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过去,替步空把水龙头关了,拿一块浴巾给步空披上:“出去吧,别洗了,都搓红了,直接走还是留下休息,你自己选吧,上午我不在房间。”
“陈先生来取笑我了吧!所以我祈求陈先生千万别上完了就把我忘了,有来有往才是买卖。不然下一次您再想这么尽兴,我可能真就不伺候了。”步空自己扯过浴巾,躲过陈鸣航的手,光脚走到床边,一丝`不挂的躺到床上扯过被子就闭上眼。
“借您贵地休息一会儿,您天赋异禀,我消受不起,等衣服来了我就走。”
陈鸣航听着他的冷嘲热讽,不作任何回应,把空调调高两个温度,自己进了浴室。
“宏宏,你说花落了,还能结果实吗?”
“宏宏,你看这石榴花真红啊,用老师说的比喻句是不是就可以说它红的像火?”
“还可以说红的像血……”
步空从满地石榴花的梦里醒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陈鸣航也已经不在房间了,床边放着一套崭新的衬衣西装,步空扯过衬衣套上,发现竟然还有一条崭新的内裤,他拎起内裤笑一下,把衣服穿好,去卫生间洗了把脸就匆匆出了门。
出门之后步空低着头匆匆往电梯走,中午这个时间人不多,开始电梯里就他一个人,电梯门马上要关上的时候又进来一个人,是前一天晚上给他捡房卡的那个人,步空这才认出他是个才进演艺圈的新人。
“步空前辈,你好,我是高彦智,很高兴认识你。”高彦智伸出手。
步空听了这个名字一愣,高颜值啊……然后冲他点点头,握了一下手:“你好。”
电梯走走停停,晃得人头昏脑涨。户外的阳光比高彦智的笑都灿烂耀眼,步空转头看了一眼给一个小粉丝签名的高彦智,出门,打车,回家。
“喂,步空,我回来了,你来一趟公司吧。”出租车快到步空住处的时候步空接到了肯迪的电话。
“你不是说明天回来吗,师傅,麻烦开到新星大厦,谢谢。我这就过去了。”步空挂了电话,倚在后座上,头一阵一阵的疼。
步空在大厦楼下就看到了肯迪,肯迪看他下车就上下打量他。
“收起你的八卦心思,我现在身心俱疲,没心思跟你开玩笑,有事赶紧说。”步空脸色明显不高兴,绕过他直接进门,大厅电视屏幕上一则正在播报娱乐新闻却让步空停住脚步:
“一直让人们津津乐道的神秘人物陈鸣启陈老板近日回国,一向低调神秘的他昨天在接风宴上第一次正式向人们展现神秘面貌,究竟这位叱咤商界和娱乐界的神秘人物是什么模样呢,让我们一起看一下……”镜头转向一位四十多岁精明商人模样的男人,正端着酒杯向众宾客敬酒。
就算屏幕里这个人和昨晚那个美男有几分相似,但是很明显不是一个人。
步空愈发头疼,终于记起昨晚浴室里的那一幕:“我不是陈鸣启,我是陈鸣航……”
“怎么了?这不是陈先生吗……哎哎,你干嘛?”肯迪开口询问突然神情变得更严肃的步空,但是被步空抓住胸前的衣服,然后步空把他拉到一个没人的练习室关上门。
“你昨天晚上说陈老板是在哪个房间?”步空盯着肯迪,声音沙哑。
“1701啊,怎么……卧槽,昨天那个人撞了我一下,我……”
“你去改名吧,真的,太……坑爹了!”步空坐在一张椅子上,表情冷的可怕,“呵,去他奶奶的我要发,什么1708,去爬个床也会遭人算计,我的房卡被人换了,太可笑了。肯迪,你知道陈先生有个弟弟吗?年轻又帅气,哦,对了,床上技术也不错,特别不错,我昨晚有幸体会了一次。”
“步空,我……不好意思,昨天我也太忙了,我不放心你,我急着处理完事情早点回来帮你,你没提前看一下房卡?”肯迪大概明白了事情的经过,他家步空被另一个人睡了。
“怎么能怪你呢,肯迪哥,是我自己没提前看一下房卡,我觉得那个房卡就像……就像是我出来卖的标签一样。现在我就是可怜我的第一次,应该没发挥什么作用吧,我早就说嘛,就当做约了个炮吧!更何况质量又不错,”步空装作无所谓的从椅子上站起来,走了两步,突然踢了一下椅子,然后搬起椅子猛的砸向一面练习舞蹈用的墙镜,“真他妈不错!”
