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属下并没有研究出恢复武功的药丸,而且……也未必有人研究得出。不过普天之下,却是有一人可以试试。”杨大夫回答。
“谁?”
“央国神医,离不落。”
央国神医,离不落。
此人的大名,天下无人不知。就如同召国齐王的名满天下一样,可是离不落从未在天下人面前出现过,可以说,没有人知道他长什么样子。
而如此一来,天下之大,如何去寻找此人?
“王爷可去央国皇宫看看,神医离不落和当年的央国战王可是好友,而今战王成了央国的帝皇,也许神医的下落他知道。”杨大夫提醒。
“嗯。”林杰斐得了消息,打算马上去找。
李墨染要的诚心,他给。李墨染要的骄傲,既然是他亲手毁掉的,那么他亲手去找回来。
只要是李墨染要的一切,他都去做。他只求李墨染能和他一起打下江山。
并肩看,天地浩大。
有一句话,叫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林杰斐对李墨染的坚持,说不清也道不明。也许会有那么一丝偶然的机会,他能感动李墨染,但是这个偶然的机会,并没有出现。
就在林杰斐决定去央国找央国神医离不落的时候,临国传来了消息。
召国从清海上,用水军突袭清国。
水军?
一听这个名字,林杰斐大吃一惊。水军是以后战场必然的武器,林杰斐也想过,如何克服水上战场的问题,却是没有想到召国的水军已经训练好了。
心沉了下来,这个水军计划,是不是也有李墨染的功劳?
清国如果被召国攻陷,那么临国就有危险。而且清国和临国暗中已经结盟,这次他拐走李墨染就是逼召国先动手,撕破四国联盟的局面,然后他们反击,让召国没有借口逃避。
而召国,的确如意料中撕破了四国联盟的契约,直接向清国开战了。只是开始得比他想象中的快。
李墨染自信赵元崇对他的感情,原来是这样啊。
墨染,你且看着,这次赵元崇回不到你身边了。而这个天下大战的局势已经开始,最后的天下之主,肯定是他。
而这个,他想让李墨染亲眼去看着。
得到这个消息之后,林杰斐去找了李墨染。
“召国向清国开战了?”李墨染挑眉,并不意外。赵元崇的性格,他十分了解,但他只求赵元崇别一意孤行,而来孤身涉险。
“你似乎并不意外。”看着他的神情,林杰斐道。
“南王把我拐来这里,我国帝皇向清国宣战,这不是南王意料之中的事情吗?清国怎敢如此设计召国齐王?难道不是王爷的意思吗?”李墨染一句句的反问,“最后王爷赌的是什么?清国和临国联手对付召国吗?”
“那么墨染以为,召国一定会赢吗?”这个少年,是哪里来的这么大的自信?偏偏这种自信,该死的吸引他。
“且看着。”才开始,谁也不知道结局。李墨染不下结论,无论赵元崇是输是赢,结果都不重要。因为他赢,他则生。他输,他则死。而他们,生死相随。
“好,且看着。”林杰斐同样自信。他赢,赵元崇死,他输,赵元崇活。同样,他赢,则得到李墨染,他输,便永远的失去这个少年。“我若赢了,你归我可好?”
可好?李墨染笑而不语。
“这个结果,我带你一起去看。”林杰斐又道。
第六卷 贺天下归一
第1章 天下大乱了
“是这里吗?”赵元崇跟在斑斓身后,与他同行的有风平、风仄、于轻飞、未子尘、张甬承。
“这里有五彩的气味。”斑斓回应。
每一种动物,都有特殊的寻找同类气息的方法。像五彩斑斓这种有灵性的动物更是特别,它们有着高于人类的智慧。
李墨染当初不允许未子尘等人跟随,不仅仅是为了保护他们的命,也是为赵元崇保存战斗力,以便营救自己。
李墨染太了解赵元崇了,上下两辈子加起来,就连赵元崇身上的每个疤痕,他都知道位置在哪里。自己有了危险,这个人肯定会不顾一切的来救自己。但愿在不顾一切的来救自己时,能安排好全局。
李墨染活了两辈子,上辈子的生命虽然短暂,但是他是个天赋极高的人,若不是天意弄人,何苦会到那个下场?
