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一下,那个上尉的精神力就好像要陷入高/潮了一样,整个都兴奋了起来,连那双原本无神的双目都开始熠熠生辉。
换在过去,这样的人早在准备出手的时候,陈柏就能探出精神力把他弄的六神无主,哪还有空去管什么吸引力?可现在,这个人的精神力很有可能是被伯克纳所控制,那么他的反击,就不单单是在面对一个上尉这么简单了。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陈柏无比郁闷这个人接触他脑域时的恶心感,他还不能反驳时,突然感觉到旁边的海茵茨似乎整个人都绷紧了,接着下一秒,他身上的精神力就开始狂乱了起来。
也是这时候,陈柏才骤然发现,那个上尉从刚刚开始就游走在海茵茨脑域周围的精神力突然消失了,它来无影去无踪,但海茵茨的脑域却好像受了什么巨大的刺激一样。
sss级的精神力淤积起来形成了一股无比精悍的力量,很快,陈柏就在巨大的压迫下,听见耳边传来了一声巨响,面前的桌子,桌子上的餐盘,还有四周的玻璃窗,在顷刻间全部爬满了巨大的裂缝,有的甚至砰地一声已经炸开了。
面前的上尉更是已经陷入了极度的恐惧中,在这样的威压下,他浑身上下都在颤抖,腿软的都已经站不住了,但表情却依旧是一动未动。
他到底对海茵茨做了什么?
“你刚刚,碰他了?”没等陈柏想明白,一旁的海茵茨就突然站了起来,厉声问道。
他是爆发型控制者,理论上来说,别人精神力的运动,除非对他怀有杀意,否则他是没有那么敏锐的。
但刚刚眼前这个上尉刚刚碰陈柏的那一下,虽然时间极其短暂,但他就是感觉到了。
那种被侵犯领域的愤怒在他身上肆意体现,他仿佛不光感觉到了那个上尉的触碰,还知道他精神力对陈柏的肖想一样,瞬间化为了一个随时准备进攻的狮子,下一秒,手就已经卡在了上尉的脖子上。
“海茵茨!”海茵茨情绪的突然变化让陈柏觉得猝不及防,就算是爆发型,海茵茨也属于对自己精神力掌控程度非常高的类型,这样的爆发在他身上是不可能出现的,要知道,精神力的突然造作以及溢出脑域甚至是形成实体伤害,很有可能会让脑域输出麻痹导致无法控制精神力。
爆发型精神力最害怕的精神游离就是这么来的。
就因为上尉碰了一下他的脑域,海茵茨的反应就已经……激烈到这种地步了吗?
不可能!如果是伯克纳控制住了这个上尉,那么刚刚他精神力的游走就绝对不可能是没有理由的,是他大意了。
事发突然,陈柏已经来不及细想了,而且,如果任由海茵茨这么掐下去,那个上尉说不定就要死了!
陈柏的厉声到底是让海茵茨找回了点理智,他的手一僵,回过头看向陈柏的目光里都带着几分狠厉,似乎是看清楚了后者的脸,卡在上尉脖子上的手才缓缓松开。
滑坐在地上的上尉深呼吸了好几次,才终于反应过来,他反反复复地深呼吸了好几下,仿佛找回了理智一般,看看凶狠的海茵茨,再看看一旁的陈柏,和已经陷入狼藉的房间,目瞪口呆。
“滚。”海茵茨溢散出来的精神力还没有收回爪牙,看向上尉的目光仿佛他下一刻就会变成一个死人,“告诉你的主人,不管他们想干什么,想和我谈合作,先摆清楚自己的位置!”
