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要犯上完本[穿越古耽]—— by:天夏游龙

作者:天夏游龙  录入:06-10

姜岐还想要推托,颜姚道:“姜御医都到了闽州,大人的身子万一……”
这也是正事,姜岐叹口气,算是妥协了。
顾青再寻了颜姚来,“颜夫人还不知明远的事吧?”
颜姚点头,“铮哥儿吩咐的,不想再给大人添麻烦。姑母的身子如今已好了许多,大人若还想往水师衙门借兵,我与大人同去。”
队友选得好,连说话都剩了一半力气,早猜着他要做什么。
顾青抓上糖和药丸,转身,“事不宜迟,叫上董涛,咱们这就走。”
闽海深处,某片不知名的岛屿,漆黑密林里,有堡垒的尖角泛出月光森寒,海鸟凄鸣,此处才是宗靖龙真正的老巢。
颜铮双手被捆起,一根长长的麻绳穿过谷仓的房梁,另一头绞在石磨上。他的身上有新伤淤青,开始时卢皓只是捆着他,随着期限的临近,宗靖龙始终没有消息,忍不住拿他出了几次气。
从谷仓高处的窗口望去,月近中天,两个看守打着瞌睡,忽然门被人大力踢开。
卢皓手里抱着酒坛,步子虚浮。
“把他给我吊起来!”
看守们顿时清醒了过来,点火把的点火把,石磨喀喀转动,颜铮被离地吊了起来。
卢皓猛灌了几口猫尿,将坛子随手砸在地下,酒水碎瓷溅上伤口,颜铮少不得绷紧身子,咬了咬牙。
他抬起头,目如黑漆,冷冷看着卢皓道:“你醉了。这是五天来的第三回 ,这么快就沉不住气了?宗靖龙可没你那么孬种。”
卢皓被他刺着了,啊的吼了一声,抄起刑桌上的鞭子,啪啪猛地几鞭,抽得颜铮胸前鲜血淋漓。
他虽醉了,却不得不承认颜铮踩到了他的痛处,东官毫无消息,内鬼查得也无实证,他从未受过这么大的压力,过去总有东官在,哪里需要他来顶闽海这片天。
几千号人,人心渐渐不稳,他日日表面镇定,随着期限越来越近,下面人等着他拿主意,兄弟们却是各怀鬼胎起来。
都是顾青那个妖孽,自从东官遇上他,就没有好事,双龙湾好不容易保住性命,这回干脆人都不见了。
他挥起鞭子又抽得颜铮浑身收缩,却仍听不到他呻吟讨饶。
“东官要是没了命,我等着顾青送上门来。”他走到颜铮身前,用鞭把子抬起颜铮下巴,迫使垂着头的他看向自己。
“你说,我是不是该让人轮流把顾青……”
如果世间有地狱,卢皓相信那双狭长眼眸里此刻正藏着一个。
可惜,他也是见过地狱的人,颜铮吓不到他。
卢皓越发凑上前轻道:“我是说剐了他。”说完,自顾自笑起来,为能耍到颜铮而莫名开心。
“其实,你不懂,剐了他有什么用?我要让他眼睁睁看着你,一刀刀被活剐!看他痛苦求饶,看他无能为力,看他顾青也尝一尝痛彻心扉的滋味。东官有个万一,必叫他千倍百倍来还!”
颜铮噗地一口血水吐到卢皓脸上,“宗靖龙还没死呢!你清醒点。我不过是来保护大人,职责所在。你胡诌些什么!”
“呸!你当人都是瞎子,你看你家大人的眼神,那是恨不得把他拆了入腹!呵呵呵,别告诉我,你还没尝过那味道。顾青可是和东官都呆过一夜呢。”
卢皓眼看着颜铮的神情陡变,放肆大笑起来,直笑到喘不上气,“你当他什么人,男宠而已!咱们俩可真是同病相怜,你说,那两个前几日往三水镇去,一路游山玩水又能做多少事?”
卢皓忘了过犹不及,颜铮听多了反倒回过神来,索性闭口不言,只做老僧入定。
卢皓打他骂他逗他都没了声,渐渐无趣,发泄了一通酒劲又上来,晃悠悠醉倒在谷仓里。
看守看着不像样,悄悄扶着他出去了。
月影西斜,已是后半夜,只剩一人看守的谷仓里,困着头受了伤的兽,伤兽原就愈发危险,此刻正要伺机而动。
第54章 救人
卢皓走后,那看守正要走过去熄了火把,忽然听到颜铮含混不清地说着什么,他转过身来喝道:“还不老实点呆着,再叫!再叫老子吊你到天亮!”
