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力顺好气,傅言卿一张脸更是冷凝,好好的孩子,怎么就被养坏了,赵墨谦母女果然都不是好东西。
赵梓砚见她呛着,忙倒了杯水,想要递给她,傅言卿却凝声道:“那殿下想怎么样?”
赵梓砚手一顿,眼里有些不解,亦有些苦涩,为什么终于回来了,方才也默认了,却突然不肯认她。
吸了口气,赵梓砚神色也淡了:“又能怎样,我已经做出如此牺牲,才救了你一命。让你这般出去送死,我倒是真的亏的紧。裕亲王府不简单,赵墨谦更不简单,你进来容易,可被发现了,再出去,绝对难以全身而退。”
傅言卿抿了抿嘴,这个她自然懂,可是赵梓砚这里也不安全,万一连累她,这绝对不是她想的。
“不牢殿下费心,我自有办法。”
赵梓砚沉默地看了她片刻,随后道:“我不是个大方的人,你欠了我的,自然得还。况且你也知道了我的秘密,就这般放了你,我不放心。”
“那你想怎样?”傅言卿眉头微蹙。
“暂且留在这里,明日我自个儿的府邸也该备好了,我需得过去看看。到时你扮作我的随从,随我出去。”
傅言卿有些踟蹰,赵梓砚虽然在裕亲王府无甚地位,可是却也很好的掩护对象,可是……
“你若自己出去,一旦被发现,你的同伴怕也是难以袖手旁观,只要府内没动静,他们还能等,可一旦……”赵梓砚没说完,可傅言卿自然明白。
低眉思索片刻,傅言卿躬身对赵梓砚施了一礼,赵梓砚却立刻抬手拦住她:“我不喜欢这些虚礼,你记着欠了我多少便好。夜深了,我累了,先休息吧。”
赵梓砚揉了揉额角,脸上有些疲惫。
傅言卿见她脸色依旧苍白,思及之前她一身是伤,听之前的对话,应该是半夜才回来。而且方才那些人对此丝毫不惊讶,该是替赵墨谦办什么事去了。想到这里,心里又是怒又是疼,却又没立场再问,只好点头。
赵梓砚出了隔间,凝神听了听,外面依旧人来人往,看来没放弃搜查。起身将门锁死,随即抬手在门栓和窗户上比划了几下。转身回来,傅言卿才发现那是一根细弱发丝的银线,赵梓砚刻意拉在门上的。
做好这些的赵梓砚,随手手将身上披着的外衫褪了下来。看着兀自端坐如天神的傅言卿,她此刻头发还是湿漉漉的披着,发梢仍在滴水,只能算是清秀的脸上,那双眸子却淡雅漂亮。这般看似普通的人,却因着那身略显风清云淡的微冷气质,显得很是吸引人。
赵梓砚细细端详着,拿了方干毛巾,递给她:“京城夜里寒气重,你将头发拭干,仔细明日头疼。”
傅言卿微愣,却还是接了过去,将湿润的长发一点点擦干。
此时被赵梓砚刻意拨暗的烛火,微微摇曳着,带着地下的影子也在晃荡,傅言卿抬头,就看见赵梓砚斜倚在床头,目光怔忡地看着她。
“殿下不歇下么,很晚了。”
赵梓砚回过神,打了个秀气的呵欠,伸手指了指身下的美人榻:“嗯,该歇了,灭了灯,睡吧。”
傅言卿点了点头,抬手挥出一道劲风,微弱的烛火应声而灭,随即,她却是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闭目养神。
赵梓砚看着隐在黑暗中轮廓,无奈道:“上来,这里有你睡得位置。”
黑暗中傅言卿眉头轻拧,随即低声道:“殿下说笑了……”
“你觉得好笑?”赵梓砚声音略显低迷,带着丝嘲讽,让傅言卿心里微微有些沉闷。
一袭白色单衣的人从榻上起了身,凑近了傅言卿。夜色中,她的面貌并不清晰,可是那股带着沐浴后的皂角清香混着她身上淡淡的幽香,却无法被夜色遮掩。她靠的太近,甚至有温热的呼吸拂过脸庞,让傅言卿心里有些微微触动,这样的赵梓砚,当真是长大了。
只是感慨之余,眼前高了自己几分的人,让傅言卿此刻隐隐有些压迫,正想退开,倏然腰间一麻,身子顿时绵软无力,直接扑进了赵梓砚那带着水汽的清爽怀抱。
赵梓砚眸子里压着笑意,一手搂住傅言卿一手顺势滑至腿弯,将人稳稳兜在怀里,朝床榻走去。
傅言卿虽不肯认赵梓砚,可是对她却没有丝毫防备,以至于被她偷袭个正着,一时间羞恼交加,咬牙低喝道:“赵梓砚!”
