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蒂夫一脸无奈,正打算干脆趁此说出真相:“维尼,我也是复……”
“他成年了,你没成年。”
托尼飞快地打断了他的话,非常直接地驱赶说:“走!走!走!未成年小鬼!这里不是给你玩的游乐园。”
维尼莫名其妙地又被赶回了卧室。
之前被史蒂夫劝回去,还可以说是为了他的安全负责,可被托尼这样不分青红皂白地赶走,简直是太生气了。
他坐在床上想了想:“贾维斯,调监控视频给我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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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维斯彬彬有礼地回答说:“您没有权限来查看有Sir的监控视频。”
维尼困惑了一下:“什么意思?”
贾维斯于是简单给他解释了一下,大概意思就是,他的权限被托尼设置的很高,但肯定比托尼的低。所以,如果托尼不在的话,他可以和托尼一样,查看大厦里各处的监控视频,但假如托尼在的话,有托尼的视频,就不能被他查看了。
维尼想了想,思维非常简单地理解了字面意思。
“那你把托尼给P一下。”
他吩咐贾维斯说:“打个马赛克,或者剪切到另一边,没有他在,我是不是就可以看了?”
聪明的AI管家被他的这个提议给逗笑了(假如他真会笑的话……),但投影在半空中的屏幕,还是呈现了好几条波浪形的曲线起伏。
如果是普通的AI,大概会守死规矩,直接拒绝维尼的要求;
可偏偏托尼把贾维斯养的太智能了,智能到偶尔都会表达自己的看法了,比如,类似于这种‘欣赏您工作的样子一直是我最开心的事情’。
因此,他挺乐意在一些小事情上,给自家Sir找点儿小麻烦的。
他顺着维尼的意思,放出了监控视频,还把视频里的托尼打成了一大团人形马赛克,并在维尼的请求下,时不时给换一下颜色,赤橙黄绿青蓝紫,免得太单调。
人形马赛克这个时候,正在语速飞快地发言:“……别糊弄我,教授。你不能一句实话都没有,就让我们帮忙。想想,开始的时候,骗史蒂夫说什么听到天启的消息,才来纽约市中心;可发现天启的消息不对后,就说带学生散心,你统共就带了斯科特和汉克,他俩完全不需要散心吧?(斯科特:我还是需要的);然后,你又找了个理由,说在学校里,被金刚狼闹得待不下去……到底,哪个理由是真的?”
查尔斯教授神色平静:“很抱歉,斯塔克先生。我隐瞒了一些事情,但绝无冒犯之意。”
“那就说真话。”托尼非常直接地说。
“真话,有时候反而让人难以相信。”
查尔斯教授想了想说:“但如果你一定要知道来龙去脉的话,我也可以说出来。”
“你先说说看。”
人形马赛克看不出动作和表情,仅仅是抛出了这么淡淡的一句。
“你们相信有人能感知未来吗?”
查尔斯教授问。
“不信!”“不信。”“不信!”
人形马赛克、史蒂夫和视频前的维尼同时回答。
查尔斯教授莞尔之余,摊开手叹气:“要是这样的话,可能就没办法说下去了。”
“我不相信凭空捏造的未来,但相信,也许真的有什么特殊的原因,让人看到未来……”
史蒂夫突然思索着说:“在我从冰里醒过来,来到这个陌生的新世纪后,曾经很多认为绝不可能、难以想象的东西,纷纷出现在人们的生活中,所以,对不了解的事物,我会报以半信半疑的态度吧。”
托尼这回没说话,似乎正在思考。
但贾维斯的马赛克打的丧心病狂,这会儿的颜色是一坨不透明的黄色,完全看不出一点儿蛛丝马迹。
查尔斯教授已经继续往下说了:“事实上,我并没有说假话。听到天启四骑士的消息,我仅仅是想派一名X战警防患于未然的来查看一下,并没打算亲自来。但同一时间,罗根突然就出了问题,正如斯科特之前所说,他做了很多的事情,逼我吃药,和斯科特告白……其实,那只是斯科特委婉地说法。他压根没告白,非常自然地搬到斯科特的屋子里,睡到了他的床上(斯科特:咳咳,求你了,教授,这个不用说)……”
联想到罗根某些时候的简单粗暴行事风格,史蒂夫仿佛瞬间懂了什么。
他不由自主地用一种柔和的目光,望向身边的……红色人形马赛克。
“看来托尼还是挺有魅力的。”
向来吹嘘自己是大师的维尼,一眼就看出了其中的暧昧,立刻不记仇地为自家傻爸爸高兴了那么几秒。
不过,“……从冰里醒过来?来到新世纪?”
