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打过不清楚。不过这一回各大基地都带着几乎最强的阵容。而且你没看吗齐山基地的那向来一声不吭的沐晴,把重炮都带来了。镇魔妻再强,也强不过一群重炮狂轰滥炸吧?”
张瑾面带微笑,显然很好奇其他几个基地都准备了怎样的东西来对付那犹如地狱恶魔般的镇魔妻。
“谁知道呢?传说镇魔妻那东西虽然十方邪魔都害怕的存在吗?总归再可怕也比不过黑骨魔主吧?”
听到李越说黑骨魔主,就连张瑾都不由的有些心跳加快。
“黑骨魔主那东西一共也就出现过两次。一次是死了将近上万人才将那东西驱退,一次直接覆灭一整个基地,最后不得不求助临近基地才使用重型兵器和那东西博了个同归于尽。黑骨魔主某种意义上就和死神是一个意思。你把镇魔妻和黑骨魔主那玩意比…你不要开这种可怕的玩笑。”
听到张瑾如此形容黑骨魔主,李越也有点头皮发麻的挠挠脖子。
“啧…晦气晦气,不说什么黑骨魔主了。想想都觉得汗毛直立。咱们还是先派人去封魔山探路吧,虽然封魔山那地方妖魔鬼怪密布也渗人的慌,不过有我李越爷爷在,什么妖魔鬼怪都要乖乖认怂!”
一副豪气干云模样的李越拍拍佑川十大高手之一的张瑾,看起来还有点镇魔妻肯定手到擒来的意思。
张瑾瞧着李越大步向前的背影有些无奈的揉揉太阳穴跟了上去。
作者有话要说: 反派上场了 。配角也上场了。神兵已经准备就绪……大杀四方终于要开始了。嗯……我觉得接下来的剧情你们肯定猜不到。
第44章
在八大基地的人朝着封魔山整装待发的时候。
衡泪带着满心疑惑跟着自家大姐来到了遮云峰。
“剑非说的话, 你信几分?”
衡落站在遮云峰一处十分危险的峭壁上轻声询问。
“……”
“看你这表情, 到是对剑非所说的话没有一点怀疑的意思了。”
衡落转过脸,有些好笑的看着自己的弟弟。
“他不是会骗人的人。”
“哦?…你倒是很了解他了?”
“……”
衡泪锁着眉头不明白大姐突然聊起剑非又有什么意图。
“其实, 若不是昨天夜里我已经独自来遮云峰这里探查过的话。听了剑非那莫名其妙的解释, 我和鹿爷会是一样的反应。虽然神兵传说听起来很是动人心弦。不过传说这种莫须有的事情,在现实面前也只能当做不切实际的梦话。
剑非这个人简单真诚,他无意之间说出八方模…我同样感觉惊讶,不过却因为剑非的一番提醒印证了我的猜测。”
“……”
衡泪就站在衡落的身后, 那是一侧遮云峰能够看遍群山的悬崖。
“这封魔山心里,藏着东西…而且是很不一般的东西。我在最开始踏入封魔山心之前就有过此类猜想。可是因为寻遍山心四周也还是没有任何发现, 所以不得不暂时放弃。不过那晚衡旅他们突然捡回来那些骨头, 却让我重新怀疑了起来。
那些黑骨异于寻常, 虽然乍看上去就好似就是一些普通的怪物尸骨。可是如果真的只是寻常的骨头, 却不会有人工打磨过的痕迹。这一点鹿爷看的出来, 我自然也看的出来。
所以我才会藏起其中那根显然不同寻常的细小引索……而剑非却是在鹿爷用那些黑骨搭建起框架之后, 完全凭自己重塑了八方模, 甚至准确的知道八方模内还有一根工字状引索……”
衡落淡淡的说着, 衡泪却是越听越觉得不能理解。
“……那你为什么还要质疑剑非呢?”
衡泪看着风卷起衡落的长发。
穿着一身长衣的衡落并未特意换上护甲,飘逸的黑色长衣衣摆就在空中飘荡, 宛若蝴蝶双翼。
“衡泪…如果我不质疑他,那么你认为除了你还有谁会觉得他的话是真的呢?”
