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能后退,为了彧儿,只能往前走,只是这些伤,这些痛,他独自背负着,多么沉重。
还拖着生病的身体。
难怪他那么瘦,一紧张就呕吐,他说是慢性胃炎,其实这些都是AIDS的症状。
萧朗拖着沉重的脚步爬上酒窖的台阶,坐在院子里的台阶上,看着秋天格外明亮的月亮。
审视自己的内心,你是否有足够的能力接受这样一个爱人。
你爱他真可以到这样的地步吗?
还是你的爱只是爱他年轻的容颜,粉嫩的唇瓣,年轻的美好?
不要说自己目前正在事业上升期,肖邦士以后的权力移交给谁都是不确定的事情,
那些以后再说,就说自己,能不能接受,随时感染的危险?
哪个重?哪个可以舍弃?哪个可以接受?
自己曾经暗自发誓,要对爱情绝对忠诚,执着,不怕困难,选定的人一定要白头到老。
绝不能像自己的父亲肖邦士那样,朝三暮四,风流成性,并以此为荣。
现在呢?就这么一个挫折在面前,你就准备后退了?放弃了?
那钟衍呢?
人家没有来招惹你,是你死缠烂打非跟人家怎样的,现在这样算什么?
你还算个男人吗?钟衍活的已经够艰难的了,你还火上浇油,落井下石。
你这时候跑了,算是耍着钟衍玩吗?
没人知道萧朗哪一个夜晚在露水下,想了多少,只是,那样坐了一夜。
东方渐渐泛起鱼肚白,萧朗下了决心,迈着坚定的脚步去酒窖找钟衍,
“宝贝儿,我已经决定了,我会陪你一起,现在这个病也不是不可控的,好多病患都活的很好。我们也可以。
我说过要陪你,要替你扛,我们一起。”
推开酒窖的门,萧朗迫不及待的叫着:“钟衍,钟衍!”
没人回答,萧朗几步冲进去,空无一人的酒窖,只留他自己的回声。
萧朗转身就跑:“钟衍,钟衍。”对不起,昨晚的行为,伤害了你。
庄园里的仆人见他一脸焦急:“钟先生一早就拉着行李箱去那边等车了。”
萧朗跳上他的小蜥蜴,油门一踩,就沿着乡村小公路追出去了。
沿着上下起伏的山坡,萧朗远远的看到一个单薄的身影,拉着行李箱,孤单的走着。
萧朗的心都要跳出来,嗖的停在他身边,跳下了,拽住他的胳膊:“钟衍!”
钟衍静静的看着他,精致绝美的容颜,在清晨的微凉中,趁着倾斜的阳光。
萧朗一把拥入怀里:“对不起,对不起,昨晚太突然,我不好,是我不好。
你自己已经很艰难了,我还这样,对不起。
钟衍,以后我会陪你一起看医生。
这个病一直在研究新的药物和治疗方法,鸡尾酒疗法说是很有效,我会陪着你的。
还有很多新的药品都在陆续出现,我相信总有一天,AIDS会彻底治愈的。
你要有信心,我们一定要坚持下去,我会陪你的。”
钟衍抬头看他,双眼里是莫名其妙:“你说什么?”
萧朗坚定的表决心:“我不管你是AIDS还是SAS,我都会在你身边照顾你的。
因为我爱你,我爱你,我昨晚想了一晚上,就算没有性生活,是一个缺陷,但是,我还是想跟你在一起。
钟衍。我爱你,我爱你。
除了你的身体,更爱你的性格,你的人品,你的精神,你的灵魂。
从爱上你的那一刻开始,我就没准备全身而退!”
钟衍看着他又急又坚定又表白的模样,突然笑了:“你真是的。”嗔笑
“你干嘛不听我把话说完?”
“啊?”
“因为昨晚我说的那些原因,我去医院检查,医生说我没有任何哪方面的病。
但是,我心里不安,为了这件事一直焦虑,就每个月都去检查。
不是AIDS还三个月的窗口期吗?