颜铮嘴里还在不停地嘟囔,站得远又听不清说的什么,那看守不耐烦了,走到颜铮跟前就想扇他。
原本浑身是血,有气无力挂着的瘫软人体,突然腹部紧绷,整个灵活地凭空跃起,那看守还未反应过来,已被荡过来的双腿绞住了脖子,顿时受压窒息,手脚拼命挣扎。
颜铮勾起膝弯,将人斜拉向自己,他用力缠紧看守,眼见着对方张大着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看守的双眼渐渐突出,双手的气力变小,显然已无力抵抗,颜铮瞅准时机,双腿猛地发力交错,谷仓里传出“喀”的一声轻响,看守的颈脖折断,头耷拉到了一边。
颜铮放开已经无力的头颅,双腿平衡着站在尸身的肩上立起,嘴刚好可以够到被绑的双手。
他迅速用牙咬松绳结,缝隙开始时极小,又有粗麻刮拉着,他丝毫不顾,鲜血淋漓地尽快腾出一只手来,重又坐回到尸身肩上,向下用腾出的那只手摸到柄腰刀,抽出。
此时,颜铮才奋起一脚蹬开看守,同时挥刀将自己从绳索上砍落。
从扭断看守的脖子到挥刀落地,整个过程颜铮一气呵成,不过是几息间的事。
颜铮才落地就边解手上绳索,边将谷仓内的火把熄灭,他又快速推了几下石磨,将绳索放到地下后绕住尸体的双手,将那看守蜷起来仆伏在地上,叫人一眼望去看不清脸面身形。
无论谁经过谷仓,黑灯瞎火的一望,只会以为里头的人质还好好地拴着,甚至另一个看守返回时,亦可能造成错觉。
颜铮伪装完了现场,又从刑桌上抄起匕首,匆匆离开谷仓。所做的这些能为他的逃跑哪怕争取丁点时间,也可能是攸关生死的结局。
颜铮被押上岛的时候,早已留心过码头的方向,此刻他凭借着夜色丛林的掩护,慢慢向海边靠近。
下到半山腰时,已能看见码头上帆影片片像划过黑夜的立刃,竖插满岸边。
颜铮绕到远处悄悄下水,冰凉的海水沁入伤口,他身子不由自主地收缩,待忍过那阵剧痛,开始慢慢潜伏向码头。
游出不远,排排停靠的船只在月光下投出层层叠叠的船影,颜铮巧妙地隐匿着身形,临近码头的时候,忽听到一艘船上传来说话声。
“可要去捞点鱼?这个点出海正好。”
“好啊,这就起锚!”
接着就有人咚咚踩着踏板上船,又有各种拉扯绳索帆布的杂声传来。
眼看藏身的这艘快船就要离港,颜铮挥起匕首扎上船体,悄悄探出头去,船上的人正忙着开船,根本没有人注意到他所在的方向。乍一望看去,甲板上不过三五个人,各个背对着他。
颜铮十分小心,不去惊动这些人,他腰腹用劲,猛地探身向上摸到一卷绳索,迅速地查看了下,发现那绳索一头牢牢系在甲板上,正是他想要的。
拽着绳索,颜铮重新潜回水里,几乎刚刚入水,船便开了,他忙拉紧绳索扯在船尾后头,跟着潜出了海。
船速渐渐快了起来,颜铮坚持了片刻,预想时机差不多了,便再次用匕首勾住船身,探头准备翻上船去。
船完全起速后,后甲板上空无一人,颜铮悄无声息翻上了船,捂着伤口,轻身闪入一间堆满杂物的舱房,直到这时他才开始大口喘息起来。
这一日更早些的午后,闽州,水师衙门。
颜淑听到颜铮还活着的消息,简直欣喜欲狂,只是对于借兵救人一事却显得十分为难。
“赵敬那厮要是知道了,只怕会把咱们都软禁起来。这次不比上回出兵去救宗靖龙,那日一是知道了朝廷有招安宗靖龙的意思;二是你监察御史亲自来请,自会替他担着责任;三是有红毛侵犯海疆在前,他出兵全然有理。
你当这厮真是因我一句话,就能开出十几条船?他心思门清着,心里早有打算。”
颜姚被颜淑这么一说,来之前对赵敬的那点信心顿时散得个干净,“姑母,那可怎么办?”
