鹰峡知道儿子刚有雌鸟,很新鲜,但眼看上次打的猎物就快吃完了,鹰崖今天再不出去,他们全家只能吃番薯,顿时这气就不打一处来。
被灰羽伺候惯了,鹰峡雌鸟盯着冰凉的灶台一脸郁闷,他觉得等儿子起来,他得好好和他说道说道,有了雌鸟,也不能只顾着窝里那点事,不上进,不打猎啊!
大概有1年多没有做过饭了,他看到那些木柴与没有洗净的番薯就头痛。
中午,鹰峡终于心满意足地从房间里走出来,他消耗挺大,到灶台边找吃的,掀开锅盖,只看到几个番薯,眉毛渐渐皱紧,扯着脖子向鹰峡雌鸟的屋子里喊:“阿母,咱们家只有番薯,没有肉了?”
听到儿子的喊话,鹰峡雌鸟一肚子的气,他从窝里爬出来,推开门把儿子叫进来,“鹰崖,不是阿母说你,你们已经是伴侣,那种事来日方长,而你却因为雌鸟,3日没有外出狩猎了,这可是不对的!”
“阿母,我这不是刚刚有雌鸟么。”鹰崖不好意思笑了笑,果儿很漂亮,他一下子就喜欢上他了。
“刚有雌鸟,日子也不能这样过啊,和阿母说实话,是不是他一直缠着你,不让你去打猎啊?”
“阿母,哪有这种事啊!”说起窝里的事,鹰崖有些不好意思,他忙转移话题,“阿母,果儿还恶着,我先拿东西给他吃。”说完转身就跑了。
鹰峡雌鸟听他满口都是果儿,心里的怒火更旺,追出去,指着隔壁对儿子骂道:“鹰崖,你一个雄鸟还没吃,怎么只想着他啊,你可是咱们家的劳动力,吃不饱,可就没有力气打猎。还有那些番薯可是我专门留给你吃的!”
鹰崖知道鹰峡雌鸟的脾气,当下没有回嘴,呵呵笑着应付过去,拿着番薯回到自己房间。果儿趴在窝边看着鹰崖眨眼睛,“你看,我就说吧,我要起来做早饭,你不让,被阿母骂了吧。”
鹰崖:“别理他,他就这样,明明说好让咱们外面单过的,不知他又怎么反悔了。”
果儿接过番薯,劝道:“行了,老人家嘛,阿父去世那么多年,他都是和你相依为命的,突然让你离开,他舍不得啊。”
果儿温柔地劝慰,让鹰崖心里特别熨帖,侧头亲亲果儿的脸,叹道:“果儿,你真好,特别理解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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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母,这都怨我,他昨晚不想的,是我一时没忍住。”鹰崖不好意思挠挠头,为自己的雌鸟辩解。
鹰峡雌鸟看儿子是真心疼果儿,把眼中的愤怒压住,“你啊,好了,好了,快走吧,记得今日多猎两头鹿,给族老家送去,当年咱们没少让族老接济,这次给他们鹿肉,一定要让族老家雌鸟没话说。”
“好,我知道了。阿母,我走了。”当年,有好多人说他阿母占人家便宜,阿母这口气一直憋在心里,他吩咐自己这样做,也是想堵大家的嘴。鹰崖也很理解,当下决定如果遇到老虎灰狼类的,直接猎一只,这样送到族老家,更有面子。
等鹰崖一走,鹰峡雌鸟又等了等,果儿还是没出屋,他气得直接冲进儿子的房间开骂,说果儿勾引儿子,不让儿子外出打猎,还说他不干活,趴在窝里躲懒。当初嘴上说的好听,原来也不过是个好吃懒做的,比灰羽还不如等等。
果儿却一改常态,从窝里慢慢爬起来,故意露出半边肩膀,用手指轻轻摸着锁骨处的痕迹,眼神却满是不屑:“老货,嘴巴放干净点,到底是我好吃懒做,还是你想好吃懒做,你整日没事干,总盯着儿子的窝,到底存得是什么心啊?呵呵,还有,不要把我当成灰羽那个笨蛋,也别来惹我,要不然,我一定让你讨不到好果子吃!”