过了窗口期还是不放心,每个月都去检查,医生就让我去看心里医生。
心理医生告诉我,我得了性病恐惧症,焦虑,紧张,担心,日夜不安。
一般都发生在有过高危性行为之后,后悔,自责会加重这个病情。
要相信医生的话,逐渐建立信心,放松心情,逐步融入正常生活。
我现在在治疗这个病。”
萧朗看着他,钟衍看他出了这么大的乌龙,实在忍不住开始笑。
萧朗一时又惊喜,又觉得好丢人:“你这个小坏蛋!还笑,你知道不知道,我昨晚多纠结!
我活这么大,都没这么认真的思考过一件事超过一晚上,你!
你!”
扑过去,用力拥抱,使劲亲吻,甚至啃上去,揉,发泄末日余生的狂喜。
两个人狂吻了一会儿,萧朗安静下来:“那你什么时候好?”
“不知道,我也在慢慢治疗。”
“等你好了,告诉我。”
“呵呵,等我好了,我不会闷骚的会主动的。”
“小坏蛋,你为什么要走?”
“你昨晚都那样了,我还留在这里干嘛?”
“我昨晚那样了?”
“脸色都变了。”
“那不是特别在意你,才这样的。”
“谢谢你,萧朗,你真让我感动。”
“我自己也被自己感动了。”
“好人有好报。”
“我不是好人。”
“对我是好人就足够了。”
两个人甜蜜的又吻了,长吻,吻到头晕,天地都不存在,时间都被费去,只留彼此。
彧儿会站了,会走了,会叫人了。。。。。。。。
钟衍考试挂了,国际驾照考下来了,为了教彧儿说话,腮帮子肿了。。。。。
萧朗毕业了,又跟嘿帮火拼了,欧洲的生意肖邦士正式放权给他了。。。。。。
四季轮回,星月更迭。
萧朗约钟衍在一家经常见面的咖啡店见面。
萧朗准备了一枚非常华贵的男士对戒,镶钻,对戒,可拆可和。
“小宝贝儿,这回就跟我结婚吧,我们可认识的时间不短了。用这个圈把你套牢,别想逃了。”
萧朗拿着戒指,暗自幸福着,下车,突然,一条黑布袋就套在他头上,紧接着就听见黑豹
拔枪射击的声音,萧朗还没挣扎几下,就被口袋里的麻醉剂,麻倒在地上了。
黑豹舍身救主,被敌方一并擒获,绑架走了。
随即就是长时间的两方谈判,肖邦士也赶来欧洲和敌方谈判。
就是□□的业务,分成,入股,绑架的赎金。
肖邦士是让人沾便宜的人吗?因此一直在推磨,斡旋,磨叽。
而帮里的老人又拿萧朗只是个庶子这件事,出来说。言外之意竟然是放弃他,也不能和敌方言和。
因为没了萧朗还有萧瑀,肖家怎么能为了一个庶子被人威胁,还要拿以后长久的利益分配。
等于在肖家长了一条启生虫,每天吸肖家的血。
因此肖邦士也有些犹豫,这样一来,萧朗被绑架的境地就变的无比危险,时间也因为这些人的争论不休延长。
萧朗为了帮里的事务忧心的同时,担心的却是钟衍,他又不敢让别人去给钟衍带话,一方面担心父亲那边的人知道,会责备自己,为难钟衍。
更不敢被敌方的人知道,不敢想象,钟衍会置身如何危险的境地。
他和钟衍的事情一直都是非常保密的事情,每次见面约会都是小心翼翼,多走好多弯路才过去的。
钟衍对他的事情并不清楚,即使知道他可能和嘿帮有关,但是从来不深问,一是他本身的性格使然,不爱过度进入别人的生活。
二是萧朗也特意隐瞒了。
萧朗被□□着,只是独自忧心着,谁也不敢透露半分,独自煎熬着。
和黑豹密谋逃脱看守,在逃跑的时候,为躲避追兵,误入叙利亚战区,被当地武装组织劫持。
