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指天涯完本[古耽]—— by:轻洱

作者:轻洱  录入:08-01

试着运气,虽说丹田之内气息蕴满,但总隐隐作痛。宫懿蹙了蹙眉头,摇了摇头:“效用不甚理想。”
“不理想也是正常。都说色字头上一把刀,我看你是要被这把刀活活捅死去了。本还能再拖延两年的,如今倒好。”
“就为了那两年虚寿,不值得。”淡笑了声,宫懿伸手拿过茶杯饮茶,压下喉咙口那一口血腥子气。“再说,不似预算的那样,又哪里是因为我贪图□□了。”
姬行涯也是不得反驳,只得冷眼瞪了两下宫懿。
宫懿所说确实是实话。
他们所用的禁术乃是强行施针服药打通经脉勉强加固罢了,这经脉本就脆弱,强行习武不过是加剧经脉衰化,到了施针也无用之日,经脉便会无比脆弱,便连血液也难以流通,末了,便是积血于身体里头,最后爆血而亡,死相凄惨无比。
这么些年宫懿总忙着报仇的事情,日日夜夜练武上门报仇,耗费心力也更是加剧了对他经脉的衰化,死期提早了几年其实早已在他意料之中。虽是早已料想到,可如今慕容遥待他实在是好,他不免有些贪心了。
起初只想着抓着慕容遥,不管慕容遥乐意与否,只要能与他亲近一些,死了他也就满足了。可如今,他竟是不舍得死了。
“姬师兄。”
宫懿难得会这样唤姬行涯,姬行涯登时竟是有些受宠若惊。
“怎、怎么?”
“我这两日,重复地做了一个梦。梦里头我在一座桥前面,后面树影萧瑟,有着呜咽哭声。桥的那头有爹、有父亲、有娘、还有师兄的爹。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认得出娘还有师兄的爹。他们看着我,在张口说着什么,可我听不真切。心里头总是清楚不能上那座桥,可是偏偏管不住自己的脚,非要上桥。”
那是这两日夜夜重复的梦,能与他们相见,本该是喜事,可对面四人无一人是在笑的,他的娘,甚至在那里暗暗抹泪。
“姬师兄,你说,我梦里去到的地方,可是死人归去之所?”
宫懿看向了姬行涯,却见姬行涯的脸上是一片死灰,总是不带一点波澜的眼睛里头带着几分愁、几分惧,那一刻,他便知道自己的猜想许是对的了。
“若是青衣还在,兴许还能拖些时间……”
姬行涯这话里倒有几分自责,他看上去失魂落魄的,宫懿哪里见过姬行涯这个样子……
不对。
宫懿忽地想到说这话似是太断定了,曾有一次,他也见过姬行涯似这样失魂落魄的。
“姬师兄不用自责,既是命中注定,也没什么可在意的。”
宫懿苦笑了一声,却怎的都不敢让慕容遥知晓他现下的身子情况。
“姬师兄,旁的也没什么了。只求你帮我好好瞒着师兄,至少得等一切事情了结了,之后这身子如何,姬师兄也不用费心了。”
姬行涯眉头轻蹙着低下了头,他思忖了片刻,而后像是下了什么决心似地再抬头,咬了咬牙:“堡主不用担心,这世上想来有一人定能救师兄。我即刻回房修书一封,想来迟则一月,快则十日,定能前来。”
聪明如宫懿,闻这话总不由得会想姬行涯所说的那人若当真是存在于这世上,想来姬行涯也不会时至今日才搬出此人来。要么就是那人性情古怪,要么就是姬行涯想予他宫懿一点希望。若是前者,想来对方肯来的概率该是很小,不过至少?1 文库(danmeiwenku.com)是完全免费的,要充钱请别相信,关闭即可,微信dmwk520大家务必都加上、有腐利。没有关注微信dmwk520的请尽快关注~避免网址河蟹换网址找不到我们~ 行┫M?br /> 左右答允也是无害,宫懿便颔了颔首道了声谢便由着姬行涯携着他的药包出去了。姬行涯出去不久,慕容遥已与邀星堡中的易容能手秋若晴一道进来,秋若晴给慕容遥易容成了个相貌颇为普通的女子,慕容遥穿着一身轻飘飘的女装,梳了个少妇的发髻,走路间许是因为害羞,带着几分的忸怩。
“师弟,我……当真要以这样的装束……?”