赵梓砚身子一顿,片刻后低低笑了起来,嗓音柔和悦耳:“怎么不叫殿下了?不是不认得我么?”
傅言卿深吸一口气,无奈至极,只是心里的怒气却在她愉悦的笑声中,莫名湮灭大半。
将人轻柔放在床内侧,赵梓砚随着躺在一边。感觉到傅言卿的不自在,她微微笑了笑,低声道:“夜深了,休息吧,明日一早送你离开。”
言罢,她左手顺势一捞,那根银线轻巧绕上她的手腕,接着阖上眸子,安静地躺在傅言卿身边。夜色中,那精致的轮廓落在一旁的傅言卿眼里,显得柔和乖巧。让欲要开口的她,默默吞下所有的声音,赵梓砚,累了。想到她这分外熟练的动作,怕是这样做很久了,身处狼窝,夜间怕也难得安眠。心里那股疼惜再也压不住,当年的那股悔意隐隐又浮现出来。
不到片刻后,耳边呼吸浅浅,显然她已经入了甜美的梦乡。见状,傅言卿心里忍不住一阵发软,这么多年没见,陌生感却也没能湮没她们相伴五年的感情。
只是……此次她来京城,可以说会直接同赵墨谦对上,虽然这几年调查中没查到多少赵梓砚的动静,可是她依然坚信,赵梓砚不会这么简单。但是,她委曲求全至此,必然是如今仍需忌惮她们母女,她只是为了西南王府,没必要牵扯到她,如果事情解决了,到时候,那件事再提不迟。而眼下,她最重要的事,便是尽快离开裕亲王府。
在这般纷呈思绪中,傅言卿竟是一同跟着坠入梦乡……
翌日天刚放亮,傅言卿便醒了过来,身上的穴位早已解开,动动身子也不曾有血脉凝滞后的麻木酸痛,傅言卿有些复杂地看了眼安静躺在她身边的年轻女子,心里滋味难明。
正凝神看着睡着的人那精致地不像话的脸,却听得一丝细微轻响,原本闭着眼的人猛然睁眼,墨色的眸子里那一瞬间的锐利冷凝。只是在看到傅言卿时瞬间散去,随即她抬手将银线快速收好,右手将傅言卿压在床上,用锦被罩地严严实实。
不过一瞬间门被应声推开,暗栓也弹在一旁。
赵梓砚有些恹恹地坐起身,看着一身紫色锦衣的赵墨谦,脸色苍白地咳嗽了几声,轻声道:“七殿下。”
赵墨谦目光在半遮掩的床帷处顿了顿,随后缓缓看了看周围,最后方才不咸不淡地落在赵梓砚身上。
“昨夜回来的很晚?”
赵梓砚抿唇点了点头。
“原本以为你当真如母妃说的那般厉害,不过是拿份名册,却也能受伤。你不要告诉我,东西你没拿到?。”
赵梓砚缓缓起身,帷帐落下间,径直去一旁柜中拿出一个布包,递给赵墨谦。
赵墨谦接过东西翻来看了几页,眼神微凝,嘴角勾了丝冷笑。缓步走到身子有些弯的赵梓砚面前:“九皇妹,今日似乎就可以入住新府邸了,想来很是开心吧。”
见赵梓砚低着头并未吭声,赵墨谦温声道:“皇姐先给你道喜了。不过……呵呵,切莫以为出了裕亲王府,你便真是忘了自己的身份。”
赵梓砚低声道:“梓砚不敢。”
“不敢便好,你的那点小心思,别以为我不晓得。”她神情似乎很愉悦,轻笑了几声:“若你能乖乖听话,每月便不会让你难熬。”
说罢,拿着名册转身离开,走到门口顿了顿:“昨夜的事你应该也知晓一二了,那个刺客拿的东西,对我而言至关重要,你让赤影卫给我好好在京城查查,看看有没有什么风声。”
“是。”
直到外面脚步声远去,赵梓砚方才缓步过去阖上门,回来时,傅言卿已然起了身。
看着神情复杂的傅言卿,赵梓砚颇为自嘲地笑了笑,去寻了一套衣衫递给傅言卿:“穿上这个吧,你的衣服不能再穿了。待会儿我带你出去。”
傅言卿换好衣服,暗自感慨赵梓砚心细如尘。自己昨夜躲躲闪闪,都不知她何时将屋内她留下的痕迹,掩盖的一干二净。想到赵墨谦的话,眉头狠狠皱了起来,那人到底让赵梓砚干了多少危险的事情,什么叫每月便不会让她难熬?
