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身一个站在飞蓬所设封印前,重楼眼底血色弥漫,其中所蕴含的是令人触目惊心的愤怒、恨毒还有不加掩饰的嫉妒,末了竟有一抹浅薄却实实在在的混沌之色闪过,他绝望一笑、语气低沉道:“葵羽…飞蓬…既已注定得不到,那便让你更恨我一些吧!”魔尊侧身进入其身边无声无息开启的空间裂缝中,那背影决绝萧索,似是酝酿着一番伤人伤己的腥风血雨!
旁观者们被如此气氛压抑的呼吸都困难了几分,而飞蓬对于重楼的到来毫不意外,他面无表情的任由对方撩开被褥压在自己身上,并强硬抬起其下颚。重楼倏忽一笑:“今日葵羽天魔女来访…”飞蓬的蓝眸顿时一凝,一抹亮色波动开来,重楼意味不明道:“听其话语,至今都对你恋恋不忘呢!”
漫不经心的摩挲着神将颈侧的肌肤,魔尊另一只手以明显轻慢的态度从上往下划拨着,落于腰部又向后,飞蓬皱皱眉将头侧向一边,却被重楼掰了回来,他勾勾唇,言语刻薄如尖刀令对方脸色骤然惨白:“可你哪里还是昔日高高在上的天界第一神将?不过是本座的俘虏罢了!”这一回,飞蓬没有避开重楼的眼神,他眸光冰冷刺骨的回望魔尊玩味扫视其身体的目光,即便面容毫无血色,也尽显神将特有的凛冽风骨!
重楼身体一歪,不知何时出现的紫光荆棘将飞蓬被压住的一只腿抬高架于肩头并牢牢锁住,同时一神一魔忽然向上飘去,身下有荆棘密布形成巨网。如斯情景下,魔尊将腰身向前狠狠一顶,在神将明显因突如其来的剧痛本能瞪大眼睛时,他舒爽的吁出一口气,指尖闪烁灵光落于蓝眸之上:“既然汝对自己现今处境的认识还不够清楚,那我便让你睁眼看个明白!”画面最上方的裸足动了动却终是无济于事,重楼仿佛怜惜般轻抚飞蓬的脸,但腰杆以又狠又厉的力度向前猛撞,大抵是由于催情升起快感,神将死死咬唇都抑制不住脱口而出的低吟,魔尊音调似乎恢复昔时的温和:“呵,她若看到你在本座身下呻-吟的样子,其爱慕可还能坚定如初?”
被荆棘笼罩的身影看之不透,然混合欲望的喘息与抑制不住甚至尤带哭腔的唉哼在浮光掠影的片段中连绵不绝,虽因很快转换场景而消弭无声,可神将当年的绝望痛恨不用明说,所有人皆能猜到!
再睁眼,飞蓬起身时清爽无甚痕迹,蓝眸流露屈辱还有些许茫然:“葵羽…”他阖眸苦笑了一下:“你倒是第一个猜到是我的,只可惜…”神将唇畔扯起一个冷漠的弧度:“吾奉天帝之命戏耍利用…多可笑!”深吸一口气,飞蓬低喃一句:“师父…三族…”他自嘲一笑,睁开眼睛:“还真是…彼时年少单纯,如今物是人非!昔日的竹马至交,现下…”语气忽然一顿:“不,不对…蚩尤…杀父之仇!”神将神色微微一变:“…联军统帅…战场交锋本为常理,但…共工…”飞蓬音调低沉下来道:“是我让重楼被俘百多年,又有建言献策于逐鹿之战,坑害兽族之极…后放重楼得誓言,他立赴战场、丝毫未曾犹豫…那一战重楼救父蚩尤,拖延时间方有兽族陆沉九幽,他得高层一片赞誉,此为魔尊之位奠基!”