上尉听得云里雾里,可海茵茨身后大造的精神力实在是太吓人了,他惊叫了一声,手脚并用地冲出了房间。
门一开一关,包房里重新陷入了沉寂,站在窗边的陈柏看着海茵茨的背影,带着几分讶异,但还是常识性地叫着他的名字。
“为什么他可以碰你?”海茵茨回过头来,目光里汹涌着还未褪去的风暴。
即便是同等级精神力的陈柏,在看出他表情里的疯狂时,也忍不住背脊一僵,“是我……”
海茵茨的情绪实在是爆发地太突然了,认识了这么长时间,两个人从未红过一次脸,就算是占有欲超强,他的态度也不可能这么剧烈,还有刚刚那个上尉的精神力……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陈柏抿了抿唇,强行探出了精神力,尝试去触碰海茵茨的脑域。
才刚刚碰到,陈柏的目光瞬间就黑了。
那里面到处都是疯狂涌动不止的风暴,那是精神力者陷入游离前最后的征兆,一旦风暴不止,精神力就会无限地往外眼神,而空洞的脑域很有可能再不具备将它们收回的能力。
可是这样的风暴,在一个长期自律的精神力者脑域中,是不可能突然出现的啊!那个上尉,不对,伯克纳的人到底做了什么,会刺激到海茵茨变成这样?
陈柏忍着被海茵茨脑域中旋风挂卷的疼痛,一点点地深入进去,他到底是sss级的操控精神力者,没多久,就发现了其中的关键。
不光是风暴而已,陈柏进去了才发现,海茵茨的脑域中充满了疲惫和劳累,看上去就好像深度工作了好几个小时从未停机一样,最重要的是,在他的脑域边缘,风暴席卷起来的位置,陈柏竟然看见了一大块的裂痕!
脑域破碎?
怎么会这样?
“你是我的,你的一切都是我的!谁允许别人碰你了?”海茵茨似乎气的连声音都在颤抖,他冲上前来,用力的捏住了陈柏的肩膀,力量之大就好像随时能把他捏碎一样。
没等陈柏说话,他就突然疾走两步,把人按在了墙上,然后疯狂地吻了下去,强大的精神力瞬间包括在了陈柏的周围,恨不得把他生吞进去一样。
舌/尖霸道地撞进了陈柏的口中,飞快地舔舐他空腔中的每一个角落,动作太过激烈,已经弄疼了陈柏,但陈柏知道,精神力游离,尤其是那么强大的精神力,海茵茨本人比他还要痛苦。
他只能诱导自己放松下来,用唇舌去努力配合他的探入,温柔地用精神力试图停下他脑内的风暴,安抚他那块刚刚受到刺激而陷入崩溃的脑域伤口。
就这样,不知道过了多久,海茵茨就好像一个受了伤害企图建立安全感的孩子,他一遍又一遍地像陈柏索取,直到后者一次又一次地满足他,才终于慢慢平静了下来,连同脑域内的风暴一起。
此前,从来没有过两个精神力者脑域相融,就能阻止精神力游走的情况,但陈柏办到了,非但办到了,在结束这一切之后,他还感觉到了海茵茨脑域对他的亲昵和依赖,甚至看见那块脑域伤口,正在缓缓的愈合。
看上去似乎恨不可能,但事实却就发生在他眼前。
陈柏闭了闭眼,海茵茨的躁动已经停了下来,但他却并没有放开他,而是温柔地继续回吻他的唇瓣,试图让他更放松一点。
……是了。
他想起来了。
伯克纳那个老学者曾经说过,就好像契约兽和能力者之间的契约协议一样,如若将来,操控型和爆发型的能力者真的能一对对的结合,那么他们中间肯定也会存在某种契约。
某种不允许人侵犯的契约,某种把双方的身体,生命,乃至灵魂都镌刻进骨子,绝不容人触犯的契约。
操控型精神力者,可以为他的灵魂伴侣,抚平脑域中的任何伤害,而爆发型的精神力者,则会为了保护他的挚爱,勇往直前,不惧任何危险。
这种深入灵魂的契约,会让他们的精神力产生前所未有的共鸣,是每一个精神力者漫长的一生中,必定坚持到死亡的诺言。
缓缓放开了海茵茨,在对方的额头上吻了吻,继续用精神力为他进行修复,陈柏之前没这么做过,但进入了海茵茨的脑域后,他就好像无师自通了一样,可即便是这样,他也依然小心翼翼的,生怕伤害到海茵茨一丝一毫。
脑域被撞击的伤痕血迹斑斑,看的陈柏心都快软化了,他只能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做,可那个伤痕已经太久太久了,陈柏都不确定自己可以把它彻底的修复好。
他觉得他大约已经想到了这个伤口之所以出现的原因。
在对战噶尔族的时候,对方曾经用过精神干扰,他还跟学院的学生讲过这件事,说当初要不是吴海明教授,海茵茨很有可能会死在战场上,而他即便是全身而退还一举反击了,也不代表他的脑域没有受过伤。
……可是他怎么会没有发现呢?