“咱们自己去!”颜淑重重搁了茶碗,对立在一侧的锦绣道:“去把颜虎找来。”
转过身又对顾青等人继续道:“我自有亲兵。虽然不过几船人,可咱们是要悄悄摸上岛去救人,原也不能正面强攻,惊了海寇来个杀人灭口就完了。只这些人也够用了。”
颜虎被唤了来,顾青几人定睛一看,正是那日认出颜姚的千总大人。众人当即围在堂上紧急商议起出海计划。
说来也巧,当日赵敬正收了同僚邀约,夜里有应酬,早早让人来传话不回府里用晚膳。
待到黄昏涨潮时,一行人戎装待发,颜虎划出两艘鸟船来载了众人离去。顾青见这船比开浪船还更快更轻巧些,想来应是十分适合登岛作战。
颜淑有了颜铮的消息,是再坐不住了,定要亲自坐镇跟去。主船上除了颜淑颜虎,还有顾青董涛,以及从府里就硬跟着出来的刘阔。
颜姚则留在了水师衙门,她去也是无用,不如待赵敬回来,自由她来应付。
闽州水师多年来大致知晓宗靖龙的老巢范围,直愣愣去找,海上搜索耗时极长,颜淑顾青一行时间有限,等不及天亮,必须今晚登岛。
且如今不似闽州水师往日正面剿匪,不能明目张胆搜索引起敌人注意,所以拟定的计划是在一处海礁旁掩藏起来,守株待兔。
入夜后,两艘鸟船来到宗靖龙老巢附近的礁石滩涂,秘密隐藏了起来。
这日正值月圆,清空无云,碎银铺满整个海面,远近皆看得明晰。
众人耐心等待过路落单的匪船,只待出现就将其拿下,再拷问船上的人带路去救人。
一直等到下半夜,丑时刚过,有艘快船出现在众人视线里,颜虎到底海上经验丰富,几乎立刻发出指令,“是了!来了,前后截船!”
两艘鸟船好似飞鸟似的突然从礁石中掠起,飞速向着快船靠近。
快船上的贼人原是出来补给,根本毫无准备,慌乱应对间,很快就被截下。
颜铮在船舱中听到打斗声,心底闪过连串猜想,却又没有一个能落到实处。他只得做完全准备,将匕首握到手中,屏息靠在舱门背后,细细听着甲板上的动静。
不一会儿,打斗声停止了,快船上的人好似被么喝着押到了另一艘船上。颜铮在黑暗中静静等待,等待着这些不速之客的离开。
颜淑等人正为抓到海寇而欣喜,已有一人吃不住拳头,招认是宗靖龙的人,乖乖带路只是时间问题。
颜虎示意拉在后面的顾青,赶快从快船上转移回鸟船,他们已经问得差不多了,准备离开。
顾青刚要离船,有种强烈的直觉让他回头望去,这一望,明月刚好照到船尾处的舷沿上,上面清晰地擦了滩污迹。
他快步走回,发现沿着那处船舷往下,甲板上也滴了几滴,他弯腰用手指沾起闻了闻,没错,是血。
顾青蹲着身侧首看去,刚好可以看清血迹斑斑驳驳,借着月光的反射一路延伸到舱房,消失。
有人受了伤躲在船上!
这人是敌是友?
顾青猛地想到一种可能,他屏着呼吸靠近那扇舱门,舱内的人听到来人脚步声,已悄悄举起匕首。
顾青一把推开舱门,颜铮从门后杀出,颜铮正对光路,顾青背对在暗。
月下,满身血污的修罗自地狱跃出,狰狞煞焰高举匕首,顾青惊喜,“明远——”
仿佛一声佛号唤入地狱,止息万千魔念。
匕首堪堪从顾青身侧划过。
“大人……”
顾青跨步上前,将呆愣的颜铮整个抱在怀中,紧紧搂住他紧绷的身躯,将他的头摁向自己,他在他耳边轻道:“明远,我在,我在。”
第55章 叛徒
颜淑见了颜铮,看他受伤,又激动人还活着,又前尘往事涌上心头,到底忍不住啼哭不已。好一阵过去,颜虎才插上话道:“夫人,既然接回了阎大人,咱们回吧。”
颜虎怕颜淑再下去要穿帮,毕竟明面上,他们是去解救朝廷的质子,可不是夫人的侄儿。
颜淑也知不妥,收了泪点点头,众人正要欢喜返回,远处传来几声闷闷的轰隆声,刘阔董涛等人还未反应过来,船上的兵士们已个个面容整肃,颜虎亦是严阵以待。
轰隆声接连又起,这回好似滚雷不断,响在极低的天边。
顾青细听之下反应了过来,这是炮声。
颜虎辨清炮响的方向,刚要开口询问那几个抓来的海寇,颜铮忽道:“有火光。”
颜虎抬头一望,只见先头来船的方向,闪出光焰。黑夜的海上,点滴星火也可传得极远,这一片的火光起来,远近方向都已经辨得分明。
几个被俘虏的海寇顿时激动地不管不顾立了起来,“是岛上!岛上起火了!”