原本神色还处于愤慨的大家,表情瞬间古怪起来,九天、夕瑶、照胆齐齐冷笑一声,炎波、赤霄只能苦笑。飞蓬瞳孔微缩,话语还在继续:“三族之战…蚩尤…刑天…”神将眸色稍显暗沉:“他们的陨落,吾虽非罪魁祸首却也出力不少!然神魔之井再度相逢…重楼已稳坐魔尊之位,却真挚信任、待我一如少年,而我…”飞蓬抿唇脸色苍白,他捂住脸,声音几乎从牙缝中流出:“本将自开始就对他从未怀疑!后来魔尊神将私交甚笃、六界皆知!可重楼…哈,其纵不知吾为天帝弟子,也明了天帝心腹身份,可他仍多次鼓动我入魔,被拒也从未放弃!”
顷刻后神将抬首,眼底满是自嘲,握掌成拳,指尖刺破手心,其语气一派冷凝:“一神一魔千万年知己相交,足令魔尊了解本将全部实力、战斗方式甚至是军事策略与神界种种势力、秘闻!”似乎又想起什么,飞蓬呼吸一滞,眼底几欲喷火:“魔尊重楼…已沦为汝一言堂之魔界,焉有魔族敢不听汝令行事?!新仙界一战…神将飞蓬被贬下界,正常无法回归,神界除天帝陛下再无能压制魔尊之神!故而三皇陨落后…你才能立时攻占神界!”神将愤怒一拳砸于床沿,有蓝金色的血液滑落,飞蓬愣了一下又跌坐回去,半晌才冷静下来,他摇头语气庆幸:“好在吾当年未道明真心,不然定被魔尊利用到底!”
话虽如此,可大家的表情皆颇为复杂,只因飞蓬眼圈通红,唇角不断溢出蜿蜒不绝的神血,察觉到这般情况的他很是平静的以手擦拭,阖眸时一声冷笑:“魔尊算盘打得不错,也难怪能蒙骗本将二十万年,但汝终是错算吾之身世…吾既为神子,自不可对我族危难袖手旁观,为保天界安危,本将布下封印、神力尽失却阴差阳错落入魔尊之手!”
神将嗤笑一声:“用尽方法终不能在吾处问出封印解法,汝干脆便以平素之温柔让吾逐渐放松警惕,某些时候再借强破封印连连失败之事以残酷方法施加压力…如斯双管齐下,若有朝一日,吾坚持不住被问出解法则神界定毁,是故,本将必因羞愧难当终变为行尸走肉!”
飞蓬蓝眸睁开、一片森沉:“到时魔尊一统神魔两界,又行无情之道,便再也无需隐忍!而无人能真正肯定下落的本将…呵,当初二十万年,魔尊对吾若有一丝真心存在,又怎会想出如此狠辣的计谋,其必布局良久!以魔族特性,曾经势均力敌又有血海深仇的死敌落到如此境地,自变为禁脔任其凌-辱玩乐…终是本将识人不清、未曾发现魔尊真面目在先!”
唇边倏尔呕出一口灿金色的神血,神将的眼泪忽然洒落于被褥上,他笑意满含自嘲,干咳不停:“心魔暴动镇压…魔尊…忽又温柔至极,现在心魔影响再现,其残暴未能遮掩,计划…定然还在继续…如此,吾必不可让其谋算得逞!”飞蓬凝眉间眉宇一片坚定:“幸好破解体内封印已有眉目,如今得在支持不住之前离开,复仇详议,若失败…”
他嘴角扯出一个淡漠决绝的笑容:“近距离自爆神魂,绝不可留丝毫生机被其利用!魔尊到时不死也重伤沉睡,当能为烛龙前辈突破争取足够的时间,神界安全终当无虞…”波光闪烁再起时,只见神将阖眸昏倒,唯留庆幸的叹息震撼人心:“从头到尾一场骗局又谈何倾情?好在魔尊不晓本将曾经心动,否则定拿我爱上一个全然虚假之幻影一事狠狠予以打击,现在吾反得以保留最后的尊严!”
