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人是持枪抢劫吗?”
“不,他就只是赤手空拳地进来,就连灭火器也是我们店里的。”
这时,一名鉴证人员进来,对经理点了点头,就将灭火器装进了一个大证物袋,带走了。
迪恩抬头看了看天花板,说:“能让我们看一看监控吗?”
金店的保卫措施是很严格的,监控也几乎没有死角,差不多可以保证录到到底发生了什么。经理虽然觉得没什么必要,但还是点了头,带他们走进监控室。
于是他们在监控上看到,一开始尼克就像普通顾客一样走进了金店,四处张望了一下,似乎在寻找想要的东西。两个店员在为其他的顾客服务,但是看得出来,也分了一点神给他。尼克在专心看着展柜的时候,从后面过来了一个男子,手搭在尼克肩膀上说了几句话,之后就走了。尼克则走向门口,拿起放在那里的灭火器,向最近的展柜砸去,几下就把展柜玻璃砸的粉碎,把里面的首饰不断地塞进口袋里。保安忙上前试图阻止,可是尼克毫不在乎,而且力气非常大,几下就把保安打倒在地。这个时候店员似乎已经按响了警报,当尼克砸开第二个展柜之后,警察冲了进来,鸣枪示警无效后,击毙了尼克。
萨姆把后来的男子的图像截了下来,如果只是普通的抢劫,不可能这么粗陋,简直就像等着警察的到来,那么这个与尼克有过接触的人,就非常可疑了。
接下来就是寻找这个可疑的男子。巧的是,在寻找这个可疑男子的时候,证据也都指向了那间破酒吧。在酒吧外蹲守的时候,萨姆给鲍比打了个电话,描述了新发现的罪行,鲍比沉吟了一下,说:“先不要挂断电话,我去确认点事情。”
很快,鲍比回来了,说:“我大概已经确定了,根据你们的描述,你们遇到的大概是‘七宗罪’恶灵。”
“布拉德.皮特的那部电影吗?”迪恩很感兴趣地说。
“这可是货真价实的恶魔,在《宾斯菲尔德恶魔分类》这本书里提到了,他们是由人类邪念而生的恶魔。”
“这么说的话,哈德森先生遇到的是淫.欲。”萨姆看着迪恩说:“哈德森太太遇到的则是嫉妒。”
“那对猎人夫妇也许遇到的是暴怒或者傲慢。”鲍比说。
“还有贪食。”杰瑞补充道:“尼克遇到的则是贪婪。”
“从监控录像来看,他们施展能力的方式大概是需要接触到对方,所以我们绝对不能让他们接触到自己。”萨姆说:“非常感谢你,鲍比。”
挂断了电话,杰瑞说:“那么这次我们怎么办?他们有七个人,而且是等级很高的恶魔,我们没办法同时给他们驱魔。”
“我有个主意,也许我们可以趁他们单独行动的时候抓一个人质,引诱其他恶魔过来,设下陷阱,各个击破他们。”迪恩提出建议。
“听起来是个好主意。”
当酒吧中一个女子独自走出门之后,迪恩拿着一杯饮料跟在她的身后,而杯中其实是盛了圣水。当她走到一条僻静的路上的时候,迪恩快步追了上去,撞在她的肩膀上,杯中的圣水也洒到了她的身上。她的身上顿时冒出了白色的烟雾,发出了惨叫声。迪恩见状用一条铁链兜头一绕,后面萨姆开车迅速跟了上来,杰瑞下车,打开了后备箱,迪恩和杰瑞一起把还想要挣扎的女子塞进了后备箱,后备箱上的恶魔陷阱正好可以发挥作用。之后迪恩和杰瑞飞快地上了车,萨姆用力踩了一脚油门,三个人悄无声息地绑架了一个恶魔,离开了这里。
在山顶一座废弃的房屋里,萨姆,迪恩和杰瑞三个人画好了恶魔陷阱,做了各种准备,接下来就是要审问一下新捉到的俘虏了。
被抓住的这位长得非常美艳,虽然被牢牢绑在椅子上,坐在恶魔陷阱中,但是依旧一脸的满不在乎,甚至当三个人站在她面前的时候,还抛了个媚眼,舌头从嘴唇上缓缓舔过,姿态非常诱人。
“看来我们抓住的是淫.欲。”迪恩笑着说。
“你说的没错,亲爱的。”
“那么说说你们在这里打算做什么吧。”萨姆看了迪恩一眼,往侧前方走了一步,高大的身躯挡住了迪恩一部分视线。
