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子浩点点头:“小黎说的也有道理。”
“这帮殷银阁的人简直欺人太甚了。”陆一刀气得俊脸通红,手握成拳重重地锤在一个方桌之上。
“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温子浩看了眼陆靖黎和陆一刀的黑眼圈,揉了揉额角道:“门内弟子日夜加紧巡查,虽然安全是有所提高,但近日来弟子们都已经疲惫不堪了,门内的各项事务也有所拖延。这样下去,除非师父出关,不然整个天一门也被拖垮了。”
“那些杀手都是胆小鬼!只会偷偷摸摸趁我们不注意时出现,有种就出来一对一的挑战啊!”陆一刀眉头紧皱,恨不得立刻抓到了殷银阁的杀手,大打一场才痛快。
“大师兄有什么办法吗?”陆靖黎道。
“再过两个月,是咸阳单家寨寨主单正辉的五十岁生辰,今天我们收到了请柬。师父与单世伯关系很好,我打算去拜寿。”温子浩说道。
“大师兄是怕在一直待在门中连累了我们,所以要将祸水东引吗?”陆靖黎说道:“可是你一个人出门在外,要面对整个殷银阁,实在是太危险了,我不同意。”
“我也不同意。大师兄,殷银阁的杀手又不止煞雨一个,万一他们派了更多杀手来,有我和二师兄的话,好歹也能帮你分担一些。”陆一刀道。
“谁说我是要自己一个人去面对殷银阁了?这只是我先出去避一避的计划而已。”温子浩说道:“表面上让人知道我大张旗鼓地从官道上去单家寨,其实我并不在官道上走。我只需从天一门出发,出了向阳镇,我再易容化妆,再怎么走就没人知道了。
而殷银阁只是针对我,那天煞雨过来,除小白之外其余的弟子一个也没受伤,就证明只是有人出钱买了我的命,所以你们在天一门还是安全的。”
“大师兄这个金蝉脱壳之计倒是可行,只要大师兄藏得好,天一门的弟子们也能够修养生息。等师父一出关,我? 文库(danmeiwenku.com)是完全免费的,要充钱请别相信,关闭即可,微信dmwk520大家务必都加上、有腐利。没有关注微信dmwk520的请尽快关注~避免网址河蟹换网址找不到我们~ 窃俑先思疑桃椋獬龈龇ㄗ佣愿兑笠蟆!甭骄咐杷档馈?br /> 温子浩踌躇了一下,又道:“这一次,我打算带着小白一块走。”
“什么?”陆一刀吓了一跳:“为什么要带着小白?这太危险了。”
陆靖黎也不同意,说道:“殷银阁的动向不明,目标只是你,不一定会回来找小白。把小白带在身边,只怕大师兄会有诸多忌惮。而且小白的武功不好,身体又差,在外面他会更加辛苦,若有突袭,人数一多你就不能保护他了。”
“是呀,小白身体不好,就算是大师兄,在外面也有照顾不周的时候,万一他生病,大师兄一个人怎么照顾得过来?”陆一刀说道。
温子浩道:“这件事我也再三犹豫。师父闭关前曾跟我说过,小白的经脉太弱,练不了本门的内功心法山居决,要我在他经脉调理好之后教他云水决。
山居决的内力雄劲如酷阳烈日,会对小白的经脉造成损伤。
云水决的内力则温和如潺潺溪水,能温养小白的经脉。
你们都知道我是最早入了师父门下的,最初是两种内力都学了一部分,后来虽然着重练习山居决,但云水决我也会一点,两种内力在我体内并不冲突。这就是只有我一个人能给小白做拓宽经脉的原因,其实我用的是云水决。”
“爹爹好偏心啊!”陆一刀嘟起了嘴不满道:“云水决就只教给了大师兄。”
温子浩温和一笑,看了看陆靖黎脸上的惊讶,大手摸上陆一刀的头顶,温声说道:“等你们开始学武修练内力时,师父已经常常闭关了,所以你们俩的武功多数都是我教的。
师父没有说过要你们只学山居决一种内力,只是我觉得内力贵于精深而不贵于杂,所以当初师父为你们俩启蒙的是山居决,我就一直教的是山居决。要是你们喜欢,等我这次回来也可以教你们云水决。”
陆靖黎点头道:“我的山居决才练到五层,就算是大师兄教给我云水决,我也不一定练得好。内力又不是单纯地加在一起,还不如把山居决练习得更高一层来得更实在,况且练两门内力都需要时间,还是专注于山居决更好些。”
陆一刀的一张秀脸上有些纠结,好像对云水决还有些心动。
“小黎说得对,虽然最初师父教了我两种内力,但当我的两种内力都入门后,师父就让我选其中一种练起,我就选了山居决。后来小白他渐渐长大了,师父说云水决可以为他拓宽经脉,帮他修养身体,我才又开始练习云水决的。”
陆一刀问道:“大师兄,那你云水决练到第几层?”