衡落有点好笑的摇摇头, 越发觉得自己这个弟弟和剑非这位镇魔妻真是命中注定天生一对。
“衡泪…就算剑非重新复原了八方模,那也并不说明这世上就一定有所谓的吞象轮。换句话说,就算这世上真的有吞象轮, 从剑非的口中说出来就可能只是夸大虚言。或者说,只能是夸大虚言……剑非他,始终都是外人。一个根本不曾和我们共同经历过生死,甚至害得你此生都只能被当祭品的外人…”
甚至,剑非连人都不算…他只是一具突然拥有了意识的尸体而已。而最初衡落她们同意衡泪去抢夺镇魔妻,也不过是抱着让镇魔妻永远被封锁在棺材里,当一个死物的想法罢了。
如今衡落鹿爷他们虽然看上去接受了剑非,但是实际上有些隔阂却是无论如何都难以消除的。
“…我也知道你想说什么,想告诉我们给镇魔妻献命是你自己愿意。…不要把人生想的那么简单,衡泪。我知道这样直白的告诉你这些话会让你觉得我很虚伪。可是人都有底线,从你告诉我你献命了那一天起,我没有一刻不是憎恨着镇魔妻的。可是面对着剑非…我却又无法将剑非只当做镇魔妻。他有着很单纯的灵魂。
。……
衡泪,和你说这些话不是为了让你疑惑自己的选择,也不是为了让你怀疑剑非。不论我们想不想承认,你和剑非此生都必定不可能分开了。他苏醒过来拥有了理智,这很好。他简单纯朴又愿意真诚待你,这更好。
可是衡泪,不管如何每个人都是有他自己的底线。剑非当了衡家的镇魔妻就一生一世都是衡家的东西。不论他活着还是死的,我们衡家付出了血的代价将他夺回来,想要让他完成的无非就是当个镇魔器庇护衡家境内不受怪物滋扰。所以你疼惜他也好,欣赏他也罢甚至爱上他也可以…可是在你对他完全交付真心之前,甚至爱上他之前…我要提醒你。他是衡家的镇魔妻,在衡家庇护的范围内他没有任何选择的权利…”
衡落看着衡泪那双依旧不见一丝动摇的双眼,一时间竟也看不出她这个从来愚蠢的弟弟听到了这些心中在想些什么?
遮云峰附近的怪物似乎都被屠杀殆尽。
两个大活人站在如此显眼的地方,却到现在都不曾有一个怪物扑上来拼命。
而衡泪高大的身形就立在空灵的天与漆黑的山壁前。
他始终皱着眉头,好像仍旧是那副油盐不进的模样…
“所以现在…你考虑清楚了吗?镇魔妻的过去也罢,镇魔妻的本领也好…”
“剑非…就只是剑非。”
“……”
衡落被衡泪突然而坚定无比的话语直接打断了接下去的台词。
天上突然有翱翔的苍鹰略过,衡落有些难以置信的瞪着自己的眼睛。不明白到底是她解释的不够清楚,还是衡泪没能理解她的意思。
“不论他是不是镇魔妻…剑非,都是剑非。”
而衡泪却只是看着自家这位永远都清楚自己在做什么的大姐,又用坚定的语气重新说了一次且不见丝毫犹疑。
衡落就在这突然呼啸的风里看着衡泪,然后心中震惊了一遍又一遍后就失笑着摇起了头。
“果然,你这辈子都学不会什么叫思考,也学不会什么叫变通……想要试着和你沟通的确是太难了。算了,随便你吧。”
到了最后,想要试着让自家弟弟明白什么叫做人心。果然也还是没能有任何效果。
衡落始终都是疼爱家里的几个孩子的,幼年时的严厉人前的刻板…可是这些也抵不过衡落背后对弟弟们的关心爱护。
衡落说,当她知道衡泪献命后,没有一刻是不恨镇魔妻的。其实这就是衡落埋在心里本不该宣之于口的话。可是不善和人剖白心迹的衡落却还是为了让弟弟明白现实,说了出口…就算衡落知道那是因为衡泪为了让镇魔妻彻底属于衡家而选择的……
其实过往,衡落作为大姐作为家主真的不曾和衡泪说过这些话教过这些事吗?