镜子哗啦一声碎掉,镜子里的两个人影瞬间支离破碎。
“怎么了?”巨大的声音惊动了外面的人,有人敲门询问。
“没事没事,我是肯迪,我不小心碰碎了镜子,我等会处理。”肯迪对门外的人喊道,然后转头交代步空, “步空,你先回家休息,这里我来处理吧。我……”
“麻烦你把这处理一下吧,镜子钱我出,我不太舒服,先回家休息一下。”步空绕过肯迪开门出去。
步空脚下的酒瓶已经堆了好几个,黑球儿受不了步空的低气压,乖乖趴到一边,离得远远的偷偷看步空。电视上又播到关于陈鸣启的新闻,步空关掉遥控器,摇摇晃晃的去卫生间,本来他只是想去洗把脸,到了里面却吐了个天昏地暗。
步空打开喷头和衣冲了一会儿凉水,又摇摇晃晃的出来,看见镜子里狼狈的自己,又想到前一天晚上刚刚完事的时候自己应该也是醉醺醺的,像现在一样,一脸狼狈,他打开水龙头接了一捧水狠狠泼到镜子上。
步空脱掉湿透的衣服,关了手机,趴到床上不一会儿就睡过去。
几天前:
一家环境僻静的咖啡厅里,高彦智正坐在一个角落里等着一个很重要的东西。长相颇为出众的他很怕在这里被人认出来,只好低头一遍遍搅着被子里的咖啡。
电话铃声打断他搅咖啡的动作,接起电话看了一下店里的情况,并没有人走进来。
“喂,我已经到了,在你说的那个最靠里的位置。”步空质问对方,“可是你已经迟到了十分钟,而且现在你也没出现。”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很怪异的声音,高彦智明白对方并没有以真正的声音和他交流。
“很好,马上就有人会给你送东西过去。”
“你不亲自来?!”高彦智把咖啡勺子扔到碟子里,他已经顾不上什么礼仪了。
电话那头传来两声不屑的低笑:“我亲自去了怎么对得起我神秘好人先生的称呼。这次有人比我手快一步,我没有拿到陈鸣启的房卡,但是拿到了他弟弟的,你自己想办法。”
高彦智尽管压低了声音但是声音里的愤怒还是掩饰不住:“你说过都会办好的!”
好人先生的语气则平静的多,好像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别得寸进尺,没有我你连宴会都进不去。”
“可你别忘了我们是互相利用,你别高高在上。”高彦智不允许这件事出现什么差错。
“呵!高彦智啊,你白白长了一张好看的脸,也就是对得起你的名字了。记住,等着爬他床的人一堆,比你好看的也有,所以别这么有优越感,下一秒我就可以让人把房卡给别人。”
“你……”一个陌生男子的出现打断步空的抗议,然后那个陌生男子把一张房卡放到高彦智桌角,一言不发地转身离开。
“他到了吧?看在你这么听话的份上,再告诉你点东西好了。拿走房卡的是步空的经纪人,步空人不怎么出名,但是他出了名的酒量不好你该知道吧?言止于此,你好自为之吧,祝你好运。”
高彦智还想开口说什么,对方却把电话挂掉了。高彦智看看挂掉的手机,拿起桌子上的东西结账出门。
陈鸣航决定去公司问问他哥昨天晚上的事情,来到公司,果然这个工作狂已经在工作了。
“哥,昨天晚上有没有人去找你?”陈鸣航递给陈鸣启一杯咖啡。
“有,一个小明星,”陈鸣启双手不停地处理事情,点一下头示意陈鸣航把咖啡放在旁边的办公桌上,“你问这个做什么?”
