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这个boss有点谜完本[穿越强强]—— by:伐蝉

作者:伐蝉  录入:07-13

牛咏正欲开口说话,突然一阵气浪扑背而来。主邸的院墙被轰开一个巨大的豁口,爆破中发出的声音石破天惊。
牛咏来不及细察,下意识把温白按倒在地护在身下。一个人影轻敏地从他们耳边掠过,却在即将冲出重围的一瞬间,被另一人拦在身前。
“你为何总是要如此自寻死路!”
温白听到甘圣霖的声音。他似乎有些气急败坏,转瞬间又是兵戈相交,清脆凛然。
另外一人退了几步,冷言诘道:“自寻死路?”
温白听到这个声音,小心脏下意识一颤。
他保持趴伏在地上的这个姿势,悄悄地抬眼看去,刚好能看见容宸带血的侧脸。他发丝尽散,有些杂乱地搭在肩上,嘴角噙着一抹笑,勾魂摄魄,颇有几分冷艳决绝的味道。
“你们自己种下的因,怎么如今反过来要问我为何如此?”他接着说。
毛逑是一众人等妖等中最先冲到近前的之一。他旁观着场中局势,手背青筋暴起,欲上前帮忙,却又存了几分犹豫。
甘圣霖不与容宸多废话,几招下来,容宸似乎是有些体力不支,被他寻着时机,将手中长剑打飞。
身前是甘圣霖,身后和身侧都是举着火把擎着刀剑虎视眈眈的兵将。
容宸捏着吃痛的手腕连连后撤几步,四下环顾一番,似乎已经无路可退。
作者有话要说:
貌似很久没更新了……深刻反省自己,诚恳道歉,对不起!
收藏破百又是惶恐又是开心,感谢各位天使的厚爱~
本来想把这个副本全写完一口气发上来,奈何手速跟不上脑速[允悲]
本章证明温少不是单箭头。以及不会弃坑,真的不会弃坑。如果有一款软件能把我的脑内活动直接翻译成文字,大概此文可以做到一日十更[并不]
第42章 章四十二
温聿寒趁温白与人说话的当口,运了闭息术,矮身伏在一旁的树丛中。
这是秘笈里的独门功法,可以暂时隐去身形,最多可维持一个时辰。不过以温聿寒尚不如从前的修为,能维持两炷香的时间就谢天谢地了。更不要提他方才在温白面前用了另一个法子虚张声势——同时使用这两种功法,已经犯了禁忌。
……看来要抓紧时间了。
温白和那两个人的对话他听在耳里,凉在心里。果然,他的猜测没错。容宸今晚起事,应该是与赫连万朔联手演了一出苦肉计。
他双眼一刻不离地盯着场间。六月酷暑将近,他还戴着面具,裹着一身厚实的长袍,活生生怄出一身热汗。佩剑就在手下,只要那个黑不溜秋呲牙咧嘴的豹子敢动一下,他立刻出……去制造混乱!
不然他能怎么办,打又打不过,这里不是天虞山,人家不会听他嘴炮。现在在场的大半妖,随便拎出来一个都能碾压他的,更不要提最能靠得住的现在反而是最靠不住的,容宸捅了这么大的篓子,就差把人家家给掀了,现在自顾不暇,温聿寒可不想成为他的累赘。
他十分绝望,又绝望又气愤到无以复加。从前也就罢了,毕竟我们不熟,但是都现在这种关系了,你要搞这么危险的大事,居然还一点都不跟我商量吗?不商量也就算了,居然连一点风声都不给我透露吗?在你眼里我就这么没用?
好啊容宸,就你厉害是不是!就你会装是不是!要不是我机智,要不是远天谣好心提醒,恐怕我连你最后一面都见不上!
温聿寒心中一股邪火蹭蹭蹭地往上涨。
可是一看到本人,一腔怒火立刻变成数不尽的心疼。
他所躲藏的位置在容宸斜后方,对方的大半个脸都看不到,不过也大约能想象出他那副紧抿着唇生人勿近的模样,看起来一定高贵冷艳得不得了。温聿寒现在可不会再被他这幅样子唬住,你说他……他怎么……唉!
温聿寒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我当初就应该死缠烂打打破砂锅问到底!这样兴许就不会有今天这破事儿了!
