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糕,师尊又要去作死完本[耽美]—— by:张毓麒

作者:张毓麒  录入:08-05

二人相对而坐,中间夹了个赤身裸体的方修远,这场景煞是怪异。洛飞鸟见他面色痛苦,着实不忍,催动灵力发了功为他调息,岑清酒紧接着也帮他催毒;何药温在一旁以清心律相辅,以免三人走火入魔。
但这二人向来力就没往一块儿使过,小孩子一样在这儿相互比较谁的力道用得好,暗自较劲儿,一旁的何药温看得冷汗直冒,正揪心着别处差错了,就见那方修远一股黑血从双耳流出,那勉强维持的平衡总算是歪了。
“我靠你走点心啊!”见情势不对,洛飞鸟忍不住开口嘲讽,重又调整过来。岑清酒毫不认输,白眼一翻脱口又回了一句:“不知道是谁在这儿跟个小孩子一样地非要跟我比。”
“你!”洛飞鸟忽而又看见方修远神情有异,“方兄都被你吵醒了,事不好好做还在这儿跟我斗嘴......”
“先骂人的是谁啊?!是你啊!”岑清酒毫不退让,截了话头反驳回去。
“那个......二位能不能先停停......”何药温开口相劝,却被二人生生无视掉。
“方宗主......好像是走火入魔了......”
好歹是停下了争执,然而此刻的情形却更让人头大。
就见方修远目露凶光,面色发青,嘴边涎出的黑血明显不是什么好兆头。
何药温早就听二位的师父说过,这俩人在一块儿,绝对坏事儿。
今日有幸一闻,还真是不知上辈子造了什么孽才碰上这样两位师尊和师叔。
洛飞鸟有些惊,瞪了岑清酒一眼重又开始专心运功,却已经没有大用,反倒使得那尸毒催发得愈发剧烈,方修远这条命已经是挂在将断的绳上,下一秒就要坠落深涧。看着岑清酒,他也是明白的样子,却面露苦色无能为力。
他忽然想起一个法子,一个不到危急时刻一般用不上的法子,风险颇高,但尚且一试,情况总觉能比现在好些。
他再次运功,被岑清酒察觉到一丝不对劲,眼神问他是要做甚,却已经晚了。洛飞鸟只觉从手上穿传来一阵阴寒之气,进入体内之后又如同火烧,肆意窜动又令人觉得痛苦异常。不过见对面岑清酒那惊恐的神情,怕是成功了。
耳边响起有人呼喊自己名字的声音,一边庆幸着自己方才还将那尸毒打了个包儿,应该死得没那么快吧,眼前就那么一抹黑,再不知道发生什么了。
另有一股子清气在经脉之间流动,在介于昏迷与清醒之间,就感觉一只手对自己上下其手,心有不悦,毫无意识地抓住了什么,说了什么,连自己也不清楚了。
醒来是路明晴,端着碗药,勺子里盛着汤水往自己面前送。好半天反应过来什么情况的洛飞鸟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惊得路明晴手一抖,勺里的药就这么洒在被单上,留了一块儿墨色。
路明晴放下勺子,一掌拍在洛飞鸟还没清醒的脑门上:“你小子是不是傻?这可是尸毒!就这么吸进去,命不要啦!”说着又是一掌,倒还真有她的风格。
洛飞鸟不怒反笑,道:“这不嫂子你医术了得嘛。”他环顾四周,问:“岑清酒呢?”
“死了死了,那小子死了。”路明晴一把把药碗塞到他怀里,起身收拾桌上摊开的药箱,“我过来的时候,就看到他在帮你运气,只是那场面……”见她神色不对,洛飞鸟内心一惊,已经料到她会说什么了:“那场面还真是有够香艳的……啧啧……”
就见她幽幽回头一瞥,殊不知自己已经微红了面:“都是男人,那又何妨,这不是必须的嘛!”