“你,你什么意思?”鹰峡雌鸟被他突然转变吓了一跳,从前的果儿温柔娴静,说话声音从来没这么大过,而且也从来不会顶嘴。
“我没别的意思,只想警告你。”果儿扯着嘴角笑,摆出鹰峡雌鸟从来没见过的高高在上姿态。“你个老货,我已经忍你好久了,现在,你马上给我去做饭吃,要不然,我会让你好看喔。”
鹰峡雌鸟顿时怒发冲冠,左右寻找“武器”,想给果儿一点颜色看看。“你个贱-货!竟敢顶撞我,看我不教训你!”就在鹰峡雌鸟没注意到的时候,果儿已经冲到他身边,一巴掌抽了过去,把鹰峡抽的一愣,好半天没回过神来。
“你,你敢打我?”鹰峡雌鸟尖叫,扑过去与他扭打,可是力气没有他大,总会落于下风。
“打你怎么了?”这般问的同时,果儿一拳一拳向他最疼的地方打,一边打还一边问:“我打你了么?”只要鹰峡雌鸟说打了,他的拳头更加凶狠。直到鹰峡雌鸟产生畏惧,一脸害怕求饶,再也不敢提被打一事。
在强大的武力威胁下,鹰峡雌鸟乖乖给果儿当了一日的奴隶,做饭、洗衣、打扫,而且做这些活时,还都必须跪着做。
鹰峡雌鸟嘴上称服,心里却想着,等儿子回来,他一定告诉儿子,让儿子好好教训教训他。
可是,等鹰崖回来,鹰峡雌鸟拉着他告状,想给他看自己身上的伤时,果儿竟然又变回那个温柔娴静的人,看着鹰峡一脸的惧怕,还扑簌簌的掉眼泪,让鹰崖好不心疼,听也不听阿母的话,直接将果儿抱回房间安慰去了。
鹰峡雌鸟一下子傻了,这不就是他跟儿子常说会勾引人的大骗子么!之后,两人斗智斗勇,鹰峡雌鸟被打得身体青一块紫一块的,而且也气得肝疼。他怎么和儿子说儿子都不信,他每日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好好体验了一把灰羽的生活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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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原他们抓了一只驴,让它驮着猎物去镇里换钱。羽民国人用盐与布匹充当钱币使用,他们打到的那头熊,分三次才卖掉,他们又换了好多生活用品,小原感叹没有钱币的日子好麻烦。
“灰羽?你是灰羽。”鹰峡雌鸟开始时没敢认,经过休养,小原脸色红润起来,也没了从前的唯唯诺诺,竟还带了三分英气。鹰峡雌鸟眼睛在他们脚边的盐袋与布匹上转了一转,目光闪动异常光彩。
月白挡开鹰峡雌鸟,“你是谁啊,认错人了吧?”
“我怎么可能认错,这是我儿子的雌鸟,灰羽啊!”鹰峡雌鸟脸上瞬间挂上两行清泪,“灰羽,我知道是你,灰羽,快和阿母回家吧。”伸手就想去拉人。
第78章 古有羽民国
鹰峡雌鸟上街买东西,正好碰到与人做交易的小原。他见灰羽还活着,而且比以前生活的更好,就有把他带回去气果儿的想法。再者,刚才见灰羽与别人讲价时,一点也不畏缩,用几块肉就能与别人换这么多盐与布,他有些眼热,想着自己儿子打回猎来,交给灰羽卖,是不是也可以得到这么多东西呢。还有一点,他心底有个更隐秘的想法,就是把灰羽带回去后,自己就不用再挨打了。
自从被虐待,鹰峡雌鸟开始出现精神恍惚,他一心想着自己可以得到的好处,看都没看小原身边的未成年羽民。
月白将小原的手从鹰峡雌鸟手中抽出,凶厉道:“你认错人了,他不叫灰羽,他叫小原。”
“他就是灰羽,我没认错,他是我儿子从前的雌鸟。”
月白上下打量这只雌鸟,眯眼道:“他是我的雌鸟,和你儿子没关系!”月白用手指指着他鼻子:“我认得你,你是鹰峡雌鸟,你儿子不是在上个月娶了一个橙色翅膀的雌鸟么?怎么又跑过来抢我的雌鸟,非说他是你家的呢?”
当下有认识鹰峡雌鸟的人附和,“是啊,鹰峡雌鸟,你儿子不是娶了个特别漂亮的雌鸟么?怎么非拉着人家这小孩,说是你儿子的雌鸟啊?”
“这……这孩子是我家鹰崖,用一头花鹿换回来的,他之前病了,被我儿子送到外面休养,这病好了,却不想着回家!”鹰峡雌鸟想到自己从前对灰羽的打骂,心里有些尴尬,但为了自己不再被打,他急急去抓小原的手,强调说道:“这孩子是我家用一头花鹿,跟上游的九山家换的!”