下落不明,肖邦士这边因为没了萧朗的消息,和当地嘿帮彻底撕裂,谈判失败。
萧朗和黑豹出生入死,九死一生逃出战区,回到法国边境终于获救。
重回肖家。
父子俩表面上虽然上演父子重逢的感人戏码,背地里,都明白,这次,肖邦士拖延赎金,谈判不让步才让萧朗陷入危险的境地的。
萧朗因为这件事更下决心要独掌大权,早晚要脱离肖家,另立门户。
现在还是把欧洲大区的□□公司牢牢的抓在手里现实,等以后慢慢来。
肖邦士为了安抚儿子,把萧朗以前掌握的公司还给他,又额外给了一笔钱,置产。
萧朗就给钟衍在法国南部买了一个葡萄酒庄,环境很好,彧儿也会很喜欢的,很适合养病和孩子成长。
但是,他抓狂的就是钟衍没了踪影,就像这个世界上从来没有这个人一样的消失了。
米兰的别墅,已经换了主人,对于原物主,新主人并不知道联系方法,是通过中间人办手续的。
而中间人已经环球旅行去了,一时半会联系不上,没准在哪个雪山无人区变成干尸也不一定。
找到学校,费劲口舌,甚至攻击了学校网站,才搞到的国内登记的住址,说是查无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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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朗发现,自己犯了一个致命错误,所有爱情中的人,都没仔细去深挖对方身世底细的想法。
不知道是不是陷入爱情的人都容易变白痴的缘故。
因为这个人就在眼前,就在你心里,他是真实存在的,甚至连看对方身份证都没有过。
你从未想过有一天他会突然消失不见,况且,突然消失不见的是我自己,不是对方。
萧朗只知道钟衍在国内有一个富有的老爸,家里应该是一个企业家。
但是从事什么行业,多大规模,钟衍从未提及,萧朗也从未问过。
这突如其来的分离,萧朗被现实打击的晕头转向。
安排侦探社,回国寻找,国内那么多企业家,那么多出国留学的孩子,中国庞大,人口众多。
萧朗深刻的体会到什么叫大海捞针,什么叫人海茫茫。
他知道那些丢孩子的家长是什么心情了。
“一个城市,一个城市的找!”
“你知道中国的城市有多大吗?人口有多多吗?”侦探社的人要哭了。
“我不管,你给我找!一天找不着,找一天,一辈子找不着,找一辈子!”
。。。。。。
萧朗低头品味法国南部最好的当季的新鲜红酒,眼前是那个在葡萄园,微醺的少年。
如同心电感应,他抬头,看到对面墙上挂着的木乃伊已经开始拆去细麻布,露出雪白的头发,
一看那发质,和粗细,心里一跳,好像那个爱染发的人。
一双眼睛,晶莹剔透,饱含着巨大的不可描述的心痛,只看那么一眼,萧朗就再也移不开自己的视线,那么熟悉,那么美丽。
脸上被细麻布勒的一道一道的红印,也没有阻止萧朗奔过去。
“钟衍?钟衍?”
急切的解开布条,该死的卢卡斯,竟然在钟衍嘴里也勒了细麻布条!
解下细麻布条,钟衍的舌头和嘴角都肿着,艰难的张嘴,发出两个模糊的音节:萧,朗。
萧朗从他的唇形和音调中,知道他叫的是自己,心里一阵抽痛,用力拥入怀中:
“竟然是你,原来是你,真的是你!”