为了避免自己的秘密被发现,他确实有尽可能地少去探入海茵茨的脑域,没有发现确实情有可原,可那个上尉……不对,是伯克纳,它知道。
如果说那个上尉游走的精神力就是为了找到海茵茨这个破绽点,如果说连一个a级的上尉都能让海茵茨的脑域通过这个弱点崩溃。
伯克纳想做什么?
陈柏的目光一点点变暗了下来,他的脑海中出现了那个苍老却无比清晰的面孔,仿佛在似有似无地冲他露出笑意。
你想干什么?
第38章
当天晚上, 陈柏和海茵茨沉默着把那顿饭吃完了,全程完全没有一丁点在多尼娜餐厅应该有的旖旎气氛。
饭后,坐在航甲上, 陈柏似乎犹豫了好一阵子,然后侧过头来看了海茵茨一眼, “如果联盟再一次被卷入战争的话……我是说如果。”
海茵茨操控着航甲,目光落在外面黑色的道路上,航甲操作台上的灯光映得他的目光有几分闪烁, 但却依旧无法打破其中的死寂。
陈柏突然就心软了, 他觉得自己或许不该问这个问题。
没有什么比一个正值壮年的士兵不得不退役,无法保卫自己的国家更加难过了。
“什么?”就在他思考怎么让这个话题比较合理地中断时,海茵茨突然开声了。
陈柏顿了顿, “没什么。”
他还是决定不问了,即便脑域伤口是有可能可以痊愈的, 海茵茨也是有可能重返战场的,但在此之前,联盟全无这样的先例。
也就是说,对海茵茨而言, 他的伤口是已经永远无法康复了,在战场上, 任何一个脑域有伤害的士兵,都有可能成为敌方的攻击, 甚至是操控对象, 何况海茵茨是元帅。
而他的脑域伤口, 伯克纳的人已经知道了。
倘若有一天,真的发生了什么,伯克纳光是针对海茵茨的脑域伤口,就很有可能能把他置于死地,甚至有可能影响到整个军队,这绝对是海茵茨不想看见的场景。
也就是说,在他心里,他已经彻底失去了参战的机会,如果下一次谁再侵犯联盟,海茵茨根本就不可能上战场,非但不可能,现在的联盟,他甚至无法找到自己的接班人。
一个对联盟而言,宛若战神一般支撑着他们的人突然倒下了,就好像全部的希望轰塌一般,独留下一个劣迹斑斑的军部和摇摇欲坠的政/府。
那么,谁来保卫他的国家?
可是……
琢磨完海茵茨的心情之后,陈柏依然觉得有些奇怪,伯克纳是怎么发现的呢?像这样的伤口,海茵茨本人一定会严加保密,身边的亲信都未必有几个人知道。
当初在比萨卡区域把他救回之后,匆忙间陈柏并没有来得及去检查他的脑域,也就是说,这个伤口很隐蔽,他无法轻易发现,伯克纳的实验人就更不可能。
那之后海茵茨在家修养了很长一段时间才重回军部。
军部并不是没有脑域操控型的天才,艾因贝伦博士就是一个例子,只不过他们对于这方面的研究,远没有伯克纳深而已,而以艾因贝伦博士对海茵茨的重视程度,在治疗期间,他肯定看得见海茵茨的伤口,并且肯定告诉了海茵茨。
否则他不会像现在这样沉默。
也就是说……在这个本应该让海茵茨无限信任的环境里,有人出了问题?