维尼回忆真史蒂夫刚才说的那句话,莫名的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儿。
这时候,查尔斯教授继续说:“被罗根折腾的,我和斯科特都想出来散散心了,这确实不是假话。恰好在这个时候,我们遇到了一个有感知未来能力的孩子。你们都知道,变种人有很多奇妙的能力。这个孩子的能力并不高,与其说是感知未来,不如说他是能够感知好的发展和坏的发展。人们在做选择的时候,总会很为难,因为不确定选择后的结果是否符合自己的期望。而这个孩子,他的能力在于,凭借那微弱的对未来的感知,选择出好的方向。”
“我要有这个能力多好啊!”
维尼在视频前感叹着,“考试就方便多了。”
“那可未必。”
绿色的人形马赛克用非常理智地声音说:“人、事、物都在不断的变化中,好事也会变坏事,坏事也不一定是好事……”
“确实如此”
查尔斯教授简单点点头说:“但那个孩子告诉我,如果我们不来纽约,会有人在未来死去。”
“你们来了,就不会死人了?人早晚会死的,教授。”托尼对此嗤之以鼻,只觉得神神叨叨没一句有用的话。
“但他告诉我,他看到死亡的那个人穿着红白蓝三色的制服……”
“胡说八道!”
“托尼,冷静。”
史蒂夫抱住了一个紫色的人形马赛克,耐心安抚着。
然而,观看视频的维尼,却觉得脑袋有点儿混乱。
他忍不住问:“贾维斯,你应该只打了马赛克,没做什么剪辑吧?我怎么觉得不对劲儿?”
“明白了,您还需要剪辑吗?”
能干的人工智能瞬间善解人意地‘领悟’了维尼的意思(大雾)。
他体贴的如综艺节目那样,飞快地在史蒂夫和紫色马赛克的头顶,加了一桶快被兜头倒下午的冰水混合物,旁边加了两个加大加粗的红色单词:Calm down!
维尼半响无语:“贾维斯,你这么聪明,我爸爸知道吗?”
贾维斯声调微微提高,但依旧优雅动听:“当然,我是Sir的杰作。”
第100章 父子间的友好交流
尽管有贾维斯的突然打岔,让维尼走了一会儿神。
但在视频里,所有人那频率不高,但确实是时不时就会蹦出来的一句称谓‘队长’,都一直在挑战着他的智商。
如果到了这个时候,他还没有反应过来的话。
大概……只能去和教授一起去吃六个核桃了。
史蒂夫=美国队长
这个公式真是出奇的合情合理。
一切的疑问,也得到了解决。
为什么史蒂夫可以淡定自如地住进复仇者大厦?
因为他自己就是复仇者。
为什么美国队长没有和复仇者住在一起?
不是因为官僚,是因为他早已经住进来了。
‘这个世界欺骗了我!’
维尼生无可恋地想:“天啊,简直要命,我究竟被多少人看了笑话?”
他难过地给恋人打电话,可刚激动地说:“哈利,天啊,你知道吗?史蒂夫就是美国队长。”
电话的那头,就传来了一阵忍不住的大笑声:“你终于知道了吗?哈哈哈。”
维尼被他笑的不知所措,有点儿发傻。
“大约半个月前,我还看到娜塔莎和克林特他们俩打赌,就赌你什么时候才反应过来这件事,没想到你反应的这么慢。”
哈利在电话那头含笑调侃说:“亲爱的,为了庆祝你终于智商在线,我们今晚……”
去你MD!