“第五层啊。”
“什么?”陆一刀的整张俊脸都垮了下来,佩服地说道:“大师兄的云水决也练到第五层了,我的山居决才练到第四层。”
“你要是不每天都做衣服、绣花,肯定也已经练到第五层的。”陆靖黎一本正经地说道。
陆一刀哼哼了两声,说道:“二师兄,看来今年你的生辰礼物是想要一件非常漂亮的衣服了!我知道了,这两天就会开始准备了!”
陆靖黎苦着脸道:“小刀,你还是饶了我吧!”
“好了,你们俩别闹了,”温子浩正色道:“我们不是在说小白的事情吗?”
提到小白,二人不再嬉笑。陆靖黎想了一下,说道:“就算是大师兄要传给小白云水决,也不急于一时啊!如果这次小白跟大师兄你一起出门,不但舟车劳顿,还要提防殷银阁的杀手。还不如让小白待在门内,我和小刀二人照顾他,等大师兄回来教他云水决也不迟。”
温子浩叹了口气说道:“师父让我给小白做拓宽经脉,需将他萎缩的经脉撑开。经脉在人体中如皮肤肌肉一样,都是有弹性的,经过我几次努力,小白的经脉也渐渐通畅起来。
上一次我为他做拓宽经脉时,觉察他的经脉已经如常人的经脉一般粗细,如果此时他开始修炼内力是最好的,用他自己的内力游走于经脉之中,温养经脉。
我本来打算在这次拓宽经脉的第二天就教他云水决,谁知当晚我就被煞雨刺伤,内息也受损。他现在经脉里有我的内力残留,如果当时我就教他,一旦他没办法控制体内残留的内力,对经脉反而有损伤。而我就算是想救治,内息却是调不出来的。
这几天我终于把内伤养好,想要赶快教他这个云水决。
要不等到下次再做拓宽经脉,恐怕小白的经脉被拓得过宽,内力过于分散,不易于他气聚丹田。
原本我打算去池大叔那里教他,可是现在的形势所迫,我如果不走,天一门上下迟早会被耗得油尽灯枯。
所以我打算这次带着他一起走。”
陆靖黎皱眉道:“就是说,现在是小白开始练习云水决的最好时机。如果错过了,小白的内力也许就练不好了。”
温子浩一脸凝重的点头。
陆靖黎和陆一刀都沉默了一会儿。
陆靖黎说道:“大师兄带小白走吧,天一门交给我和小刀。”
陆一刀也说道:“大师兄,你放心,我一定会帮助二师兄管理好天一门的。”
第15章 第十五章
教主大人醒来时已经天光大亮,他昨晚彻夜辗转,起来的时候还是精神不太好,但想到今天晚上就可以离开了,赶忙起身穿衣服。
出了屋门,昨晚见过那老汉正坐在院子边的一张木椅上,提一个酒葫芦正往嘴里灌酒。
教主大人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给天一门的几位师兄一些面子,走过去行了个晚辈之礼道:“池大叔。”
池大叔眼皮一抬,看了叶奕辰一眼,爱答不理地说道:“这都什么时辰了,才起来,灶台上有饭,打水到前面的溪里,想要什么自己动手,我都这把年纪了,可不想伺候小少爷。”
教主大人一听这话,心中恼火,无论是在寒澜教还是天一门,他确实是被伺候惯了的,此时听这老汉冷嘲热讽,虽然不满,但他今夜就要离开了,没必要跟个普通老头计较。
叶奕辰的小脸绷得紧紧的,转身进了屋,不肯再看那老头一眼。
他回到屋内,见灶台上果然扣了一个大盆,盆下是一碗红薯,一碗稀粥和一碟酱咸菜。
取了布巾和牙粉,教主大人寒着一张脸出了门,仿佛门口那个冷嘲热讽的老汉不存在一样。
出了小院,叶奕辰沿着小路边走边查看周围的环境。
池大叔的小院处于一处山坳里,朝南有一条潺潺的小溪流过,小溪再向南就是大片的田地,此时冬麦未收,一块块割据良好的田地上种着整齐的麦子,几个身穿短打的农夫正在地里除草。北面则不规则地排列着一些高高低低的房子,一共有□□座,嵌在葱笼的树木中。
叶奕辰走到小溪处,看见几个袖子和裤脚都挽得高高的孩子正提着竹篓在水里抓鱼,他默默走到溪水上游洗了脸,用柳条蘸着牙粉洗了洗牙齿。
那几个小孩子见到他都好奇极了,也不抓鱼了,纷纷交头接耳,推推搡搡,谁也不好意思过来说话。
等叶奕辰洗漱完毕就快要走了,其中一个比较大的男孩才高声问道:“你是谁?我怎么没见过你?”
