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蒙了一下,纳闷的看他一眼,他看我没明白,继续咬耳朵:“刚才我吃你的,是甜的。”
然后就那样看着我,我的老脸突然就红到耳根。
“我去趟卫生间。”肯定是刚才萧瑀的舌头没给洗干净,才留了味道的。
他宠溺又甜蜜的看着害羞又微囧的我,无边的甜腻笑的牙龈都露出来了。
冲进卫生间,掏出婴儿湿巾,在水龙头下清洗,洗掉上面的香精化学成分,然后拿到单人卫生间,关好门,仔细的擦拭,清洗。
拿到鼻尖闻,果然,一股□□的味道,微甜。
羞死人了。
“赵小龙,你回家去给我拿条裤子。”我给门外的赵小龙说。
“你怎么办?”
“还有萧瑀呢。没事,你去吧。”
赵小龙告辞走了。
一会儿,突然卫生间的门被关上,哗啦声,被从里面栓上。
然后就是钟衡气急败坏的声音:“韩晏如!你要逼我到什么境地!才肯罢休?”
我扔了湿巾,一边整理衣服,一边说:“方先生,除了你手上有我公司的12%的股权之外,我们没有一点的关系!”
我开了门,迎向他的目光:“所以,别说的这么严重,我从来没逼过你!”
他抬手压在我肩膀旁的门框上:“刚被他狠狠疼爱过吧?”
我无语噎住,他怎么看出来的?
“看你那脸,白里透着潮红,身上散发着只有你--过后才有的荷尔蒙的味道。
想骗过我?我是谁?
我是爱你到骨子里的人,你怎么可以在我面前这样?
你把我置于何地?”他歇斯底里,暴怒的眼睛突出,火山喷发。
“我没看到你。”
“你当然不会看到我!你眼睛里只有东子,只有萧瑀,只有白光,根本就没看到我!
你忽视我到什么地步?”他低头猛然就吻过来,暴怒,焦躁,不安,急促。
如同当初,一个响亮的耳光扇上去!
“我不会让你再碰我一下!钟衡!你今生永远离我五米远!不许靠近!”
他眼睛里隐隐的透出绝望,“晏如,你怎么能这样对我?”声如怒号的雄狮。
伸手就抓住我的胳膊,如同钢钳,顿时骨肉分离的感觉,更加奋力挣脱!
两个人已经扭打在一起!“放开我!我们已经过去了!回不去了!”
“晏如,我想你,我想你。。。。”
他抓着我的手摁在胸前,把我压在墙壁上,“晏如,我真的,没有一天不想你。”
我也彻底怒了,“我知道你有多想我!不要说出来,因为这些年,我也没有一刻忘记过你!
你忘不掉我,不是因为我!
而是因为你自己!
我们分手的时候,你没有先说分手,先甩了我!
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分手的那一刻,对我说:分手吧,我从来都是耍你,一切都是我的计划。你这个小傻瓜。
你就是想看我怎么崩溃,各种不堪,你才圆满,你才满足!
你就是想看老爸和小爹地有多伤心!
而你这些都没来得及做,就像专门为对付我打造了一把剑,还没来得及杀我,我就逃了,你才觉得遗憾!
所以,别说想我!
我不是当初那个小孩了!”
钟衡眼中溢满痛苦,绝望,悲伤:“晏如,不是这样的。
当初我真不知道,这些事情。
我承认,一开始我是想玩玩的。但是后来。
一旦付出爱,一旦得到爱,一切都不同了。
晏如,我说什么,你才能懂我的心?
晏如,你别逼我了,我很痛苦。因为你,我从没有这样痛苦过。
你和萧瑀是玩玩的吧?啊?晏如,你说了,你没有一刻忘记过我,回来我身边,晏如。”
这时门外林烨的声音响起来:“韩晏如,你在里面?”
我大叫:“叫萧瑀过来!”
林烨一听我的声音不对,匆忙答应一声蹬蹬的就跑了。
钟衡一听我叫萧瑀过来,更疯狂了,双目充血,张嘴就咬在我脖子上,牙齿穿透白皙薄薄的皮肤,刺穿血管,烧灼的感觉袭击了我。
拼命摇头,企图甩掉他刺穿血管的牙齿。
“钟衡!当年是你伤害了我!年少无辜的我!不是我伤害了你!
