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凤族本性本来就刚烈暴躁,凤决算是十分温和的,平时对谁都没什么脾气,但是这几天本性中的杀戮嗜血天性有些压抑不住,频频狂暴破坏。
我见他这样,自然不敢再激惹他,冲横渊吼道:“你先走!”
横渊玉面一冷,正要说什么,我又吼道:“你若不走以后就真不必见我了!”
横渊看着我,喉结微动,似有些无奈,才又冷冷看了凤决一眼走了。
凤决眸中尽是压抑杀气,我见他这幅样子觉得十分陌生,心中竟有些害怕:“凤决……”
凤决扯了扯唇角,似想对我露出一抹笑意,却只显得面目更加扭曲:“阿凝……”
“你、你这样十分不对,你怎么了?”此刻我也不想同他儿女情长,他这般样子怎么看都像是有入魔之兆。
凤决也发现我有些怕他,闭了闭眼,似在掩藏眸中杀意,将我一把抱入怀中,在耳边轻声道:“阿凝,你不会离开我罢……”
我没法回答,只能沉默。
凤决似是无奈轻笑一声,声音中带着淡淡苦涩:“我知道是我没保护好你,才让你被别人占便宜 。我也知道,那夜我与苍琊……我对不起你,可我没真的碰她……你相信我……”
我在他怀中,能感觉到他微微颤抖。
“我……我快控制不住自己,若我将你关起来,从此只有我能看见你,碰到你,再也不让你见别人,你会不会恨我……”
我闭了闭眼:“凤决,其实我总觉得你不爱我。 我的心机把戏你轻易就能看穿,然后总是看着我一人卖力争取,既不戳破,又不成全。你喜欢我依赖你,仰视你,最好什么都靠你。其实在你心里,更希望我像个听话的宠物。我知道你比我强,可我也是和你一样的人,不能被你活在你掌心里,整日等着你有兴致的时候就来逗逗我。那样我会疯了。所以我才总对自己说,我不相信你喜欢我,我也绝不能喜欢上这样的你。”
凤决浑身僵住,呼吸也紊乱。
“你到现在都不敢承认其实你还是会娶苍琊,你还是做凤君,想要紫微宫。你这样挣扎,都是因为你知道除了这些,你还想要我。可我有自知之明,我比不上你心中欲望。你自己其实清楚的很你到底想要什么,刚好又看见横渊出来横插一刀,发现我也不是总乖乖待在原地等你,所以才想要将我关起来,那样我就跑不掉,你就什么都有了。”
“我竟然能在你心中与凤君之位,与紫微宫相提并论,我其实真该感激你这样看重我了。可是……我不要,我宁可在耶若江一个人孤苦到死!我也绝对不要做你一个宠物!”
我狠狠推开他,我知道他眼中有多伤心,我知道他也同我一样悲痛欲绝,可我仍要狠心。
“所以你滚罢。就像你父亲一样,好好做一个凤君,好好去图谋你的权欲,不要再来招惹我!”
凤决被我推开,踉跄了既不,似有些站立不稳。他垂眸,长睫掩盖着眸中神色,过了不知多久,缓缓抬起头来。
我望见他满眼猩红,不由后退两步。
凤决微微勾起唇角,艳丽面容尽是狰狞之色,声音是我从未听过的冷酷:“父君说得对,你果然和你母亲一样痴心妄想。天下君主哪个能为人所独占,你竟有这种可笑念头。”
“你,凤君之位,还有紫微宫,我通通都要!是你不好好待在耶若江,跑到凤族撩拨了我,现在却说要我滚,你休想!”
