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浮屠完本[bl同人]—— by:粟己

作者:粟己  录入:06-13

有时望着外头红彤彤的太阳,方兰生就有些感慨,当初因着慕容青毁了龚罄冬的尸身,他的确是对慕容青有偏见。可细细一想,慕容白毕竟没做过什么危害他们的事,甚至在他打理水仙教期间,教中各个方面都还是蒸蒸日上的。
“唉……”方兰生躺在床上,一手拿着书卷,微微翻了个身,心里想着,要是慕容白还在水仙教,他也不至于要自学这些深奥的法术。
慕容白和慕容青力量那样强大,方兰生自然是不担心他们安危的,只是常常无端生出些物是人非的感慨。
那个时候,龚罄冬还活着,王元芳、贺小梅、慕容白都还在。他心情好的时候就四处蹦跶,各个院落都要走一趟。
王元芳虽然不常在教中,但也时常带些新奇玩意儿给他和贺小梅。每次他偷偷摸摸去贺小梅那儿偷易容的东西玩儿,都要被贺小梅赶出来,惹急了还会被告一状,虽然晋磊不怎么罚他,可他自己也觉得丢人得紧。每每被晋磊训了,他就去找龚罄冬发火,龚罄冬被他烦得头昏脑涨,于是两人几乎天天吵架。有时候看见慕容白有空闲了,他就舔着脸去找慕容白教他修仙,尽管慕容白话不多,却也还是会认真点拨他一星半点的。
那个时候的水仙教远不似如今这样,死气沉沉。
许是人一犯懒,就有些多愁善感。方兰生在床上半躺着滚了半晌,看那书上字不像字、画不像画的,越发觉得愁肠百结。
他索性扔了书,一咕噜从床上下来,穿了鞋就往外走。
院子里头守着的白豆瞧见他,立即迎上去躬身问:“少主要去哪儿?”
方兰生瞥他一眼,“晋磊呢?”
白豆应道:“教主还没回来呢。”
方兰生望向院门,皱着眉头自言自语道:“怎么还没回来……这都多少天了还没忙完……”
白豆竖着耳朵听他说话,笑嘻嘻道:“教主要是知道少主这么思念他,肯定马不停蹄回来!”
方兰生扭头瞪他一眼,“你才思念他!你全家都思念他!”
白豆抹了抹脸上的唾沫,苦着脸笑道:“是是是。那少主你就快进屋吧,这儿晒。”
方兰生不搭理他,哼了一声就往外走。
白豆疾步跟上,急急忙忙问:“您这是要去哪儿啊?”
“小木屋。”
白豆一楞,面色有些怔忪——又要去小木屋!每次他跟教主汇报少主行踪的时候,一说到小木屋,教主的脸色就变得奇差,周围空气都要冷好几个度……虽说这大热天的降点温是好,可这随时没命的差事他也是干得很艰辛啊!他可忘不了藏书阁门前的门徒,就因为多了几句嘴,便被割了舌头丢下山,是死是活都不知道。
他才不想被丢到山下去……
“少主,今儿这么热,就不去了吧……”白豆一张脸皱得不成样子,踩着小碎步跟在方兰生后头。
方兰生脚步未停,已经踏出了院门,对白豆道:“少废话!去去去,给我拿点纸钱过来,我给他送钱去!”
白豆自然知道这个“他”指的是谁——小木屋里埋着龚罄冬的骨灰。
午时,晋磊回了水仙教。
还来不及去青竹斋看方兰生,立马便有人禀告他,有客临门。
晋磊蹙了蹙眉,到了议事厅,正看见一黑袍男子拿着架上的一个青花瓷缠枝盖罐仔细端详。
“阁下是?”晋磊眯眼。
黑袍男子转过头来,看着晋磊笑了笑,将青花瓷罐放回架上,从怀里掏出一张白色手帕擦了擦手。
晋磊淡淡一瞥,瞧见那手帕上用金线绣着一条蟒。
“你们退下。”晋磊朝身后候在议事厅中的教徒挥挥手。
待人都走光了,晋磊方笑道:“司马公子好兴致,来我水仙教怎么也不提前知会一声?”
贴了□□的司马渊讥笑一声,拂袖落座在藤椅上,“你不用跟我打官腔,我就是过来玩玩。”
“玩?”晋磊挑眉,渐渐收了笑容,“怎么?司马公子现在不是该忙着洛城之事吗?西北军能否进京,可就在这一搏啊。”
司马渊两手摊在扶手上,身子往后陷进椅子里,道:“老头子自己都从南方赶过来了,我在那边不好玩。”
晋磊嫌恶地瞥了他两眼,大步走上主位坐下,想了想,微微笑着道:“听说前几日你去过石牛镇?”
