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修看着他那只手正抓着一张一百块…
“我们来了。”岱川往旁边侧了侧,把琴堂拽上前一步,“今天就能开始吧?”
陶修实在没忍住,上前一步把琴堂拽到旁边咬耳朵:“这个和尚真的行?看起来也太不靠谱了吧?”
毕竟这个和尚穿着和尚的衣服,但是却有头发…而且还偷钱…
琴堂有些尴尬,但是还是点点头道:“他真的可以,你…别看他这样,其实挺靠谱的,而且还是岱川带我过来…”
“岱川!”陶修扭头把岱川也拽了过来质疑道,“你别被骗了啊!这人是谁啊?”
岱川撇撇嘴,不耐烦道:“你信我还是信你自己?这就是丛丛他妈给他求符人,你不是拿了个符吗!”
“我那符也没怎么用啊…”陶修嘟囔了一句又怕勾着琴堂想起以前的事,只能住口了。
“不要担心。”琴堂握住他的手,“没什么问题的,应该用不了多久的。”
陶修犹豫了一下,才下定决心点了点头。
岱川拉着琴堂上前去,瞥了一眼那个和尚,严肃道:“能开始吗?”
那个大师被人撞见掏功德箱脸上倒是一点尴尬没有,他抽了桌上的纸巾擦了擦手,然后点头道:“随我来吧。”
然后陶修眼睁睁的看着琴堂跟着那个和尚进了旁边的一个屋子。
“他们要多久啊?”陶修心里不放心极了,凑上去问早已坐在旁边翘着二郎腿玩手机的岱川,岱川正在打游戏,被他凑过来吓一跳,操作的人物一歪,直接被旁边过来的怪给秒了,顿时不高兴的看了他一眼:“能多久?皇帝不急太监急!”
陶修总算是领教了岱川阴影不定的脾气,也没办法直接进去看,只能焦急的在外面等着。
琴堂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做,只能进去坐在了椅子上。
“哎哎不能坐。”那和尚叫道,“得把这些东西移开。”
琴堂只能帮着和尚一起先把摆在屋子中间的桌椅给移到旁边去,身上都出了汗。
“不好意思啊。”和尚笑道,“我没料到你们来的这么快。”
桌椅搬开之后,露出了画在地上的图案,琴堂看着那个红色的符咒图案,眼中晦涩不明。
“坐在中间。”那和尚吩咐道,说完又补充道,“先把寄居器给我。”
“寄居器?”琴堂一愣。
“哦,就是那个把你封印在里面的东西。”和尚解释道。
琴堂把怀表掏出来给他,那和尚接过怀表看了看,表情凝重了一些,半晌开口道:“坐到中间去吧,可以开始了。”
琴堂按照吩咐坐在了符咒中间,和尚则把怀表放在了符咒画的顶端。
“你要知道,这不是一个容易的过程。”和尚的脸上已经完全没有刚才的轻松,“这也不是一个很好的选择,你知道的吧,这块怀表已经完全被修复了,只要不出意外,你的生命将和这块怀表共存,就算不是永生,也比我们这些普通人要活的更久。”
琴堂其实没听清他说什么,只是模模糊糊的想到了陶修,想到了陶修弯着眼睛喝汤的样子,想起陶修刚睡醒时带着慵懒和茫然的笑脸,永生?他只想陪陶修度过这一生,一起老去而已。
“不用了。”琴堂低声道,“我也不会后悔的。”
“也是。”和尚笑了笑,“既然找到了我,应该早就有这种觉悟了。话说我上次帮一个被封印在古书里的人的时候,他也是这么说的,但是他说话你知道吧,之乎者也,乱七八糟,都这个年代了连普通话都不会说啧啧啧。“
琴堂没想到还有别人和他一样的,有些惊讶的看着那个和尚。
“怎么?没想到还有别人?”和尚笑道,“虽然我不知道你是因为什么被封印在这块怀表里的,但是这个邪术在古代就没有断绝过,古代有太多匪夷所思的事情了,哎还有上上次来我这找我帮忙的,那个被封印在花瓶里的,哈哈哈太搞笑了我跟你说…”
“还是别说了吧。”琴堂忍无可忍的打断他,“能开始了吗?”