凤决掐住我脖子,我立刻不能呼吸,绝对的胸口中的空气渐渐流逝,眼皮越来越重,沉睡前,只看见凤决的脸美丽而扭曲。
第63章
滴答滴答。
空气里十分安静,只有偶尔滴落的水声。
头痛欲裂,昨夜又被灌了酒。就像我和凤决第一次,他带了果子酿的甜酒,说是许多年未见,有我这么一个弟弟来凤族,他以后也有了朋友,很高兴。我陪他喝了酒,那晚我俩闻风相坐。 虽然我表面装作无所畏惧,可我其实心里害怕被讨厌,被驱赶。我以为我来凤族必定要遭受许多白眼冷落,却没想到,遇到一个性格温顺,没有架子,还人美如玉的哥哥。我很高兴。我很少喝酒,耶若江的酒也都很淡,喝了也不会醉。可那晚我只喝了几杯,就有些昏沉。迷蒙中觉得凤决在碰我,可我想,这是对我这么好的哥哥,一定不会骗我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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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那时就隐隐约约觉得,这就是他,温柔也好,诱哄也罢,都是只要你听话,而他不会停下。
凤决还埋在身体里,随着他撞击,桌上的酒壶又倒了。酒顺着玉桌蔓延,然后缓缓滴落。
滴答滴答。混合着肉体碰撞的声音,有些淫靡。
他还是那样温柔,其实他从没变过。
我觉得又快活,又失落。
可我还是到了, 腿紧紧绞在他腰上,手抓着桌子的边缘,在他身下哭着呻吟,低声叫他的名字。
“凤……决……”
白皙脸颊上沾染着情欲颜色,绮丽淫靡,狭长凤眸里带着潋滟水泽,是欲望,炽热,快乐,征服感,像个十足的侵略者。
这才是凤决。
可惜我到现在才终于明白。
“阿凝……快求我……”他咬住我的脖颈,像凤凰叼住什么弱小鸟类的喉咙。
可我没法求他,只能在他的侵犯里面失神释放出来,发出哀婉又快乐的叫声,终于让他也在我体内射出来。
然后旖旎淫靡的声音全都归于沉寂。两人的喘息,汗水,体温都交融在一起。
在这间石室里,他能对我为所欲为,床上,桌上,地板上,甚至只需要我挂在他身上,将我抵在冰冷的石壁上,他都可以。
不吃不喝,不说话不动,我都试过,但是没有用。他不会放我出去,就算我死了也不会。
“我在这里多久了。”石室里只有灯光,分不清日夜,所以每次见他,我都要问我来了多久。
“快三个月了。”凤决微微一笑,凤眸微微弯起,轻轻替我摘掉脸上被汗水黏住的发丝。
三个月了……他已经成为新凤君三个月了……
我慢慢才恢复焦距,看着他的脸仍然那样美丽,淡淡道:“是吗。”
凤决对我的冷淡不以为意,仍是笑得十分温柔,将我从桌上抱起,就这样被他插入着,走到床边,又将我压在床上。
床帷微微晃荡,他的脸也又开始摇晃。我还在醉着,还没有醒。可不管视线怎么模糊,凤决的脸都这么美。
我忍不住伸手轻轻抚摸上他的脸颊,凤决动作微微一停,眼中闪过一丝欣喜:“阿凝。”
我对他笑笑,声音淡淡:“继续啊。”
凤决也笑了。这是三个月来我对他第一次笑。也是他第一次笑得这样真心。
“阿凝……”凤决俯身堵住我的唇,用力冲撞,好像要将我撞碎,“等我打完仗,我就带你去紫微宫好不好?再也没人敢欺负你了。”
我张开口,任他探入进来,眼睛望着仍在滴落的酒,慢慢闭上眼睛。
凤决背对我穿好衣服,又摸摸我脸,微微笑道:“我知道你不喜欢伯奇,我让梦阖过来陪你。”见我不说话,凤决又微微笑笑,让人给我清洗整理。
来的是几个凤族的婢女,我坐在浴池中闭目养神,忽然问道一个淡淡清香。这香味十分特殊,甜味中混合一点苦涩。
我睁开眼,看着这几个婢女只是各自忙碌,并无异常,刚才被凤决折腾,此刻也有些累极,便又闭上眼。
忽闻一道带笑声音:“小仙君别来无恙。”
心头一惊,睁开眼睛,却见霜天施施然坐在浴池边,而那几个婢女面色如常,仿佛根本看不见这个人,但仔细看才发现,几个侍女目光空洞,我唤了一声也无人理我,与当初梦阖君出神的样子十分相像。
“你来做什么?”我警惕看着霜天,想拿来衣服披上,但此刻衣服离我太远,实在无法。
霜天面色带着淡淡笑意:“我来自然是要履行当初约定。”
我淡淡扫他一眼:“凤决已经继任凤君,你还履行什么约定。”
“他是继任凤君没错,但他继任之后你可知他做了什么?”