慕容遥许是觉得这样的姿态是有些多余了,其实宫懿也这样觉得,但一想到那女装之下的身体是慕容遥那留有他的痕迹的身子,宫懿便一阵激动,自然是不会答允让他卸下这样一身好装束的。
心中暗想着秋若晴当真是了解他的心思,宫懿掏了掏怀里,自怀里头掏出了一样他多年来随身携带着的东西走到了慕容遥的跟前。
“师弟?”
慕容遥唤道。
“师兄这个样子极好看,就是少了点东西。”
亮出了手中的东西,那是慕容遥当年买来送给宫懿的银簪。银簪保管得很好,只是兴许是因为常常被拿出来把玩,略廉价的簪子看着有些旧了,但簪在那略显朴素的发髻上倒又显几分精致。
“这……”
慕容遥恍惚地摸上了那支钗,钗上仍残有宫懿的体温。
宫懿淡笑了声,他亲了下慕容遥那被抹上了口脂的唇:“何以结相于,银铃锁搔头。”
这简单十个字,登时教慕容遥羞得坐立不安,他时不时地瞥了眼一旁冷眼旁观的秋若晴,偏偏口才不好,他都不知该如何应对才好。
就这样大眼瞪小眼的,还是许久后秋若晴看不下去他俩这样你侬我侬的样子,这才开口抓过了宫懿将他摁在了凳子上开始着手为他易容。
秋若晴的易容术其实也是堪称一绝,此易容除非是用秋若晴特制的药水,否则沾水遇火都不能教这假面褪去半分。未用几时,铜镜中的宫懿便俨然变了一个人,面上的病弱被掩去、换上了个普通男子的面相,瞧着倒像是个精明的生意人,如此与慕容遥站在一块儿,倒真是一堆般配的夫妇。
“若晴,我走之后,一切事务都交由你们去办了。”
外头姬行涯已经换上了小厮的行头背着包袱在等着他们了。姬行涯不怎么在江湖中露面,所以也无需费心易容,就那样去便可以了。
“这是自然,望请堡主放心。”秋若晴应着,便朝着慕容遥行了个礼,“愿堡主一路顺通,平安无事。”
将秋若晴抛诸身后,宫懿只淡淡应了一声便轻搂着慕容遥走出了房。此行既是生意人的装束,自然骑马便不合适了,倒还好,邀星堡里马车还是有的,只是苦了姬行涯扮的小厮不得不坐在外头驱马赶路。
邀星堡里头各个都是身怀武功之人,好马自然是备着的,就是没什么人用马车,这次出行的马车不免破陋了些,里头的空间略有些狭小,坐着也不是那样舒服。自然,这样的一点不适对习武之人算不得什么,宫懿虽身子不大舒爽,不过倒也不打紧,反倒是这样狭小的空间让他有了借口好与慕容遥贴坐在一块儿,他心里其实是满意得很。
一路上聊着,偶尔趁着慕容遥未有防备吃几把豆腐,虽说是去办正事儿,可是这路上的心情倒是舒服得好似是去郊游。真要说美中不足的,就是下马车时姬行涯面上那掩不去的鄙夷。
许是两人的气质不凡,即便是相貌看着平平,这一路上却也总会有不少目光看向他二人。宫懿向来不是在意这些事情的人,但慕容遥却不同,他一身女装还给人这样瞧着,当真是让他羞愧得要死。每每下了马车进了客栈酒楼,慕容遥总是垂着头羞窘着,不知情的人看着倒是觉得满是女子的娇羞之气,分明已为人妇,却还能这样,倒是更引来了不少人的注意。
一个是羞于以那样的装扮在人前晃悠,一个是虽想给人瞧瞧他的良眷却又吝于给人多看两眼,莫名间反倒是达成了共识的二人往往都是要了包厢或是让店小二送饭进房吃的。
慕容遥去应门的时候,宫懿注意到了那店小二多看了慕容遥两眼,登时心中就老大不愿意,前一刻还与慕容遥调笑着的脸此刻竟是乌云密布。
前两日便是如此,慕容遥也早已心知了宫懿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慕容遥不由得轻叹了口气,待店小二出了房,他关上了门,这才走到了宫懿身侧无奈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那时候让秋姑娘为我易容成个小厮,想来也是没什么的。”
总归是后悔与欢喜兼半,宫懿心中暗暗寻思着若这世上除了他与师兄以外的人都是瞎子,那便好了,脸上半带着不情愿:“哪里想得到这外头的人竟是这样,易容成这样普通的相貌还能有兴趣。若是不易容,岂不是要贴上来瞧了,当真没见过世面,哼。”
一边说着,宫懿一边软著身子靠上了慕容遥的身子,他是心中气恼,想到这饭菜是适才那不知好歹的店小二送上来的便怎么都不想吃。他不吃,慕容遥便夹着给他吃,心中自然还是气的,可是慕容遥亲自喂他,再怎么气遇上这样的体贴此刻也是化作了棉絮。
张口吃了一口,这饭菜味道当真是平平无奇,若是这样的厨子在他邀星堡里,想必不用三日就能请他收拾包袱走人了。
“师兄当真是坏,见我气恼怎的都不宽慰我?”
