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白月光男神自救系统完本[年下悬疑]—— by:西去的枪侠

作者:西去的枪侠  录入:06-17

无论从哪个角度推测,这都必然是皇后写给云乐师的情诗。
皇后大惊失色,急忙辩解道:“这是臣妾写的不假,但臣妾并不认识越国文字,只是抄录而已!赏月观灯宴当夜,是单妃来了臣妾宫中,送来一页红纸绝版诗,臣妾才抄录的!”
皇帝面色铁青,双眼几乎瞪出眼眶,吼道:“皇后!你口口声声说这是单妃送来的红纸诗的抄录版,那你有何证据?那一页红纸诗,现在何处?”
皇后定了定心神,这才放下心来,是的,她素来极其爱诗,昨晚那页红纸自然是好好收在床头,于是,亲自去床头寻找,却只找到了一抹纸灰。
皇后只得辩解:“昨晚明明好好放在这里,现在却……”
“皇后是想随便用一点纸灰来敷衍朕吗?”皇帝越发震怒。
经过太医诊治,单妃所中的毒,也查出来了,正是“百忘散”。
百忘散,药如其名,只要掺在茶水里饮下,就会头晕目眩,头脑混乱,忘记当日发生的事情。
因此,单妃对于当夜自己去皇后宫里的事情,已经忘得干干净净,不管皇后怎么质问,她都一口咬定自己根本不记得曾送过那红纸诗给皇后。
“单妃虽然忘记了,可臣妾的侍女和太监皆可作证!”皇后争辩道。
“他们都是你的人,自然会替你掩盖!”皇帝怒道:“而且已经有人说出,事发当夜你与云乐师同处一室,正被单妃撞见!后来你还屏退了左右,单独同单妃交谈!”
经过太医全力诊治,单妃的中毒症状也渐渐好转,虽然还是无法回忆起当夜的事情,却能零散说出一些片段,单妃卧在病榻上,嗓音虚弱:“臣妾只记得,皇后娘娘与云乐师相谈甚欢,接下来的事情,便不知道了。”
这样一来,在皇帝眼中,在所有人眼中,事情就很清楚了。
赏月观灯宴当晚,皇帝忙于招待他国使臣,诸位嫔妃都在花园中宴饮,元亨宫里,皇后趁机与云乐师偷情,还写下了艳情诗。
不料,单妃突然去元亨宫给皇后请安,不小心撞破了秘密。
于是,皇后屏退所有侍女宦官,安抚单妃,并给她喝下了掺有“百忘散”的茶水,让她忘记了曾撞见奸情。
不想单妃身体过于娇弱,服药之后反应过于剧烈,事情还是暴露了。
罪证确凿,皇后百口莫辩。
她唯一可以辩解的点,就是自己根本不识越国文字,云乐师同样不识越国文字,不可能用越国文字写成的诗相互应和,然而,无人相信。
人人都知道皇后才华横溢,能诗能赋,云乐师更是谪仙一般的人物,以他们的才华,认识越国文字是理所应当的。
冤案就此酿成。
赵讷和单氏姐妹这一整套计划环环相扣,无懈可击,但是,也绝不是无法破解,事实上,只要见招拆招,破解起来,轻而易举。
李越白蜷缩在被子里,咬着手指头使劲思考起来。
“太子殿下。”最后他喊了床上那个一直在看自己,好像怎么都看不够的熊孩子:“草民有很多话要进谏给皇后娘娘,烦请太子殿下帮忙转达。”
第6章 上京乐师(六)
赏月观灯酒宴,开始了。
“妹妹。”单兰身穿诰命夫人服饰,也出席了酒宴,她一见到单妃,就急忙拉住她的手,从手心里把一张折叠起来的红纸递给单妃,低声在单妃耳边嘱托了好长一段。
单妃带着淡淡的微笑听完,面色如常。
到了二更时辰,单妃便披上狐皮大氅,在侍女莲心的搀扶下,和几个小宦官的护送下,离开酒席,向元亨宫走去。
到了元亨宫门口,她把莲心和几个小宦官留下,只身进入宫中。
一进来,就听到了轻轻的筝声,从偏殿传来。
偏殿里点着蜡烛,大门也是敞开的,云惟知独自在偏殿中弹筝。
正殿里同样灯火通明,侍女的人影来来去去,看来,皇后和太子都在那里了。
可恨,皇后竟然没有和那云乐师在一间房中,不过,不管他们再怎么小心,也逃不过这一关。
单妃理了理发髻,堆起笑容,向正殿走去。
“哟,单妃妹妹怎么来了,不是正在宴饮吗?”皇后笑吟吟地派侍女赶紧下去搀扶。
“心里想着皇后娘娘,不知不觉就打算过来请个安,不知道是否打扰娘娘了?”单妃笑得十分恭敬:“今夜元宵佳节,娘娘可又得着什么好句了?”