失而复得,悲喜交加。
没有你,这个世界没有意义。
拥抱你,这个世界才完整。
第30章 第 30 章
他笑:“你这么聪明,干嘛问这么蠢的问题。”
我知道,但是理智无法阻挡思念,尤其是不能想象彧儿知道我死亡的消息,他什么反应。
想到他会哭,我就濒临崩溃。
扔了毛巾,转身回卧室。
拽过黑色柔软的鸭绒被,整个人陷进温暖舒适的床铺。
闭上眼睛,睡意袭来,最近心累,人也累的不行,倒下就睡着。
一双大手伸进来,往自己喜欢的地方贪婪的游走。
“我累,别动。”
“我想你了。”吻过来,全身都吻过来,带着滚烫的兹兹的火花,仿佛要融化我。
。。。。。。。。。
突然,“轻一点,我肚子疼。”
他身形放缓,我无法忍耐,推开他,捂着肚子,表情扭曲:“叫医生。”
陌生的疼痛,却隐隐透着某种似曾相识。
心底不祥的预感升起,侧身蜷缩在床上,一动不动。
萧朗看我脸色蜡黄,急忙摁铃:“马上请金医生过来。”
下床穿衣服,给我端来一杯热水,含着渡到我嘴里,伸手摸我的额头。
我抓着他的手,:“萧朗。”
“我在。”
“肚子疼。”
“我知道,医生一会儿就来。”
空气里隐含着紧张,危险的气息。
在这漆黑的夜里,断断续续的疼痛,疼的不敢动,使我紧紧抓住唯一可以依靠的手。
金医生很快就来了,萧朗用英文简短的告诉他事情的经过。
金医生是我的主治大夫,既然可以给我看病,必然是萧朗信任的人,连正在和我□□这事都可以毫不避讳的告诉他。
我已经顾不得害羞了,还是命要紧。
金医生给我听心跳,用手摸索着,探诊“哪里疼?这里吗?”
脸色开始凝重,“萧先生,我建议赶紧送医院。”
萧朗看看我,以为我是胃疼的:“他是慢性胃炎,晚上还呕吐了。”
金医生摇头:“胃在这个部位,他现在这个部位疼。还是先去医院做个彩超,看一下。再确诊。”
萧朗看他严肃的表情,马上给我穿衣服,抱着我下楼,喊黑豹去开车。
很快一行人出现在私立医院,我被推进彩超室,金医生亲自给检查。
马上给安排病床,开药,口服,先稳定病情。
萧朗留在办公室和金医生谈话,随后护士拿来了药,很快就给扎上了。
肚子慢慢的不那么疼了,我也折腾的累了,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早上,窗外是今年最后一朵玫瑰花,在风中摇曳,树上的叶子已经落的所剩无几了。
阳光照在床上,萧朗躺在我身边,胳膊搂着我。
侧脸看着他的容颜,英俊,刚毅,很有男人味,注定是男人中的男人。
曾经,我第一次在萧瑀怀里醒过来,莫名觉得他熟悉,原来,和萧朗有一些相似的地方。
大概都是随他们的父亲的那一部分,另一部分都是像了各自的母亲的原因。
萧朗被我看的醒过来,眼底泛起一丝笑意,随后,笑意越来越大。
我嗔怒,瞪他一眼;“有什么高兴的?”
他使劲楼着 我,来一个法式热吻,从舌头唇瓣,口腔,挨个索取了一遍,热情,酣畅饱满,深情的一个吻,然后头顶着我的头。
“你说去医院唯一开心的科室是那个?”
“产房。”
“对了。”
“和我们有什么关系?”我们又没住产房?
他笑的牙龈都出来了:“恭喜你,我们八个月后也要去产房了。”
我看着他,他眼底的笑意控制不住:“你是我的宝贝儿,宝贝儿。”使劲的亲吻,满头满脸都是他的吻。
我心底却一沉,我不是不能再有自己的孩子了吗?
这个孩子是谁的?不是萧瑀的?
我在想什么?
萧朗看我呆呆的表情,高兴的说:“你是不是高兴傻了?”
“曾经有医生给我说,我以后都不能有自己的孩子了。为什么?”
萧朗给我解释:“金医生昨晚给我解释的时候,我也不相信,他给我指彩超上的一个点,说,这就是受精卵,现在已经发育成一个胚胎了。
可以听见健康的胎心,已经有一个多月了。
因为太小,太娇嫩,所以,昨天晚上,我力气太大,碰到他了。
你就肚子疼了。宝贝儿,对不起,你太诱人了,我忍不住。
不过,就因为这样,我们才知道,有了他的。
昨晚出现流产先兆,多亏发现的早,金医生用的最先进的药物,已经没什么大问题了。
呵呵,昨晚金医生已经把我训了一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