司马渊似笑非笑地抬眼瞅他,“我是去过,不过没什么收获……我帮慕容青解了伏魔印,可他恢复魔体之后居然还像个懦弱凡人一般!该杀的不杀,该放的不放!”
“哦?什么是该放的?”晋磊脸上笑意更深。
司马渊一手撑着脑袋看他,啧啧叹道:“你知道也没什么用……黑炎魔气,你连听都没听过吧?”语带三分轻蔑。
“嗯,”晋磊点头,垂眸端过茶水抿了抿,“的确没听过。”
“不过我不担心,”司马渊目光幽幽落在远方,自顾自道:“他生而为魔,其心必邪,其行必恶。总有一天,他一定会放出黑炎的。”
晋磊搁了茶盏,倏尔轻笑出声。
司马渊立时瞟向他,“笑什么?”
晋磊抬头,敛去唇角笑意,道:“魔由心生,亦以心灭。他生而为魔是不错,可还有个慕容白在。他是魔是人是鬼,全在慕容白一念之间。”
司马渊与他对视半晌,挑唇一笑,“就凭慕容白那个早衰的废物?我不信。”
晋磊但笑不语,并不与他争辩,只道:“你既然要来玩,我也没有下逐客令的道理。可你知道,这段日子我还有得忙,恕不奉陪了。”说罢起身就要走。
司马渊冷眼看他走过,百无聊赖般伸了个懒腰,自去走走逛逛。
晋磊出了议事厅,吩咐了各司教徒一些事情,转头往青竹斋去。
他不是不知道,司马渊在这个节骨眼上过来,不过是奉了屠龙堂堂主的命令来看着他罢了。
王佑仁那样被种下死符的人,屠龙堂堂主都要派司马渊守着,他晋磊自然更少不了这待遇。
眸色一深,晋磊一声冷笑,暗道屠龙堂果然心机深重。
匆匆行至青竹斋,在里面晃了一圈却没见着人。
晋磊正疑惑着,外头急冲冲跑进来一人,从他旁边擦身而过。
晋磊伸手拦住他,见那人正是白豆。
白豆跑得气喘吁吁,被拦下了才抬头一看,吓得腿一软,“教教教教主……”
听他如此结巴慌张,晋磊眉心一蹙,急道:“少主呢?”
“在在在在……”白豆一手指着外面,一手扶着不断起伏的胸膛,“在木、木屋!”
晋磊看他额上冷汗直流,心底隐约察觉不妙,见他结结巴巴的模样估计也是问不出什么,于是立即大跨步朝小木屋行去。
他推开小木屋的门,目光扫视了一周,却不见人影,只那龚罄冬的灵位上摆着新鲜的花果,香炉里插着三支香,地上的铜盆里有一堆还带着火星子的灰烬。
空气中似乎飘荡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桃花香气。
“小兰?”晋磊踏进一步,目光淡淡地巡视着。
突然,身后猛地蹿出一个黑影。
行动已经快过了意识,晋磊下意识地转了转右手手腕,身子还没转过去,掌风已经扫过周身。然而等转身看见面前的人,晋磊双眸大睁,打出的一掌却已来不及收回,眼看着方兰生还乐呵呵地朝他扑上来,晋磊左手一抬,竟生生朝自己右掌劈了过去,堪堪移开那一掌。
然后方兰生就扑在了晋磊身上。
晋磊两手僵在空中,仍心有余悸。方才那一掌,若是没能移开,便是直冲方兰生心口而去的。
方兰生不知自己在这短短一瞬已经历过一遭生死,一下子扑到晋磊身上,脑袋却撞上了他的下巴,疼得呲牙咧嘴,立刻从晋磊身上挪了开。
晋磊闻到他身上浓烈的酒味,又思及方才的惊险万分,心头窜上一股邪火,“你在我背后做什么?!”
方兰生揉着被撞疼的额头,平日里澄亮清澈的琉璃目现下含着勾人的水泽,脸上七分醉态生生酿出了三分媚色,脸蛋带着桃花般的红。他见晋磊动了怒,忙低头做认错状,嘟着嘴道:“我、我吓你——嗝——来着……”
晋磊气得都懒得看他,闭了闭眼,这哪里是吓他,差一点就吓死了他!