“我已很久没有离开过这里,自然不清楚。”
霜天打量我几眼,淡淡道:“我本以为他心狠手辣,却想不到还是个痴情种子。”
“你要说什么就直接说,不必绕圈子。”
“凤决继任后,不仅没有遵守与西海的约定,迎娶苍琊,还带领凤族王军与西海昆仑大战,连横渊的神军都大伤元气,如今九天界几乎化为一片焦土。 ”
“这不是正合你意。”
霜天虽仍带着微笑,却有些咬牙切齿:“本来是正合我意。可他们三个打就算了,非将我白汲川也拉下水。凤决去打昆仑和西海,横渊和苍华就来打我白汲川。我自然不能置身事外。”
我闻言竟有些幸灾乐祸,霜天算计别人精明得很,应是没料到别人就是死也要将他拉下马。
“所以我亲自来凤族,就是要问你,你还想不想要凤君之位。”
“凤决已经是新凤君,你说什么都晚了。”
“那可未必。”霜天唇角微勾,“我自有办法。”
此人狡诈,我却不信他:“我连神格都没有,怎么可能做凤君之位。”
霜天微微垂眸,玉骨扇抬起我下巴,眸色幽深:“也不是不能,就要看……凤决对你到底有多在乎了。”
我推开他扇子,冷着脸道:“那你就打错如意算盘了,他不是已经做得很明白,他要入主紫微宫,连苍华和横渊都拦不住他,还能有什么办法。”
“我确实意外凤决暗中培植势力,他一向不露锋芒,想来是韬光养晦已久。我自诩心智于九天界难逢敌手,想不到凤决倒是叫我刮目相看。但他此刻树敌无数,就算是凤族内部也哀鸿遍野,多有族人诟病他杀伐之心太重,叫凤族元气大伤。此时他虽锐不可当,但凤族也已不是固若金汤。再加上他已有入魔征兆,只要稍加激化,他就要自乱阵脚。”
“你想做什么?”我皱眉,只觉他又有算计。
霜天微微一笑,定定看我:“九天界如今生灵涂炭,连耶若江也要被血染红,你的族人是你母亲留下给你,不知他们就要全都死在神军铁蹄之下,你舍不舍得?”
“什么意思?”
“凤决入魔已成定数,屠戮别族无数,连苍华这种好脾气的都已全力反扑。此次四神之战,是数万年来九天界最为惨烈一次。神族争斗,却连普通妖族也被波及。”
“你是说……凤决连妖族都杀……”
“他是杀红了眼,我们都已当他疯了。但照此下去,九天界一片狼藉,生灵涂炭。我虽算不上好人,但我也有子民部族,不能放任凤决再疯下去。”
霜天缓缓凑近,双眸中倒映我此时紧张神色:“但凤决势如破竹,横渊虽强,却不如他战术诡谲,吃了大亏。要想中伤凤决,恐怕只有靠你了。你说……若你命在旦夕,凤决舍不舍得拿他魂体神格救你?”
“你说什……唔……”
只觉胸口迸发撕裂痛意,霜天剑已刺穿我胸膛,鲜血将浴池顷刻染红。
恍惚中之间霜天冷笑脸色:“若他舍不得,我看你也不必再对他痴心。若是他真舍得……那他神格用来补救你元神,九天界或许还有救……”
霜天剑抽出,血喷涌而出,我咬牙看他。
“你想对凤决做什么……”
霜天微微一笑,眼中寒意却似寒锋:“没人能对他做什么,除非是他自己。”
第64章
眼皮沉重,却仍能听见有人在耳畔声声唤我阿凝。
有人用手指缓缓划过我眉目,眼睛,脸颊和嘴唇,最终轻轻划过我散乱发丝。
我已感觉到元神逐渐修复,魂体第一次渐渐被力量充盈。
这就是神的力量。
存在亘古洪荒之外,沧海桑田也难磨灭。
我知道这是凤决。
然后张开眼睛,看见凤决眼尾猩红,脸上还带着零碎伤口,血迹已经干涸。他看见我醒了,眼中露出欣喜,然后把我紧紧抱在怀里。
“阿凝……”
“凤决……”我微微笑了笑,想抬手抚摸他的脸,但没有力气,实在不能。
凤决并不在意,将头埋在我肩头:“太好了……我以为来不及了……”
我微微笑笑,想到霜天的话,心中却只剩苦涩。
凤决失去一半神格, 魔性便一日更胜一日。凤族军队开始节节败退,他就更是暴躁。
若这样下去,虽然凤族会被打败,但凤决也难控制自己,必须想办法将他魔性封印。可九天界谁能封印凤决?