他心底涌起一阵酸楚。
容宸与甘圣霖僵持着,四周包围着层层叠叠的追兵。不知为何,容宸琴不在手。温聿寒觉得他不大可能没想好退路就贸然出手,可是现在前有狼后有虎,温聿寒不能帮他正面把狼虎怼开,只能从其他地方入手。
其他什么地方呢?
他只是觉得容宸并非忘恩负义之徒,于是猜他和赫连万朔是在联手演戏,实际上并不敢确定容宸不是真心要杀赫连万朔。现在情况这么混乱,凶手还未伏诛,赫连万朔就算身受重伤,肯定也没有机会转移出府。
他想赌一把。
温聿寒最后看了一眼场间,容宸眼里的光被火光映衬得愈发清绝。他把兜帽往下压了压,偷偷摸摸地翻进院墙。
很好,没被发现。他默默地为自己点了个赞。
没扫几眼就看到有一重兵把守之处,还有东门庆的脑袋,旁边刷刷刷跪了几圈的妖,闻天昊虽然不是妖,也没跪着,但也在其中,守着赫连陌陌的尸体,而东门庆正有条不紊地为赫连万朔处理伤口,只是脸色比伤患还差,嘴唇惨白。
“我没事。”赫连万朔伤在胸口,半昏半醒,还不忘安慰他。
温聿寒捡起几块石头,往他们左前方一扔。
“谁!”
闻天昊一跃上前,警惕道。大部分侍卫的视线也警惕地转移到那边。温聿寒贴着墙角往前,一边又往院子的不同地方扔了几块石头。
这下连东门庆都不得不在意了。
温聿寒等的就是这个时机,他迅速绕背,对准赫连万朔的头顶举起长剑——
“殿下小心!”东门庆不可能察觉不到,于是猛然回头,一手拦在赫连万朔上方,一手银针一甩,就冲温聿寒面门而来。
闭息术在真元流动的瞬间就失效了。境界压制摆在那里,温聿寒尽自己最大努力也没能避开所有。赫连万朔身边的侍卫统领果真不是浪得虚名,一针下去又准又狠,不知道是不是淬了毒……温聿寒不太懂这些,只觉得一阵剧痛从肩胛处传来,他浑身一抖。
回过神的时候东门庆的袖中短剑已经轻飘飘地划了过来,温聿寒略微一闪堪堪提剑挡住,低吼一声,长剑一转,用尽全身力量将他甩开,使自己看上去没有那么好对付。
东门庆正欲再攻,赫连万朔却说:“说不定是同伙,捉活的。”
声音虽然虚弱,却很坚定。
……同伙?
东门庆一愣,眼珠一转,灵光一闪,仿佛明白了什么。闻天昊也提剑跳了过来,东门庆捉住他手腕,低声喝道:“快叫人来护驾!”
“可是……”
东门庆眼睛一瞪:“殿下的命和那魔头的命,哪个重要?”
闻天昊一愣。
“明白了吗?明白了就快去。”
“……好吧。”他依言被支开。
还好闻天昊不是温白,比较好打发。温聿寒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就知道这回是自己赌赢了。
温聿寒矮着身子从草丛里钻出去的时候,容宸若有所觉,不甚明显地侧眸望了一眼。
只是一眼,他很快收回视线,因此甘圣霖并没有多加注目,只当他是要寻什么法子跑路,又在周围多下了几道禁制。
容宸冷笑一声。
甘圣霖逼近,容宸回身调了方向,又与他拉开距离。
逢平把容宸捡回去之后,曾经带来给他看过,距今也不过是二十多年前的事情。那时容宸安静地站在逢平身侧玩他的衣角,不小心扯坏了会被骂。逢平骂容宸,甘圣霖就训他,让他不要和小孩子斤斤计较。甘圣霖依稀还能记得容宸幼时眼里清澈透亮的光,和逢平几乎如出一辙。
可是他亲手杀了逢平。逢平视如己出的弟弟对他怀恨在心,也是正常。
“一切仇怨皆因我而起,你有什么冲我来就是,何必把其他人牵扯进来”
二十多年来,他第一次主动提起这个话题。
“你一个人哪里抵得起?”容宸反诘,又道,“不该放过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温白拍拍屁股爬起来,问他:“那温大……温聿寒呢?”
“一个自以为是的蠢货。”他淡道,“半点用处都无,居然也敢在我面前替其他人求情。”
温白一愣。
替其他人求情?怎么回事?