镜头陡然转为重楼,他的手有些颤抖的轻抚飞蓬的脸:“飞蓬…飞蓬…”得不到回应后他将手指搭上神印,红眸顷刻充斥恐慌和后悔:“心血…怎么会…不…飞蓬…你不会有事的!”魔尊于起身时恢复平日之肃颜,转眼就来到九幽禁地:“赤霄!”
看着当年的自己有些惊讶的问道:“怎么,你要开会吗?”赤霄不由扶额叹息一声:“真是…我昔时就完全被重楼给蒙了!”
重楼弯弯唇角,笑容一如往常:“非也,只是需要一个转灵阵法,我要你手里最好的阵图…”他下巴微抬,财大气粗道:“出价吧!”狮子大开口的大祭司见魔尊非常淡定甩出一堆灵物,不由瞪大眼睛,重楼玩味一笑以空间法术离去时只抛下一句戏谑之言:“啧啧,本座还真不知道,吾族大祭司这么缺资源,这些就算送你的辛苦费了!”
然刚刚进入无人的空间裂缝,魔尊的面容就恢复暗沉,未有丝毫停留,他身影出现在飞蓬身边,手中阵图被火点燃化为丝丝缕缕缠绕魔体,精纯的金色灵力随重楼脸色渐渐苍白而融入飞蓬神体,令昏迷不醒的神将面色恢复红润…当一切结束,全部魔力消耗殆尽的重楼以明显无力的姿势倚在床柱上,他痴痴的看了飞蓬良久,在对方眼睫毛轻颤时温柔一笑才于身后打开空间裂缝直坠进去。
沙漠之上,帝炎蓦然长叹一声道:“我总算明白,诸位为何说…他们还不如不懂情好!”流光、苍炎、苍风、龙葵都表情复杂的颔首,而夕瑶、九天、赤霄、照胆、炎波、溪风皆沉默无言,三皇处传来意味复杂的幽幽叹息。
昆仑镜内,火焰剧烈跳动着,却越来越缩小,传递的情绪有恍然大悟的后悔以及对自己所行所为的愤怒愧疚,末了终变为暗淡无光:“…飞蓬…我没资格祈求原谅,可你…未免太看轻自己…”风云神魂处传来一声喑哑的叹息,颜色亦是变淡。
作者有话要说:
点一排蜡烛,完全失却赖以维持情谊的信任后,魔尊是疯子,将军是脑补帝 ╮(╯▽╰)╭顺便,说一下,我把五十问给锁了,总觉得不太好,以后重写,另外下一章将军就死了,所以最近有欢乐系的无责任番外为大家调剂一下,摸摸头,看在七千多字大章的份上,求评论热度收藏!
第129章 第七十六章 云淡风轻怀铮骨
“呵…”飞蓬睁开眼睛讥讽一笑:“伤势痊愈…魔尊果然不会让本将轻易去死!”冷寂的蓝眸中一片坚定,神将低声道:“破解封印,本将已找出需要灵气最少、时间最短之法…现在熟悉行功路线为日后出意外时逃走争取时间即可…”他合眼时,场景再转。
在这个间隙,帝炎、苍炎、苍风、龙葵瞥过沉默不语的众位高手,交换了一个皆为不解的目光,却听地皇忽然问道:“伏羲…?”
众人纷纷竖起耳朵,天帝的声音带着似笑非笑的意味:“迟了…昆仑镜里,他们不知道醒多久了…”
“咳咳!”神农状似无所谓道:“反正,重楼心里有底,本皇何必担心…倒是你,这下子,形象…”
女娲幽幽打断:“你说漏了,是所有先天生灵的形象都碎完了!”
“…”沙漠上的旁观者终于转过神来,见照胆、炎波、九天、夕瑶、赤霄、溪风集体面不改色,就猜到他们只怕早就明了,三皇的对话还在继续,伏羲满不在乎道:“他们要是有意见,就去找魔尊这个罪魁祸首吧!”