“没事,我就问问,昨天那种场合不正好见证你是否依旧受欢迎吗?对了,哥,我们公司最近有没有在投资的影视资源?”陈鸣航自己也端着一杯咖啡品尝。
“你要影视资源干什么?”陈鸣启抬起头来打量陈鸣航,端起咖啡。
“没事,就是问问,我有个娱乐圈的朋友,我想……”
“你什么时候有娱乐圈的朋友了?”陈鸣启把杯子放下,视线重新回到电脑上继续工作,“别找这些不知底细的人,过完这几天,赶紧回去把博士读完再说,不想待在国外就回来帮我。”
“你还是好好管教如飞吧,我自己去问吧,你放心,我会把最好的资源留给你的小情人。”
“什么小情人,无非是想上位罢了,除了有张脸,身子也不知道干不干净,那你就顺便告诉下面的人一声,找个本子给昨天那个人拍。”
陈鸣航又回忆起昨天晚上步空明明一副不情愿却固执的做法与倔强的眼神,不禁想:只是想上位罢了?
陈鸣航继续不露声色的询问:“男的女的啊?什么名字?我总不能一个个找吧!”
“名字挺有意思,叫……高颜值吧?对得起他那张脸。你昨天晚上干嘛去了?”陈鸣启又抬起头看听见“高颜值”这个名字笑出声的陈鸣航。
陈鸣航摆摆手:“没干嘛,哥你管太宽了啊。我走了啊,咖啡要凉了,会“留意”你的高颜值的。”
“等会儿,房子已经安排好了……”
“等我毕业回来要自己住,这几天和你住一起,给我留意着好房子就行。”陈鸣航转过身去推门出去,心里默念了一句:
高颜值……
“李经理,我能看一下我们公司最近的投资计划吧……”
陈鸣航看着眼前的两份资料:
高彦智,23岁,男,电影学院毕业……
步空,原名步宏,32岁,男,电影学院毕业,作品……
陈鸣航打开电脑输入高彦智,弹出来的是无数的照片,大多数都是一些对他长相的夸赞,大概是作品少,没有太多的作品评价。
陈鸣航删掉关键字,又输入了步空:
步空空有演技却屡屡扑街,究竟为何?
步空入圈不下五年,却始终不红,是否与原名“步宏”有关?
步空再入“威胁门”,步空父亲究竟欠了多少钱?
步空再换绯闻女友
……
相比外界对高彦智的评价,关于步空的新闻则涉及生活和工作各个方面。
陈鸣航打开一个有关步空父亲的新闻。
不知过了多久,步空被渴醒了,醒了才觉得自己浑身发热难受,而且还挺严重,那种感觉比喝醉了还难受,他勉强爬起来一看时间已经晚上七点多了,黑球儿趴在床边,看步空醒了,轻轻喵呜了一声。
“艹,39度5。儿子,爸爸发烧了,你说我要是死了,那坑爹货能养好你吗?”步空一量体温吓了一跳,随便找件衣服想换上,低头看见自己身上的吻痕,无声的咒骂?div align="center"> 文库(danmeiwenku.com)是完全免费的,要充钱请别相信,关闭即可,微信dmwk520大家务必都加上、有腐利。没有关注微信dmwk520的请尽快关注~避免网址河蟹换网址找不到我们~ 艘痪洌骸俺旅健?
随便吃点药继续躺尸的步空再醒来是被一通电话吵醒的,这时已经是第二天上午了,天气大好,不过饿着肚子仍然发烧的步空心情很差。
步空接通电话,一边给黑球儿倒猫粮一边打电话。
“肯迪哥啊,干嘛?”
“……陈先生给你打电话了?”肯迪犹豫了一下问到。
“哪个陈先生?是一开始我想让他上的那个,还是最后上我的那个?”步空捏一颗猫粮又扔进小盆里。
“你就不能好好说话,是……上你那个,陈鸣航。”
“没有啊,啊~这个应该是他,”步空看见手机上一个陌生号码打过来,“那我先挂你电话了啊,知道知道,我好好说话。”
“喂,你好?”步空揉揉黑球儿脑袋,接了杯水,走到沙发上坐下。
“你好,我是陈鸣航。”
看着对面坐着的陈鸣航,步空其实很想起立走人的,即使陈鸣航还没说几句话。
“陈先生不必来怜悯我,前天的事就当什么也没发生,如果真要说发生了什么,我只能称赞一句陈先生床上功夫真的不错。”步空竖竖大拇指,还是那种气死人无所谓的笑。
陈鸣航把一份文件递过去:“多谢夸奖,不过我不是来怜悯你的。我说过的话我会尽量办到,我说过要帮你就不能来而不往,你自己说的有来有往才是买卖不是吗?”
