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你也不要怕。衡哥哥一定不会让你出事的。他真的很了不起的。费了大半个时辰救了我,现在,又怕你皇兄给你的人比不上月重华宫的心法,又重新把剩下的修为渡给了你. 没个一年半载是回不来了。
救!是救了,只是救的却是另有其人吧。我就死,怕是他也不会多看一眼吧。还说什么救。
你放心吧。你会好起来的,这个世界上,还没有衡哥哥解不了的毒呢!
哦?
“自言自语”一通的沈若衣后来又说了些有的没的,很久之后才带上门走了出去。显然,也没有看身后的眸子光芒潋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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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这样?”才为若衣逼出毒素,开几个方子的功夫,锦然身体却又多了一种莫名的毒,却不知是什么时候被下的。
“都出去!”
慢慢的扶起锦然,缓缓的为他逼毒。
用内力逼毒,实则就是把自己的内力渐渐的输给对方。对方的毒种的越深,就要给的越多。这就是月重华宫的逼毒方法,不过好在,这种内功心法,会慢慢的使流失掉的内力渐渐的再充盈起来。无论损失的再多,恢复也只是个早晚的问题。相对的,中毒的人,得到的内力,也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流失。只是,这些却是很少被外人知道的。
收式。
“锦然?锦然?”秦修衡慢慢的把锦然扶过来,已经这么长时间了,不会不醒的。
啪!
秦修衡倒在了渐才锦然躺下的地方,意外的看着向自己挥掌的人。原来毒是"他"下的....
“你果然是内力不多了么?”秦修衡先是救了沈若衣,后又两次救了锦然。能清醒其实已然是吃力了。锦然理理衣服,再也没多看床上的人,便走了出去。
还以为月重华宫的药师会有什么灵丹妙药,通天本事,其实也不过就是把一身修为渡了过来而已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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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出门给你取药的功夫,还也往出偷跑,知道跑,怎么不知道带着药跑?还嫌让人操心的不够?”
“谁用你操心了,管好你家小娘子得了?咳....咳....”
“别胡说,什么小娘子,月重华宫里连个母虫子都没有。咳症怎么又犯了?告诉你少管别人的事儿,春日还寒,着了凉还得吃药,你是嫌吃的还不够,是不是?还是听不懂话?”
“我就不听,就不听,死了都不用你管,那衡哥哥都有自己的命定之人,你过几天也会有的。咳....咳....你干什么你,你放开,你放开,我不吃,我不吃....唔....唔....”
砰!
门应声而起,门内一身华服的锦然,冷眼看着面前撕扯的两个人。其中一个是沈若衣,另一个却是个从没见过的人。即便如此,也知道这两个人的“交情”非一般可比。
看见出来的锦然,沈若衣也楞了一下,一颗药丸儿就借着沈若衣发愣的片刻功夫被送进了嘴里......
“锦然?你好了。衡哥哥呢?”看见锦然好了,沈若衣也是高兴的。
锦然看着的却是身后的人的陌生人。
“在下颜唏。”颔首而过以算是打过招呼了。
锦然却是一句话都没说,直接越过他们走远了。
沈若衣看着锦然走远了,也赶紧跑进屋子里去。颜唏也跟着沈若衣进到了屋子里。
“衡哥哥,你怎么了?”听见了沈若衣的喊声,颜唏也急忙快走了几步。
只看见渐才功夫,病榻上已然换了另外一个人。
这是什么“黄道吉日”,怎么一个个的都是这副半死不活的模样。
“若衣,你先出去,我看看他的伤。”颜唏一边看秦修衡一边吩咐道。
“我不要,我要看着衡哥哥。”沈若衣赌气说道。凭什么你可以看,我就不可以. 我能看出来的东西,比你还多呢。
“那明日的三味药里,再添一味黄连。”颜唏很知道沈若衣的害怕什么。
“你!”恶狠狠的走到颜唏跟前,与他对视。正以为要说出什么很势力的话,却什么都没有说,只是直直的看着颜唏。片刻.....