教主大人看了眼说话的男孩,约十二三岁,瘦了吧唧的,头发乱蓬蓬的,一张黑黑的小脸脏兮兮的,还抹着两道泥。
教主大人问道:“你又是谁?”
“我叫柱子,是陈家的,这太山坳里所有的人我都认得,可是我没见过你!”那个皮猴儿一样的男孩双手叉腰,骄傲地说。
边上一个梳两角辫的女孩也跟着说道:“是呀,我们都没见过你。”
教主大人对一群脏兮兮的小孩不敢兴趣,可是他洗完漱往回走时,一群小萝卜头齐刷刷地跟在他身后。
教主大人无奈,停下了对他们说道:“我叫陆云白。”
一个头发抓成丸子一样的发髻的男孩问道:“你是谁家的?”
“池家。”
几个小家伙顿时禁声,都小心翼翼地看向池大叔家的门口。在他们看来,爱喝酒的池大叔是很凶的,可是再看看教主大人圆圆的脸,嗯,看起来好像比较好说话的样子。
“你是池大伯家的吗?那为什么我从来没有见过你?这里所有的人我都认识。”那个叫柱子的男孩挠了挠脑袋说道。
“昨晚过来探亲的。”教主大人实在是拿一群小孩子没有办法。他一走,几个小家伙就跟上来,小溪离池家本来也没多远,几个小孩已经跟到家门前。
“你要跟我们玩吗?小溪里面能抓到小虾,可好玩了。”两角辫小女孩问。
“我不去,你们去玩吧。”教主大人板着脸说道。他堂堂一个魔教教主大人,跟几个小屁孩去摸鱼,传出去还不被人笑死。
几个小孩还是跟在叶奕辰身后,直到他进了门,才嘻嘻哈哈地跑走了。
教主大人进了院门,池大叔往门口扫了一眼,看见几个小孩子跑走的身影,对他说道:“赶快进屋吃饭,吃完了出来晒麦子。家里来了个青壮年,难道还打算吃白饭不干活吗?”
教主大人简直要咬碎了后槽牙!
这老头指使起人来还真是毫不客气!
“冷静、冷静……”他堂堂一个教主大人,不要跟一个没有武功的普通老头一般见识,不就是帮忙晒麦子吗?就当他在这住一晚给的房钱了!
