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凶吗完本[耽美强强]—— by:番大王

作者:番大王  录入:05-23

——利用孩子做出一场戏,借皇帝的手除掉敌方。
如果是这般情况,不说江贵妃广为流传的温婉之名会被毁得干净,她背后的江家,想来也是狼子野心,不可重用。
铮炀帝同是存了疑心。他的出身,使他易怒多疑,最惧亲信间的算计。
四皇子回来是回来,但事情查清之前,他紧皱的眉头是不会放松的。
人杀得再多也没有解决问题,事件的调查进展缓慢。
有意让皇子与他母妃隔离,四皇子清醒后的证言变得尤其关键。
纵使心中诸多思量,踏入儿子房中的铮炀帝,面上还是做出了一副慈父的模样。
“显儿,恢复得如何?肩膀还痛不痛?”
四皇子刚醒不久,皱着鼻子正在喝药,闻见通报声,一双又圆又大的眼睛立即望过去。
对上父亲熟悉高大的身影,他高高兴兴推开药碗,甜甜地喊了声:“父皇!”
皇家的孩子最是薄情,这句话在四皇子身上似乎并不成立。他生得随他母亲,一张小脸精致美貌,笑时双眼弯如新月,总叫人忆起童稚时那份不谙世事的天真。
生在帝王家,却没被重重规矩调。教得死板。他爱找长辈撒娇耍闹,一言一行,如他这个年纪应有的任性顽皮。
——宫中乃是非之地,可他只是个孩子。
见他纯真笑颜,铮炀帝心里一软,暗想:等会儿还是细细铺垫之后,再问一问失踪的事,免得吓着他了。
不料,聊了几句之后,倒是四皇子自己主动提及了那件事。
“对了!父皇,我见到了龙!是龙把我救了!”
“龙?”铮炀帝重复了一遍,这个新奇词,他从未听过。
“嗯!在道观里,大舅舅给我说过的龙。”
四皇子手舞足蹈着,语气激动:“大老虎马上要吃掉我了,龙就从天上飞下来,咬了大老虎!”
铮炀帝预先设想过会从皇儿口中听到的版本,没想到,他说出了一个完全超出他所料的故事。
“我醒了两次,一次见他变成了……一个有酒窝的小哥哥;一次,我醒来看到它浑身是血。那时,我看到那么多血,觉得它很可怕,是个怪物……其实,但我不该那么想的!”
昏昏沉沉梦了许久,小孩脑中数次重放那一幕。
现下他身在宫里,宫人挤了一室、屋中烧了暖炉,仔细想来,早已不那么害怕了。
“它的那么多血,是不是为了救我时受伤了呢?父皇,我觉得龙是好的,它把我送回您身边了,我很感谢它。”小孩眉目清澈,语气善良而真诚。
铮炀帝轻咳一声:“显儿,朕还是没听懂,你说的龙究竟是人还是兽?长得什么模样?你唤他小哥哥,可人又怎么可能去咬一只老虎?”
“唔……有时候是人,有时候是兽啊!”
四皇子咬着手指,模模糊糊道:“人的时候,长得有点严肃,但脸上有个小酒窝;兽的时候,尾巴长长的,有门口的小树那么粗,头上有两个角。大舅舅说过的,龙是很厉害很厉害的什么神兽,会化人身。所以,它看到我快被吃掉,就变成了那个好看的小哥哥,来帮助我吧。我说不清楚,父皇您问大舅舅吧,他讲得可好了。”
狐妖鬼魅之流的志怪故事,民间似是多有流传……能化人身的龙?