要报仇,要发泄,也是我!不是你!
我已经尽量压抑自己不要把事情搞到无法收拾的地步,给你留足了面子和后路!
你要再这样,别怪我不客气!”
被他压制着,他防备我给他卸胳膊,一直死死的压着我的手,我用力踹他。
像一条被压住头的大鱼,只有脚在扑打,改变不了被人吸血的现状。
奋力的挣扎和奔流而出的血液,消耗了我的体力,开始头晕。
他突然松开嘴,嘴角上挂着新鲜的血液,眼睛里带着莫名的安慰:“你的血液是甜的,带着诱人的馨香。”
我抬手捂住脖子上的动脉,感觉滚烫的血液流出指缝。
他四处巡视,发现洗手台上放着一瓶没喝完被人遗弃的百岁山,拧开盖子,倒掉水,
拿过来扒开我颤抖的手,就摁在我的伤口上,动脉被刺穿,血液咕嘟咕嘟的流进透明的瓶子。
我挣扎不让他弄,他大手摁住我的头,雪白的发丝沾染鲜红的血液,被死死的压在墙上。
“钟衡,你想怎样?”我沾满鲜血的手抓着他的手,绝望的问:“我们到底怎样才能了结?”
“除非我死!”钟衡眼睛看着流到瓶子的血液,偏执,坚决的说。
死?真正想死的人是我吧?真正死掉的人是我吧?
“钟衡,我告诉你,我曾经有一个你的孩子,是我和你的。”
他眼睛转到我脸上,意外。
“但是,那年情人节,我从电影院的台阶上滚下来,就没了。
赵小龙,没有骗你,你的儿子,早就没了。”
强忍着心脏的抽搐,说完,眼里的泪水已经奔涌而出,大颗大颗的泪水从脸庞滑落,跌落在洁白的地面上。
继而控制不住胸膛剧烈起伏的嚎啕大哭。
他惊怔,抬手捂住我的伤口,“呰又又?”
那个夜晚,他亲眼看到呰又又在背后推我,亲眼看到我被送到医院,沈冰当时就告诉他:
你现在所做的一切,将来都会报应在你身上的。
我悲伤的无法说话,身体也开始慢慢的支撑不住,往地上滑。
他抓着盛着鲜血的瓶子用力抱着我:“晏如。晏如,我心好疼。”
“钟衡,所以,我早就死了,我早就不是韩晏如了。
所以,你别来了,我们再回不去了。”绝望悲伤无法形容。
彻骨的疼痛,那样巨大的伤痛,撕裂的是我的人生,此生无法释怀,怎么有机会复合?
“彧儿呢?那彧儿是谁的孩子?”他的眼睛通红的要流血。
“彧儿和你没有一丝一丝一毫的关系。”
我看到合金的卫生间门,被一脚踹开,随着巨大的声响,镶嵌的毛玻璃粉碎如钻石雨纷乱落下,如同我和钟衡无法收拾的支离破碎的关系。
张嘴叫:“萧瑀。”看他冲进来,被到处流淌的鲜血震惊。
你来了,就好。眼睛重重的闭上。
他焦急的呼叫:“晏如,你怎么了?”
顾不得和质问钟衡,顾不得林烨,“晏如。你别睡。”忙乱的声音逐渐远去。
彻底失去意识。
好累,好累,终于可以睡个香甜的觉。
耳边先是传来初夏的鸟鸣,在阳光里欢快的蹦跳着,歌唱着美好的日子。
梧桐已落,莲花微开。
一个胖乎乎的小手摸着我的脸:“小爹地怎么还不醒?”
我醒了,只是还没有力气睁开眼。眼皮好像有十公分厚,沉重的好像石板重重的压着。
只能用鼻子哼一声,表示我听到了,彧儿,我听到了。
鼻子里传来消毒水的味道。
医院啊。我最不喜欢来的地方。
彧儿捏着我的鼻子:“小爹地,你已经迟到了。都八点了。还不起床?”