话语里带着几分的埋怨,可宫懿手上的动作却不见他有多失落。
“师弟适才不还说的么?这样普通的相貌还能有兴趣,倒不知道师弟怎么还能在气恼之余有兴致做这样的事情?”
说归说,慕容遥仍是在喂一口宫懿再自己吃一口地这样继续着。
“嗯……”
宫懿眼珠子滴溜转了两下,寻思着慕容遥也是精怪起来了,竟也能回他了。
心中觉得新奇之余,宫懿笑了笑,声音带着几丝甜腻:“这不是气恼得控制不住手了么?师兄不如用身子好好安慰安慰我,兴许这手就又能受我控制了呢?”
见慕容遥蹙了蹙眉头,嘴巴翻动了下似是要说什么,唯恐慕容遥要拒绝,宫懿索性先下手为强,趁着慕容遥不备便一下子亲了上去,待唇齿交缠罢了,慕容遥也是神智微有些飘忽不清了。
“晚膳……还未用完……”
迷糊间,慕容遥只能这样说道。
“无妨,安慰完了再慢慢用膳。”
乖狡地笑道,宫懿便牵着慕容遥到了床边,心中暗暗想着该要收敛一些,不过此刻色在心头,哪管得上那把刀何时落下,自然是先偷欢片刻再说。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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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第三十五章 对错其一
翌日,宫懿就被姬行涯好好地唠叨了一番,慕容遥在一旁听着姬行涯那些冷言冷语虽箭头不指他,可皮薄的他却也不由得感觉到了一些耻意。
接着几日,宫懿许是被姬行涯训斥了一顿,倒是安分了许多,所言行间还是会有调戏,但总不会动不动便拖着慕容遥去到床上。
奔波了几日,他们三人这才到了少林。
时隔几年再次步上这层层青石阶,宫懿恍惚忆起当年他好不容易习了两年武功,却因一时少年冲动孤身闯入少林。顾淳便是在这青石阶的尽头被那三个和尚打破命门,自顶头滚落至青石阶下头。今日重回故地,心情复杂之余,又不由得觉起些许悔恨之心。
“……师弟、师弟?”
失神之际,却给慕容遥察觉到了宫懿的失常,连连唤了几声有余,宫懿这才幽幽回神,看向慕容遥。
回了回神,宫懿笑道:“怎么了?师兄?”
宫懿其实此刻面色苍白没有血色,偏是因为秋若晴的易容此刻竟是看不出来分毫。
“没什么,只是见你失神,不由得担心,叫你一下。”
“往昔已去,无需再念。”
姬行涯的声音自后头轻轻地传来,不由得自嘲自己的心思居然给姬行涯看破了,宫懿淡笑了笑未接话便抬步径直朝着山门走去。
山门口有两个守门僧,宫懿走至他二人面前,那二人看他略有几分困,他二人朝着宫懿行礼,道:“这位施主请问有何贵干?”
“贵干不敢当,在下此次来少林,是欲见三位大师。”
“三位?不知施主所说三位是哪三位?”