“哪有什么好词好句,只不过随笔涂抹两下罢了。”皇后将单妃让进来,赐座。
“太子殿下今日如何?可又好些了?”单妃关切询问。
“好多了,只是毕竟天寒,未曾外出走动。”皇后今日说话语气格外温和,不像往日清高孤傲的样子。
寒暄一番后,单妃神神秘秘地凑近皇后,道:“皇后娘娘,嫔妾有些体己话,想和您单独一叙。”
“哦?有什么话不能当着她们的面说的?”皇后笑道:“我的宫女宦官也都不是外人。”
“这……”单妃面露难色。
见她执意坚持,皇后便让左右全都退了出去,关上了门。
单妃从怀中掏出一张红纸,展开来,借着皎洁的月光,指给皇后看:“这是前朝诗人吴子道留下的残篇,民间诗人抄录得来,今儿个恰好被嫔妾得着了,嫔妾想着娘娘最爱赏玩此物,特来献给娘娘。”
“这般好物,为何不在灯下鉴赏?”皇后笑问。
“吴子道的诗潇洒隽逸,嫔妾认为,借着月光看,才更有诗意。”单妃解释道。
“妹妹果然心里记挂着本宫,本宫甚是欣慰。”皇后笑道。
“嫔妾不懂什么诗,只是想着娘娘最爱这个,就急急忙忙来献给娘娘了。”单妃松了一口气。
“妹妹这份心意,本宫收下了,本宫素来爱诗,定会于月光下细细抄录。”
寒暄一番后,单妃又喝了两盏茶,这才披衣离开。
回到酒宴上,单兰急忙问:“如何?可还顺利?”
“顺利,只是太过顺利了,本宫都有些不放心了。”单妃揉着太阳穴,怎么想都觉得今夜的皇后有些怪异,太好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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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利才是应该的啊。”单兰叹道:“妹妹,你这么多年来殚精竭虑,把这皇后的脾性摸得透透的,连她怎么爱诗,爱谁的诗,怎么抄诗,通哪国文字不通哪国文字……全都摸清楚了,焉有不顺利之理?”
“是啊,本宫不仅知道皇后爱吴子道的诗,还知道她爱在皎洁月色下抄诗,还知道她喜欢把信放在床头的匣子里,喜欢把诗压在匣子下面……”单妃伸出纤纤玉手,抚摸着额头和眼角:“再苦再难,也是值得。”
“妹妹还是快些服下百忘散吧。”单兰提醒道:“不然,时辰可就对不上了,待到明日醒来,我自会将今晚大小事宜一一细说给你听。”
单兰从袖中掏出一小包药粉,以宽大宫袖遮掩着递过来,单妃接过撒入茶杯中,一饮而尽。
太医尽管可以买通,却难保不会临时请别的不知情太医过来医治,因此,不管是原作中,还是这一次,单妃都是真的服用了百忘散。
当夜,单兰借口天色已晚,回府不便,于是借宿于单妃宫中,二人是嫡亲姐妹,常常来往,因此宫中无人怀疑。
第二天,宫中就传出了单妃病卧在床的消息。
在太医来之前,单兰已经一字一句将昨晚的事情全部讲给单妃听,因此,单妃看起来因为喝了百忘散而诸事不知,实际上事事都清楚得很。
为了更加可信,单妃还特意请了几位素来脾气耿直,瞒不住话的太医来诊治。
“这……这是百忘散啊!”太医大惊失色:“娘娘,这可是大事,臣不敢妄言,也不敢隐瞒!”
“本宫还请求你们,先暂且不要声张。”单妃卧于帐中,声音略有些虚弱:“现在事情还没查清,本宫不想闹得阖宫风雨……还请略等半日。”
太医走后,单兰不解地问道:“妹妹为何不立刻声张起来?”
