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北斗?!”土御门夏目瞬间慌了神,抓狂的看着天空中于妖怪青年争斗的神龙。
“哦呀,打起来了呢。”后来被召唤出来的周身缠绕着橙色神龙的妖怪青年温温的笑着,双手环在胸前仰头看着天空中争斗的神龙跟大天狗。“如果帚神在这里肯定又要打他了。这次不但有羽毛还有鳞片。”
“对呢,打起来了。”银发的阴阳师打开蝠扇遮住自己的脸。“也是呢,高傲的大天狗面对这样的挑衅怎么可能不打起来。之前觉得他的脾气又好一点一定是我的错觉。”
“他本来是不怎么会被挑衅啊,前提是对方不直接动手。”一目连轻笑着抬手给大天狗加了个庇佑。“毛还是少掉点好。”
“真的是十分抱歉,我立刻就让北斗住手!!”听见了身绕神龙的妖怪式神跟花开院青月的对话后,土御门夏目慌忙的跑到银发的阴阳师的身前深深地弯下了腰,道歉。
“啊……?没事,我这边也有不对的地方。”银发的阴阳师的眉眼弯了弯,笑吟吟的从身后扯出一只被捆的严严实实的双眼含泪盯着上方的争斗的小白毛指使着刚被招出来的前风神大人将小东西丢上去。
“很遗憾我并没有那么大的手劲将大江山的二把手以蛮力丢上去。”不过也差不多了,前风神大人对风的掌管是极为柔和的,不过想要在大天狗扇起的暴风中将小茨木送上去还是得废点力,考虑了一下某个大妖怪对小茨木的宠溺程度后,前风神大人决定用抛的。操纵着风将由于不准进战场而被捆成一团的小茨木丢了上去,一目连抬手挡住天空中撒下庞大灵气的光辉看着小茨木准确的命中了大天狗的唇后,露出一个极为灿烂的笑容。“希望茨木童子以后能记得我的好。”
越温柔的人里子里面切开全是黑的,一目连绝对是寮里妖怪们腹黑的代表。
被小茨木唇对唇的砸到的知久皱着眉,神色复杂的抱住身体下滑往下掉的小茨木的身子,拍打着身后的巨大翅膀远离了挑事的神龙,回到了银发的阴阳师的身后,被小茨木的虎牙磕破的唇瓣还在流血,知久下意识的舔了舔,满嘴的铁锈味。用妖力治愈了唇上的伤口后,知久深深地看了一眼现在某个搞事情的银发少年身边的前任风神大人。
神龙北斗也被土御门夏目喊了回去,正一脸无辜的蜷缩着身子被面前的伪·少年训斥着。
“冬儿!”
土御门春虎打断了因为方才两方式神打在一起而开始对自己的式神进行思想教育的土御门夏目的喋喋不休的话,焦急地一手搭上躺倒地上的冬儿的肩膀。伸出手去的途中,已经感觉到如同触及零下的寒冷一般,甚至能给人带来痛楚的恶寒。
“……哈!这实在好玩……”镜伶路,被称为『噬鬼者(Ogre Eater)』的独立祓魔官,『十二神将』之一。姗姗来迟的『十二神将』之一的独立祓魔官忽然发出了大笑。“那个小子,被什么附身了吧?——不,不是什么不明不白的东西。就是『鬼』。竟然是新生的——哈哈!不错。你们这帮家伙真是太好玩了!”
镜伶路笑得全身抖动,一边走近倒下的阿刀冬儿。土御门春虎全身的汗毛都倒竖起来。
一个银发的身影忽然拦在了镜伶路的面前,银发的少年手中握着蝠扇,微笑着,面对这位浑身充斥着『暴力』气息的独立祓魔官毫不退缩。
“还请阁下不要多事。”
银发的少年身后一左一右跟着两个妖怪式神,哦,或者说三个,左边的有些巨大羽翼的妖怪青年还抱着一个妖怪的小崽子。
扑面而来的强大妖力迫使镜伶路后退了几步。
镜伶路的眉头拧紧了,他烦躁的看着拦在身前的银发少年,恶狠狠的开口。“小子,别来碍事。”
“碍事的人是你。”一目连微笑着开口,替银发的少年说出了他想说的话。“人类,有自知之明的话就速速离去,不然我等将视你为敌。”
“镜——不行,那个是!”