“……”和尚沉默了一会,才道,“好吧,开始。”
“这个过程可能有点疼,毕竟你的情况要严重一点,是被全身焚化…我需要重塑你的身体,你懂的…封印你的那个人真的很凶残啊,居然直接炼化,太狠了…”和尚念念叨叨半天。
“开始!”琴堂咬着牙道。
事实上他吼完之后就听不到任何声音了,他整个人好像突然浮空了起来,全身找不到着力点,像是完全漂浮在空气中,他的眼睛紧闭,也不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只是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疼痛是一点点蔓延上来的,等到他有感觉的时候,那种皮肉生长的痛苦已经快要把他掀翻了。
他咬着牙,感觉血液在自己的身体里一点一点的奔流,他明明是有身体的,但是这个时候,他却觉得自己像是一具浮空的尸骨。
他的意识在不断的远离,身体快要支撑不住了。
“卧槽!”陶修听到里面一声惊呼,吓了一跳,赶紧扑到门口仔细听里面的情况。
“居然是普通人直接炼造的!”那和尚低声骂了一句,声音带着颤抖,“别睡过去啊!”
岱川也听到不对劲了,把手机放下走了过去,喊道:“出什么事了?”
和尚嚷道:“你们怎么不早说这是普通人直接炼化的啊!这个分离过程太痛苦了,普通人承受不住啊!”
岱川沉默了一下:“……我没说吗?”
陶修哪还有心情责怪他,只是着急的一直喊琴堂的名字。
“嘿可以嘿!”和尚惊喜道,“这位施主你继续喊,他对你的声音有反应!”
陶修赶紧一声接一声的喊了一起来。
痛苦是不断累积的,那种细密的如同蚂蚁在身上钻来钻去的痛感,让他整个人有些神经的痉挛起来,在他快要失去意识的时候,他突然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琴堂!”
好像有人在喊他。
琴堂勉强恢复了一点神志,因为痛苦而延缓的反射弧过了好久才反应过来那是陶修的声音。
“陶修…”琴堂低声念叨着。
“琴堂!你说了不会有事的!”
“你答应过的…”
“陶修……”琴堂低声念叨了几声,似乎只有这两个字能够让他暂时逃脱痛苦的侵袭。
直到疼痛感消失之后,他还在一直念叨着陶修的名字。
陶修在打开门之后就冲了过去,一把抱住了摇摇欲坠的琴堂,那和尚一副劫后余生的表情瞪了一眼旁边的岱川:“记得多付点钱!”
岱川不可置否的白了他一眼,不过他也着实松了口气。
琴堂其实也就是累到脱力了,休息了一会也就醒过来了,睁开眼睛看到陶修,忍不住笑了笑。
陶修也是被吓坏了,眼眶都泛着红呢,看到琴堂一笑,也忍不住跟着笑了起来。
目睹了一切的岱川:“……我有点想我家丛丛。”
第九十二章
离开寺庙的时候,那个和尚还有点恋恋不舍的跟在后面道:“你这不是普通的炼化啊,真的不打算跟我说说过去的事情吗?我的师父从小就教导我要不断学习,发扬光大我们这门祖传的手艺,你真的不考虑一下吗?”
琴堂和陶修走在前面,走得飞快。
岱川吊儿郎当的跟在后面,实在没忍住:“大师,这么八卦有意思吗?”
“我这不是八卦…”那和尚着急道,“我是真的……”
还没等他说完,岱川拔腿紧跟着陶修和琴堂的步伐也跑远了。
和尚:“……罢了。”
“这个给你。”琴堂走了一半突然停下来,朝陶修伸出了手。
陶修看着他掌心躺着那个熟悉的怀表,一时间有些百感交集。
“这是你修好的。”琴堂解释道,“它不再和我有什么关系,所以如果你想留着的话…”
“当然要啊!”岱川刚好走过来,“这可值钱的不行!”
他话音刚落,陶修一把抓住那个怀表用力的朝远处丢去,琴堂没有看那怀表,反而一直盯着陶修的脸。
“卧槽谁他妈砸我!”陶修刚准备说什么,突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
“许丛丛?”陶修看着来人,惊讶道。
“丛丛?”岱川刚想迎上去,又好像想起了什么往后退了一步,想往陶修身后躲。
“躲你妈啊!”许丛丛也是气急了,几步跑过来,一把把岱川揪出来,“你有没有驾照啊,居然敢开车?”