方兰生抬眼瞟了瞟他,慢慢笑起来,指着他的鼻子得意道:“你看你……被我吓傻了吧?!哈哈哈哈——嗝——晋磊你怎么这么胆小!!”说着说着他就一手捧着肚子笑起来,直笑得弯了腰。
晋磊一把握住他的食指,将他的手掰下去,满脸阴鸷地盯着他笑弯了的眉眼,一字一句道:“谁让你喝酒了!”
方兰生张了张嘴刚想说话,忽然打了个大大的酒嗝,熏天的酒气直冲晋磊面门而来。
晋磊当即勃然大怒,拉着方兰生的手就往外拖。
方兰生眼前景象全都晃来晃去的,本来就走不稳,这下被晋磊大力拖着,更觉得头昏脑涨,两眼昏花。
方兰生怕自己摔死在路上,便使劲儿稳住身子,也不跟晋磊走,只呆呆杵在那儿。
晋磊用了力,方兰生便被拽着往前走。
脑子里浑浑噩噩的,方兰生心里发急,胃里又一片翻江倒海,便开始甩着手挣扎起来。
方兰生正迷迷瞪瞪着,脑中忽然闪过一个画面——他甩手时没留意一拳砸在晋磊腰上,而晋磊腰间的伤口就慢慢渗出血来,染红了半边身子。
方兰生登时吓得一抖,竟是连酒也醒了两分,停止了挣扎。
手上拉着的人忽然安分下来,晋磊狐疑地扭头,却见方兰生俯身一把抱住他的腰,把脸贴在他腰间,一手紧紧按着腰间某处,口里急切地喃喃道:“你别流血……别流……”
晋磊微一愣神,倏然想起之前方兰生抱着龚罄冬的骨灰不吃不喝不睡,他来木屋找他,被方兰生打中腰上伤口的事情。
如今那伤早就好了,却没想到……他还记得这样清楚。
晋磊垂眸凝视腰间挂着的方兰生,一手还拉着他的手,一手缓缓放在他发顶,低低道:“你也会在乎我吗?”
方兰生没听清,“啊”了一声,正准备说话,随即胃里一阵恶心,喉间滚烫,接着就哇的一声吐在了晋磊腰上。
晋磊方才还稍霁的脸色瞬间又变得阴沉,一手拧住方兰生后衣领将他提起来,咬牙道:“你要是再敢喝酒,我——”
方兰生不等晋磊说完,腮帮子就又开始鼓起,晋磊反应奇快,赶紧松了手,方兰生便趴在桌子上酣畅淋漓地吐了一场。

晋磊把方兰生扛回了青竹斋,吩咐白豆打了热水来,又是给方兰生漱口又是替他擦身的,拾拾掇掇把他身上弄干净了,才去屏风后头换下自己的衣裳。
拿了脏衣服扔给白豆,晋磊转头,却见方兰生正盘腿坐在床榻上闭眼打坐。
晋磊皱了皱眉,心道难道这么快酒就醒了?
“你在干什么?”
方兰生没有搭理他,动也没动一下,脊背挺得直直的,双眸紧闭着。
晋磊疑心他是睡着了,往前走了两步,欲要将他身子放平。
谁知方兰生却突地睁眼,两手迅速抬起结了个印,盯住桌案上的剑,两指一划,那剑便“噌”地飞到屋子正中。
晋磊扭头瞟了一眼那剑,不耐道:“你到底——”
“嘘!”晋磊的话说到一半,就被方兰生猛地打断,但听他压低声音神秘道:“我在御剑飞行。”
晋磊眯眼看着他醉醺醺的眼,叹息着扶额,不愿跟他纠缠这些没头没脑的,倒是经他一提醒想起来已有两日没给他上药,便转身从抽屉里拿了药出来。
方兰生仍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剑,皱着眉俨然一副高手的模样,只是他说的话就不那么高手了,“晋磊,你你你帮我扶着点那剑,它怎么老晃啊!”
晋磊瞥了他一眼,“不是它晃,是你晃。”
“哦,”方兰生点点头,手上一松,那剑便叮当一声落了地,他忽又狠狠摇头,“你才晃!你全家都晃!”
晋磊轻笑了声,没说话,已经净了手调好了药膏,便端着东西过来,在方兰生面前蹲下,“把裤子脱了上药。”
方兰生愣了愣,眉心紧蹙,口齿不清道:“脱谁的裤子?”
