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痂这天,秦徐帮韩孟洗头。
剧尚未开拍,韩孟还没有将头发修成贴着头皮的板寸。秦徐和着洗发水揉他的头发,指尖凉丝丝的,心跳以一种令人不易察觉的频率加快。
以前秦徐就想,搞韩孟时得将十指狠狠插进他的头发,揪着他的头发,用力往他嘴里捅……
没想到头一回十指插进他的头发,是为他洗头。
这么一想,居然觉得有点好笑,指腹在头皮上按了按,随意问道:“偶像,来这儿之前你这一头猪毛是自己洗还是别人帮洗?”
韩孟埋着头,秦徐看不到他的表情,只隐约察觉到他身子轻轻动了一下,喉咙发出一阵细小的声音。
过了好一会儿,秦徐已经往头发上浇水了,他才说:“以前也有人帮我洗过……”
“哎,等会儿再说!”秦徐一手揉着他的头发,一手拿着水瓢,“小心灌你一嘴泡子。”
韩孟“嗯”了一声,任凭秦徐在头上搓来搓去。
清干净泡子后,秦徐一条干毛巾甩过来,“自己擦。操,给你洗个头,腰都给我整酸了。”
韩孟捂着毛巾直起身子,一边擦着头发一边说:“谢了。”
“谢什么。”秦徐笑道:“刚才想说啥?以前谁帮你洗过?你助理还是造型师?”
“他们都不算。”韩孟甩了甩头发,将毛巾搭在未受伤的肩上,“那是他们的工作,和‘帮’没有关系。”
秦徐一听就乐了,“真他妈大牌。”
韩孟嘴角一抿,“本来就是大牌。”
“大言不惭。那谁那么荣幸,像我一样‘帮’你洗过猪毛?”
韩孟没被这声“猪毛”点燃,神情反倒变得温柔,目光落在夜空中虚无的一点,声音低沉地说:“是一位朋友。以前他住在我家里,我当时还在念初中,性子混,老爱折腾他,让他帮我做这做那,洗头也是其中之一。”
秦徐想了想,“朋友?我怎么听着像佣人?”
韩孟眼眸一深,突然厉声道:“他不是佣人!”
秦徐微怔,有些在意韩孟的反应,顿了一会儿才道:“嗯,说错话了,别介意。”
“没事。”韩孟深呼吸一口,嘴角浮起一丝苦笑,“我那时不是个东西,也从来没把他当做朋友,后来他离开了,我才开始意识到他其实很好。”
“离开?”秦徐虚着眼——这两字很容易让人想到不那么好的事,而韩孟此时的神情也从旁印证了这一点。
“嗯。”韩孟点点头,“后来他离开我家,去了别的部……”
说到这里,韩孟忽然停下来,改口道:“去了别的地方。”
但秦徐已经听出来了,没说完的那个词是“部队”。
熄灯时间快到了,韩孟赶着去借吹风,秦徐将水桶放回澡堂,一个人回了宿舍。
他之前就觉得韩孟有些来头,今天的对话更是坐实了这份猜想。
娱乐圈有不少关于韩孟的八卦,说韩孟是被富婆和富商包养出道的,向粉丝卖脸向金主卖屁眼。金主背景相当硬,不是商界大佬就是军政要人,一直被深扒,从未被扒出。
秦徐第一次在春晚上看到韩孟,也觉得对方只是个靠脸吃饭的妖艳贱货。
可这2个月相处下来,秦徐已经亲自将韩孟身上“贱货”、“卖屁眼”、“有金主”之类的标签撕得干干净净。
秦徐在部队大院长大,嗅得到相同背景之人身上那股熟悉的味道。
韩孟八成来自军人世家,家里的长辈位高权重。他应该自幼长在军营,接受过高强度训练,甚至学过狙击——之前秦徐不明白他为什么缝纽扣的动作极其熟练,后来才想起来,针线活是狙击手锻炼手指稳定性的基本功。
秦徐有一点想不明白的是,韩孟既然军事素质如此出色,为什么没有参军入伍,而是踏入了娱乐圈?
大院子弟的确有很多酒囊饭袋,也有很多心思不在军营上,想脱离祖辈的掌控,在其他领域闯出一片天。
但韩孟不像。
韩孟太出色了,和真正的军人较量也不落下风。
如此的体能、技能不可能是与生俱来,只能是后天辛苦习来。
秦徐就更加不理解了,韩孟已经做到这种地步,为什么没有坚持下去,反倒成了偶像明星?