岱川也有些虚,闻言嘟囔了一句:“我会不会开车你不知道吗…”
许丛丛回味了一下简直目瞪口呆,这时候还要开个黄腔?
“我怎么觉得这个开车地意思不太一样?”琴堂低声问陶修。
陶修尴尬的笑了笑:“什么啊,就是开车啊,开汽车,没别的意思。”
琴堂疑惑的看了他一眼,决定自己回去查一查。
最后还是许丛丛抢走了车钥匙,开车之前他“咦”了一声,把那怀表拿出来扭头给陶修看:“所以你们为啥要把这个扔了?”
陶修不知道怎么解释,岱川倒是不嫌麻烦的把那怀表接过来,顺便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了一遍。
“所以你这几天一直在忙这个?”许丛丛奇怪道,“你的签约呢?”
岱川拿着怀表在眼前荡阿荡,一边回道:“签了啊,这几天训练我翘了。”
“……”
“那现在事情就算解决了?”许丛丛把怀表抢过来,扔给陶修,又看了一眼旁边的琴堂,“他现在也…额,正常了?”
“嗯。”陶修拿着怀表有些无奈的回道。
“别扔了啊。”许丛丛给了一个好建议,“你回去把这表捐了,让陈老大把送到博物馆里去,包你下半辈子都碰不着了。”
陶修想想也算同意了,翻出来纸巾把怀表包了起来。
许丛丛的车子开得平稳,至少他是个有驾照的,陶修坐车坐的也很放心,看着他们没注意,偷偷摸摸的用手指在座垫上走了走,顺利的找到了琴堂的手指,然后假装什么事都没有的把自己的手塞进了他的手里,琴堂无声的笑了笑,反手把他的手握住。
“我有一个疑问。”许丛丛突然道,陶修一愣,差点把手抽回去,半天才反应过来许丛丛不是问他,“那个大师?你是从哪知道的啊?”
许丛丛抽空看了坐在副驾驶的网瘾少年岱川,问道:“我记得我只跟你提过啊?我自己都不知道这个大师在哪哎?”
岱川头也不抬:“我打电话给妈问的。”
“哦…什么???”许丛丛手一抖,车子瞬间在路上走了个蛇形,“你还有妈?”
岱川不知道正好看完一篇什么,心情挺好的,抬头道:“虽然我现在没有什么法力了,但是仍然能感觉到一点,你跟我说是咱妈给你求的东西,我当然打电话问她比较好啊。”
许丛丛沉默半晌颤抖道:“你你怎么跟她说的?”
岱川想了想:“没怎么说啊,就跟她说了我是谁,哎我本来还不知道怎么介绍,没想到咱妈还看过我那个比赛,认识我呢哈哈,然后我就顺势问了一下啊。”
许丛丛:“……我终于知道为啥这几天我妈天天拐弯抹角问我怎么样了…”
“可是!我就这么出柜了?”许丛丛还是有点难以置信,转过头想找许丛丛表达一下惊讶,扭头却看到陶修整个人倒在琴堂怀里,琴堂箍着他的肩膀,低头在他的嘴唇上轻轻的吻着。
“卧槽…”许丛丛嘟囔了一句,转过头继续开车。
岱川看他不说话也扭头看了一眼,顿时眼睛一红,凑过去就在许丛丛的嘴角舔了一口。
许丛丛手一滑,车子又走了个蛇形。
刚才因为惯性被甩进琴堂怀里的陶修,这时候满脸通红的又被甩了出来,只好乖乖巧巧的假装看风景。
第九十三章
好不容易碰上个周末,周六一大早,陶修还在床上,听到电话响个不停,昨天晚上累了半宿,早上身体一点力气也没有,他逃避现实似的把自己埋在被子里假装听不到,琴堂在外面听到手机铃声响了半天进来看看,找到手机看了一眼道:“师父的电话…”话还没说完,陶修立刻从被子里钻出来,劈手夺走手机,接听了电话。
“起来没啊?”钟启的声音也带着点清晨的迷蒙,不过听起来倒是心情挺好。
“师父早上好。”陶修乖乖道,“还没起呢,在床上。”
钟启哼了一声道:“行吧,跟你说一声明天陪我回去一趟。”
陶修虽然还没完全清醒,但是这时候反应还是很快的,立刻紧张道:“回,回老家吗?”