另一边,神农耸耸肩,分外潇洒道:“善!”昆仑镜内,风云微光亮起,火焰先是闪烁一下,又恢复寂然。
同样的暗室与阵法,刺入魔心的炎波血刃闪耀璀璨的光芒,最后一切结束,从胸口伤处跳跃而出,似是表示不满的狠狠拍在其主头上!重楼抓住血刃:“炎波别闹,我这也是没办法,真不知道,这心魔是何来历!”
在大家纷纷投来的忍俊不禁眼神下,炎波狠狠翻了个白眼:“吾为神器,是爱饮血,但不代表喝多了不会想吐…特别那是主人之血!”顿了一下,他垂眸道:“如斯借吾之力镇压心魔,后来又发生了几次。”
九天、夕瑶、龙葵、照胆脸色都暗黑了一下,可看着天空上方的昆仑镜,还是一句话没说,飞蓬神魂若醒,便不会喜欢别人替他打抱不平,特别是这种事!
影像之中,片段闪烁不停,双目相对的眼神,一个看似凛冽戏谑却隐藏绝望悲凉,另一个纵有水光遮掩也难掩漠然冷寂的空茫。大多数情况下,不管是情大于欲的温柔,还是心魔影响的残忍,神将几乎都阖眸把自己当成死人任由魔尊折腾,但偶尔会被折磨到不得不出声之地步…销魂蚀骨的呻-吟喘息在剧烈晃动的床幔间流出,水色破碎的蓝眸凝望幔帐时流露刻骨的恨意与绝望,最深处赫然是带着坚定杀意的决绝。
事后发现心魔再次作祟的魔尊毫不犹豫以炎波血刃配合密阵以最痛苦之法镇压,魔血散落满地,他的笑容却始终都温柔而绝望。末了,场景又停驻在床上,重楼充满笑意的轻唤飞蓬之名,腰身沉稳有力的向前律动,动作极尽温柔。对方阖眸似是未有反抗,然其唇畔扯起一个漠然冷嗤的弧度…魔尊无声的苦笑了一下,他没有加重力度,只是垂首在神将清冷单薄的唇上辗转碾磨着,却终因无有任何回应而眸现失落。
直至飞蓬的呼吸渐渐紊乱,重楼的动作比先前更缓,他忽然一僵,按住柔韧的腰身向前重重一顶,见飞蓬蓦然睁开蓝眸,那毫无心魔混沌的红瞳内闪现一片明亮笑意,其轻笑一声,低头咬噬对方唇边并一点点舔舐,这动作暧昧似玩闹。可神将眼神淡漠视他如尘埃,令魔尊血眸中闪过怒焰,又有暗沉之色稍纵即逝,头顶上的黑色帐幔突兀抬高,一神一魔姿势一变。
双脚不沾床面,飞蓬腿弯被分向两边圈挂于重楼腰侧,没有着力点便自然下坠。魔尊把瘫软的神将抵靠在墙上,听见一声压抑不住的闷哼溢出其禁闭的齿关,便抬手轻轻抚摸他多了一抹血色的脸,红瞳异彩显现、笑语低沉:“抱紧我。”飞蓬脸色平静冷漠,重楼只无奈的轻叹一声,再落于唇上、颈间乃至上半身的吻都是明显的温柔缠绵,但魔尊显露在投影最下方的腰杆,动作与之截然相反。
视角顷刻一换,在显是粗暴激烈的横冲直撞下,神将曾持利剑的双手不肯示弱臣服的环抱仇敌,便紧紧扣住光滑的墙壁,手背上明显崩起突出的青筋,用劲越来越大…不知不觉的落下两行清泪,其蓝眸显露自嘲、冷寒,在昏迷前听见一声悲凉叹息,飞蓬合眼时讽刺一笑,眼神化为一片空茫寂然。
波光闪动,沐浴后一起躺在床上,重楼紧紧搂着飞蓬,然轻抚对方凝起眉心的手指不知何故有些颤抖,他喃喃自语道:“…飞蓬…”忍不住低头吻上紧抿的唇,半晌后才抬眸,其眼底闪过一缕惊慌:“为何…我…总感觉要失去你了…”他深吸一口气,勉强恢复冷静道:“最近一段时间…还是多注意一下吧…唔,封灵阵法…可以再加一层…”随其话语,魔尊身影已入本身空间。
记忆图像倏尔一变,湛蓝色的眼眸淡漠疏寒,明明形容狼狈憔悴,却不失沉淀入骨的上位者风范,飞蓬面色沉静的询问面前两位呆滞震惊的魔将:“你们来此何事?”