“你以为为什么我杀了赫连陌陌,却不杀闻天昊?”容宸从始至终没看过温白一眼,目光始终指向甘圣霖。
甘圣霖:“你已经杀了闻子铎夫妇,为什么不能放过他们的儿子?”
“哈。”容宸极为短促地笑了一声,“亲生儿子比不上青梅竹马血脉后代的万分之一,当真可笑。”
“你……”甘圣霖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容宸:“我忘了,赫连陌陌和乐无极,都是你的同门师兄弟,按道理也是竹马竹马的。”
这下甘圣霖的脸色可以说是十分难看了:“……你在逼我杀你。”
“有这个本事再说。”容宸冷言。
甘圣霖却不中他的激将法,而毛逑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容宸背后,双爪势如闪电,锁向他的咽喉!
容宸怎么可能让他得逞,弯腰一避展袖扫去,毛逑却不闪不躲不要命一样,利爪径直嵌入容宸后肩。容宸回身一肘将毛逑荡开,甘圣霖却突然欺上,给他补了一刀。
刀锋一转,就穿透肩胛,划开骨头。容宸以攻代守反掌将他拍开,险而又险地保住了自己的手臂。他抿着唇迅速点了自己身上的几处穴道止血,拾起地上的长剑与甘圣霖来往对攻了几个回合,竟然没让甘圣霖从自己手里讨到任何好处。
温白从听到闻天昊名字的那一刻起神经就紧绷起来。
他有些乱,牛咏揽着肩膀把人推到主邸里让他先去避着,温白差点和风风火火跑出来的闻天昊撞个满怀。
”闻天昊?!”温白差点跳起来,“你没事吧?你怎么样?”他拽着少年袖子紧张地问。
“我没事。”闻天昊拍了拍他脑袋,一手拨开他,加大声量喊道:“还有刺客!立刻来人前去护驾!”
牛咏:“怎么还有刺客?!有完没完啦?!”
“你别废话!”毛逑吐出几口黑血,捂着胸口,跌跌撞撞地跑过来拍了他脑门一下,吼道:“快随我进去看看!”
“哦哦哦!”牛咏忙不迭地点头,吩咐一半的人跟在他们身后进去。甘圣霖似乎也被那边的动静惊扰到,微蹙起眉张望了一下,有些分神。
容宸没有放过他这个漏洞。
甘圣霖一个分神的功夫,他就已经贴身上前,在甘圣霖腹部剖开一道口子,同时毫不犹豫地割开自己手心,向那道伤口狠狠按去——
他二人间突然爆发出一阵十分强烈的血光,瞬间蒙蔽了所有人的视线。
温聿寒在邸内,自然瞧见了那团刺眼的光芒。此时毛逑已经带人冲了进来,他惶惶然不知发生了什么,只象征性地抵抗了几下,便缴械投降。
毒素从银针扎入的地方开始扩散,他有些站不稳了,被一圈人拿刀架着脖子,缓缓地跪倒在地。
“活着……别……先押下……殿下……”
他大概是被那团血光晃花了眼,人群影影幢幢看不清脸,就连东门庆的声音,也是模模糊糊地传到耳畔,不能缀连成句。
一瞬间他仿佛看见赫连万朔平方在坐榻上的五指紧了紧。然而不待他还凝神细看,就控制不住自己,向地面栽倒下去。
直到最后他脑海里还一直飘荡着容宸的名字。它们一圈一圈紧缚上来,怎么甩都无法甩脱。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解释boss的身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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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章四十三
温聿寒是被疼醒的,从嗓子到胸口,火辣辣地疼。
赫连万朔坐在一旁,幽幽道:“醒了?”
“容宸呢?”他下意识问,断断续续地咳了几声。
“不知道。“
“不知道?”
“不知道。”
“……好吧。”他接受了这个现实,“那甘圣霖呢?”