“时机还不够成熟。”单妃笑道:“现在正是清晨,陛下还未去上早朝,心情爽利,若是我现在声张起来,陛下可能就轻轻放过了,不会把皇后置于死地。”
“说得是啊,昨晚陛下刚刚招待了波斯使团,听说相谈甚欢呢,今日清晨,陛下心情想必不错。”单兰点头道。
“而等陛下上完朝,情况就不同了,据姐姐昨晚的说法,太师大人知道,今日的早朝,要有好几个折子递上去,里面写的全是不中听的话!陛下上完早朝,必定会大为恼怒!”单妃眼中精光一闪。
“陛下心情一差,皇后和云乐师就必死无疑了。”单兰笑道。
“还有,皇后昨晚新从我这里得了吴子道的诗,必然会诗兴大发,兴许早已自己作诗几首了。”单妃掐着手指算道:“而陛下,素来不喜欢皇后写诗,下完朝回到后宫,知道皇后又做了什么新诗,脸就先板起来了。”
“然后我们借着这个劲儿,说出昨晚之事,那必然是雷霆震怒!”单兰声音越压越低,语气中的狂喜却按捺不住。
单妃害皇后,是为了自己和儿子的荣华富贵,赵太师赵讷害皇后,是因为家族对立,也为了自己的官运亨通,而单兰害皇后,可不仅仅是为了利益,不仅仅是为了给自己的妹妹和夫君帮忙,还为了自己的私心。
原来,二十年前,皇帝还是太子的时候,单兰和萧文音被同时提为了太子妃的备选,然而多方面一比较,萧文音出身既高,容貌又更加美丽,气质高雅,当下将单兰比得体无完肤,被选为太子妃,而单兰含恨落选,才嫁给了赵讷,因此,她对萧文音,别有一层痛恨。
元亨宫这边,李越白派了一个小宦官过去,去看看单妃怎么样了。
小宦官很快回来了,说:“单妃娘娘还未起床呢,说是昨夜喝酒着凉,身体有些不适。”
李越白心下了然。
他转向慕容南,道:“太子殿下,嘱咐您的事情,昨晚可都让皇后娘娘办好了?”
慕容南毫不在意地笑了笑:“那是自然。”
李越白心下奇怪:“我的嘱咐,多少都有些古怪,为何殿下都不怀疑,也不问我,就统统办好了?”
想了想,觉得自己还是得好好解释一下,便绞尽脑汁地说了起来:“太子殿下,是这么回事,宫中宫外有几个小人,总怀疑我与皇后有……有那……”
“哦?”慕容南眉毛一挑,一个翻身又欺了上来:“云哥哥,你对我母后,是否真的有……?”
“没有!绝对没有!”李越白吓得急忙举手发誓表明清白。
“谅你也不敢。”慕容南笑眯眯地掐了掐李越白的脖子:“只是,我记得在宁州的时候,云哥哥没有惧怕女人的怪癖,怎么到了这宫中,就有了?”
“还不是被你吓的!”李越白强词夺理。
“也是……”慕容南想了想:“不如,云哥哥以后再多一个怪癖如何?不但惧怕女子,还要厌恶男子,我除外。”
“……”李越白无语了,这叫什么?上京小醋王?
“哎,太子殿下,草民有个问题。”李越白踢了踢慕容南的脚腕:“皇后娘娘今日可有新作的诗?”
“云哥哥这么喜欢母后的诗?”慕容南目光一凛。
“不是不是,我就问问。”李越白心里暗暗叫苦,这叫什么修罗场啊!