小原冷冷的抽回自己手,拉住暴躁到想打人的月白,对鹰峡雌鸟道:“从前的灰羽已经被你们打死了,我现在叫小原。当初,你们将快要死了的我扔掉,我就与你们没有关系了。还有不要跟我提花鹿,你要觉得吃亏,完全可以去找九山家将鹿要回来。”
“他就是鹰峡雌鸟啊?”这位是一位雌鸟阿母,当时他还想将儿子给鹰崖当雌鸟呢。
“什么,什么?打死?扔掉?”这是爱八卦的人,他们听说鹰峡雌鸟挺厉害,没想到会这般厉害。
这里也有鹰峡的邻居,看众人好奇,私下与人将灰羽受苦的事说了一遍,听到的人,都是一脸不敢相信。鹰峡雌鸟名声不好,多半是因为他没在失去雄鸟后,转变性别,用自身的劳动来养活儿子,而是保持雌鸟形态,到处和人要吃的。他这种雌鸟,都会被人说着好吃懒做,还贪生怕死。
他们从来不知道,鹰峡雌鸟竟然用给儿子找雌鸟为借口,让人家孩子到他们家白干活,不好好干就要往死里打。虽然家长打骂孩子是常有的事,但把人给打死的却十分罕见。大家知道这些后,对鹰峡谴责开了。
鹰峡雌鸟尖声辩解道:“你们别胡说,我怎么可能将人打死呢!”经常被果儿虐待,他精神状态并不好,听别人不相信他,他情绪有些失控。解释当初打灰羽是因为他不听话云云,越说越错,换来其他人对他的讽刺与嘲笑。
“出什么事了?”鹰崖正好捕猎回来,他看这边吵吵嚷嚷有很多人,多看了几眼,发现自家阿母被人包围着,快步走过来,挤开众人来到鹰峡雌鸟身边。鹰崖很生气,小时候,他阿母经常被别人说,自从他长大后,这还是第一次。他愤怒抬眼扫视众人,直接把他们看得闭上嘴,这才去看站在一旁不吭声的小原,“你,是灰羽?”
看到灰羽的瞬间,一直压在鹰崖胸口的大石头,终于碎掉了。他笑着对小原道:“看到你没事,真的太好了。”他不喜欢灰羽,对他也没多大恶感,每每看到他用满含期望的目光看着自己,他还会产生一种想要保护他的欲-望。
他知道灰羽在他家过得很苦,但他阿母就是那脾气,最看不得别人懒,也最关心他,只要是关于这两件事,阿母就会发脾气。最开始,他有帮灰羽说过好话,但次数多了,连他也会被阿母骂。忙了一整日,回到家,还要听阿母骂,他也会烦。所以,在那之后,他选择不再管灰羽,认为他终有一天,会适应阿母的生活节奏。
可是,灰羽太笨,总做出阿母不喜欢的事来,后来果儿来了,对比下,灰羽更加不懂事。但他没想到,阿母竟然差点将灰羽打死,要不是最后果儿建议将灰羽送走,估计此时的灰羽早就没命了。一边是他阿母,另一边是给他当雌鸟的灰羽,他当然会向着自己阿母。他并没责怪阿母什么,想将灰羽送给其他人养,但灰羽太丑,别人都不要,他只好将人带到林间路上。
他心里也不好过,心想,把他带回去,还会让阿母不高兴,还不如放在这里,碰碰运气,万一遇到好心人了呢。他躲起来,守着灰羽到太阳落山,远远看到有人过来,他才离开的。如今看到他还活着,而且过得非常好,他就安心了。
鹰崖是主角,他背后一对火焰翅膀,把他映衬的刚正不阿,要不是有原主记忆,小原一定不会知道鹰崖隐藏起来的自私与凉薄。原主的记忆中,鹰崖是带给他希望的人,同时也是让他产生死志的人,他对他又爱又恨。
小原非常奇怪他竟对灰羽一点愧疚都没有,看到“活的灰羽”出现在眼前,他还能笑出来。当下对这没心没肺的主角心寒了,冷冷回道:“我看到你,就不好了!”
鹰崖一愣,没想到灰羽会是这种反应,“灰羽,你怎么了?”