"哎呦!沈若衣! 你怎么踢人?从小,我就是这么教你的么?"就听见颜唏气急败坏的捂着小腿叫道。
却见沈若衣,已经转身跑开了。又慌忙加了一句。
“要是再被我碰到你穿个单衣满院子瞎跑,明天就给你的药里加黄连。”
看着两个冤家这样,即使才挨了一掌的只能躺在塌上的秦修衡也不免弯了嘴角。
想那日,河岸边,也有人这么踢了自己一脚跑开了.....
有些□□开在心里,怕是从那时就已经生了根吧。
颜唏看着沈若衣已经把门带上走远了,并没有查看秦修衡伤的怎么样,而是竟自做在了床边的圆桌上,为自己斟了一杯茶。
笑话,自己造的孽,那是他的命。他颜唏生来便是月重华宫的修罗,还真没炼就一个悬壶济世的善意,也没修得一副菩萨心肠。
“我和若衣马上就要回月重华宫了,不然,怕是想走也走不了了。”颜唏缓缓的平述道。一边又多斟了一杯茶。
“嗯。”秦修衡试着缓缓的捂着胸口,想慢慢的坐下来,试了几次都没成功便放弃了,而是动了动给自己摆了个舒服点的姿势。眼下真的是一点力气都没有了,暂时没了修为,也当真是不太习惯。
“你要和我们一起走么?”手里转着茶杯漫不经心的问着。也不着急秦修衡的回答,慢慢的等....
很长时间,就在颜唏觉得正在摆弄的茶慢慢的变凉了很久以后,才听见秦修衡缓缓的回应。
“如果是若衣,你会离开么?”仰头看着床顶,看着看着却发觉,眼前不知何时映出了一个心心相念的少年摸样出来。
一颦一笑,欺负人的时候,负气的时候,生气的时候,统统都有,看着看着不知怎么的就进了眼入了心了。
□□间,哪有那么容易便可以得到的事事如意。
这谁不懂?
“若衣说你...”
“我知道。”不等颜唏说完,秦修衡1 文库(danmeiwenku.com)是完全免费的,要充钱请别相信,关闭即可,微信dmwk520大家务必都加上、有腐利。没有关注微信dmwk520的请尽快关注~避免网址河蟹换网址找不到我们~ 只身上酸疼的厉害。
“你修的是月重华宫的心法?果真是解百毒,好生厉害呢。”月光倾落,一素衣少年负手而立,好似老成。只说出的话,却是泄了底,多了些孩子生气。
“不过即是这么厉害的功夫,也并不是就奈何不得呢!”忽然身子一僵。身子里的某种地方瞬间觉得不适了起来。
又听着少年不紧不慢悠悠说起。
“修衡你说,如果一个人修的是这门了不得的功夫,当真只要在银针上涂满斑斓若,插在后背离心脏三分处。全针没入。便是这门功夫已经登峰造极。也是枉然么”少年面容笑意。好像趁人不备偷了什么腥一样。只是这话却是在也笑不出来了。
“这银针想取出来听说也不容易呢。本来血色就是易于常人,这针又是喂过斑斓若的,拔针时稍有不慎,怕是性命不保了吧。你说。这锦王府里,走了那两个冤家,可还有人肯为你舍命取针么?”
拔针?秦修衡愕然。便明白过来了,看来锦然也并非全然了解。
有句话,锦然是说对了。这功夫却是好生厉害,可这么厉害又岂是治住了便轻易能□□的?斑斓若浸过的银针。离心脏三分处。取出时,手不能拾针,而是,要割除一指宽的新肉,把针包在里面。才可连针带毒全部取出。只是这样。心脏又会受损的厉害。从今往后,武功是再也使不得了。
取出来了。是保住命了。却没了修为。
取不出来……一个死人要了修为也没用。
“其实,我也是挺舍不得沈若衣离开的。可是,我又舍不得你好好过。这样来看,还是放了若衣,留着你把。哈哈.....”说着说着就好像完成了一件了不得的大事般。真是从心里往外的充满成就。
眉眼含笑,嘴角上扬,如阳光普照,照的人从心里暖了起来。
秦修衡竟又呆呆的看着痴了过去。这时的秦修衡倒真不是忽然间的就被美色迷倒了,而是自从放开锦然的那刻起,就做好了失去这个孩子的准备。没想到结果也没有那么坏到接受不了。
不就是斑斓若么,自己既然劫数得命定人者注定不得善终,若死前还能陪在锦然身边,这种劫难也并没有很难.