钟启嗯了一声。
陶修立刻揪起了心,怎么回事啊,住得好好的,师父怎么突然又要回去?难道是和陈叔闹翻了?吵架了?他在这边胡思乱想,钟启听他半天也没声音,添了一句:“回去搬家。”
陶修一愣,小声道:“师父你不回去啦?”
钟启沉默了一会,又嗯了一声。
陶修放下心来,憋了会又忍不住道:“师父啊,其实我陈叔人挺好的…”
“挺好个屁!”钟启一听就怒了,“你懂个屁,和他有什么关系,不要瞎猜!好好好就这样,废话那么多,明天再说!”说完啪嗒一声把电话挂掉了。
陶修:“……”
师父依旧这么生龙活虎。
“什么?明天要回去一趟搬家?”琴堂也有点惊讶,“一定要你去吗?我能陪着吗?”
陶修点点头:“应该可以的,毕竟还需要劳力不是。”
琴堂了然的点点头,把他手机拿走,重新想把陶修塞回被子里让他再睡会,可是陶修醒了哪还睡得着,挣扎了半天才获得了起床的权利,琴堂微笑着坐在床上看他换衣服,陶修正在套线衫,看见琴堂在看他,突然有点不好意思的嘟囔道:“看什么啊!”
明明也不是没见过,可是琴堂实在太喜欢他这种羞赧的样子了。
于是忍不住凑过去捉住了他的手。
陶修的脑袋还没套进去,两只手却已经塞进了线衫里,被这么一捉,就好像只有双手被绑起来了一样。
“干嘛呀,放开我…唔!”陶修还没说完就被琴堂凑上来吻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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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修双手挣扎不开,只能任由琴堂在他的嘴里肆虐,柔软温暖的舌尖在他的唇齿间来回,扫着他的舌苔和上颚,让他忍不住有些沉迷其中,昨晚的记忆还没有消除,被这个吻勾起来的记忆几乎要将陶修的大脑填满了,陶修脸涨得通红,有些被动的承受着琴堂的温柔,甚至到最后琴堂有意放过他往后退的时候,他还忍不住的追了上去。
琴堂低声笑了笑。
因为他们依然在亲吻着,这笑声仿佛带着迷人的共振传到了陶修的脑中,他眨了眨眼睛。
本来早上就比较容易擦枪走火,琴堂眼神一暗,帮着陶修把那件线衫又给脱了下来丢在一边,然后掀开被子钻了进去。
虽然天气已经回暖了,但是外面的温度还是比较低,琴堂带进去的风吹的赤裸的陶修打了个哆嗦。
琴堂悉悉索索的把自己的衣服脱掉,掀开了被子的一边给踹了出去,然后趁着陶修还没反应过来,转身扑过去抱住了他。
陶修被他带着凉意的体温冰的抖了一下,然后肌肤相亲的满足感很快让他忽略了这种温差。
琴堂一只手搂住陶修的脖子把他往自己的方向压,然后稳准狠的亲了上去,陶修也没挣扎一会,就有些控制不住的低声喘息起来,琴堂没想到陶修进入状态的那么快,他另一只手顺着陶修的身体往下,摸到那个早就挺翘起来的东西的时候,有些了然的笑了笑,陶修听到他的笑声,顿时更加害羞了,有点着急的反驳道:“这是晨勃!”
“哦…”琴堂毫不在意的应了一声,然后握着那根上下撸动了起来,陶修只挣扎了三秒不到,就忍不住跟着琴堂的动作呻吟起来。
陶修这样的声音很好听,琴堂有些无端的想,昨天晚上他就发现了,和平时的陶修不同,沉迷于欲望的陶修连哼哼都带着上扬的情欲,原本温和的嗓音带着压抑的快乐,总是让人忍不住想要听到更多。
琴堂沉迷于这样的陶修。
他的手上加快了速度,陶修觉得自己的像是突然被拽进了快感的漩涡,所有的感官都集中到了琴堂的手上,他觉得昨晚使用过度的某个地方有些莫名的空虚,他闭着眼睛,双手紧紧的抓着琴堂的手臂,大口的喘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