只是说了,也教了…不懂的人和不想懂的人都接受不了她的这份苦心。于是最后剩下的就是衡落一个人的无可奈何…
衡落摇着头,扶着自己的脑袋不知道献了命的弟弟与那个或许会给他带来很多痛苦镇魔妻最终会走到哪一步。但是衡落已经将最坏的可能放在了衡泪的面前。在还没搞明白爱上一个危险又身不由己的人之前,在陷入可能的绝望之前衡落用最直接的办法告诉了衡泪与剑非走下去的风险。
而衡泪给的答案除了一句剑非只是剑非,什么都没有。
衡落已经不奢求衡泪在镇魔妻的捆绑下还可以拥有正常的生活。
但是至少,衡落希望在两人越发密不可分的关系里。剑非在作为镇魔妻的时候不要为衡泪带来太多的苦难…
因为看着衡泪长大的衡落太过了解自己的弟弟,了解衡泪是怎样一个将全部感情埋藏在心底的人。
衡落只怕,她不把话挑明…直到有一天背负满身痛苦的衡泪,会为了一时的爱而饮下所有滚烫的疼痛又哑口无言。
衡落叹息着,不会明白在衡泪的眼里她的这一番真理于剑非而言又是多么的不公。
衡泪或许还没爱上剑非,也或许都没有考虑过要和剑非发展到什么地步。
可是衡泪和剑非日夜相对,剑非的不忿剑非的伤心剑非的难过,还有剑非的退让剑非的隐忍剑非的真诚…
剑非并不曾做错过什么,也不欠他甚至衡家人任何东西…
他自剑非睁开眼第一天起,就了解到剑非只是剑非而镇魔妻只是镇魔妻。
或许其他人都活的太聪明了,所以对于其他人而言剑非与镇魔妻就成了一种说不清关系的复杂存在。
衡泪不会去试着说服衡落,也不会为自己的回答甚至选择辩解什么。
他只做他认为值得的事情,他只守护他愿意守护的人。就如同他认为相信剑非,就不该在这份相信上还要加个底线…
不论这所谓的底线是如衡落这样有意识的,还是鹿爷那样无意识的。
既然不相信,又何必伪装接受再故意向剑非施压,然后否定剑非的能力。
衡泪不能接受衡落这样利用剑非,又给自己披上不得已外衣的伪装。也更加不能接受衡落用这样的事情来让自己斩断对剑非的信任。
衡泪不知道在他为衡落这番真话而不自知的抵触时。
他已经将剑非划入了一个特别的行列,一个不是家人可又让他甘心信任与保护的行列。
“封魔山心里藏着的东西很可能就在遮云峰之下。那东西到底是不是吞象轮…到时候自然也能见分晓。”
衡落该说的都和衡泪说完了,转过脸来收起那暂时的感性恢复了满脸冷淡。
衡泪听从着衡落的吩咐朝着耸入云间的遮云峰顶跳跃攀爬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 大姐很聪明,很懂什么叫人心也有自己坚定的最正确最好的做法。
而衡泪则是个活的很强势很真的人。这样的两个人还好是姐弟还好是家人,否则若是大姐这样的人做了衡泪的对手,而不是帮手的话。衡泪大概会有很多麻烦…
然后从此,衡落也算是狠狠为衡泪助攻了一把。让衡泪明白了他和剑非走下去的有可能遭遇的风险,但同时更让衡泪坚定了自己选择剑非相信剑非的信念。
关于信任到底该不该有底线这个话题,作者君自己不做任何评价。因为不论有没有底线,在决定付出信任那一刻的时候,敢于付出信任都是一种十分勇敢的行为。
身体还是不舒服,下个月看情况要是能够日更9000我就加油一下。要是不行就挑战一下日更6000实在不行也努力保证日更3000吧233333感谢读者老爷们支持作者菌。
第45章
衡泪不在, 剑非就有些蔫蔫的坐在铸造房发呆。
他虽然也知道自己贸然说什么八方模, 吞象轮让人听着很像扯淡。
可是这些日子以来,跟随着鹿爷工作的剑非基本提什么意见或者建议都会被接纳。
突然被如此质疑, 即便也不是什么大事剑非却还是觉得心中有那么点不是滋味。
而鹿爷忙着为衡家打造更新更好的兵器, 一时间也没有顾得上呆坐一边的剑非。
还是同为学徒的那些人难得看到如此颓废的剑非,忍不住的上去询问。
“剑非哥…是不是出了什么错?鹿爷骂你了…”
名叫果子的少年手中还拿着夹子夹着一块红彤彤的铸铁,颇有点小心翼翼的凑近剑非。
“没…没有挨骂。就是我说错话了…”
剑非叹口气手下的小锤子也被剑非落寞的放在一边。
“哎…我还当是什么事儿呢。剑非哥,说错两句话而已。鹿爷那人面硬心软的, 过两天一忙他就忘了。”
果子挠挠头,笑嘻嘻的用肩膀顶顶剑非一脸没关系的表情给剑非宽心。
剑非转脸看着果子, 有些郁闷的心情也因为果子这笑嘻嘻的打岔好了一些。
“果子, 干什么呢?你手里那块料不要了啊?”