按照原作,今日,萧皇后那首《怀古》,就要新鲜出炉了。
如果说其他事件是单妃等人蓄谋陷害,那这首《怀古》就是皇后娘娘自己的锅了。
原作里,皇后娘娘本来就觉得乐师云惟知的名字好听,又兼欣赏他的技艺,又因为太子身体好转,心情愉悦,便写了这首诗,还把云惟知的名字嵌了进去。
全诗四句:宫中只数赵家妆,败雨残云误汉王。惟有知情一片月,曾窥飞燕入昭阳。
猛一看没什么,仔细一看便能找出云惟知三个字来。
这首《怀古》先从宫里传了出来,引起了皇帝的怒火,紧接着,才爆出了单妃失忆事件,怒火升级。
李越白认为,《怀古》传出后,单妃看机会绝佳,才立即决定收网。
“太子殿下,我可是听说,皇后娘娘为我写了一首诗。”李越白笑道:“烦请太子殿下为我要过来一读。”
慕容南冷着脸去了。
这太子殿下的痊愈速度,也比原作里快多了,原作里这个时候仍然卧床不起,时常昏迷,这会儿这熊孩子已经能自如走动了,难道都是自己天天被他看被他欺负的功劳?李越白心里暗暗奇怪。
不一会儿,慕容南就拿了一个雕花小香炉回来,笑眯眯地递给李越白:“云哥哥,母后的诗,我已经派人翻遍了,其中有一首新作的,名为《怀古》,有云哥哥的名字在内。”
“那诗现在何处?快拿来我看!”李越白佯装兴奋。
“没有了。”慕容南凑到他耳边低声道:“都被我放进香炉里,烧成灰了。”
第7章 上京乐师(七)
不小心掉进香炉里……李越白瞪着那个严严实实的香炉——这是有多么不小心,才能把那么大一张纸掉进去啊!
“太子殿下,你烧了皇后的诗,一会儿她怪罪起来,可怎么办?”李越白打趣道。
“怕什么,再写一首赔母后就是了。”慕容南挑了挑眉。
“你会写诗?”李越白很怀疑。
“你替我写。”太子殿下也不客气。
“求我啊。”李越白得意起来。
见太子殿下又要扑上来,李越白见好就收,急忙答允道:“一首诗而已,不在话下,既然你把《怀古》烧了,那我这首就叫《千古》吧。”
“嗯。”
“只是我有个要求,要皇后娘娘亲手为我誊写此诗,如何?”李越白得意洋洋地说,感觉自己像个刁钻的小反派。
“这有何难?只要我开口,母后定会应允的。”太子殿下真是好说话。
李越白想了想,又补充道:“然后请许昭容过来看。”
“妹妹,妹妹,时机来了!”单兰一脸欣喜地冲进单妃的寝宫:“皇后的诗,传出来了!”
“大惊小怪。”单妃不耐烦道:“什么诗,这么一惊一乍的。”
“我们安插在许昭容身边的眼线,刚刚发来急报。”单兰道:“皇后新写了一首诗。”
“她哪日不新写好几首诗?”
“这次不同,这首诗里,有云、惟、知三个字!”单兰压低声音,一字一顿。
“诗句是什么?”单妃面色一凛。
“你又不是不知道,那婢子并未读过书,不懂诗句,也没有背诵下来。”单兰道:“但是,她赌咒发誓说,这两句诗里,绝对有云惟知三个字!”
“那便没有问题了。”单妃掀开床帏,望了望天色:“陛下这个时候,也该下朝了吧?”
这次上朝,皇帝被奏折搞得大为光火,不是水灾便是旱情,不是贪污便是战场失利,还多了好几个弹劾赵太师赵讷的折子。现在朝中能够信任的,也只有赵太师了,偏偏还总有那些清高文人看赵太师不顺眼,动辄弹劾。
下了朝,皇帝已经是满心火气,来到后宫,原本能想着好好平复一下,没想到后宫更乱了。
“陛下。”安公公战战兢兢地来报:“听宫娥婢女们来报,皇后娘娘新写了一首诗。”
“那又如何?”皇帝皱了皱眉,他素来不喜欢皇后的文人习气,不好好研读妇德,亦不肯研读佛经,偏偏总和那些穷酸诗人一样,吟诗作赋,实在是有违纲常。但这么多年下来,也不至于见她写一次诗,就要大惊小怪一次。
“老奴也不知道有何问题”安公公烦恼道:“来报的婢女说,那诗句中,有些不妥之处。”
“有何不妥?”
“还是请那婢女来面见圣上吧。”安公公吩咐下去。
不一会儿,许昭容的侍女浣香就战战兢兢地上前来。
浣香虽然是许昭容的侍女,却早已暗地里被单妃收拢了,单妃许诺照顾她的家人,她便在后宫中一心为单妃出生入死。
“陛下,奴婢原不该多嘴,都是奴婢多事了,皇后娘娘的事情,不是奴婢能妄言的……”她浑身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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