想开了,为了这个少年死都不怕,还怕什么?
看着秦修衡只呆呆看着自己发愣。锦然,又生气了起来。
就不信堂堂的锦王收拾不了他个小小的秦修衡。哼!
敛去笑意又恶狠狠的瞪着秦修衡。
啊?这么快就变脸了?弄的秦修衡哭也不是笑也不是。身子心外三分处疼痛异常。心里慢慢的变的软了。
他的少年.....真的很好.....
也许情绪波动太多,忽然觉的身子异常疼痛的厉害了起来。手指攥紧被子。冷汗直出。
锦然也发现了他的异常,快步走到床边。
看着他疼的缩了缩身子,也紧张道:“你怎么样了?”
“没...事。”嘴里是这么说的,身上的冷汗又多了一层,眼前片片阵阵晃过。
锦然连人带被的扶住。又想到这疼是怎么来的......
是扶也是不是,松也是不是。
茫茫然问道:“如果时间从新来过,你还会弃我于不顾么?”
忽然明白自己问出什么话来的锦然,也楞了一下。
好像说出了什么低气,不可饶恕的话。
狠狠的推了秦修衡一把。
像是生怕被人踩住尾巴般,疾步走了出去。
留下的人也终是抵抗不住渐渐的昏了过去。
却是再没人发觉了。
....
凭栏相吊,望君思故里。
锦然,你究竟是我的良人,还是我的结
这大半年来,身带斑斓若的秦修衡被安排在锦然的偏方内,在他人眼里,显不出什么大多的不适. 仍是晨时吐息,闲时发呆看书,偶尔也看看花草.摆摆棋局.推敲推敲,一墙之隔的锦然可生安好
半生持剑,却从未这般惬意安稳过,之前在月重华宫虽然安静,可是心里自是不像此刻般满足。
想着他的锦然,那个好生美丽的少年,算计得逞时,薄唇微动,眸子里活活的生出七彩光芒.
周身花香鸟语,清华浸染. 满是锦然的气息.
秦修衡从未想过一个人的爱情,也能生的这般浚美无疆.
院落尽头,锦然来到时却正是看到秦修衡望着花草也能这般出神的痴呆摸样.
怯怯的唤了一声“修衡.”
秦修衡仍是持着发呆摸样,只是,听见少年唤着自己,不由得指尖微动,却全被锦然看在眼里.
缓步走进跟前,轻轻的执起略显薄凉的手指.顺势环着腰把人抱住了。
秦修衡仍是未动,等着少年先说话,这般姿势,也只有是有事相求了吧.
“修衡,季唯病了.”锦然叙叙说道.
季唯?
是乌桐镇的那个师爷,那人武艺不至绝顶,却也决不是什么人都能伤到的. 而且,麒麟又在他手上,能伤的怕也只有....自己的心上人吧。
见秦修衡并未接话,便又缓缓道出实情.
“是他家大人动的手.知道了季唯交出册子,少将军一路赶到凤阳城,却还是没能讨回册子,大怒. 季唯,被少将军动了刑,却不想鞭子上被人喂了毒….”
****
秦修衡和锦然到时,是曲少将军亲自迎进府邸的.
曲柯此时也是神采黯然,服饰满尘,想必是知道他们前来,也未梳洗陈换,即便如此,也仍掩盖不了平日的俊才摸样.
进门便看见季唯还跪在院子的正中央,背后鞭痕交错,显然,已经被用了刑.身下也有着星星点点般的暗色血迹,还未全部干涸.
秦修衡便知道这新伤旧伤是还不足时辰的事情.
又想起路上的锦然续着渐才的话说着。
朝廷已经没了曲老将军,却不想再失了曲少将军. 怕是也明白,如若真没了季唯,恐怕也就没有曲少将军了. 曲老将军死了,季唯既然递了册子,自是因为里面有曲府动不了的人......
\"还不滚起来.\"明明难掩一脸着急神色,口气却是未减丝毫.