铮炀帝沉吟片刻,传话下去:宣江贵妃的哥哥进宫。
……
乔执将仇人的孩子送回去,是有原因的。
他非良善之辈,如果能省去麻烦,绝对不介意再多添一桩手中杀戮。
是龙阻了他。
它的尾巴扫向小男孩的腰间,拖出一块玉牌。
用肉粉色的秃尾巴比划半天,它相当强烈地示意乔执,要将他送回去。
皇子归位,龙的修为因此大涨。
乔执料到铮炀帝的性格,必会找出送回皇子之人,收拾了包袱准备带龙踏上逃亡路。——却是连这个,也被乔蛋蛋强行阻了。
彼时的乔执还不了解,龙修为的上涨,不是因着他做了好事。
声望、善行,是铺成的路途。它需要,他向那个位置靠近。
他靠得越近,它的修为涨得越猛。
它知悉天命,它择了天子,他的成功便也是它的成功。
龙不能言,即便能说,它也不会对他泄露天机。
它接下来想要他做的,对于他相当残忍:它需要他进宫去。
现今的乔执心不在天下,他骗骗人、卖卖东西,思量着存些小钱,成为平民百姓在山野中生活,他守着一间茅草屋自得其乐,连仇恨似是都能放下。
杀母之仇、亡国之恨、被轻贱、被低看,曾经的过往都忘记了。他活得开心,跑山上、跑城中、一天到晚的忙碌,再怎么辛苦都不怕。
快乐、满足,那可不能帮助乔执,成为帝王。
一统帝国,救天下苍生,王与龙,生就怀了使命。
铺路只是铺路,万不可本末倒置。
这路继续走,是很苦的,但它陪着他。
乔执会成王的。
他是龙选的。
他必须得是,王。

第18章 捕获(幻境三)

天辰观有位道长,名唤江宁虚。
此人银须鹤发,仿佛看破尘世,里子却是个相当有手腕的。朝代更迭,近郊处的天辰观始终隐蔽,也始终在贵族与百姓间赞誉远播。
江贵妃信道,又见二人有缘同姓,便认江宁虚做了个干哥哥。
四皇子的一番话,使江宁虚被急召宫中。
皇帝传召此人,便是为了听一听四皇子所述的,关于神兽的“传说”。
江宁虚听闻四皇子为龙所救,掩不住面上欣喜,大呼:祥瑞之兆,天佑我大铮。
铮炀帝不动声色地紧了紧眉头。
手握权势的当朝帝王,是不信那些神仙精怪的。
他眼下,容不得半分超出他能力管辖的东西。——若是有心人利用这些摸不着边际的玩意儿来诓骗他……
江道长随身带了几箱天辰观中的古籍,对帝王的冷淡置若未闻。
上千卷古籍,晦涩难懂地描述了同一件事:龙,是一种能为朝代带来福气的上古神兽。它能选择天子,它能稳定国脉;得了它,便是得了天下。
“你说的,仿佛这天下是我应得的。”铮炀帝似笑非笑地说道。
这话,答不好是要掉脑袋的。
世上谁人不知,傅铮炀原是一代武将,踩着前朝帝王的脑袋,谋反上位。
若说天下是他的,没长眼的天道竟是指了个大恶之人;若说着天下不是他的,且不论有没有天道了,敢说这话的,必是有反心的。
静默片刻,江宁虚躬身作了个大揖:“皆是命数。”
君心难测。
这四个字,却叫身居高位的帝王笑了出来。
探病四皇子被允了,于江氏、于江宁虚,这场危机都算暂时度了过去。
用神兽来解释,不合理之处倒是合理了起来。
既是救人,为何来人不邀功?四皇子的虎口脱险,静悄悄从深山返回都城……这些,都找到了缘由。
四皇子伤口未处置,在城门外晾了一夜。现如今,看他没什么大碍的样子,也确是像个命硬,沾了福气的。
江宁虚见了四皇子,并不掩饰来意,让他把见到龙的始末巨细无遗地同自己讲来。
越听,江宁虚越是狂喜:功夫不负有心人。龙,他一直要找的龙,终于能找到了。
……
此次搜查,得了皇上与江家的助力。
乔执被抓到的时候,人在深山,背上背着一个大草筐。
眼下的情况,这些日已在他心中预演了数遍,真正碰上时,倒不是那么的害怕了。
——但是,乔蛋蛋在草筐里。
他这些日子与它频频置气,他要做的事,它怎么样都不听。
先是把那小男孩送到都城外的事,他当时就该忽略它,管它做出什么高难度的肢体动作、管它叽叽叽叫唤不止,只当自己看不懂。
救下那男孩,他们俩都得死。
如果乔蛋蛋听话,他们快点逃跑也许还有活路。但它偏就赖着家不走,他好说歹说,它只把身子缠在门外的桂花树上,缠得死紧。
“我们以后住的地方还会有桂花树,我会给你种桂花树的。”乔执认认真真地承诺它。
龙看上去,真是喜欢桂花树喜欢惨了。
他没有办法,“龙妹妹”、“龙宝贝”、“龙好蛋”、“龙乖乖”,温声细语各种哄骗,龙脸皮贼厚地将好话照单收下,扒着树干的爪子却一动不动。
最终,乔执只得尝试用蛮力让它妥协。一把抱住胖胖龙,生生从树上拖下,不由分说往草筐里塞。
可惜,仍是管不住龙的尾巴。
它呆在草筐里,趁他不备就往家的方向偷溜。
“我们以后有更大更好的家,还是住在一起,跟我走吧,好不好?”