绕出屏风,赵梓砚也收拾妥当了,穿着一身水色锦衣,云纹压底,腰间两侧垂着一对流苏,衬得玉带轻束的腰肢更为纤细。头发很是随意的用一根白玉簪束着,这般看起来,倒像是普通人家的小姐,不比赵墨谦,一看便是非富即贵。只是整个人看起来清爽利落,衬着那柔和的五官,让人十分舒服。
昨夜匆忙,只是惊鸿一瞥,便让傅言卿惊艳莫名,如今看着八年未见的小孩长成如今这般亭亭玉立的模样,傅言卿便忍不住多看了几眼。上一辈的赵梓砚也是漂亮的很,却被阴郁掩盖,如今在她面前的人,却是干净柔和得不像话。
赵梓砚见她有些出神地盯着自己,嘴角抿出一丝淡笑:“你暂且等待片刻,我出去一趟。你这一身是府内侍从的衣服,待会儿我便带你出去。”
傅言卿看到她眼里的笑意,有些不自然地挪开目光:“多谢九殿下出手相助。”
赵梓砚只是看了她一眼,沉着脸色。
作者有话要说: 赵梓砚由尚仪引入殿内,此刻重华殿彻底换了模样,殿内铺了大红地毯,绣有龙凤呈祥的屏风设了好几嶂,外面设了一个红木御案,随即尚仪高喊:“请陛下,和殿下行合卺礼。”
话落,赵梓砚身边的侍从扶着傅言卿自屏风后绕了出来,帝后成亲并不用盖头,赵梓砚头上的冕毓也换成了发冠,两人算是清清楚楚看见了自己心上人此刻的模样。赵梓砚亦是女子,龙袍并不是板正的,却是偏向女子穿的,只是比之傅言卿繁杂的凤袍利落俊气了不少,两人相对而战,一个优雅端庄,一个绝美雅致,端的是佳偶天成,一旁的侍礼官皆都忍不住赞叹。
“请陛下和殿下饮和卺酒。”左右之人捧来酒杯,赵梓砚接过来,墨色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盯着傅言卿,两人执杯想交,各自饮尽。
“恭祝陛下和皇后殿下,举案齐眉白首同心!请陛下和殿下祭礼。”合卺酒饮完,还得祭天,祭祖,一番折腾,终于结束后。
尚仪笑道:“请陛下,殿下各自更衣。”
随后傅言卿被引入屏风后,琉璃琉瑜替她小心将凤冠凤袍取下,仅着一件中衣。身后的龙凤喜床前挂了百子帐 ,大红喜床上亦是铺了百子被,虽说她们在此前已然有了周公之礼,可是这般正式的洞房花烛,还是让她又紧张又羞涩。
琉瑜等人也有些脸红,忙笑道:“殿下可以上榻了,陛下换完衣服便过来了。”
话落赵梓砚便快步走了进来:“不必按照那等礼数。”于赵梓砚而言,她们两人合该平等,这般让她躺在床上等着她临幸,总觉得是对傅言卿的不尊重,她不喜欢。
琉瑜等使了眼色,福身行礼:“是,奴婢先行告退。陛下,这喜帕……”琉璃多嘴提了一句,顿时让赵梓砚和傅言卿俱都红了脸。
琉璃忙住嘴,赶紧退下,却是红着脸暗自嘀咕,上次殿下的……落红她们可还收着呢,这喜帕可怎么办?难不成要陛下……越想越歪,琉璃摇了摇头面红耳赤地跑远了。
两人对立而站,看着盘子里的喜帕,都有些羞窘,又觉得好笑,赵梓砚率先开了口:“这……这就不必了,我……”说罢她有些懊恼地低声自语:“早知道我便不那么急了。”
傅言卿听得十分难为情,这洞房花烛夜,居然纠结于这等问题,实在是让人无奈。
好在赵梓砚也只是纠结了片刻,便坐过来给傅言卿揉捏肩膀:“是不是很累,你那凤冠比我的冕毓还沉,本来是欢欢喜喜的日子,却让你受累了。”
傅言卿舒服地眯了眯眼,轻笑道:“虽然累,可我开心。”
赵梓砚手下动作一顿,将傅言卿拢进怀里,下巴搁在她肩头,蹭着她的脸颊低声道:“我也开心,很开心。”
说罢她似乎想到什么,自怀里掏了一个小布包,捻了一块糕点塞进傅言卿嘴里:“怕是一日都未来的及吃东西,方才那些饭食也不管饱。”
“噗嗤”傅言卿吃着香甜的糕点,忍不住笑,方才祭礼时需得两人同食,准备这些的人哪里料到她们的陛下可是能吃的很,以至于没准备够。
“我还好,你饿了便多吃些,可不能饿着我们陛下了。”
知道傅言卿爱调侃她的饭量,赵梓砚又吃了一块鸳鸯糕,煞有其事道:“那是自然,待会儿可是我和卿儿的洞房,没吃饱哪有气力伺候我的皇后。”
傅言卿脸色一红,嗫嚅道:“不知羞。”
“卿儿。”赵梓砚看着她微粉的脸颊,心里微动,手还搭在她纤细的腰上,人却是慢慢靠得更近,她覆在傅言卿耳边低低道:“卿儿还饿么?”