这辈子重来一次,他日日算计,年年算计,算计着朝廷,算计着国家,算计着天下,他最终的目的,不过是想跟赵元崇一起,过一段太平的人生。
林杰斐和清国暗中联盟,抓了他的目的很简单,逼迫召国起兵,他们再以联盟国叛变之名反击。
而这样一来,天下必乱。
如果临国和清国平分了召国,那么天下所剩的几国中,临国独大,这个天下,等于归了临国。
只是,李墨染忽略了一点。林杰斐老谋深算,为什么这次如此心急,因为他看上了李墨染。
如果不是看上李墨染,林杰斐不至于如此心急想拿下召国。
他想要这个少年,风一样迷人的少年。
李墨染看清了这个局势,并加以利用,他赌的是赵元崇的胆识。
而赵元崇,年少气盛,召国国富民强,兵力更是傲视九国。赵元崇年纪轻轻,如此雄厚的背景,他怎么会怕?不但不会怕,反而更加的兴奋。既然有人想挖坑让他跳,他就跳下去,跳下去之后,再拿那些人来填这个坑。
这就是赵元崇,他从小的皇宫阴暗的教育里长大。他怕什么?
唯一怕的,只有李墨染。
今生,他也同样和李墨染,生死与共。
“这是我们和王爷最后分开的地方。”未子尘道。
他们这些人潜入清国,而和清海上,老国公和杨子圣率领的军队已经攻下了那个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有了前方战事的情况,他们后方的行动,根本不会被关注。
杨子圣在召国军营的身份是老国公的护卫,央国曾经的战王现在的帝皇在召国军营的身份如果泄露,那么召国和央国的关系也会被知晓。这是赵元崇和李墨染的计划里,最致命的一个消息,所以绝对不能泄露。
赵元崇传信把杨子圣叫来,并非不相信老国公。而是庆承和林杰斐在军事上的才能的确出色,战王和南王的对持,这是一场有着非凡意义的仗。
前方战场。
“清国的兵力太弱,或者说清国强的兵力根本没有集中在这里。”杨子圣看着溃不成军的清国士兵评价。
“是我们打得他们措手不及。”端礼年少气盛道,这场仗的胜利,让他意气焕发。
“年轻人。”杨子圣笑着道,“就这么一个小胜利,别高兴得太早。我们虽然打得他们措手不及,但主要是因为他们的军队没集中在这里,而我们算是偷袭。这样的胜利,没什么好骄傲的。”
对于杨子圣,这里所有的人,都是尊敬的,所以他的话,端礼笑着认真听下了。
水军从和清海攻打清国,陆军从裴州出发去和州,再从和州进入清国。水军和陆军的配合天衣无缝,这是赵元崇在离开时就计划好的事情。而目前,所有的事情,都是按照着他的计划在发展。
其实林杰斐和清国的计划本身没有问题,但是他们忽略了召国攻打速度。而召国的攻打速度,取决于召国的水军。
如果召国没有水军,没有从和清海直接进入清国的领地,那么的确,陆军的攻打速度很慢,要从和州开始进攻。而和州一旦有动静,清国那边马上会知道情况,能立即采取措施,这样一来,他们有足够的时间来计划,或者等临国的军队支援。
但是水军的话,他们根本没有足够的时间求救和应急。
这座城,已经丢了。
“先生此话有理,端礼的性格有些毛糙,而今天下大乱,作为武将,毛糙是大忌。”老国公刚巧听到了杨子圣的话。
其实,他和杨子圣的关系是非常尴尬的。李墨染是他的孙子,又是杨家的子嗣,之前攻打清国事情紧急,他们之间并没有多余的时间聊墨染的事情。而现在,这座城已经攻下,百姓和被抓的士兵由余铮在安排。老国公有了时间跟杨子圣谈谈。
感觉到老国公欲言又止的视线,杨子圣是聪明人,哪里不懂他的意思。
“久仰老国公大名,有些兵法上的问题,还想向老国公请教请教,老国公可愿随我走走?”杨子圣微笑的道。
自从认识了李墨染,把离不落救了回来,这个一向不苟言笑的央国战王,也学会了微笑,且习惯了微笑。
“先生请。”老国公知道,关于李墨染的事情,是他们李家愧对央国的皇室。但是关于墨染的生父,赵元崇并没有说清楚,所以老国公心里有着很多很多的疑问。
再看杨子圣的表情,老国公猜测,杨子圣也是这件事的知情人。