玩笑归玩笑,路明晴正了色:“但你如今还活在这里跟我逗笑,酒儿占了莫大功劳。”她说着已经把药箱理了个齐全,“否则你这毒,我也无可解……”她又是一顿,好似下了什么决心一般:“你自己好自为之。”
这话听得洛飞鸟云里雾里,什么叫好自为之?说得这么严重,搞得跟自己马上要死了一样。
“他已经回去了,让我跟你说一声,这事儿太凶,别管了。”说完路明晴已经背上药箱,带上门出去了,连给他问话的机会都没有。
试着运功自行调息了一番,什么毛病也没有,竟不像个中过尸毒的人,果然是嫂子医术了得。他是万万不会将功劳归到岑清酒头上的,即使自己内心明了,但还收要欺骗自己一番。
一夜之间竟恢复得与常人无异,这令洛飞鸟非常惊奇。确定无误后,跳下床,披好外衫就去探望自己以命相救的方修远。
他用那招时也并不能确定百分百能够成功,不过是这么一试,现在非要去看看他到底是不是还好好活着,不然自己平白要付出这么多。
方修远是早已醒来,尸毒被洛飞鸟成功吸走,除了外伤现在已无大碍,再调养一段时日即可。不过最近是不宜多操劳了,便将宗内一切大小事物全权交由顾之歌打理。
二人寒暄一番,洛飞鸟也并未将自己将尸毒吸走一事做过多描述。他不是什么做了好事就一定要去邀功的人。只说自己要先回一趟碧天峰,带上几名弟子,定要助西水畔彻查此次盗尸案,还他们一个安宁。
他说得大气,听者更是热血沸腾,在病床上躺着还说什么“要助洛兄一臂之力”。洛飞鸟笑笑:免了,方兄不如好生养伤,这妖女,你们解决不来。
方修远已经相当有素养得没将这嘴欠之人轰出西水畔的大门。
在罗尧遥剑庐那儿找到了何药温,唤回来要回东芝派,就见那俩孩子还互相念念不舍的模样,当即就替岑丹生叹了口气。
此次作战,那可是相当失败,问题没解决,伤了两名家主,还折损了一名南山派弟子——也不知岑清酒回去后要如何为这名弟子厚葬了,那是他们南山派的事。
在他感叹的时候,何药温进来通报,说是岑师叔来了。
他眉头一皱,挥挥手许了岑清酒进来。后者一副关切地模样大步流星地跨进房门,迎他的却是洛飞鸟面带嘲讽的一句“稀客,稀客”。这着实让他不爽,但谅在这是个病人,也不与他争。
刚想要问他为何回来了,却见他就在那儿好端端立着,面色红润,还一脸嫌弃地看着他,哪有一副中毒之人的样子。旋即眉头一皱,语气瞬间一转:“居然还没死?”
看他这模样,还有这语气,洛飞鸟对于路明晴那番“是岑清酒占了莫大功劳”的叙述产生了怀疑。
但他又想起了自己半梦半醒之际,那只相当不安分的手。心下一惊,竟是他?
在内心瞬间否认掉了。
“劳烦岑宗主挂念了,在下还活的好好的,让您失望了。”
一旁的何药温对于二人这种阴阳怪气的交流方式在这两日里已经见怪不怪了,但因为有出事的前科在,他也并不敢走,只立在旁边默默守着。
“今儿个岑宗主怎么有闲心上我这碧天峰来?要是没事儿就请先回吧,恕不远送。”洛飞鸟回身,从桌上的茶壶里想斟碗茶,结果倒了半天竟是个空壶,这么一愣,就着空气这么“喝”了下去。
一旁看得真切的何药温憋不住轻笑了出来,被洛飞鸟一眼瞪回去,转化成轻轻地咳。
岑清酒搞不明白这师徒二人在耍什么把戏,继而又问:“怎么活就是洛宗主您随意了。在下话还没说便要赶人走,这是否不大好。”像是全然没把他那送客的话放在心上一般,岑清酒还就这么坐在了桌边,看到洛飞鸟手上滴水未沾的茶杯,心中了然,暗笑,又问他:
“那事儿,还没问洛宗主想怎样吧?听说,洛宗主是还想回去帮西水畔吧?看来,是不打算把在下的劝告放眼中吧?”
他是指让路明晴带的那句话,让洛飞鸟莫要继续插手此事,危险。
“要去要去,怎么能不去呢?”洛飞鸟笑了,“若是岑宗主不乐意去,我也并没说要强求啊。”
“你!怎么说不听呢?你的毒......”岑清酒气得够呛,说漏了什么一般在语中戛然而止。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洛飞鸟眉头一皱,什么毒?