维尼已经不想和他说话了。
他直接挂断了电话,表情崩溃:“所以……只有我一个傻子吗?”
很显然,是的。
但与此同时,某个导致这一切的罪魁祸首,瞬间浮上了他的心头。
维尼不禁咬牙切齿:“托尼是个大骗子。”
另一头,
托尼虽然对于‘感知未来’这种事情仍然半信半疑,但既然查尔斯教授他们已经做出了选择,来到了纽约市中心,找上了复仇者,那么,也就没什么可继续讨论的了。
目前,所剩的事情,只剩下关于罗根的‘疯病’了。
“那是明天的事了。”
托尼简单地让今天的谈话告了一个段落。
然后,他表情看起来淡漠又漫不经心地讥讽说:“祝你们好运,未来尽在掌控中。”
这话简直让人没法儿往上接,而且,语气也有些失礼。
以至于之前还和他肩并肩一起玩车的镭射眼斯科特,都不由自主地流露出一抹恼怒的神色,气的想冲上去说点儿什么,但却被查尔斯教授一把抓住了。
“他只是……只是不能够接受某个人死亡的可能而已。”
查尔斯教授微笑着望着他,嘴巴不动,但一个声音却温和又适时地,悄悄在斯科特的脑海中响了起来。
斯科特微微一怔。
他的目光从托尼的身上顿了顿,又缓慢地一到了史蒂夫身上后,眼中划过一抹恍然。
“托尼,事实上,你没必要这样……”
在跟着托尼走进他的专属实验室的时候,史蒂夫低声劝说着:“我们没听说的事情,不证明它就是假的。”
“包括他们诅咒你会死,也是真的?”托尼头也不回地面无表情说。
他一边按下密码,在门开后,走进了实验室里,一边低声嘀咕说:“我讨厌别人骗我。”
史蒂夫不由得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然后,他微微上前一步,从背后抱住了托尼,总是骄傲到不可一世地步的钢铁侠,恰到好处地嵌在他的怀里。
但温馨的时间仅仅维持了不到三十秒。
“FUCK!维尼斯塔克,你干了什么!”
托尼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实验室,惊怒地吼了出来。
维尼拎着一个装了红色油漆的桶,在他的实验室里每一处,地板、墙壁、桌子上等等,全都写上了一句:托尼斯塔克是个骗子!骗子!!骗子!!!
当他看到两个人‘亲亲我我’(拥抱在一起)的进门,立刻挥舞着刷子,抗议地又在墙壁上划了一道出来。
“你这是疯了吗?维尼斯塔克!听着,你惹恼你爸爸了。”
托尼气的额角青筋直跳,厉声警告着说。
“惹恼你又怎么样?”
维尼瞪着那双棕色大眼睛,同样不示弱地吼了回去:“是你先骗我,骗我,骗我的!”
“我骗你什么了?”托尼一脸疑惑地问。
“你骗我史蒂夫和美国队长是两个人。”维尼直接控诉地说。
“哈,真好笑,那不是你自己先认定的吗?”
“可明明是你误导!”
“对,我误导,但你就信了?”
托尼毫不心虚,非常欠揍地讽刺说:“自己蠢不赶快躲起来,还敢拿出来到处说?脸皮真厚!”
“啊啊啊!你居然不讲理,还说我脸皮厚??!!”
维尼气的快爆炸了。
“我就是不讲理,我为什么要和蠢货讲理?”
托尼一伸手,本来就陈列在实验室的钢铁盔甲,手臂部分的零部件,居然飞了过去,直接包裹住他的手臂。
然后,他挥了挥金属手臂,朝着维尼那边上前几步,比划出一个威胁的姿势,吓唬说:“你自己蠢,还敢出来捣乱我的实验室?警告你,如果明天之前,你不把油漆给我擦干净,信不信我揍肿你屁股。”
维尼不敢置信地瞪着他,快被气哭了。
他直接摔了油漆桶,但又确实不敢和穿着盔甲的老爹对抗,只能绕了一圈,从史蒂夫那边溜走,一边往外跑,一边还嚷嚷:“我讨厌你,讨厌你!讨厌你!我就不擦,不擦,不擦,托尼斯塔克是个骗子!!”