刚刚结束战争的城内,有些萧条。但是百姓的日子却没有受到多大的波动,因为这场战争才刚刚开始,就已经结束了。而和州那边,在战争开始的即刻,就已经准备好了物资,战争一结束,吕秀文就派人把物资送了过来,用来补填给这里的百姓。
百姓损失多少,他们等价赔上。
换句话说,召国有钱,愿意充胖子。可是这样的处理方法,的确是好的,百姓并没有因为城池被侵而反感召国。因为,他们的家园并没有受到伤害。
“召国能有今天,一方面取决于陛下的英明睿智,但另一方面取决于墨染,可以说,今天的召国,他才是大功臣。”老国公道,“老夫一直以为,墨染的到来,是上天赐予李家的恩德,是特殊的。他从小有着非一般人的天资,令人嫉妒不已。去哪里知道……”哪里知道,这不是李家的孩子,是央国的皇子。
“他的确是个与众不同的孩子,果断、干练、自信,他的身上有着一般人所没有的天赋。这样的孩子,生来就是尊贵不凡的。”尊贵的身份,不凡的智慧。
这是他们杨家的孩子。
“请问……墨染的生父还好吗?”听皇上大约提起过神医离不落,但因为没有详聊,老国公知道的并不清楚。
“他很好,他和墨染长得太像,所以这次并没有来。一个跟召国齐王有着七八分像的中年男人出现在这里,会引起很多的猜测的。”杨子圣道。
老国公点头:“老夫了解,只是老夫愧对他,老夫想亲口跟他说一声抱歉。”
“老国公言重了。”杨子圣的声音沉稳,“您德高望重,战场上更是威名远播,不落是您的晚辈,更何况这件事错不在您。反而我们杨家要感谢您,您把墨染带在身边,才养得这么好。”
“老夫惭愧。”杨子圣的大方,更显得他们李家的不厚道。“老夫有个疑惑,墨染是在何时同你们相认的?”
何时啊?
杨子圣想了想:“五年前,他来央国请不落为贵国的太上皇看病。而那个时候,他似乎已经知道了自己是不落的孩子。其实说来,我也好奇,才十一岁的孩子,竟有他这般胆识,真是天下罕见。”才十一岁的孩子,是如何猜测出自己的身世?仅凭那些巧合吗?
五年前?
老国公大吃一惊,那个时候墨染才十一岁啊。
可就是这十一岁的孩子,他却完全看不懂。
从小到大,墨染一向礼貌听话,不是看书就是练武,后来突然被太上皇赐婚,召国虽然盛行男风,但是在李家这样的家族里,怎么可能是嫡子嫡孙出嫁。
可是,李墨染很平静的接受了。
一直以来,老国公心里有个想不通的地方,却是又说不清楚。那个带着满身神秘的孩子,太令人震撼了。
第2章 找到墨染了
“这里是码头,墨染就是从这里上船,然后……”然后去了哪里,从此成谜了。赵元崇的话没有往下说。
斑斓是火灵蛇,不能下水,所以五彩的气息融合在水里,它就闻不出来了。
“那我们上船去找人?”未子尘问。
“不。”赵元崇摇头,“这里暗中有人看守,我们上不了船。而且这里是临国的地方,我们如果在这里现身,更是便宜了林杰斐。”他虽然担心李墨染,却是也同样相信李墨染,李墨染不是一个人的,身边还有五彩。冰灵神兽,万夫莫敌,它如果要救墨染离开,便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那我们怎么办?”李墨染对未子尘有救命之恩,未子尘是除了赵元崇之外,最担心李墨染的人。他把李墨染当成自己的主子般效忠和尊敬。
“如果临国真的跟清国暗中结盟,那么清国发生这样的事情,林杰斐不会不管,我们……在这里等着。”赵元崇眯起眼,然后拿出玉箫开始吹。
玉箫能千里传音,不仅是李墨染能跟五彩联系,赵元崇也行。
而此刻,悲催的五彩听到赵元崇的玉箫声了。
真他妈的悲催,李墨染被林杰斐带上船了,它一条蛇在水里不停的游泳,远远的跟在船的后面,要知道这是多么辛苦的,就算它水性再好,就算它在水里能游泳,可它到底不是鱼啊。
五彩很苦逼,可苦逼的想法没有同类可以说。
五彩游过的地方,后面跟着一些小鱼,大概是那些鱼也无法想象,五彩这个不是同类的动物,是如何在水中游泳的,明明应该是爬行动物嘛。
难道说,这是另一种它们没有见过的同类?