“你还有脸问我怎么了?你把人家打半死,然后把人家扔到野外喂老虎,现在竟还敢出现在人家面前?”小原被气笑了,“你是当这些事从来都没发生过么?”
“灰羽,你误会了,我没将你扔到野外喂老虎。”
“不许冤枉我儿子,你个丑八怪,懒雌鸟,不干活还要吃要喝。”鹰峡雌鸟爆发,说着就要冲过去打小原。
月白不愿意对雌鸟动手,发出一声爆喝,直接冲向鹰崖,“来,打一架,你们今后不许来找小原,他是我的雌鸟。”
街上众人发出惊呼,四散开。鹰峡雌鸟要冲上去帮儿子,被小原制住,小原这才发现鹰峡雌鸟的手腕细的只剩下骨头。他仔细观察他,发现他神思紊乱,惊悸易怒,眼下有黑青,明显是长期不能久眠的症状。小原挑挑眉,猜测鹰峡是不是因为打死灰羽而睡不着。
月白出其不意,把鹰崖下巴打歪,两人你来我往,都挂了彩。不一会儿,镇里的治安队来人,将两人分开,问清情况,并当场对他们做了处罚。月白怕小原被带走,当下将盐与布丢给鹰崖,宣布道:“小原是我的,他现在是月白雌鸟!”
小原眨了眨眼睛,笑着跑到月白身边,拉住他的手,“放心,我是你的,还有,你不用将那些东西给他,当初他们将我丢了,我就与他们彻底没关系了。”然后他转头对治安队成员道:“请大家给我做个证,今日起,我灰羽改名叫小原,等我们成年就找族老去登记,然后我就是月白雌鸟,与鹰崖家一点关系都没有。”
治安队成员有和鹰崖一起打猎的,知道灰羽的事,等听了他们打架的前因后果,对鹰崖露出鄙视,并对灰羽心生同情,当下点头,说以后会给他做证。
鹰峡雌鸟见不得别人看不起自己儿子,冷哼道:“你这个丑八怪,还拿起娇来了,要不是当初我们给了你阿父阿母一头鹿当聘礼,我也不找你啊!”
小原简直无语了,讽刺道:“如果你想要回那头鹿,麻烦请你去找九山家,聘礼又不是给我的。”
众人小声议论着,大多数人都在讲,这鹰峡雌鸟果真不好,食黑财狠,没有人情味。把人家孩子打得半死,丢到林子里自生自灭不说,看人孩子活过来了,竟觉得自己吃亏,转眼与人家要送出去的聘礼。这也没谁了,幸好自家孩子没给他们家当雌鸟。
鹰峡雌鸟听了,气得不成,还想骂人,被鹰崖带回家。
果儿一边听鹰峡雌鸟在一旁骂骂咧咧,一边听鹰崖把事情讲了一遍,有些气愤道:“唉,灰羽也真是的,怎么可以误会你,当初要不是你,他还能活着!”
鹰崖心里也有怒火,但他觉得这事已经过去了,摆摆手,“算了,不提了,咱们吃饭吧。”
果儿根本没有做饭,他歉意道:“阿母外出一直不回来,我担心,出去找他,这还没来得急做,你等会啊。”说完拉着鹰峡雌鸟去了灶台间,然后站在一旁当监工,让鹰峡雌鸟快点做饭。
鹰峡雌鸟想反抗,对上他凶恶的眼神,他又不敢了。
果儿笑了笑,想起他反复念叨着给九山家一头花鹿的事,唯恐天下不乱建议道:“你可以把灰羽跑了的事告诉九山家,让他们赔你鹿啊。”
鹰峡想到什么,眼睛一亮,灶台里的火光,把他的脸映照的扭曲,显得特别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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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过雨的一个午后,小原与月白进山采草药与山珍,他们在悬崖底下发现一只羽民,他长相标准,有一对深粉色翅膀。根据周边与他身体的情况,小原判定他在这里待了很久。他双腿摔伤,没有一块完好骨头,伤口还有严重感染。要是没有头上凸出的石头给他遮风挡雨,要是他身边没有这么多的野草与苔藓,估计他早就死了。
小原对他展开救治,让月白去找那株他们前不久发现的野山参,5日后,这人才醒来。他说他叫大寺,追踪一只作恶多端的橙羽雄鸟而来,那只羽民曾用一种引兽草毁了一个大镇,害死近万人。
大寺喝了口水,描述那只羽民长相,“他翅膀是橙色,皮肤比较白,个头也不高,经常被人误认为雌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