显是被神将风采震慑的魅央一时恍惚答道:“魔尊失踪一个月了。”飞蓬皱眉又散开,眸里掠过一抹冷凝的坚定。回过神的魅央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眼中嫉恨交加,甚至表露明显的鄙夷不屑,飞蓬的蓝瞳内杀意稍纵即逝,看得清清楚楚的众人心里顿时将魅魔将当成了死人。
大概是准备出言讥讽的魅央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被玄霄打断了,他语气平静听不出波澜,原本惊异的面容也恢复曾在琼华时常见的清冷:“请问阁下可知晓尊上下落?”
飞蓬轻轻挑眉,垂眸时赞赏闪过,他神情漠然:“本将不过一个俘虏,怎会知晓魔尊下落?”顿了一顿,神将嘴角微扬:“不过倒是多谢你们…破开了魔尊所设封灵阵法!”玄霄和魅央一愣,一声脆响、一道青光,缚神绫断,蓝衣凭空出现在飞蓬身上,可镜头陡然一变!
离现场近在咫尺的空间之中,魔尊面容带笑,托腮瞧着神将出手,清冷剑光瞬间照亮整个空间,魅央面色惨白萎顿在地,眼里满满都是怨毒;玄霄一声闷哼,半跪于地上,眸光却是不屈不惧。重楼站身时语气尤带笑意道:“不愧是飞蓬,哪怕实力不过十一,也依旧游刃有余…想来这次只差一步的失败,定能让你重燃生机斗志吧!”漫不经心瞥过魅央,魔尊微有失望的摇头,眼底杀意冷寒:“啧啧,真可惜没死…”眼神掠过玄霄,重楼一步踏出,其语气酸涩的叹息一声:“看在琼华的面上吗,飞蓬你对这小子还真是心软…”
听着魔尊吃醋的话语,旁观者嘴角抽搐,视角又换成不知晓重楼在侧的飞蓬——面对轰来的心波,他脸色彻底黯了下去,眸底绝望和坚定一闪而过,丝毫没有抵抗任由胸口遭到重创,但周身蓝金色的光芒象征其正全力运转神力。沙漠上所有人呼吸一滞,皆想起了殒神秘法!在神将面露笑容倒下时,魔尊表情骤然惨白,他挥手将正在地上垂死挣扎的魅央与重伤却神智清醒的玄霄一起传送出去,只外传一句:“擅闯本座闭关之所,魅央误入法阵而亡,玄霄罚禁闭百年…溪风、五灵,魔务自行处理,赤霄大祭司请多多注意。”
飞蓬神血浸染蓝衣又流落在地,重楼瞬移至身边将其抱起,怒吼的音调颤抖不已,然神将轻笑中满怀解脱的轻松欣喜,令魔尊咬牙疯狂给他输入灵力,语气更多了威胁,却根本无力减缓飞蓬身上所不停逸散的蓝金色光晕。面对重楼威胁之语,飞蓬笑意不减甚至更盛,他口中溢出鲜血,眼底也隐现嘲讽之色,轻轻上扬的嘴角吐露之话语似是寄希望于神界高层,但其垂下来的手于神魂溃散的特殊光芒掩盖下,以固定的频率发出微弱之蓝光,杀意尽敛、无声无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