躺在床上翻了个身,他想起韩孟提到的那位“朋友”。
“朋友”应该是韩孟家里的勤务兵,所谓的“离开”不是“牺牲”,可能是受不了勤务兵的工作和韩孟的折腾,去了什么部队,多半是野战部队。
他家里也有勤务兵,前前后后换了不少。在他还很小的时候,家长们就教育他要尊重家里的每个人,所以他待勤务兵一直非常有礼,将对方当做兄长。
不过他也见识过院里少数公子哥是怎么欺负勤务兵的,把他们当做私家佣人,以羞辱对方为乐。
照韩孟刚才的态度,这家伙少不经事时一定也干过类似的事,后来长大了,被欺负的勤务兵离开了,才意识到自己的错误。
可想补救已经来不及了。
那名勤务兵也许已经从后来去的部队退伍,脱下军装,成了一名普通百姓。
因为幼时被灌输的“尊重”观念,秦徐很瞧不上仗着家族势力而欺辱勤务兵的人。现在他所在的警备区机关就有一群勤务兵,伺候首长不说,还得伺候首长的家人。
首长们往往都是爱兵如子的,但首长的家人素质参差不齐,勤务兵如果遇上蛮不讲理的“少东家”,过的生活还真有点猪狗不如的意思。
机关一位大校的儿子就是这么个混账东西。
秦徐有次巡逻时亲眼看到那人抽自家勤务兵耳刮子,还辱骂对方是自己家里的一条狗。
勤务兵气得发抖,头却一直低着,直到巡逻队离开也一声未吭。
秦徐那时刚分到警卫连,险些冲上去理论,组长一把将他拦下来,说周剑这烂人的事咱眼不见为净,反正也管不上。
“周剑”就是抽勤务兵耳刮子的人,老子周运崇虽然不是C警备区最大的官儿,但好歹是个二毛四,一般官兵哪里敢惹。
秦徐自然不是一般的兵,但初来乍到,地皮还没踩热,本身也不是找事的性格,见那勤务兵自始至终忍气吞声,觉得自己跑去出头也没什么意义,于是听了组长的话,没去教育那姓周的杂种。
后来姓周的继续在机关里横着走,但没一次撞在他枪口上,这会儿想起来,他都记不得对方长啥样了。
他打了个哈欠,终于有几分倦意。可宿舍里不知谁又撸起了管,阵仗大得惊人,还有压抑不住的呻吟。
他暗骂一声“操”,翻身背对呻吟传来的方向,想赶紧睡着,下腹却传来一阵灼热。
韩孟上次说找个时间试试谁火力猛,他握着自己时心想——要不就这几天得了。
第16章
年轻人新陈代谢旺盛,没过几天,韩孟肩上的痂就开始从边缘脱落,痛感是彻底消失了,但痒起来比痛还要命,秦徐经常见他手指蜷曲往背上抓,抓又不敢抓得太用力,指尖下意识地缩着,像极了收起爪子的大喵。
祁飞训导有方,8月初,“明星班”已经今非昔比,个个都成了颜值高武力值强的男神。最近剧组其他工作人员来得比较勤,不是来看看演员们训练得如何,就是商量在哪里取景——警备区机关作为合作单位,承接的不仅是指导演员的任务,还得提供小部分场地供拍摄。
《淬火》讲述的是特种兵的成长,理应去特种部队取景,但西部战区“猎鹰”特种大队的老巢在哪里都鲜有人知,更不可能让剧组进驻。所以战区与警备区机关商量后,决定让剧组在机关大院里拍摄前期作训部分,将机关“伪装”成特种部队的大营。
眼看离开拍的时间近了,丁遇带头将飘逸的头发推成贴皮板寸,推之前心怀忐忑,推完了一照镜子,现场秀了一段极其夸张极其令人牙酸的演技——对着镜子噗通一跪,大喊:“这是谁家的小哥哥!帅成这样你还给不给靠脸吃饭的小鲜肉们留活路!”
秦徐没眼看,靠在门边笑,“网上怼你们这帮小鲜肉我看是有道理的,太作了,鸡鸡你说这话内心不颤抖吗?”