看到果子凑在剑非身边也不知笑嘻嘻些什么, 如今铸造房的这些小学徒因为和剑非渐渐熟悉了, 所以全然不同于过去对剑非的偏见抵触。
相反的, 由于鹿爷的过分刻薄严厉。剑非时常雪中送炭一般的出言指教, 就让铸造房的里的学徒们都把剑非当做了第二个师傅。
就算大家嘴上不说, 可是一看到有谁又偷偷接近剑非, 就会下意识的认为那人是去找剑非偷师了。
然而这一次,难得果子来和剑非搭话却不似其他人那般, 只是生硬的想要来问剑非关于铸造的事情。
果子听见有人叫他,也有点不好意思的看着剑非傻笑。
剑非也忍不住对果子回以笑笑。
“你这是要浇筑护甲的烧铁吗?烧的还不够火候, 回去了也别急着揉打再烧大概一两个小时应该差不多。”
剑非只是投桃报李的随口和果子嘱咐着,果子却认真的看着剑非并对剑非的叮嘱没有一丝质疑。
于是果子朝剑非点点头,也只能在其他人的虎视眈眈中重新回到自己的位子上继续自己的工作。
铸造房里有时候热的人恨不能光着膀子。
而剑非今日却十分独树一帜的穿着浅色长褂, 坐在远离火炉的地方安安静静沉思。
直到衡伤暂时顶替了剑非位子,被鹿爷训斥险些崩溃。站在那儿手不是手脚不是脚的衡伤才终于是憋不住的朝鹿爷顶撞了起来。
“我就是个什么都不懂的新手,您一直说我这儿不好那儿不好的我也帮不上忙。那我也不在这里给您添堵了。”
衡伤瞪着两个红红的眼睛,‘梆!’的一声将手里的工具扔在脚下显然是不欲在给鹿爷当帮手。
原本就被衡伤这小子的笨手笨脚气的胡子都要翘起来了,他这个当师父的还没责怪徒弟的愚蠢不用心,没想到当徒弟的反而还叫嚣起来了。
鹿爷这些日子被剑非伺候的那叫一个事半功倍,顺心畅意。
突然间因为一些别的事情暂时不愿使用剑非,结果这不换帮手还不知道,除了剑非这屋子里的学徒中根本就没有能够帮的上他的人。
鹿爷被衡伤气的简直要七窍生烟,于是脑子一发懵就朝着顶嘴的衡伤大骂出声。
“剑非作为镇魔妻在我这里挨了骂还要乖乖听话呢!你小子是不是太不把长辈当回事了?!”
听着鹿爷中气十足的怒言,顿时就连一边的剑非都不由的抬起头看向了远处的二人。
一下子偌大的铸造房里,不论哪一个隔间都陷入了鸦雀无声。
“剑非哥是剑非哥!我是我!既然剑非哥给你当助手当的好好的,你干嘛还非要我来给你打下手?!”
衡伤居然如此反常的和鹿爷就这么顶撞起来。
一直以来在剑非眼中,有些怯懦的胆小的衡家三弟,居然也是会和鹿爷这样的长辈顶嘴的孩子吗…
剑非心中有些担心衡伤真的把鹿爷惹气以后都在铸造房呆不下去,于是不由的就从自己的位子上站了起来。
“剑非哥…别去…”
一边的和果子一起干活的小展也少见鹿爷像今天这样发火。看着剑非想要过去,居然下意识的伸手扯住了剑非的袖子。
“…没事的。”
剑非有些意外,今天大家都是怎么了?突然间对自己好像特别亲近照顾似得。
剑非心里虽然有些受宠若惊,但也只是回以和平时一样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