五彩很悲催。
“陛下,请看,有船靠近了。”于轻飞提醒。
果然,由远渐进的大船上,标着临国皇室的标记,而标记的锦旗上绣着南字。这是,临国南王的船。
这是李墨染消失的地方,林杰斐的船出现在这里,那么是不是意味着?
不用等众人费尽心思的去想,因为他们看到了。
李墨染站在船头,虽不能看得很清楚,可普天之下,召国齐王的气质,是独一无二的,而算上赵元崇在场的所有人,没有人会认错。
只是,李墨染和林杰斐站得如此近。两人几乎是靠在一起了。
一定要亲手杀了他。
这是赵元崇的想法。
等到船靠岸,林杰斐扶着李墨染下船,接着他们上了马车。
“公子他……”未子尘欲言又止。
其实,不止是未子尘有疑惑,所有人都有疑惑。虽然他们距离船靠岸的位置有些远,但在视力上,却能把岸边的情况看个大概。
李墨染下船让人扶着,这首先就是一个问题。
而李墨染没有推开林杰斐,这又是一个问题。
第三个问题,李墨染的步伐轻飘,一点也不像习武之人的沉稳有力。
“我们跟……”
“五彩来了。”
斑斓打断赵元崇的话,用心声传达给赵元崇。
赵元崇顿了一下:“子尘,你们跟上去,记着,不可打草惊蛇。”
“诺。”
打草惊蛇?五彩顺着玉箫声,爬到赵元崇面前。
赵元崇还盯着马车离开的方向,他双手握拳,手背上的一根根筋都跳了出来。林杰斐,他一定要亲手宰了他。
“斑斓,你让五彩把墨染这几天的情况告诉你。”
其实,五彩对这几天的情况,也不是很懂。毕竟李墨染跟五彩的交流也是很少的,而且五彩作为一条蛇,它对人类的事情,还是不了解的。哪怕再通灵性,也只是一条蛇。
“五彩说,墨染生病了,但是不要它的唾液,昨天才好的。”斑斓把五彩的意思,传达给赵元崇。
生病?又不要五彩的唾液,墨染打的是什么计划?
赵元崇眯起眼,想不通。他想不通,也是正常,因为他并没有把墨染和中毒联系起来。
“走,我们跟上去。”
临国和清国相邻,非常的近。
这几天虽然李墨染的身体刚刚痊愈,但是林杰斐攻打召国心切,并没有在中途浪费时间,这让一路跟他们来的赵元崇心疼死了。
“南王。”庆承这边已经集中了军队,可以说他们兵力损失非常的严重。
“这……情况怎么会这样?”林杰斐一进军营,就发现了清国的兵力情况。庆承的本事他是知道的,怎么可能处于如此被动的地步?“清国的士兵怎么会这么惨?”
说到这个惨字,庆承十分的尴尬。
“召国把所有的军力都集中了起来,他们用水军攻下和和州相邻的州,陆军再从和州过来,动作迅速得我们只能守。而且召国的百万大军,和我们清国的军力相差明显。还有更重要的一点……召国几位名将的战术我都研究过,这次主帅是老国公,可是打仗的风格,却不像他。”这才是庆承无法抵抗的,最重要的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