“没什么,不关你事。”
岑清酒劝告不能,转身欲走,身后洛飞鸟忽而一副灿烂到诡异的微笑,唤了一声“阿岑”。
这一声吓得岑清酒定在了原地,硬生生一个寒战。
小时候这样喊喊罢了,长大便开始习惯喊名字;突然这么喊,多半是有事。
“如何?”任谁听,都觉得这声音无比僵硬。
“问你个人。”洛飞鸟说,“阿温。”
这个名字,已经许久没有在他们耳边出现过了,凭着幼时的记忆,一直烙印在心头。
“怎么?现在提起是何意?”岑清酒不解。
“那个女人啊,你看到她的脸了么?不觉得跟阿温很像么?”
就见岑清酒点点头,又摇摇头:“不,不可能,她小时候就死了,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看样子,竟是全然不相信洛飞鸟所说。
“若是有人将她炼成凶尸,便可以宛如活人一般......”话还未完,便被岑清酒打断了:“她死的时候,能比我们大多少?我们看到的妖女是如何?乃一成年女子的身量。一具童尸,无论怎么炼,我也没听说过能炼成真的像人类一般生长的。”
洛飞鸟刚要反驳,被岑清酒接了下去:“再者说,她的尸体,不是被狼叼去了吗?”
这回换洛飞鸟魔怔了,岑清酒看得皱眉:“是为了她才去查的吧?别查了,没有意义的,不过是个女人,再强也不过是几具尸体,但这也是她的弱点,终有一天会被恶鬼反噬的。我看,她也离这不远了。”
那又如何?洛飞鸟心道。
“即使看到同门落难,百姓生灵涂炭你也毫不在乎,由着她自生自灭?你的猜测罢了,要那那些人的性命做赌注,做抵押?还真是舍得。呵呵。”
“那方宗主您还真是心怀天下啊。随你随你,别说我没劝过你。你自己好自为之!”岑清酒听得气,不再纠缠,一甩衣袖大步离开。
好自为之,又是好自为之。洛飞鸟不明白为什么人人都要对自己说这句,自己究竟有何好自而为之的。
何药温听得懵,竟也不知从何开始劝架,想着经常如此,便也随意了。他却总觉得是自家师尊误会了什么,但他也说不大上来。
洛飞鸟对于岑清酒的态度表示十分的不屑。自去点了一干弟子,一切都整备好,动身去了南疆西子湖。
作者有话要说:
咳咳,咱来理一理各门各派地理位置:
南山派:山居镇
东芝派:落霞城,碧天峰
西水畔:南疆西子湖
咳咳人物关系慢慢看好了不过我知道没人...抱抱目前并不存在的读者老爷大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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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改后:同上两章一样大改篇幅等等,然后为了剧情和谐怕是比前面两章长了一千多字左右...
要是有喜欢的请收藏评论,要是有什么地方不好也请评论我会好好改的我很乖的~喵~
这是个需要鼓励的人...
第4章 争执
端着茶盘的何药温从廊上转进来,忽然在门口停下,满面欣喜地喊了声“岑师兄”。闻言,洛飞鸟和方修远二人齐齐回头,看见门口一起进入的三人。
“此次前来唐突,也未让下人通报,请方宗主原谅。”
岑清酒十分礼节周到地抱了歉,洛飞鸟便也不再去瞧他,只道:“岑宗主不是说不来的么?”
这回是岑丹生抢答的:“那妖女残杀我陈师兄,定不能饶她!要拿她在我师兄的葬礼上血祭!”他说得义愤填膺,本不在现场。谁知是从谁那里听来的版本。
岑清酒也没接话,算是默认了这种说法。
“那岑宗主还真是爱徒心切。祝您此去成功。”洛飞鸟淡淡地道,揭开盖子,小酌一口杯中茶水。
岑清酒不去理他,随着方修远的指引坐在了一侧。
方修远道:“既然二位都来了,那么我们便开始讨论一下,这妖女该是何剿法。”
许久,才终于是定下方案,由洛飞鸟和岑清酒二人带着弟子前去,再由熟悉这里地形且身有灵力的顾之歌带路,这样他尚且还能自保。
“药温,你过来。”众人散去,何药温被方修远唤了一声走过去,“药温,确定不用挑一把称手的武器?这次要去剿灭妖女,也好助你师尊他们。”
回答却是仍旧一成不变:“谢方宗主好意,药温已经有一把清水了,不必奢求更多了。”说得客气,又是婉拒之意。
就听方修远长长一声叹息,洛飞鸟笑他,未免也太执着。
“师父,我,能去么?”此刻开口的,是全程在一旁默不作声的西水畔二弟子罗尧遥。
“你?不行。”他怯怯开口,却被方修远厉声斥退,“你忘了你是为何被从罗家赶出来的?”