步空把文件接过去,一边打开一边说:“我爬床可是为了傍金主,陈先生有没有这个能力包养我……看样子是有能力,陈氏可是你哥掌权,你许我这么大的好处,到时候可别打脸啊。”
“这不牢你费心,现在把字签了,我还需要出国一年,有一个电视剧,我找人看了,虽然不是特别大的制作,但是保证你接下来一段时间不会闲下来。”
步空翻过一页纸:“有这么好的事儿你哥那不得先拦下,我虽然喝多了,但是没有傻到到了第二天还不知道房卡是谁动了手脚的地步。不过也无所谓,陈老大陈老二,或者是张王李赵于我都无所谓,我的目的达到了就行。这一切不过是场误会罢了,但是陈先生这么帮我,我可没有自恋到认为陈先生对我一见钟情。”
陈鸣航喝咖啡的姿势优雅的很,步空心里是不屑的冷笑。
“步空先生想多了,刚才说了,有来有往而已,你缺钱,我缺人不行吗?”
步空抬起头,目光如炬,即使心里再不屑:你是缺心眼吧!但脸上仍然是一副笑:“不错,不为了钱,没人肯出来……卖。”
陈鸣航皱皱眉,这种谈话方式他不喜欢,但是步空似乎一直这种说话风格。
“时间是三年的,加上我不在的这一年,”陈鸣航递过一张名片,“有事打电话,你的号码我知道了。还有一点……”
步空接过名片,像那天装房卡一样塞进口袋:“什么?”
“虽然这是你一直不屑的包养合约,但是,麻烦步空先生自觉遵守一下,我希望这一年你可以安安稳稳拍戏,而不是各种桃色新闻。”
步空翻到合约最后一页,扫了一眼所谓的什么忠诚条约,笑着点点头:“当然可以,这种要求我就不向陈先生提了,被包养的一向没有发言权不是吗?借支笔用用,早签早生效,我也好早挣钱,我什么家底陈先生肯定一早就了解了。”
不过合约倒是没有当场签,两人算是“愉快”的结束了一场戏剧般的谈话之后,步空起身要离开,但是刚刚站起来便差点一头栽倒到地上。
他发烧还没好,刚刚这一场硬撑的谈话一结束便露馅了。
步空庆幸自己现在一点都不火,要不然哪能啥事没有的在医院输液,还能是谁送他来医院的,当时只有他和陈鸣航。
肯迪来接步空。
“不用看了,人早走了,人家时间金贵。哦,对了,带签字笔没有,签了字我就是有后台的人了,什么“扑街王子”,“抗债达人”之类的称号别人只敢背地里叫了,”步空把那几张纸塞给肯迪,“你看看这个,于我只有好处,没有坏处。你说他是不是有钱烧的,我要才华没才华,要脸没脸……”
总不能真的是为了睡我吧。
步空回家第一件事就要在合约上签上自己的大名,但落笔之前又翻看了一遍合约,最后还是得出了这样一个结论:
陈鸣航要么有病烧的,要么就是有钱烧的。
步空吃了点东西,把医生开的药往嘴里一塞又倒头大睡,马上入睡的时候想起黑球儿,又爬起来给黑球儿开了个罐头:“儿子,对不起啊,爸爸这两天有点可怜,就你最乖最听话。”
黑球儿嗓子里呼噜两声,在步空手底下转圈圈。
“步宏,你又跑到树上去,给我滚下来!”
“爸爸,爸爸,”步宏使劲儿抓着树干,“我下不去了,你帮帮我……”
“自己怎么上去的怎么下来!”走出院门,哐的一声摔上大门。
步宏忍住眼泪,一点点从树上划下来……
看着手掌的血痕……
步宏不知道该讨厌自己的手机铃声,还是该感谢他在流泪之前把他从梦中吵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