晋磊不耐烦地抬眼看他,凉凉道:“你想脱谁的?”话音才落,晋磊目光一顿,看见方兰生腰间的青玉司南配正闪着微弱的幽光,渐而沉寂下来,应是方才方兰生运过功的缘故。
方兰生哼哼唧唧的,倒也听话,伸手去解裤腰带,只是醉着看不清楚,扯了半晌也没扯开。
眼见着他要打个死结,晋磊忙阻止了他的手,帮他解了腰带褪下裤子,侧身去取药膏。
方兰生正摇着两条腿自言自语,胯|下一沾上晋磊手上冰冰凉的药膏,他浑身一个激灵,忽然道:“晋磊,我怀疑你喜欢我……是那种喜欢。”
晋磊手上一顿,未曾抬眼,半晌,方淡淡问:“为什么?”
方兰生嘿嘿一笑,“因为你脱我裤子。”
……
晋磊气结,伸手抹了一大坨药膏在他胯|间,沉默了一会子,恨恨道:“从今往后你不要再想见到一滴酒。”
方兰生脑袋晕晕的,根本听不清晋磊说什么,只自顾自道:“其实你挺好的,真的挺好的。”
晋磊怔住,终于停下手里的动作,抬头望他。
方兰生并不低头看他,目光像是放空了,脸上带着胭脂一样的红,眸光潋滟,喃喃道:“就有一点不好……”
晋磊挑眉,等着他说下去。
“就知道扒我裤子!”方兰生摇头晃脑,恶狠狠地控诉。
“对,”晋磊眯眼,眸色黯了几分,“我就是想扒你裤子。”
方兰生脑子一懵,顿时感觉酒醒了一半。
“你说对了,”晋磊站起来,目光灼灼地盯着方兰生醉意朦胧的眼,声音沉沉如暮鼓敲响,“我就是喜欢你。”说罢一手捞过方兰生的后脑,毫不犹豫地吻上去。
晋磊的手虽是凉的,唇上却火热极了,像是一块滚烫的铁,带着灼人的温度侵袭而来。
方兰生被这一番火热热出了几分清明,原本醺醺然的眸子霎时大睁,身子却是吓得僵住了。
晋磊越来越粗重的呼吸喷在方兰生还带着红晕的颊上,舌尖撬开方兰生的齿关,步步深入。
方兰生还是呆呆的,连动都不会动,脑子里噼里啪啦像在放烟花。
晋磊一手托着方兰生的脑袋,一手环住他的肩,然后缓缓滑下,大掌划过他的肩头,在他背上时轻时重地游走抚摸,衣裳被抓得凌乱而松散。
晋磊吻得急切而霸道,方兰生面色憋得通红,总觉得下一刻就要窒息而死。
晋磊的手已经落在了方兰生的尾椎骨上,不轻不重地一按,惹得方兰生猛地□□出声。然后,晋磊的手继续往下,托着方兰生赤|裸的腿挂在自己腰间。
大腿肌肤感受到晋磊手掌的火热,而双唇终于被放开,方兰生大口大口喘着气。晋磊的唇却是逐渐往下游移,在他颈项间舔舐吮吸。
颈间动脉被重重一吸,酥麻感传遍了全身,方兰生脑子里轰然炸开一片白雾,在那浓雾中,却是追兵逼近的河边,龚罄冬扣住他的后脑正温柔地吻他。
方兰生的酒彻底醒了,一把推开晋磊,从他腰间滑下落到床榻上跪坐着,目光闪躲地瞥向一旁,不愿与晋磊灼热的目光接触。
晋磊被推开后也没什么动作,只粗粗喘着气,眼也不眨地盯着方兰生的脸,喉间滚了两三滚。
方兰生脑子还有些胀,神智却是再清醒不过了,有些尴尬地轻咳一声,刚欲开口,晋磊却忽然伸手捞过他后颈。
晋磊一手拉过他后颈,俯身与他额头相抵,仍有些躁动的鼻息洒在他口鼻之间,略沙哑的声音低低道:“小兰,我们试试吧。”
方兰生一愣,抬眼望进晋磊眼里。两人的眼眸相距不过一寸,那样近的距离里,方兰生看着晋磊眼里沉静的光,周围一切仿佛都黯淡下来,变成了沉沉夜幕,而晋磊淌着墨一般的眼里温柔地揉进了万千星子。
方兰生头一次觉得,原来这个人这么好看。
原来他的眼睛里盛满了星光。
——“少主可看出他眼里藏着什么?”
昔日释安大师的话又响在耳畔,方兰生怔怔地望着晋磊墨色的瞳,却见他的眼里只映着一个清晰的轮廓——那是他方兰生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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