用尽全身的力气睁开眼,彧儿的小脸出现在眼前,忍不住微笑。
彧儿见我挣开眼,松开小手:“你醒了?”高兴的笑了。
“彧儿没去上幼儿园?”
“我要陪小爹地。”
“好乖。”
看到赵小龙和萧瑀在床边,给他们笑笑。告诉他们我很好。
“伤口疼不疼?”萧瑀掩饰着内心的焦虑问。
“还好,不像昨晚那么疼。”
如果我可以用自己的血,解决我和钟衡之间的问题,付出这样的血筹,换取以后的平静,值了。
“昨天的事情?”
赵小龙“对不起,晏如。”一脸歉疚“我从来没尽到一个保镖的职责。”
“和你没关系,我不是爱臭美吗?要是不让你回家拿衣服就好了,你这些年,做的很好了。”
看看萧瑀,他一脸熬夜后遗症,头发乱着,眼圈黑着,胡子一夜之间就冒出老高。
“钟衡呢?”
萧瑀楞一下,他不知道方卓就是钟衡,而钟衡这个名字,我们第一次的时候,我无意识的叫出来,他心里只怕已经把钟衡牢牢的记住了吧。
赵小龙说:“昨晚袭击了你之后,他就失去踪影了,没有跟着来医院。今早,也没去公司。"
萧瑀看着我,疑问。“钟衡就是方卓。”我说。
“不过,你可以放心了,昨晚彻底解决了他了,以后他不会再来了。”
能解决那样一个像疯子一样的前任,感觉像洗了个热水澡一样轻松。
我体会那些遇见一个死缠烂打的前任的女星的心情了。
对赵小龙说:“你看我已经成功的把烟给戒掉了。”
赵小龙想要哭的脸露出一个难看的笑容。“晏如,你想干什么事一定会干成的。”
病房的门开了,白光抱着一大包的百合配合灿烂的笑容:“晏如小宝贝儿,醒了?
你不知道昨晚某人要担心死了。
要不停的弄醒你,还是我,说让你借着麻药睡个好觉。”
东子跟在后面,“感觉怎么样?我知道你怕疼,不知道现在长大了还那么怕疼吗?”
摇头:“早就不怕了。”
从没了那个宝宝,那种撕裂身体的如刀绞的痛,把人活活剌死的痛,以后都没有那么痛过,所以,早就不怕了。
“你不是还有个什么开机仪式吗?”
“老板特许,过来探望。”
白光拉着彧儿把百合插在床头的水杯里。
初夏早晨的阳光照耀进病房,充满阳光,朋友,笑声,真是个好日子。
脖子上包着纱布,和彧儿一起逛文化市场,路过卖小鱼的摊位。
彧儿隔着玻璃看那些色彩缤纷,在碧绿的水草间游来游去的小鱼。
“我也要,我也要。”
“家里已经有小白和小黄了。”
“可是,小鱼好可爱。”他仰头看着我,大大的眼睛,黑色的眼珠,童真稚气的神情,萌哭。
我额了一下。“可爱的小动物好多,最可爱就是我眼前这个扎小辫子的小动物。
小爹地养这一只就非常满足和幸福了。”
“哪里?”他扭头到处找。
我拎他的小辫子:“就是这只啊。”
彧儿知道我说的是他,笑了,我蹲下,和他一起看小鱼,他搂着我的脖子:“小爹地,你看这只鱼嘴上长了痔疮。”
“□□上,长疮,才叫痔疮。嘴上长疮,叫口疮。”
“哦,怎么给他治?”