“鸡鸡”是丁遇的新绰号,韩孟有天灵光一闪给起的,说是丁丁喊起来比丁遇亲热,丁丁呢其实就是鸡鸡,不如就叫鸡鸡得了。
这建议在“明星班”获得全票通过,除了柯扬不好意思喊,其他人全是左一口“鸡鸡”右一口“鸡鸡”,秦徐有次说顺了喊成“鸡巴”,被丁遇追着打了一上午。
秦徐理亏,没好意思还手,最后还是韩孟把丁遇给提溜走。
丁遇爱死了自己的新造型,在镜子前照来照去,美得不行。秦徐笑完了也不得不承认,能被叫成“小鲜肉”的演员,脸确实没话说,五官不是端正,是精致,脸型完美,根本不用拿头发做修饰。丁遇这贴皮板寸已经跟光头差不多了,就这样还是帅,而且比过去那种小鲜肉似的帅多了几分硬朗与英气,迷彩往身上一披,还真有硬汉军人的感觉。
秦徐瞧了半天,突然很想看韩孟剃板寸。韩孟这人虽然满脑子精虫,但长得确实人模人样,脸部线条柔和深邃,用“美”来形容都不为过。平时练得满头大汗时,韩孟喜欢将额发全部别上去,要不就找跟橡皮筋绑起来,看着非常滑稽,但纵然滑稽,也无损他的帅气。
秦徐怂恿韩孟也把头发推了,反正开拍后也得推,韩孟不同意,倒是柯扬没多久就去剃了个板寸。
柯扬长得很好看,但不是韩孟、丁遇这种一眼就能记住的好看,所以虽然跟着韩孟在不少热门剧里露过脸,粉丝也涨了不少,但路人往往记不得他的长相,第一次觉得“噫,这小哥是谁啊,长得真俊”,第二次第三次还觉得“噫,这小哥谁啊,长得真俊”。
说白了就是标致有余,特色不足。
韩孟摸了摸他扎手的头发,在他脑门上弹了一下,叫秦徐来看,笑道:“我怎么觉得小扬的脑袋像汤圆?”
秦徐也赶来摸人家的脑袋,乐了,“圆滚滚的,手感不错。”
柯扬让两人蹂躏了半天,冲去镜子前左看右看,眼中闪过细细的光,立正,抬手,向镜中身着军装的自己敬了个庄重的礼。
“明星班”大半队员都把头发推了,平时穿着和战士们一样的迷彩在训练场上挥汗如雨,和真正的军人几无差别。
韩孟被撕掉的肉彻底长了回来,又恢复了一天不和秦徐打108场就不自在的生活。好几次贴在一起时秦徐都发现自己和韩孟硬了,两个耀武扬威的家伙隔着夏日薄得可以忽略不计的布料挤在一起,稍稍蹭一蹭,都能蹭出一身火。
20岁左右的年纪,听个荤笑话都能硬得跟铁似的,更别说和别人的老二蹭在一起。
但是光天化日之下总不至于掏出来撸一管,这儿好歹是军营,处处有巡逻队员执勤,他俩再疯也不可能一点分寸也没有。
所以硬了时只能各自蹲在树荫下,劝各自兄弟好好待在裤裆里,别给主人丢脸。
有次祁飞水喝完了,回宿舍拿水时路过他俩练格斗的沙地,见他俩蹲在地上发呆,立即明白是怎么回事,于是慢慢踱过去,以一副过来人的口吻道:“哎,分享什么荤段子分享成这德行了?”
秦徐不解,抬头道:“啊?”
“啊什么?你小子还跟我装?”祁飞在他脑袋上拍了一把,“是不是老二硬了?”
“我操……”
“我就知道。”祁飞干笑两声,“你们呐,成天脑子里不是操就是干,自控力严重不足,听个黄笑话就能支帐篷。”
秦徐一脸震惊地望着祁飞,尴尬得锁骨都红了,往下看了看,没底气道:“你……你看到了?”
“我有病啊?没事往你裤裆看?”
“那你怎么知道我……那个硬了?”
祁飞又笑,走之前揭秘道:“部队里如果有20岁左右的兵无缘无故蹲在地上,八成是老二突然硬了,站起来太显眼,只好蹲着,下去了再站起来。”
韩孟远远听着这一番讲解,回头笑着冲秦徐竖了竖中指。
这天晚上秦徐站夜哨,12点到2点,不算太辛苦,站完了回去还能睡接近4小时。
可是下哨后他还没走回宿舍,就给韩孟拦了下来。
韩孟趿着一双拖鞋,背心加迷彩裤,凑在他耳边笑语:“先别回去,下午憋死我了,咱们找个地方先泄泄火。”
“泄火你他妈跑来堵我?自己撸去,瞧瞧这都几点了?”秦徐一脑子的瞌睡都没了,诧异地盯着韩孟,没想到他大半夜不睡觉,溜出来就为和自己泄火。
“我不信你这儿就沉得住气。”韩孟说着往秦徐胯下一探,虽然被立即打开,但指尖已经碰到了那饱满之物。
秦徐左右看了看,确定没人才压着声音说:“你今天吃错药了?咱们明天不训练了?”