“想问什么就问吧。”海茵茨靠在椅背上,低声说道,“我说过的,你和我在一起,没有必要顾虑那么多,想知道什么,我都会告诉你。”
海茵茨一直试图在他们中间建立一个无话不说的环境,他非常努力地尝试让陈柏全身心的信任他,这点,陈柏不想反驳,也不想辜负。
于是他把自己的想法说了。
“伯克纳会知道这件事,确实让我很意外。”海茵茨说这话的时候,眸底挤满了阴霾,让陈柏有一刹那的怔愣。
他以为,脑域受伤不能再上战场,才会是海茵茨最愤慨的事,但海茵茨说这句话时的目光,却让陈柏意识到,他的想法似乎是错误的。
比起无法上战场这件事,海茵茨似乎更加愤怒这件事的泄露。
“很有可能无法再上战场……不觉得可惜吗?”
他实在觉得有些不能理解,于是忍不住追问了一句,毕竟对他而言,任何一个像海茵茨这样,还处于青年时期又年轻有为的将领不能再上战场,无论是谁都会觉得可惜。
但海茵茨看上去似乎很轻松,就好像完全没思考过这个问题一样,陈柏能感觉得出来。
“不觉得,我倒是更希望,我这辈子都没必要再上战场了。”海茵茨说着,笑了笑,“没有什么比军人不需要上战场,更让国民安心的事情了吧。”
海茵茨和陈柏,说到底还是不一样的,尽管都是军人出生,都受过军事化的管理,但陈柏是特务,海茵茨是元帅。
他率领的是一支五人精英小队,但海茵茨,率领的,是千军万马,所以在很多事情的思考上,即便有共鸣,但也依旧存有本质上的诧异。
“可是,”陈柏皱了皱眉头,“可是你还那么年轻。”
闻言,海茵茨侧过头看了他一眼,然后摇了摇头,“比我还要年轻,却在世纪大战中失去生命的士兵数不胜数,我不过是脑域受伤而已,更何况,这也不是什么意外。”
“不是意外?”陈柏一顿,他看这个伤口,立刻就想到了当年在世纪大战中,噶尔族的那支影响脑域的特殊军队,它的奇袭导致无数联盟士兵葬身宇宙,此前军部恐怕怎么也没想到,还会有这样能够影响士兵的方式。
可现在海茵茨却说……不意外?是他早就知道了脑域被影响的可能,还是?
“嗯。”海茵茨说着,似乎用光屏发了条消息,然后偏头冲陈柏笑了笑,语气非常温柔道,“是我自己选择的,并且非常庆幸这个选择。”
庆幸这个选择,意味着……这个伤口非但是他自己造成的,而且他还挺满意的?
这可是很大几率此生无法愈合,并且很有可能会导致他被精神力游离困扰一辈子的伤口,他的态度却是这样?什么怪异的想法?
刹那间陈柏脑中只闪过了这么一个念头,另一边,他的光屏就收到了消息。
是许多发来的。
“大黑想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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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一度的教师大赛一直都是联盟的关注热点。
不光是艾尔迪亚的学生会看,军部也会看,甚至是全联盟的人民,几乎都会看。
在过往,教师的竞赛可以让他们近距离接触联盟军队,因为艾尔迪亚的教师,有不少是从军部受伤退役下来的高级将领,它们也代表了一定的军人素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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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一次教师赛,比较之前,还有几分不同。
首先,它是世纪大战之后首次举行的,对于联盟人民而言,这可以让他们看见自己国家未来的希望,并且很大程度的平复自己对灭国的阴影,以及向往为军部效力云云。
除却这些以外,今年还有一个相当大的舆论点,就是陈柏。
世纪大战虽然可怕,但当初联盟士兵在欧米伽区域拼死抵抗,到底是没有当噶尔族冲进联盟腹地,战争只蔓延到了贝塔边缘区。
所以虽然当时的军人受伤惨重死伤无数,全联戒备,每天都洋溢着紧张的气氛,但刀并没有落在大多数国民的身上,他们除却恐惧以及亲身经历以外,没有其他太深的东西。
何况在他们心中,海茵茨就好像神明一样,他们认为只要海茵茨在,联盟就一定会安全。
他带领一干亲军战败噶尔族好十几万士兵一直到现在,也依旧是联盟的传说。
所以越是到这种时候,他的伴侣陈柏,就会越和他形成截然对比,教师赛开赛的前几天,论坛上就已经议论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