“做什么?我们并不打算做什么。被关了几百年之后,我们只是想找点乐子。”淫.欲说着舔了舔嘴唇:“要知道,帅哥们,其实我们也可以一起找些乐子,特别是迪恩.温彻斯特,我知道你,我们绝对是最佳拍档,我敢保证,我们在一起绝对会比你遇到过所有的女人加起来还要快乐。”
“你们把你们做的事就称为找乐子?”杰瑞不敢置信。
“不要那么不公正,我们并没有做什么,唯一做的就是放大了他们内心的欲望,我们和人类的本性没什么区别。”淫.欲一脸无辜地说。
“而好几个好人就因你们而死。你觉得你的同伴们会不会好心到来这里救你?”杰瑞努力保持克制,然而几乎无法控制自己的愤怒,沉下声音说。
“当然,他们会找到我的。然后你们就会后悔之前做的一切。”
“只是可惜你看不到这一切了,在那之前我们就会送你一张回地狱的单程票。”说完,萨姆翻开手里的书,念起了驱魔咒,很快将淫.欲送回了地狱。之后他们把昏迷不醒的皮囊安置在相对安全的地下室。
到了半夜时分,房子外面出现了几个身影,他们直接就打开了大门,出乎他们意料的是,房子竟然没有设防。忽然一个身影从楼梯上闪过,妒忌向楼上冲去。很快,厨房的位置“吱呀”响了一声,听起来就像谁不小心踩在地板上发出的声音,暴怒向厨房走了过去。其余四个人则一起向最里面的房间走了过去
妒忌上到了二楼,立刻发现自己无法往前走了,抬头发现天花板上画着恶魔陷阱,迪恩闪身出来,开始吟诵驱魔咒,妒忌发出了痛苦的声音。
同样在厨房里,杰瑞遇到了暴怒,他打开了水龙头,提前准备好的圣水喷了出来,淋了暴怒一身,暴怒怒吼一声,不顾痛苦,向杰瑞冲了过来。
而在最里面房间的萨姆发现自己运气很差的同时对上了4个恶魔。他慢慢后退着,一手拿着圣水瓶,另一只手里拿着圣木削成的尖木桩。
而这4个恶魔走进房间不远,就停住了脚步。站在最前面,隐隐为4个恶魔之首的那位高傲地昂着头,冷笑着说:“难道你们以为你们的小伎俩能瞒得过我吗?我是说,你们想瞒的可是我啊。”说着,傲慢一抬手,天花板开始崩裂了,原本画在天花板上的恶魔陷阱也彻底失去了作用。
“显然你就是傲慢。”萨姆尽可能不显出慌张的样子,努力对话以拖延时间。天花板破裂的时候发出了巨大的响声,他希望迪恩和杰瑞遇到的对手不是那么难缠,可以尽快解决他们,下来帮个忙。
“萨姆.温彻斯特,你在我们中也算个小小的名人了。”傲慢轻蔑地说:“虽然他们都在传说你有多么聪明,多么强大,但在我看来也不过如此。离开你那位黄眼朋友的偏心,我不认为你还能有本事指挥任何一名恶魔。想到要被你这种微不足道的小人物命令,即使在地狱里,我都睡不着觉。”说着,傲慢对身后跟着的贪食等人做了个手势,三个恶魔就扑了上去。
新的问题
迪恩在楼上听到了楼下的声响,心里很着急,不知道是萨姆还是杰瑞那边出了什么事,但咒语长得要命,好像永远也念不完。好不容易,迪恩念完了最后一个字,看着一道黑烟消失在地板下面,隐约从他消失的地方还能看到地狱的烈焰,迪恩才放心地向楼下跑去。
到了楼下,正好在门厅遇到了杰瑞,他也是刚刚解决掉暴怒,于是两个人一起向房子最里面萨姆所在的房间跑去。里面已经完全安静了下来,迪恩非常担心地踢开半掩的房门,却发现萨姆正站在窗边向外张望,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四具尸体。
“萨米!你还好吗?”迪恩一把抓住萨姆的手臂,将他拉得转过来对着自己,上下打量着。萨姆受了一些伤,肩膀上还有一个伤口正在渗血,但是看起来平安无事。
“他们都是你解决的?”杰瑞看着地上倒着的恶魔们,用一种敬佩的语气说。
“不,当然不是我,但是那个人帮我解决掉这几个恶魔之后,就从窗子走了。”萨姆迟疑地说,迪恩立刻就看出萨姆有所隐瞒。
“那倒是个很有本事的人。他们看起来全都是一刀毙命,以前我从未听说过刀能杀死恶魔。你认识他吗?”