天空中明月被乌云遮蔽,海上渐渐开始起风,显然放火之人早就算过天时,这是要风助火势。
林厚积裹紧了身上的织锦斗篷,宦海多年,他从未坐过夜船,更不用说坐着福船来打夜仗了。
他心里隐隐有些兴奋,招安海寇收归己用,私扣海税大开财路,这些计策眼看都要成了。
等到储君成了人君,他立下这等汗马功劳,前尘旧事还有哪个敢提,他林厚积莫说是堂堂正正重回朝堂,就是入阁拜相也并非不可能的。
此刻,炮火隆隆硝烟弥漫,林厚积自然也是有些怕的,但心头的权力欲火烧得更旺,他鼓足勇气腾腾又往前挪了几步,越发靠近些福船的指挥高点。从这里往下望,近处的海港俱已被祝融吞灭。
码头边停泊的渔船战船,此时大部分已被火蛇缠绕,海寇们从岛内深处像蚁群般涌出,又似无头苍蝇似地乱蹿,怒喝叫骂,来往拼力救火。
这海上的风势起的巧妙,正是向着岛内,此刻林厚积站在风口上游,安然看着大战的序幕拉开。
火光里,他身侧之人转过脸来,精瘦的汉子脸上被衬出妖异的光芒。
“林大人,陈某这火攻之策用得可好?”
“好,极好!”林厚积不吝夸赞起陈虬虎来,怎么说此人也是个二把交椅,不枉他当初花了五百两送了个南风册上的探花过去,又私下再给了那小贱人几百两的私库,这才得以日日吹枕边风,把个陈虬虎吹成了自己人。
美色原就该这般用嘛,哪里像那妖孽,不仅几次三番不死,还弄得一副凛然正气的模样,难不成真的只肯给皇上骑一骑?
他这次肯亲自来督战,私心里不得不承认还是惦记着那尤物的,等陈虬虎灭了卢皓,其他的识相些自是好说,若有那敬酒不吃吃罚酒的,也送他们上路与宗靖龙作伴。
至此,他林厚积就成了招安的大功臣,全靠他一人力挽狂澜,才得以顺利收拾残局。而他顾青则是差点捅出篓子的罪人,宗靖龙卢皓之死都要算到顾青的头上,等美人下了大狱,还不是任由自己胡来?
到时,他有多少花样可以使出来……嘿嘿。
林厚积想着想着竟笑出声来,海水泛着火光折到他脸上,将那张脸明暗交叠,显出了扭曲的面目。
陈虬虎早摸清了林厚积是个什么货色,来了闽地不过几日,贪财似个无底洞,又日日要换了小倌给他送去。如今正打着仗,他都能眼里蹦出淫光,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下三滥的事。若不是要投靠太子,少不得此人搭线,此等狗官,来一个他斩一个。
两人各怀鬼胎望着刚刚开场的火攻,不慌不忙等着卢皓出来应战。
岛上山顶,堡垒之内,卢皓本是喝得烂醉,忽得被人用冷水泼醒,又急速往他的口里塞了几枚醒酒的药丸。
卢皓火大得刚想跳起砍了那人的脑袋,已听到底下报,“舶主,有人火烧泊船!”
“你说什么?”卢皓惊得跳起就蹿到窗前,只见山脚下火光已经起来,夜里虽看不见硝烟,鼻尖却能闻到阵阵焦糊味。
糟糕,风是朝着岛内吹的。
卢皓刚要冲下山去,又有人来报,“舶主,阎铮杀了我们的人,逃了!”
卢皓只觉血顿时逆流上来,头一昏,差点栽倒。亏得他急忙撑住桌子才稳了身形,又抓起桌上瓷壶,连灌几口凉茶。突变连连袭来,这下,酒是彻底醒了。
“没有船,他逃不出岛去。”
卢皓一字一顿,逼着自己冷静,现下显然是应敌更为紧迫,他转身提刀出门,高声喝道:“小子们随我出战!”
推书 20234-06-10 :暗之花完本[灵异耽》: 《暗之花》津留伊知文案:突如其来的意外使得槿惟家破人亡,不知何去何从的他遇到了身上满是谜题的安信明明就会很关心槿惟,可是这样的安信却不知为何总是尽可能地保持着与槿惟间的距离可即便如此,槿惟还是不由自主地很在意这个人奇怪的渴血症状,不存在于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