“嗯,给他上点肛泰吧。”
。。。。。。。。
作者有话要说:
5月二日修改第一次
第22章 第 22 章
月底,我给萧瑀的卡上打了15万,他回信一个问号。
我解释:因为你这个月表现特别突出,以此奖励。
他回了一个□□的笑脸:说到突出啊,这方面我特别有自信,当仁不让。
我回了个笑脸。
没有回答。因为我的关系,他的小暗恋者出了那档子事情,连累他辞职。
他没给我说过,自然不想把这事的压力转嫁到我身上,他的心思我懂。
林烨跟他的小网红女友分手,据网上的八卦说,分手费给了一千万。
这样说起来,我给萧瑀的真的不多。
出院那天,天气很好,路边的悬铃木上的每片树叶都闪着初夏的阳光,他对我说:“有些事,你别老自己扛着。”
只笑不语呵呵,我不想你管我的事。谢谢。
但是,这种被人关心,的温暖,真不错。暖心。
“那天推门进去,看到你满身是血,我多么强壮的心脏都要出毛病了。
如果他再出现,我一定会贴身跟随你,不让他得到一点机会的。
永远不会让他靠近你五米。”
阳光下,他的眼睛光明如琥珀,:“你真好看。”
他噗呲一笑,:“做了好久的准备,给你深情告白,你戳我萌点,害我瞬间破功。”
伸手搂着腰,好宽阔的胸怀,好有力的臂膀,听他有力的心跳:“萧瑀,你别忘了我们的关系。”
他身体轻微僵硬一下,随即更用力的拥抱:“知道。你真是个小坏蛋,在这么美好的时刻,给我说这个。”
低头轻吻。
我是很坏,提醒他别投入真感情,他没说,但是我可以听到,他说:我会让你心里只有我的。
我这个人已经心死了,可以享受你给的一切温柔,关爱,但是别指望我会有回报。
所以,我多给你点工资,算是对你的一点弥补,或者对我内疚的心情的一点解脱。
萧瑀,你别为了我,受伤。
那样的吻,缠缠绵绵,温柔,深入,执着,热烈,掺杂着些许痛苦,如同咖啡,香醇,上瘾,却是苦苦的。
虽然苦,却上瘾,却离不了。
Joe回信说,他在老家跟老爸盖房子,是两层别致的小楼。
家里的父老乡亲都羡慕他的老爸,有个能回来给老子盖房子的儿子。
说他下个月回来,给我带土特产。
我看了他的设计图,是很有地方特色的民宿设计,就地取材,环保又时尚,很自然的融入
那片青山绿水。
他说,他每天都很高兴。
欢喜之情,溢于言表,不知不觉的言谈中也自信了很多。
大概是家乡的父老乡亲对他的赞誉之词,起了作用。
天气越来越热,老爸留下的私产也卖的七七八八,因为这件事,又有人在背后说我,掌权后就变卖家产,造成股价小幅下跌,便宜了我。
米兰的那套房卖的最早,在欧洲整体经济不景气的现在,出乎我的意料。
总算是陆续买回了5%的股权,钟衡虽然不在国内,他的公司还在正常运营,两个公司正常业务往来并没有受到影响。
中午,我必须睡午觉,实在是受不了,正睡的不知天高地厚。
赵小龙敲我的玻璃门。我应了一声,他没有大事,不会在我休息的时候打扰我。
他推门进来,我躺在单人床上,盖着夏凉被,没动,睁眼问:“怎么了?”
他一脸严肃:“刚得到米国那边的消息,呰又又死了。”
什么?我一下子坐起来,整个人彻底清醒。
“据院方给出的病历说是,心脏承受不了剧烈的情绪波动,心脏病去世的。
据说得了那样激烈的精神病的人,本来消耗体能就大,很少有活过四十岁的。
而且她的母亲也是因为心脏病去世的。
她不是特例,又有家族病史。”
“她多大了?”
“28岁。”
“就是得了神经病,也太年轻了吧。”
钟衡,既然她自然活都活不过四十岁,你何必着急呢?
“钟衡去看过她吧。”
“据说是,去探望过她,但不是当天死亡的,而是过了三天才死亡的。”
“钟衡的前前情人,最近忙什么?”
“没什么特别的,去诊所上班,并没有和钟衡见面。”
“没见面不代表没联系,现在通讯这么发达,有什么事都在网上解决了。”
赵小龙没说话。
“能不能窃听他前情人的通讯工具?”
赵小龙知道我会这样,说:“晏如,那是犯法的。”
“那我们现在跟踪他,不算犯法?”
“诊所是公共场所,在公共场所,不算是侵犯隐私。”
“那我们没办法了?等着钟衡再回来害我?”
本以为给他放了大招,刺激的他彻底放手,谁知道,他转身回了米国就解决了呰又又,报了杀子之仇,接下来,还用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