暧昧又火热的呢喃清晰传递着身后人心中的渴望,傅言卿垂下眸子,摇了摇头。随即身下一轻,已然被赵梓砚打横抱在了怀里,她此刻穿着常服,简单素雅,只有襟口的龙纹昭示着此刻抱着她的人,不但是她的妻子,还是大夏最尊贵的帝王。
赵梓砚眼里带着暖暖的笑意,低眸看着她,抱着人直接朝龙凤喜床走去,将人轻轻放在百子被上,赵梓砚跪俯在床上,撑着身子端详她新娶的妻子,今天的人美得让她心颤,眼角缝着笑意和羞涩,就这么柔和地自下看着她。
“卿儿,我们成亲了?”她突然有些不确信,低低问道。
“是,成亲了。”傅言卿伸手摸着她的脸,温柔道。
赵梓砚垂下眼睑,随即笑地十分灿烂,随即低下头亲着那柔软的红唇,一点点含咬舔舐,让她编的温暖湿润。
傅言卿伸手环住她的脖子,启唇让她进来,随即勾缠嬉戏,极尽缠绵。当两人溢出点点轻哼时,傅言卿抬手抽点了赵梓砚的发簪,玉冠也被她放到一边,一头墨色秀发散落下来,撩得她心痒痒的。
两人之间已经有过许多次缠绵,接下来的一切都水到渠成,赵梓砚配合着让傅言卿脱了自己的衣衫,随即很快变赤诚相见了。
轻轻覆在傅言卿身上,赵梓砚环住她的腰身,一边和她亲吻,手一边贴着她敏感的腰身缓慢摩挲,一点点燃她的欲,望。随即覆在眼前漂亮的柔软上,轻轻爱抚。傅言卿呼吸倏然急促,鼻腔溢出一丝轻吟,难耐唤了声:“安儿。”她太过温柔,时轻时重的感觉折磨得很。
赵梓砚轻喘着应着她,唇缓缓下移吻住诱人的红蕊,逼得傅言卿急喘了一声,溢出一媚极了的低吟,惹得赵梓砚惊喜地看着她:“卿儿。”
傅言卿窘得厉害,闭着眼咬着下唇,不肯出声也不肯看赵梓砚。赵梓砚轻笑着,吻着她的额头:“我喜欢你的声音。”
说罢她继续埋头在她身上游曳,傅言卿抱着她,仰着脖子,忍耐着不断汹涌的感觉。
赵梓砚看她脸上满是迷情的醉意,一只手开始朝她腿间滑去,那里已经湿润极了,她轻轻摩挲,勾挑游划逼得傅言卿压抑的低吟化为娇喘吟哦,身子绷得越发紧。
赵梓砚爱极了傅言卿动情时的模样,眼神迷离,会紧紧贴着她,发出让好听的声音,还呢喃着她的名字,勾得她心情激荡。
眼看傅言卿越发难耐,赵梓砚也没再折腾她,沿着水泽源头深深探了进去。因着足够湿润,进入十分顺畅,傅言卿浑身哆嗦了一下,紧紧抱着赵梓砚,喉头溢出一声绵长的轻吟,赵梓砚笑着去亲她,随即贴紧她,缓缓抽动,随后倏然激烈起来。
傅言卿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了,身下越来越快的撞击,仿佛一下下直入灵魂,让她思绪破碎,她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一个热衷于□□的人,可是面对赵梓砚,她却敏感的不行,任何一个动作,即使无需技巧也能让她悸动,更何况此刻在她体内作乱的人,花样百出,到了最后她只能将双腿盘在赵梓砚腰间,接受她给予的一切,随着她的动作越攀越高。到最后她都逼出了哭腔:“安……安儿……不……你混蛋。”
赵梓砚呼吸亦是乱的厉害,听了她的话,却是笑着哄她:“是我混蛋,卿儿乖……就快好了。”说罢,再次摩挲着她敏感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