“爱宕山的大天狗大人!”
“打不过的会死的!”
随后而来的两只穿着祓魔官服饰的乌天狗一唱一和的在镜伶路耳边吵闹着。
“——镜!鵺怎么了?虽然气息消失了,不过不像祓濯过后的感觉喔!?”
在土御门春虎一行所在地小广场上,一台大型摩托驶来。
木暮禅次郎,祓魔局的年轻王牌。『十二天将』之一的『神通剑』。
也是花开院青月,知久和小茨木这一年来的长期饭票。
“不是我啊,在我来之前『鵺』已经没被杀了啊。”镜伶路不耐烦的开口解释道,然后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呲笑了一声。“就是你们口中的爱宕山的大天狗动的手——不过后来跟土御门家的北斗打起来就是了。”
“禅次郎~”小茨木眨巴了几下还带着泪水的眼睛,眼珠子灵活的转了转,开口。
“woc为什么小祖宗们也在这里?”木暮禅次郎一脸崩溃的看着镜伶路面前站着的饭票123,下意识的开口。
“……原来我们在你眼中一直都是这样子的啊。”银发的阴阳师慢吞吞的打开蝠扇挡住了自己的唇,幽幽的说道。“那么今晚吃牛肉盖饭,禅次郎亲手做的那种。点心就要和果子了。”
“……”亲手……和果子……
木暮禅次郎,身为祓魔局的年轻王牌。『十二天将』之一的『神通剑』,再一次的体会到了什么是绝望。
第53章 东京暗鸦⑨
淅淅沥沥的下着下雨的夜晚。
东京都内的高级公寓在最顶层的房间中,四处摆放着杂物。
房间内大部分的窗户紧闭,估计的电灯还在继续执行者自己的使命。潮湿的水霉味充斥着房间的每一个角落,同时飘来阵阵幽香,这片怪异的鬼魅的空间总能使人忘却时间的流逝……
房间的最中间杂乱的书堆中摆放着一个小小的祭坛,矮小的老人正坐在祭坛的前面不断书写着什么。
那是咒文。
老人的举止毫无仪式的感觉,看起来反而像是兴高采烈的准备着恶作剧。
终于,老人将手边写好的最后一张咒文的黑纸随意的抛向空中,抬头看着昏暗古旧的天花板,发出了诡异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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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家的事已经处理好了么?”
“嗯,已经不用担心了。”银发的少年手中握着一双竹筷微笑着回答着一旁关心的问自己的土御门春虎的问题。
自从上次状况频出的升级考试之后花开院青月以回老家又是处理连续请了好几个月的假期,事实上某人只是蹭到了知久在爱宕山的住所中强行给自己放了个长假,直到昨天才回到阴阳塾的宿舍。
对此,知久表示极度的鄙视,都多大的人了该为自己翘课找理由。
次日清晨,由于昨晚回来后还画了不少符导致睡的很晚的银发的阴阳师在准备赖床的时候被得知消息的土御门春虎三人组携带百枝天马从暖和柔软的被窝中挖了出来。
至于为什么是昨天才回来……
银发的少年在心中狠狠地吐槽了某个将任务单子拍到脸上一脸恶趣味的系统一番,然后看到了任务单中出现的一点提示:『芦屋道满,明天前来拜会“鸦羽织”。』
看了半天没理解『鸦羽织』的银发的阴阳师有些苦恼的用扇子拍了拍自己的额头,思索良久无果后,决定不再继续翘课。
想必现在的阴阳厅已经忙碌起来了吧。
阴阳塾的食堂在塾舍大楼的顶层,因此窗外的视界广阔,但今天仍然没有放晴。
花开院青月打着哈欠趴倒在面前摆着一碗乌冬面的桌子上,一副还没睡醒的模样。
阿刀冬儿若无其事的探听着周围塾生的对话。土御门春虎等人桌子旁的吵闹已经习空见惯,但今天周围的餐桌上也不亚于己方。话题不必多说,自然是讲师们的可疑举动。课堂上气氛紧张,所以不太敢明目张胆的窃窃私语吧。午休时就如同获得解放一样,大部分的学生们都尽情释放着自己的推理能力和想象力。
