凌汐的手,凌汐扯了两下没挣脱开索性随他去,只是“哼”了一声撇过了脸不肯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