“事实上是‘她’,不过我从未见过她。”萨姆说。
“神秘人。”杰瑞啧啧舌头说。
处理好这些尸体,天已经大亮了。杰瑞拍了拍迪恩的肩膀说:“和你们合作真的是很愉快,我要回加州了,在那之前我有一点小小的忠告,可能让人很不愉快,但是事先声明,那不代表我个人的看法。”
迪恩笑了笑:“没问题,说吧。”
“据我所知,在猎人中,有一小部分人,认为地狱之门的打开完全是你们导致的。当然,我知道这其实与你们无关,我听鲍比说过,是你们的努力才关上了地狱之门。但是有些人认为,是你们家族没有保管好钥匙。”杰瑞看着萨姆和迪恩又失望又恼火的表情,忙补充道:“我个人是认为这与你们无关的,但是日后你们可能会遇上一些态度不好,甚至不讲道理的猎人,我觉得你们还是不要理他们为好。比如说那个疯子戈登,我听说他被保释出狱了,而且在寻找你们。”
萨姆和迪恩听到戈登的名字,交换了个苦恼的眼神。如果有可能,他们真的不想被个疯子追得满世界跑,可是又不太可能杀了他。
杰瑞最后一次和兄弟俩道了别,上了车,向远方驶去。萨姆和迪恩慢慢地走到车边,萨姆思考了一会儿说:“你觉得这次来帮我们的人,会不会就是我们梦到的那个人?”
“我没有看到她,你觉得她和梦里长得一样吗?”迪恩问。
“不一样,这次的是一个金发的女孩,但是我觉得恶魔完全可以附身于不同的人,所以其实长相并不是绝对重要的,不是吗?重要的是她的武器,那把小刀,除了这把刀,你还见过其他能杀死恶魔的刀吗?”
迪恩摇了摇头:“那么我们该把她怎么办?下次见面的时候送她回地狱老家?”
“我倒是觉得她可以作为我们一个非常有力的同盟。”
“我可不这么觉得,连你自己也说过,觉得她很不可靠,你却还想和她结为同盟?”迪恩有点动了火气:“即使她可以靠得住,我也不想和一个恶魔合作,更何况,你什么时候见过一个大公无私的恶魔了?她一定是怀着某种目的才来接近你的。”
“我并不是说你说的没有道理。”萨姆的火气也上来了:“但是这么多的恶魔,不可能排队等着我们来念咒语,今天要是没有她帮忙,我就死定了。我们可以和她交换点什么,恶魔虽然总是说谎,但是做交易还是很认真的。”
“那么你打算用什么来跟他们交换?嗯?你的灵魂吗?我不同意,没有任何交易。”
“为什么?”萨姆气愤地说。
“不为什么,因为这是我说的。”说着,迪恩坐进了车里,拒绝继续争论,而萨姆愣住了。没错,迪恩总是这么简单粗暴,“你得听我的”,“我就这么决定了”,有时候迪恩和爸爸在这一点上很相似,而且都不容人辩驳和反对,但是这些日子以来,迪恩好像很少用这种态度对待自己了。差不多就是从那些奇怪的梦出现开始,迪恩甚至很愿意听一听自己的意见。
等了一分钟,还没见萨姆上车,也没听到他的抗议,迪恩向外望去,却看到萨姆正若有所思地看着自己。
“怎么,有什么不对吗?快点上车,我们回北达科他州,按鲍比说的去找个灵媒,看看我们完整的梦应该是什么样的,这样我们就可以知道那个女人到底哪里不可信了,然后再决定要不要跟她合作。”
虽然迪恩那样说了,但他还是有考虑自己的建议,只是他不喜欢解释他都是怎么考虑的。萨姆有点高兴,他不喜欢总做那个需要被保护,被照顾的小弟弟,也想证明自己的能力,但是他没有说,只是顺从地坐进车里,依然板着脸。迪恩看了萨姆一眼,有点烦恼不知道怎么对待这个弟弟,但他也没有说什么,只是一脚油门,向鲍比家的方向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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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鲍比引荐的有名的灵媒阿加莎穿着波西米亚风的长裙走了出来,她的年纪已经不小了,从长相来看,能看出她的血统中混了印第安人的血液。她的眼睛非常大,而且从眼底透出了一种看透世事的沧桑和通晓一切的睿智。
阿加莎优雅地指了指沙发:“请坐,你们是鲍比.辛格的朋友?”