“我去趟厕所。”银发的少年忽然站起来,对土御门春虎等人勾起一个微笑后,往洗手间的位子跑去。
就在少年离开不久,阴阳塾塾舍大楼正门不远处,就是两道自动门,前方几阶不高的楼梯延续向铺着瓷砖的宽阔过道。
出现的黑色高级轿车从车道转入过道,悄无声息的停在楼梯前。
轿车后排的车门忽然打开,一名老人缓缓的走出,站在了过道上。
一个身穿和服的老人。
身材矮小,拄着拐杖,黑色的窄袖便服外面套着黑色的短外套,只有太阳镜如同血液般赤红。羽毛似的白发梳向脑后。
耸立在阴天下的塾舍刚建成不久。外表面镶嵌着黑色花岗岩,四处布置的红色点缀让整体外观充满绷紧感,现代的风格中同时展露出仿佛神殿的肃穆印象。
“那么……开始吧。”老人微微抬头,干裂的嘴唇中发出声音。
数量庞大的人造式神土蜘蛛从阴阳塾大楼的顶部爬下来,不消片刻便覆盖满整栋阴阳塾的大楼。
不过式神没有入侵塾舍的内部。不对,是无法入侵,因为塾舍的结界,塾舍的结界非常强大,但在地下咒练场处张起的结果界更是在国内屈指可数。作为应对塾舍内受到咒术攻击时的安全场所,那里的广阔程度也足以收容所有的学生。
“芦屋道满……” 土御门春虎盯着出现在阴阳塾外面通道上的小老头,吐出了那个人的名字。然后他看见,老人微微抬头,张嘴对着他们所在的方向说。
“最近都是这么说的呢。——急急如律令!”
话音刚落就响起了悲鸣。
土御门春虎回头。从百枝天马的校服口袋里飞出了剧烈的光线,穿透了布料,化为光源的小纸片飞到了空中。
是咒符。
“趴下!!”阿刀冬儿最先反应过来,大喊到。
强大的咒力在头顶上方爆炸。咒术付着在周围的结界上,开始侵蚀结界的术式,周围的结界渐渐溶解。紧接着响起了一声硬质的破坏声,外面的空气从头顶吹过。
玻璃碎片四散,用胳膊护住的脑袋上方传来了纷纷落地的声音。
“如何?大部分的结界都是外部坚固,但是,从内侧很容易破坏。不论是古老的术式,还是最新的术式。”芦屋道满戏谑的笑着。
玻璃破碎的声音不绝于耳的从四方传来。恐怕塾舍中到处都是同样吧。
结界被打破了!
“来吧,为了离巢的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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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真是刺耳的声音呢。”优雅的坐在洗手间干净水池上,银发的少年手握蝠扇撑着自己精致的下巴,另只手捧着慵懒的躺在自己手心中有着黑发黑瞳的10cm左右的少女,微笑的凝视着紧闭的木门。
『芦屋道满,从平安京时代就是个跳梁小丑。能力越出色的人越能引发黑暗,他的所作所为在我看来,可笑至极。』慵懒的躺着的少女随意的摆了摆手,一副不屑的样子。
“这种事你还好意思说。”银发的少年长长的叹了口气开口道。
『嘛,那些都是曾经了。』黑发黑眼的系统少女忽然像是放大了一般出现在少年的眼前,双手捧住银发的少年的脸,少女的脸渐渐的逼近。
“原来如此,在这个时候让我把大天狗支开是打的这个主意。”
『呵呵呵……』少女带着恶劣却甜美的笑容含住了少年樱花般的唇瓣,交换了一个绵长湿热的吻。『虽然我更喜欢你被染上我的颜色的时候,但是不得不承认这样纯洁无暇的颜色更适合你。』
少女说完再一次的吻住银发的少年。
紧闭的门不合时宜的被打开。知久夹着小茨木站在门口,面无表情的看着被少女壁咚着亲吻的少年。然后……
“抱歉,走错门了。”知久夹着正笑眯眯的小茨木转身,“啪”的一下将门口重重的关上。
知久(内心):夭寿了,晴明被系统强吻了!!!这个系统绝对有问题啊,求退货!