宫懿嘴角勾了勾,缓缓道:“我与了凡、了忧、了妄三位大师是旧相识,一别数年,此次路经此县,特上少林前来拜会。”
那两个守门僧闻言相互面视一眼,疑虑一下,道:“不瞒施主,三位师傅早已闭关遁悟禅机,已不理世事更不会客,此次施主前来,想来三位师傅是不会见的。施主跋山涉水来我少林,此次怕是白来了。”
“白来与否想来不是二位小师傅说了算的,何不为我通传一下,指不定三位大师愿意出来相见呢?”宫懿说着,自姬行涯手中接过一封信函,再递上一包东西,“烦请两位小师傅将此物交与三位大师,相信他们必然会答允与在下一见。”
宫懿递的包袱里头装的乃是当年被了忧打断了的碎剑,在这包袱里头多少有些重。那小和尚迟疑了下,却见宫懿一脸笃定,便也只好应下。
“那还请施主在此稍候片刻。”
说罢了,小和尚疾步离去,宫懿站在原地,淡笑着等了未有片刻,便见那小和尚小跑着过来了。
“施主,三位师傅有请。”
小和尚做了个“请”,另一个守门小和尚虽瞧着似是有些讶异,不过也还不算失礼,那一抹讶异即刻便被隐去。
走了一阵子,小和尚便将他们三人带到了一间禅房门前,他叩了叩门:“三位师傅,静言已将三位施主带到。”
“请他们三位入室罢。”
里头传来的声音比宫懿记忆里头的更苍老了一些。
微有些旧的木门被小和尚推开,发出了“嘎吱”的声响,小和尚领着三人入室,那三个老和尚正坐在榻上,见他们三人,老和尚们面上带有几分讶异,待小和尚关上门离去,三个和尚这才缓缓开口。
“不知施主是哪位?”
“了凡大师见到信物,想必该是猜得到我是何人。此次情况特殊,出门时稍稍做了些手脚免得给人看出罢了。”
宫懿说着坐到了屋子中间的木桌边上,他拉过慕容遥,让慕容遥坐到了他的身侧。此乃是佛门清静之地,两人太过亲密总也是不好的,慕容遥本不肯做,可见宫懿眼神最后还是不由得退了一步。
三个和尚见状也是缓缓自榻上下来,走到了桌边围着桌子坐了下来。
了忧道:“此次宫施主来我寺,想来是要为当年之事前来寻仇的罢?”
“大师莫不是贪生畏死,想要劝我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罢?”
虽是无杀人之意,不过宫懿对这三个和尚总有几分意见,言语之上自然不会恭敬。
了妄摇了摇头:“施主心中有仇怨解不开,既是因我们三人而起,且这数年不得解,想来解铃还须系铃人,我们三人自不会推却。”
“只是佛门圣地,还是少见血光的好,若施主欲动手,还请与我们一道去到寺外。”
三个和尚似是早已心中有了准备,宫懿唇角勾了勾,轻笑了声,他斟茶饮道:“三位大师倒是无需惊惶。我这满手血腥,暂且也是无意再惹罪孽。只是恩怨在那里,宫某不得不算。此次前往少林,不过是欲请三位师傅随宫某去到父亲坟前磕头认错,不过如此。”
“磕头倒是无妨,认错却是难了。当年之事,若非宫施主欲闯我少林去夺前武林盟主委我们少林待为保管的东西,想来顾施主也不至丧命。”
宫懿闻这似是在说顾淳死得应该,心中顿生恼怒,脸上阴晴不定,他眉头一皱,似是就要发作。还是慕容遥唯恐他会一言不合便与三人在此大打出手才一把抓住了他的手,宫懿强吸了一口气,这才心中稍稍舒服了一些。
瞄了眼宫懿,姬行涯在一旁缓缓出声:“三位大师难不成就不想知晓堡主他为何当年宁可只身犯险独闯贵寺也要来夺锦盒么?”
“若是可以,自然是想知道的。”
“三位大师,这寺里头莫不是没有人见过锦盒之中所藏的东西罢?”
宫懿如此一问,三个和尚不约而同地颔首。那了妄道:“只道是里头藏的是前盟主大人的家传秘籍,遭人窥觑故托本寺代为看管,既是家传秘籍,寺中众人自然不会擅自打开锦盒去看。”
心想着难怪,宫懿在心中暗暗冷哼了一声,此刻不由得寻思起若是这帮迂腐的蠢和尚知晓了那锦盒里头所藏的是什么,倒也不知道是要作何感想了。
“慕容家一案,想来三位大师该是还记得。”宫懿如此问道,那三个和尚闻言颔了颔首。“三位大师又可知道其中事情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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