“是的,我们最近,呃,做了一些奇怪的梦,碰巧与现实一致,但是都是些片段。我们想,你这里能不能帮个忙,让我们把所有的梦都看到。”萨姆说。
“让我们来尝试一下吧。”阿加莎的声音很有磁性,让人听着非常舒服。
说着,阿加莎带他们进了里面的房间,这个房间不大,墙壁上,地板上,天花板上,画着许多不知道有什么作用的也不知道是什么语言的符号。房间正中有一张桌子,桌面上也画着许多符号。阿加莎示意萨姆和迪恩坐在桌边,然后自己也坐下,轻抬双手,说:“你们握住我的手,你们两个人也握住手,除非我说放手,否则不要松开,不然你们的头脑可能会受到伤害的。”
萨姆和迪恩互相看了一眼,感觉有点不安,但事已至此,也不能说不想冒这个险。
阿加莎开始很快地念着咒语,虽然房间里没有风,但她的头发也开始飘动了起来,迪恩和萨姆的头脑里开始闪过之前做过的那些梦,并且发现,原来当时还有那么多的细节没有注意到。这一切都好像只是发生在一瞬间,他们的头脑忙于接收这些信息,而使得感觉都变得迟钝了,也因此没有发觉天空中响起了闷闷的雷声。
当一个看起来有点邋遢的男人的脸闪过他们的脑海的时候,一道闪电似乎是直接越过了房顶,劈在了桌子上。阿加莎尖声喊着:“ah saleso!nonida!放手!”喊完之后立刻放开了兄弟俩的手。萨姆和迪恩虽然被这变故吓了一跳,但也及时地松开了手。阿加莎从椅子上滑倒在地上,痛苦地扭动着,她的双眼流出了血泪。
萨姆和迪恩连忙将她扶了起来,安置在墙角的小沙发上。过了好一会儿,阿加莎的痛苦才稍微缓解,萨姆去找了水和毛巾,帮她擦拭了脸上的鲜血。
“孩子们,我帮不了你们,那里有人不愿意让你们知道。”阿加莎说着指了指天空:“也许你们本来是连那些梦都不该做的,因为按鲍比说的,你们的梦使你们避开了危险,也就是改变了历史。历史本来不应该被轻易改变的,那会发生无数连锁反应。”
“到底谁能做到这种事?”迪恩沉思着说:“他到底是想帮我们还是对我们有敌意?为什么帮了我们之后,却又不想让我们知道得更多?”
“那就需要你们自己去探查了,孩子们,我没有这个能力。不过我要给你们个忠告,不要认为一朝改变了历史就万无一失了,我们谓之为命运的东西,不只是我们试图去做什么而形成的,很多时候是有人在背后试图达成的目标,他们可能还会试图做同样的事的,而这是别人的命运,你们没有办法去阻止。”
安置好了阿加莎,萨姆和迪恩再一次回到了鲍比的小屋。这一回,三个人只能认定确实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在阻止他们获得真相,但是只要无法知道恶魔女的真实目的,就没有办法就如何对待她这件事达成一致。
最后商量的结果,是鲍比建议,先再观察一下恶魔女的行动,看看她到底是想从他们这边得到什么,也许他们只是恶魔们内部的争权夺势呢?也许她只是继承了黄眼恶魔的遗志,并打算用怀柔手段收服萨姆和迪恩。另外那把能杀死恶魔的小刀非常吸引人,如果能知道它是如何制造的,甚至得到它就更好了。不过最后这一点,三人都没有报什么希望,因为显然这是她对付对头的杀手锏,不大可能送给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