“打个飞机而已,看把你吓得……”韩孟半眯着眼,眼角往上勾着,说不出的诱人,“又没说现在干了你,怕什么?”
秦徐盯着他看了一阵,夏夜的凉风一吹,非但没降火,反倒吹得一身燥热,一想不就是打个飞机吗,这他妈还能输掉气势?
于是果断上贼船,挑了条小道,招手道:“跟上。”
机关大院里就算是深夜也有战士执勤,但秦徐本就是警卫连的兵,早就把各个“野图”摸得清清楚楚,他说安全的地方就一定安全,要真出了什么事儿,也只能怪自己点背。
韩孟跟着他在小道里穿梭,抬眼一瞧,发现他挑的地儿居然是两人打过一次架的攀登训练场。
秦徐撑在窗户上一翻,勾着手指说:“进来。”
攀登训练场离行政楼和宿舍区都远,在这里搞事儿喘成狗都没人能听见。
韩孟一从窗户翻进去,秦徐就毫不留情将他按在墙上,右手探进他的背心,在人鱼线上流连片刻,往下一勾,直接探入裤头,隔着内裤握住那温热的性器。
韩孟舒服地“嘶”了一声,轻轻摆送着胯部,在秦徐手中一下一下地磨蹭。
秦徐眼皮往上一抬,睨着韩孟道:“出息。”
“急什么?我还能让你老二晾着?”韩孟嗤笑一声,拉开秦徐的裤链,勾住内裤沿弹了一下,收货一记白眼。
他浅笑着扯下那碍事的布料,直接握住半软的大兄弟,套弄到下方时伸出中指,搔压起囊袋旁的腹股沟。
秦徐突然抖了一下,咬牙骂道:“我操!”
韩孟弯着眼,加重了按压的力道,沉着嗓音道:“哟,这儿反应挺大的啊,按一下就不行了?够骚,浪一个我看看?”
“少屁话!”秦徐稳了稳气息,空出的手掰住韩孟下巴,用唇堵了他的嘴。
月光透过窗户洒进来,屋里半明半暗,韩孟彻底隐没在黑暗中,而秦徐被笔挺军装衬得宽阔有力的背却在光明中。
空气中弥漫着汗水与情欲的味道,韩孟咬破了秦徐的下唇,却舔着那一丝血腥,手掌在他前端熟练地打圈,邪笑着道:“哎哟不好意思,处男没接过吻,一不小心就给咬破了。”
秦徐呼吸有点重,韩孟手法极好,打得他险些被一波一波涌上来的快感冲得呻吟出声。
别人的手和自己的手终归是不同的,自己打飞机虽然也很爽,但少了些难以言说的刺激,而正是这些刺激,让快感打着滚儿翻倍。
高潮时秦徐含住韩孟的喉结,牙齿几乎就要咬上去。韩孟高高扬起头,呻吟着射在他手上、小腹上,浊液在腹肌上画出情色的线条,挂在胯下的阴影上,淫靡至极。
秦徐忍到他射完最后一股,才在他臀上重重一拍,沙哑道:“给我夹出来。”
韩孟勾起一边唇角,居然没拒绝这个要求,两腿一并,扣住他的后脑道:“来!”
他在韩孟腿间顶送,将一股股热流射在韩孟大腿内侧,粗重的喘息在黑暗中弥漫,仿佛真的经历了一场激烈的性事。
韩孟带了烟,两人靠在墙上慢悠悠地抽着。秦徐将烟蒂扔在地上,碾灭后道:“回了。”
“嗯。”韩孟也摁灭烟头,突然拽了秦徐一把,将对方按在窗沿上。
“干嘛?”秦徐微皱着眉,眼里却没有生气的意思。
“刚才爽吗?”韩孟似笑非笑地问。
秦徐噎了一下——爽当然爽,但要当面承认未免有点耻。
韩孟逼近,往他腰上一按,“爽吧?”
他眼角动了动,“问这做什么?你他妈刚才不也很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