一连你跑我抓地追逐了几天,乔执可谓身心疲惫。
它出奇的执着,小破茅草屋是它眼里的香馍馍。
乔蛋蛋,像极一个要上私塾时,死活不愿意离家的小孩子。说了不听,叽叽叽一直叫仿佛哭闹,任性得让人头疼。
但是他也没法怪它,直至被追兵追上,都没有怪过它。
——只是,它还在草筐里。
感受到渐近的、密密麻麻的脚步,乔执心知自己跑不掉了,他放走乔蛋蛋。
几日形成的习惯,龙得空就往回家的路逃跑,头也不回,跑得还挺快。
这会儿放了它,它理应能躲过追兵。他被抓了以后,编个别的理由,不要说出自家的方位,龙还是有一线生机的。
乔执尽量地把人往远离家的路引,避无可避地撞上追兵时……他空掉的草筐,忽然,重了一重。
哭笑不得,光是那重量,他就清楚知道——龙傻回来了。
草筐微微晃动,是由于它往下钻的动作。
富养导致肥胖的身躯不太灵活地钻到被褥之下,他准备的遮挡物,它应用得当,掩藏起来,算是有模有样。——嗯,所以早干什么去了?
侍卫细致地几次比对了画像。
四皇子口中的救命恩人,似是一名出自山野的小少年。
即便如此,没人敢对他不敬。
低头不语,仿若一无所知、仿若惊惶无措,护紧破烂草筐的乔执,被迎上华贵的皇家马车。
沾满泥点的草鞋,弄脏锦布,他深掩的乌黑双瞳中,平静无波。
都城的上空,风起云涌,隐隐的变天之兆。
前朝七皇子从前炸死逃宫时,从未想过,自己会再度回到这个他出生时的家。
这个,平民百姓所向往的精致囚笼。
……
“找到了?”
江贵妃听到下边传来的情报,止了来回踱步。
来人汇报完毕,她的眉目却比先前的更焦躁几分:“是人,不是龙?”
“莫急。”江道长一捋胡须,悠然道:“龙可化人。”
“龙我们都找了这么多年,这各式各样的假消息你又不是没听过……叫你别跟显儿说这些,我看他就是被抓走时吓得狠了,魔怔了!”江贵妃眼泛泪光,拿起手帕拭了拭,语中略带责怪。
道长端起茶,虚虚地饮了一口:“依我看,四皇子说的,不像是假的。”
“显儿一个小孩,懂得什么,你竟也跟着他胡闹!”
想起自己病中的孩子,铮炀帝悄然流露的不信任,江贵妃的胸口又疼了起来:“圣上心思本就难揣摩,你还将龙的事情告知与他。这下好了,找到的是个人,一试我们就又要被他怀疑了。”
“你有所不知啊,这事告知与圣上是最好的。”
“这次狩猎,四皇子差点没命。功高盛宠的江家,已是被人算计到头上了。”
脱去在外那身云淡风轻的外皮,连江贵妃也鲜见道长露出现下的模样。
不变的是一袭道袍、仙姿风骨,谈吐却不复往日的高深莫测,十分直接地为她点明要义。
“龙能择天子,四皇子又为龙所救。若圣上信了有龙,信了这龙的预兆,你知道的,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什么?