九天界四神之战无比惨烈,这场战争流血漂橹,四神神息动荡皆受重创。
而四族神只应是九天界固世之神,终于引发天怒,蛮荒岛终年不散的迷雾竟然慢慢散开。山呼海啸,滚烫岩浆在蛮荒岛奔腾咆哮。
凤决杀戮太重,这样下去,必遭天谴。
伯奇和梦阖君整日陪在我身边,他们虽可以不提,但我也知道凤决支撑不了多久。
这日只有伯奇在,他独自面对我的时候,总是撑不起好脸色,我也已经习惯。
“喂!都是你!现在凤君夜夜都要经受心火焚灼,冰锥刺骨之痛。怎会会有你这种扫把星!自从你出现,凤君就没有一天好过过!不仅为了救你,失去半副神格,现在杀孽愈重,可能……可能……”伯奇满脸愤愤,眸中含泪,实在有些可怜。
我却微微笑笑,淡淡道:“可能遭受万道天雷,最终魂飞魄散。”
伯奇一惊:“你、你都知道!你这个祸水!丧门星!”
我轻笑道:“我也觉得自己是个丧门星,那你不如将我放了,我离开凤决,说不定他心魔一固,杀心收敛,不再继续造下业障,就不必灰飞烟灭。”
伯奇狐疑看我,自是不信:“你少诳我,你想骗我放你走,然后去找你几个姘头,趁着凤君虚弱,夺取凤君之位!”
我摇头道:“我绝无此意,你看我这样被凤决关着,不见天日,我只是想逃出去,会耶若江过我的逍遥日子。”
伯奇仍是十分小心,抬眼看我:“你若走了,不会再回来害凤君了?”
我微微笑道:“绝对不会。”
伯奇咬咬下唇,似是思索良久,仿若下了很大决心才开口道:“那我放你走,你不可以再回来,也不可以告诉凤君你在哪里。”
我微微一笑,声音淡淡:“好。”
偌大的九天界已是狼藉一片,我直上九霄,飞入紫微宫,就连此刻的紫微宫也空空荡荡,连守卫的士官也没有,想来战场上死伤无数,连这种守卫士官也被捉去打仗了。
我母亲什么都没留给我,独留给我一样东西——九转回天阵。我母亲曾经想过要我父君与她一起堕下九天,去中元界做一对快活鸳鸯,再也不必受九天界的礼法部族约束,可她不懂我父君,想得太天真也太自私,最终被人厌弃。她还叫我务必带着情人靠九转回天阵离开九天界,想来真是把我当做和她一样蠢。不过也多亏了她,我此刻才有办法。
传说此阵也算十分厉害,我小小雉族数万年生生不息,就在蛮荒岛前的耶若江守护这么一个从来没开启过的阵法。传说此阵能倒转天命,联通三界。
我望着手中巴掌大的青铜轮盘。若这都是真的,那就该用在此刻了。
霜天如约而至,额心紫金莲印忽明忽暗,似也是受了重伤。
“现在凤决已经杀红了眼,若是再不阻拦,蛮荒岛山崩地裂,整个九天界都要为他陪葬。”霜天面色沉沉,“我们其他三个此番也造下沉重杀孽,只怕也难逃天谴。”
我不关心这些,只问道:“你有没有将他们都找来?”
霜天微微皱眉,看我半晌:“你至今也未告诉我你到底要做什么,难道真要救凤决?就算他死了,你重获自由又有半副神格,不是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