“没死,但是受了重伤,尚在昏迷中。”
“这样啊。”他有些怅然,最后才说:“看来殿下是无恙了。”
“……”
室内一片黑暗,只有赫连万朔脸旁幽幽地浮着两盏烛灯,映得他脸色苍白,看起来怪瘆人的,像某种隐秘的祭祀仪式。
温聿寒有些难受地清了清喉中的血丝,赫连万朔见状,一抬下巴,于是黑暗中出现一双柔荑,端着水杯递到他唇边,可以说是五星级别的待遇了。
温聿寒却并不领情,尽管嗓子真的很疼。
“放心吧,没毒,也没药。”大概是伤未痊愈的缘故,赫连万朔的声音听起来凉凉的:“容宸要保你,就算我想害你,也不会害你。”
温聿寒盯着水面浅浅的波纹,勉强抿了一口,润了润嗓子道:“可不是么,他帮了殿下您这么大一个忙。只是你们两个,我现在都不太敢信了。”
黑暗之中,他听到幽幽的一声叹息。
“你怎么不问自己在哪里?”
“哦……我在哪里?”
“你现在在暗室中,东门庆的银针上淬了毒,暂时不能见光。”
“这样啊。”温聿寒冷静地点了点头,而后问道:“可是刺杀殿下是死罪,殿下怎么把我毫发无损地捞出来的?”
“你会不知道?”
“我不知道啊。”
赫连万朔笑了笑:“陈芝麻烂谷子的旧事都能被你猜中,这点小手段难道还想不到?”
“都是机缘巧合嘛。”温聿寒说,“殿下是故意把那本书给远天谣的吧。您知道我要查,但又不能背着容宸把一切都抖给我听,所以就通过这个方法?套路真深啊。”
赫连万朔不否认他的误解,只道:“我没想到你这么敏锐。”
温聿寒呵呵一笑,不答话了。
他在那本名不见经传的民间绘本中,读到一则故事,一则关于南海鲛人和渔夫的故事。
主人公名叫遇安,原为鲛人与人类的禁忌之子,故一出生就被父亲抛弃在海边。渔夫曲平外出打渔,捡到这个孩子,并尽心尽力地将他抚养成人,二人相依为命。
讲道理,这其实是一个十分套路的开场。
遇安十分感激曲平的养育之恩,对他而言,曲平为师亦为父。他听说南海鲛人貌美声佳,吃了他们的肉还能长生不老,因此就想抓来送给曲平,却不料遭遇海难,反而被鲛人抓了回去。
眼看着遇安的身份就要暴露,遇安的生父龙泽,是鲛人一族中声名显赫的大贵族,发现自己的这个儿子居然没死,十分惶恐。可遇安毕竟是他的亲生血脉,龙泽也没办法完全狠下心将他扼杀。于是在一个夜里,瞒天过海,亲自救下他,却并未告知他真相。原来曲平当初捡到遇安的确出自偶然,而他又偏偏曾受龙泽的救命之恩。龙泽暗中派人将遇安送回曲平身边,为了保住遇安的性命,也是为了报答曾经龙泽的救命之恩,屈平带着遇安远迁东土,并在他的姓名中间又加了一个“千”字,更名为“遇千安”,就是希望他经此一劫,再也不要历经任何磨难。
可惜事与愿违。遇安在狱中已受奸人挑拨,得知了自己的真实身份。不过他虽怨恨龙泽当年杀他母亲,弃他于野外,但念着同曲平之间深厚的情谊,终究不曾生出什么事端。可惜好景不长,鲛人本非善类,就在远迁东土的第三个月,遇安血脉觉醒,日渐暴虐。为了不连累曲平,他谎称去山下进货,实则偷偷离开,仗着有几分武艺,便开了个小镖局,生活不富裕,但是好歹能够能养活自己。
巧合的是,就像曲平曾经在出渔的时候捡到了他,遇安有一回出商,路过一片山谷,也捡到一个小孩。小孩乳臭未干,醒来后一问三不知,大夫说他可能是之前受了刺激,或者头部伤得太重,患了失忆。遇安看他可怜,便将他留在身边。因为小孩是在秋收季节捡到的,所以遇安给他起了个新名,叫秋成。
遇安捡到秋成的时候年龄本不大,秋成又不愿意被他收作义子,故二人一直以兄弟相称。秋成跟着遇安生活了四年,镖局的生意也越做越大。遇安离开曲平的时候,脾气就十分阴晴不定了,动辄打骂下属,重伤者非死即残,唯独对秋成十分疼爱——当然,这也只是相对而言。遇安这些年来得罪了不少人,有仇敌也有自己人。直到秋成七岁的时候,东窗事发,遇安最信任的心腹,引着大队人马,将出镖在外的遇安围堵在山林中,欲除之而后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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