——王,尚未立储。
江贵妃按胸口的手停了下来,面色瞬间凝重。
“关键是,去哪里找一只龙啊,我们找了这么久都……”
“有,那人就是。”江宁虚打断她的话,笃定道。
这话在脑子里过了一圈,江贵妃终是品出了些些意味:“你的意思是……”
“嗯,”他直言不讳:“那人必须是。”
各怀心思,一室沉默。
江贵妃的眼神,从犹疑,慢慢变得坚定。
茶渐渐放凉,江宁虚再度开口。
“你也别太悲观,我没诓你,龙能化人,你且派人观察一下,被找回的那个小孩。”
道长身份不便出入内宫,他谨慎地交代道:“一有消息,要立刻派人通知我。”
关心则乱,临走前,他仍是不放心。
兹事体大,江宁虚怕江贵妃和江家合谋,将他这个清闲道长排除在外,遂忍不住地再三嘱托。
“你知道的,世间只有我有那法宝,制得住龙。”
江贵妃不语,看他的眼神有些奇怪。
江宁虚见状,觉得还要补充些什么。
江贵妃却是有了送客的意思,敛了表情,终是冲他点了点头。

第19章 暴增(幻境三)

乔执不喜欢皇宫。
这里承载的几乎全是不愉快的记忆。他小时生活在这里,那些触碰得到的色泽鲜丽的砖块,像是从寒池捞出的石头,带着潮气泛着冷。
屋里烧了暖炉,可衣服下的皮肤在起鸡皮疙瘩,密密麻麻地叠加在他的手臂、后背,他一言不发,等待着终将到来的传唤。
乔蛋蛋也在发抖。
他抚着草筐粗糙的边缘,感受到里边的它轻轻地颤动,厚实的被褥也压不住了。
忽然觉得自己害了它,乔执心中酸涩,免不了胡思乱想:也不知道它被发现以后,会被怎么对待。
龙还是蛋蛋的时候,人家就觉得“好大的蛋好稀奇”,想要吃掉它。
现在看它长得这么胖,肉又多,会不会扒皮刮鳞,宫里人一人一筷子吃了?
都怪他,不该把它养得那么胖。还把它的毛弄秃了,现下连观赏价值也没有了。
龙还没能够化身成人,成为“乔小花”呢……
越想就越是伤心难忍,乔执悄悄将手伸进草筐,一下一下,隔着厚棉被安抚地摸着它秃秃的脑门。
这摸了几下,乔执察觉了异样。——被子很热。
热量从层层被褥的底部透上来,他一边注意着门外的动静,一边凭着感觉捞开被子。
碰到龙脑袋上的皮肤时,乔执心里狠狠一抖。
他的手生生被烫出了一个水泡,它烫得简直像个烧热的水壶!
——乔蛋蛋出事了。
乔执蹭地站起来,乱了心思。
顾不得会不会惹人生疑,他飞快跑去关门。
装乔蛋蛋的草筐倾斜,火热的龙连带乱七八糟的杂物,一同滚了出来。
半天没见,它胖了一圈,浑身皮肤不再是类似花瓣的淡粉,那色泽深了许多许多。
平素活泼的双瞳紧紧闭着,锋利的爪子收拢在一块,尾巴卷成一圈。它维持着在草筐里的姿势,尽力把自己团的小小的。——但还是明显的,长胖了!!
乔执轻声喊它,它宛若失去知觉,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之前从没遇到过这样的事,他手足无措,慌乱之下忘了手上水泡,又徒手去碰它。
“嘶——”
帮倒忙,他多出的几个水泡,对于龙的发热毫无用处。
乔执进宫了,这一行为,令龙修为的暴涨。
他之前做再多好事,都远远不能达到这个效果,所以自然不知道,这对于它是成长的正常现象。
“要、要不要水?”急中生智,乔执看见了摆在桌上的茶壶。
——不不不,茶壶里的水是热的吧?!
他急得跺脚,旁的都想不到了,理智全失地倒出一点水,手指为了试水温直接碰了上去。
——不是热的,是温的。
乔蛋蛋若有所感,蔫蔫的脑袋凑过来,顶了顶茶壶。
从关门起,宫人便在外侧耳听着房里的动静。
倒东西、踢到床榻、碰倒茶杯,一阵乒乒乓乓,任谁听都会察觉不寻常,于是便抬手敲了敲门。
“我要洗澡!!”反应过来的乔执扯着嗓子大吼:“凉水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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