作者有话要说:
晴明阿爸准备掉马(笑)
小剧场:
看着知久猛的关上门,黑发黑眸的少女发出了戏谑的笑声,身体也渐渐的变小,恢复了10cm的样子。
『这个孩子的内心还真是好有趣呢。』
“……”
『也不知道该说是迟钝还是什么,到现在都没发现我的身份。』
“以后别这么玩了。”
『是是,反正我也不喜欢现在这个少女的身体。做这些事还是要本体的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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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东京暗鸦⑩
黑色的式神群开始侵蚀耸立的阴阳塾塾舍大楼。
覆盖住塾舍的结界还没有完全消失,但已经失去了大部分的功能,式神接触到只会引发灵滞而已。众多式神割破玻璃,逐渐闯入了塾舍内。
玻璃破碎声和式神飞行的怪声,以及塾生们的悲鸣响彻整座大楼。
骇人的狂风随着老人的进入吹进大楼。
漆黑的狂风如同在喷射墨水,而且伴随着手可触及的重量感。
穿过门来到楼顶。潮湿的空气立即包裹住了土御门春虎等人的的身体。
露出的管道摆在地面,单薄的铁丝网围成了迷宫一般的空间,宛如巨大的攀登架。土御门春虎等人追在仓桥塾长的猫式神的后面,爬上了楼顶。
土御门春虎向上仰望,上方已经只剩天空。土御门春虎调整急促的呼吸,抓住扶手,一口气爬到了梯子的最上端。
视野霍然开朗。
眼前的空间无边无际,但也只是宽广而已。边缘处没有防止坠落的栅栏,仅有只到膝盖处的低矮围墙。
附近没有比塾舍更高的建筑物。因此,视野开阔,风力强劲。
围绕着不祥的黑色的气流,道满的黑色式神在周围交错飞舞。
不仅是上空,屋顶也有十余只,大概最初包围塾舍的群体中留守在外的部分。大部分的式神应该都入侵到了塾舍内部,即使如此,留在屋外待命的式神也并不算少。
高台的中心处有一个祭坛。
四个方向设有鸟居的石造舞台。四个鸟居,北面的是黑色,东面的是蓝色,南面的是红色,西面的是白色。
“大家,来这里!”祭坛旁出现了一个人影,朝土御门春虎等人大喊。是阴阳塾的塾长,仓桥美代。
当土御门春虎等六人全都达到石制舞台时,塾长从怀中取出了一枚圆镜。
把镜子举到空中,咏唱起咒文。
传说中的阴阳师,芦屋道满。
老人用手中的拐杖轻轻敲了下扛着自己上楼的鬼。让他放下自己落在楼顶。
“嗯。土御门的天坛么?老朽也不太了解这个呢。”芦屋道满悠闲的看着撑起结界的祭坛,开口道。
土御门家的祭礼『泰山府君祭』的祭坛,隐藏在阴阳塾塾舍大楼的楼顶。
“老朽曾经看过这个,容老朽想想……啊啊,是了是了……”芦屋道满揉了揉自己的下巴。“『泰山府君祭』。”
“找到想要的东西了吗,法师?”仓桥美代开口向芦屋道满发话
“不,很不巧还没有呢。”芦屋道满打断了自己的思索,开口戏谑的看着捧着镜子站在祭坛中的人们。
“再怎么找都找不到吧。刚才我已经言明,那个东西如今不在这里。”
道满没有生气,也没有急躁。“实际上,老朽的任务已经基本完成。在来此之前,已经把搜索工作交给了式。只是因为等待的时间太过无聊,所以才来此拜访。”
“还有时间,玩点什么呢?”
土御门春虎迅速摆出了架势,残留下来的众多式神已是强敌,如果再与两只鬼和道满本人作战,后果不堪想象。总之,真到了万一之时,只能抛弃一切直接冲锋。
“北斗!”土御门夏目咬了咬牙,喊出了自己的使役式神。
在高空飞舞的龙翻转着身体,黄金色的鳞片上光芒耀眼,向周围散发出神圣的灵气,如见在阴天中升起的太阳。
“土御门家的龙么。原来如此。算是不错的余兴节目。”道满的语气略带苦色。透过血红色的太阳镜,目不转睛的盯向打败了鬼的龙,看来北斗的力量甚至超出了芦屋道满的预料。然后下一刻他忽然裂开嘴角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这下可糟了。”
“夏目同学!快解除龙的实体化!”仓桥美代急迫的喊道。
然而已经晚了。黄金的龙被束缚在天台的地板上。
“呵呵——怎么样?这条龙,继续下去就会变成老朽的式神了,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