就见后者面色一惊,好久,才低声道了声:“是,弟子知晓。”
“退下吧,去做事。”
见罗尧遥有些难过,何药温征求了洛飞鸟的同意,也跟了上去。
“这孩子......”洛飞鸟好奇,随口这么一问,方修远便答:“让洛兄见笑了。这个弟子是我在他小时救回来的,原是一个小的世家内门弟子,因为一些缘故被人赶了出来。我瞧他可怜,便带了回来,天分也颇高。只是,唉......”
说到一半,他却又不肯提了。
洛飞鸟想知道,问他:“怎么?”
“明明身世相同,却不如药温那般听话,这就让人很头疼了。”方修远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模样,看了看何药温。
这让洛飞鸟很是好奇,这孩子究竟是如何,竟能让方修远还能如此。不过,他并无心继续追究。
因为剿灭妖女的行动是在明日,所以众人今夜便暂住西水畔。空出来的客房也是够的。洛飞鸟却发觉有什么不对劲,想着晚饭后去探查一番,却被人敲开了房门。
岑清酒就这么站在门前,一如既往地脸色发黑。反正看到自己都是这幅模样。
“怎么?这么晚来找在下,岑宗主是有何贵干?”洛飞鸟倚在门框上,一副不打算让道的样子。
“进去说。”
洛飞鸟眉头一皱,但仍是不肯动。
“那好,我在这里说。”岑清酒似是不打算在这种事上浪费时间,也不同他斗嘴,“你明天,别去。”
闻言洛飞鸟是不乐意了:“又是为这事儿。那好,你如此执着,便给我个理由,为什么不让我去?”他只是这么一说,转身进了屋。本以为后者会识趣地自行离开,却未曾想,岑清酒竟还跟着进来了。
“你的毒,尸毒。”岑清酒说了,说的有些艰难:“嫂子本不让我说的,但......”他看见洛飞鸟难以置信的脸,住了嘴。
“莫要拿这来诓我,你到底什么目的,三番五次要来阻我?”
“我没诓你!我只是......”岑清酒显得有些扭捏,定了定,语气有强硬起来:“省的你去送死。”
“算了吧,怕是这么多年,就你是最盼着我死的。”洛飞鸟全然不信。
“没有。”岑清酒说得果断,却只换来洛飞鸟一句轻哼。
“那好,我问你,你不会要说,你就带了丹生过来,只是为了来拦我顺便带我回去的?”
“是。”
洛飞鸟有些楞,不想应他。
两个人互相嫌弃,斗嘴,这么多年都惯了;而今他岑清酒忽然这般,有一答一,竟让自己无所适从。谈不上反感,只是有些怪。他看着岑清酒,后者也在看着他,眉头皱着,摸不清他在想什么,也不是他是真是假。
“回去吧。”他有些累了,“我明天,还是要去的。”
“洛......”话未出口,岑清酒也不想再说,叹了口气,自己出了门。
门内,洛飞鸟满心的疑惑。
尸毒?总是不能说没有解吧,若是嫂子没有骗他,那就是岑清酒不知在动什么歪心思。
但他也不至于如此幼稚,这样耍他,对于岑清酒自己并没有什么益处。
罢了罢了,日后再说。
次日清晨,众人便浩浩荡荡上山了。一路是顾之歌带头,后面跟了两个问东问西的岑丹生和何药温。就听岑丹生在哪儿牛皮吹得震天响,说他一会儿能斩杀多少凶尸,自己要如何灭了那妖女替自己同门师兄报仇,说得兴起差点拔出落光要放招,被何药温按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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