今天晚上他就给天一门的几位师兄留个字条离开,明天就再也不用受这老头的气了。
教主大人进了屋,没对灶上的饭菜看一眼,拿出陆一刀给他准备的糕点随便吃了两块。
池大叔见他吃完饭出来,朝着放杂物的房间指了指,说道:“去仓房里拿些篾箩出来,把里面的麦子搬出来几袋。”
教主大人几时受过这样的气,他咬着牙走进仓房,往出搬篾箩和麦子。
无论是在寒澜教还是在天一门,叶奕辰都是没干过活。如今教主大人身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堂堂寒澜教教主总不能欠人人情,现在替这个老头干些体力活,也算还了他的住宿费。
可是教主大人从来没干过这些活,他心里虽然压着气,但也只能池大叔说一步他照着做一步。
山坳里平地少,几户人家没有建晾晒场,多是用平底的篾箩分批晾晒麦子。叶奕辰先在地上支起几个厚度差不多的木板,再把几个篾箩上铺上一层不到一寸厚的麦子,整齐地摆到木板上晾晒起来。
原身的身体不好,这些事情他做得也不熟练,动作很慢,好不容易把十几个篾箩都摆上了,已经到了正午时分。
一个身穿墨绿长褂农妇提着篮子来到了池大叔家,见到叶奕辰在晒麦子显得十分吃惊。
“池大哥,怎么家里多了口人?”妇女不安地拉了拉衣角,说道:“也没先知会我一声,我好多做些饭来。”
池大叔一摆手,说道:“这娃是我家远方亲戚,昨天过来看我,晚上还劳弟妹多做些饭食。”
教主大人心里愤愤不平——才怪,鬼才跟你这个又老又脏的醉鬼老头儿有亲戚呢!
那妇人忐忑道:“一定的一定的,我现在回去再做些过来。”
“老汉我有酒就知足,中饭就先这样吧,弟妹不用麻烦了。”池大叔说完朝叶奕辰摆摆手道:“小白,这是朱婶。”
叶奕辰还在铺麦子,远远地对着朱婶点了点头。
朱婶有些慌乱,说道:“小白侄儿长得可真好看。”
朱婶把篮子里的饭食放到灶台上,把早上的碗碟捡走了。
池大叔对着忙了一头汗的叶奕辰说道:“可以吃饭了。”
教主大人停下手里的活,站起来直了直腰。“唔”,也许是原身的身体实在是太虚了,教主大人做了还不到一个时辰,腰已经酸得不敢直起来。
池大叔的鼻子一哼,说道:“陆老头实在是太惯着你了,干了一点活就累成这样。到了我这,该干什么干什么。”
教主大人干了近一个时辰的活儿,肚子里那两块点心早就消化得无影无踪了。刚刚听这个池大叔跟那个朱婶的对话,好像是早上这个大叔自己没吃饭,留给他吃了。
叶奕辰心里明白,这个池大叔是看不惯原身陆云白被天一门里的众人娇宠着,并不是真的对他有什么恶意,当下心里就有些释怀了。他进了屋,洗净了手就拿起朱婶送来的玉米饼狠狠地咬了一口,粗糙的玉米饼刮得叶奕辰嗓子直疼,他还是坚持吃了一个,又喝了点水,就打算继续去晒麦子。
只听那池大叔说道:“剩下的麦子就不用倒出来了,等你铺完,太阳都下山了,还晒啥?”
教主大人顿时又觉得后槽牙又痒痒起来。知道池大叔是好心是一回事,这样被人指使着干活还被嫌弃就是另一回事了。
不用他正好!
教主大人直接出了门,准备先看看走出山坳的路,省得对着这老头儿受那闲气。
他气冲冲地从池大叔家出来,顺着门口一条被人踩平的小路就往东走,恨不得立刻找到出路,天一黑就离开那池老头儿家。
沿着小路走到尽头,迎面却是一座大山,小路沿山而上,渐渐消失在郁郁葱葱的树林里。
难道是走反了?
叶奕辰又往另一个方向走去,等他走到小路的另一头,却也是蜿蜒着上山的一条路。
教主大人本来心里就憋着一股气,可是走了半天连条路都找不着,却已经累得脚都快要抬不起来了。
他倔强地沿着路上的几个岔口一次一次走下去,却一直找不到一条出村的路。
再次打量着这里的地形,叶奕辰才发现这个小村子四面环山,是个天然的盆地。主街只有一条,宽度只能过一辆马车,而他已经将主街的两边都走到头了。其他的几条小岔路只有几尺宽,分别是通向各个房屋和田地的。
四面的青山像屏障一样,将这个小小的村落围得如同铁桶一般。也难怪天一门的几个师兄敢把他一个人放在这样的地方,他在村子里面都找不到出去的路,外面殷银阁的人又怎么能进得来找他?
教主大人想着昨晚三师兄带他来时走的路。当时天已渐黑,他又在考虑别的事情,所以他只是跟着陆一刀,根本没有注意路要怎么走,应该是从太山上直接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