“行啊,反正你不怕挨揍,就继续。”托尼毫不在乎地说。
等维尼跑的没了人影,他才挥了挥金属手臂,一副得胜归来的表情。
然后,他还得意洋洋地转过头,对史蒂夫竖起两根手指头说:“对于熊孩子,没什么是一顿揍不能解决的;如果有,那就揍两顿。”
史蒂夫目瞪口呆地看着这对父子的交流,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呃……我们真的不用追过去?”
他担忧地看了看维尼跑远的方向,犹豫着问:“其实,维尼好像挺难过的,我们确实该道歉吧,托尼。”
“道什么歉?!”
托尼气鼓鼓地说:“我才不道歉,你看看他把我的实验室糟蹋成什么样子了?”
史蒂夫看看那满室的狼藉,一时间也是无语。
斯塔克家的男人,不论是大的,还是小的,属性里大概都有‘折腾’这个单词存在。
“见鬼的臭小子!”
托尼随手拿着抹布在桌子上抹了两下,最后放弃地扔到一边,恼火地低骂着:“贾维斯,你都不知道阻止他吗?”
“我阻止了,Sir.”
贾维斯认认真真地回复说:“‘请停止现在的行为,小斯塔克先生,你会让Sir生气的。’这句话,我说了一共有八遍,但小斯塔克先生完全听而不闻。
托尼翻了一个大白眼。
“真的不用去看看维尼吗?”
史蒂夫还在一旁犹豫着问:“他好像真的挺难过的。”
“斯塔克家的没那么脆弱的成员。”托尼口是心非地回答说。
但他那双和维尼几乎一样的棕色大眼睛里,明显多了点儿忧心忡忡。
大约半小时后,维尼离家出走了。
托尼气的摔了手头的一个电路板:“见鬼的熊孩子!”
第101章 我看起来那么好骗吗?
“等等,你要去哪?”
正气的在屋子里来回转悠的托尼,一转头,就看见史蒂夫正往外走。
“我得去把维尼找回来。”
史蒂夫转头耐心地回答他,神色很认真。
“不许去!”
托尼气呼呼地喊:“让他走!遇到点儿事情就耍脾气,以为可以威胁谁呢!”
“可这事,明明是我们的错。”史蒂夫不解地说。
然后,他想了想,认真劝说了一句:“托尼,你不能因为赌气,就把自己的儿子推开。”
“我没赌气,也没推远。但我绝对不能给他一种‘只要离家出走,就可以把事情解决’的错觉。”托尼很有道理地说。
史蒂夫一脸无语,实在忍不住地说:“你有必要这样吗?这事明明是你的错。”
“不,我当然没错。”
托尼继续胡诌说:“我这是尽父母的责任,教导他深刻的人生道理,关于‘不要轻信’以及‘凡事多动脑’的重要道理。”
史蒂夫真心快被气笑了。
他忍不住讽刺地问:“哈,那你为什么不教他点儿别的,比如‘做人要诚实’以及‘做人要勇于认错’这方面的道理。”
“可那门课,不是你负责的吗?”
托尼瞬间露出惊讶的表情。
史蒂夫彻底被他弄得简直哭笑不得起来。
“你总有道理,耍小聪明。”他一脸无奈地说:“但我得去找他,托尼,他一个人跑出去,我担心他出什么事。”
“不用担心……嗨,我是说真的,别走。他又不是小孩子,好吧,我不是不担心,我只是胸有成竹……OK,OK,回来,我让你这个老古董见识见识。”托尼一连串地说。
然后,他深吸了一口气,突然拿起手机按了几个键,一个巨大的3D投影出现在两人中间,那是一张地图,上头有个小熊的图标,正在地图上移动。
“瞧,队长,他人好好的。”
托尼指着地图说:“维尼目前从XX街,正往ZZ街走,假如你还要看更具体的,贾维斯,你能调下这条路的监控摄像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