“以后都不要我了,还管我死活干什么,死了倒干净.”虽是囔囔自语,近身的人却是全听的明白.
说到最后一句,不免惹的少将军身子一紧.
\"闭嘴!起来!\"又怒色到.
却见季唯把头侧到一边,根本是不想理人了,倒真是跟了什么主儿,成了什么德行,料想自己的死活果然不要紧了.
又好像等着什么....
锦然和秦修衡不知道等什么,少将军却又哪能不知.
片刻后,轻叹了口气,缓步上前,慢慢的弯下身子,竟是打横抱起了季唯,更是小心翼翼的错过了身上的鞭痕.
不想季唯却又得寸进尺的微微挣扎了起来.
眼看少将军眼角一片慌乱,急忙道:“别闹!”
虽还是严厉,却是谁都听出来了,有多少着急,隐忍在里面,一目了然.
又是贴着季唯耳骨放弃般低语道:“你死了,我怎么办?”
季唯这才像满意般,双手环着少将军的脖颈,把脸藏到深处.
\"疼.\" 囔囔出声.
怕是锦然和秦修衡谁也不敢把眼前的这个季唯,和那夜乌子听楼下的那个不可一世的男人联想到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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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内.
少将军轻轻的把季唯放在床榻之上.才要起身,却不想被身下人拉住了指尖。
“放手!”言声厉道.
那个人却是红了眼睛,又将脸撇在一边,手下却没有丝毫松开的意思.
“你!”
锦然和秦修衡都看在眼里.却见,被握住指尖的人,反手把那人的手握在手心里.
再次,弯下身子,在那人嘴角,亲了亲.
便立刻正直了身子,微红了脸颊. 揖礼道“有劳,秦先生了.”
摔先走出了屋子.
当屋子了只有剩两人的时候,秦修衡才要替他把脉. 却被季唯躲开了.
便听季唯又道;\"柜子里,左手边最后一行,右手第二个格子,有劳了.\"
顷刻间便恢成了那个身怀谋略的男子.怕是多少个曲少将军也难成的气候.
秦修衡把药瓶凑近半分,然后,问道“你真的....”
又听季唯道:“反正是不可能活着离开他.”
屋外.
\"这毒来的蹊跷,怕不是别人弄的吧?\"锦然一边转着手里的玉环,一边漫不经心道.
\"我也想过,可是,又怕不是,想找大夫,又怕来不及.之前听季唯提过,这才向锦王讨了秦先生来.\"说着,却是瞬也不瞬的往一个方向瞧着。
另一厢.
季唯道:\"没想到,他把你请来了. 虽养了大半年,可你现在这样,也还是个泥菩萨吧.\"
\"嗯.\"
“左边的柜子里有刀子,下面地上是上好的女儿红,你把它们都拿过来,案几上有碗和烛台。”
“....你....”
“无需多言,这是还了当日先生肯割爱相借麒麟剑的人情,只不过这剑还需再借上几日。麒麟认主,月重华宫是个什么地方,出的都是什么人,锦然涉及江湖不深,我还是知道一些的。”说着便起身把秦修衡脱落的衣服放在了一边。
“你才服的解药,可以再歇一会儿”
“无事的”
秦修衡来时还未到正午,再开房门却已是夕阳西下了。锦然见秦修衡身子比之前更赢弱了,眼见嘴唇毫无血色,便不觉快步走到跟前,刚想扶却被秦修衡缓缓的推开了,然后,就不知道该怎么做只能一步一寸的跟着离开了曲府。
一步之内的两个人却是各怀心事,锦然是没想到这事竟然不是季唯自己做的,真的要秦修衡动手。曲府派人来的时候,锦然一个是不好拒绝,一个也就是摆个门路想让修衡也感受一下不被重视的苦楚。可现在看来实在是自己太大意了,好不容易这几个月养起来的身子,都白养了。
秦修衡却想着斑斓若被剃了心倒是更难受了,原来锦然真的可以为了季唯不顾他的死活,虽然早就知晓自己放开锦然的时候,便是欠了他。锦然是怎么对他都是不妨事的,可真到如今却还是忍不住把锦然推开了。
第8章 第 8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