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佳佳咆哮着追打大甲。
晓彤和王亮终于出洞后,爽子和阿邦一起进去。
山洞里。
“如果你喜欢阿言的话,我可以帮你。”阿邦突然开口。
爽子有些吃惊,却仍然低着头。
“不必了。他不喜欢我,而且他是个毫不留情的人。”爽子捂住脸,忍住仍旧想要流泪的冲动。
“女孩子不要哭,会变丑的。”阿邦柔声说。
爽子闻声一愣,擦着眼泪抬头看阿邦。
原来她从来没有看清过,阿邦长什么样子。
“你为什么要帮我,我们素不相识的。”爽子的语气并不平稳。
“因为我喜欢你,我对你一见钟情。”阿邦的语气平稳又坚定。
突如其来的告白,连哭泣都突然忘记了,愣愣的爽子呆立在原地。
“抱歉,我去拿蝶尾,你站在这里等我。”阿邦抓抓头发,有些为难地说。
这样站着毕竟不是办法,众人还在洞口等他们回去。
忽然,衣角好像被扯动了一下,阿邦低头,看见爽子正低头抓住自己的衣角。
“一起去吗?”阿邦放下手问。
“嗯。”是爽子细弱蚊虫的声音。
等到爽子和阿邦也走出山洞,众人聚在一起,看玻璃缸里的蝶尾。
“怎么办?这是住持最喜欢的鱼。”小浅问道。
“咦,不能带回去吗?”佳佳看着漂亮的蝶尾问道。
“不行啦,鱼习惯了一个环境,突然换个环境的话很难生存的,而且我们也没有饲料可以喂他。”大甲说。
“那,要放回去吗?”佳佳惋惜地说。
“大家一起放回去吧。”大甲说。
“啊,还要再走一趟吗,讨厌不要。”晓彤叫道。
“好啦,阿骋会陪你一起去的,走吧走吧。”佳佳拉起晓彤的手安慰道。
就这样,众人再次向山洞前进,不过这一次,是十个人和五条蝶尾一起。
之后的几天,大甲、小浅、阿邦陆续带着他们去到了乡下有名的店铺,还去了昆虫云集的采虫区抓虫,他们抓到了蟋蟀、螳螂、蛐蛐,还吃到了当地著名的烤昆虫宴。
当然,众人也一道随着邺妈妈去到了佛堂进行参拜,听住持诵经,大甲他们还被住持发现偷拿蝶尾的事,因此死了两条心爱的蝶尾,而被住持拿起扫把来追着打。
他们还一起去到了海边游泳,女孩子们开始怕晒黑不愿意下海,后来佳佳被大甲扔下海后,大家就纷纷都在水下玩开了。晓彤和季泽骋会突然消失不见,他们躲在礁石后、树木间、草丛堆里一遍又一遍地反复亲吻。
夜晚他们下到田间,去偷已经熟了的绿皮西瓜,被发现后大家落荒而逃。邺言跑得最慢,被看守的老伯逮到,站在那里被好好训斥了一小时,回来一腿的蚊子包。众人哈哈大笑地安慰他半个大西瓜。
夏天的町畦小道,都是少男少女欢快的笑声,不知疲倦地笑着,连知了都叫累了,他们还在嬉戏打闹。
“给。”阿邦向爽子递去一个大西瓜。
“谢谢。”爽子接过。
“啊,那是我留给自己的,最大的一块。”大甲哭泣地伸出手扑了个空。
“你还敢说,分个西瓜还有大有小。”佳佳拍掉他的手。
“要喝冷饮吗?小水家的冷饮一级棒的,都是她妈妈自己调制的,好多好多的水果和椰果布丁。”小浅说。
“要。”大家点头赞同。
“那我们猜拳,输了的去。”大甲提议道。
最后,爽子输了。
爽子询问了大家想要的冷饮后,拿起钱包走出房间,突然被邺言按住肩膀。
“我去吧,我比较熟。”邺言说。
邺言正要走出门时,却被阿邦拉住。
“不,还是我陪爽子一起去。可以吧,爽子。”阿邦问。
房间里还在嬉闹的一群人忽然停住了笑声,大家一齐看向堵在门口的三个人。
“阿邦,你原来是这么客气的人。”小浅插话道。
“唉,推来推去的干什么!邺言比较熟,邺言陪爽子去就好了。”大甲咬下一口大西瓜说道。
在众人尚未反应过来前,阿邦突然拉起爽子就跑。
等众人回过神时,门口只剩下同样搞不清状况的邺言。
“阿邦,”佳佳喃喃,突然大声叫道,“好帅啊!他是不是喜欢爽子啊,晓彤?”
被塞了西瓜,堵住嘴发不出声的佳佳抓狂地摆手,拿掉西瓜。
“干什么啊。”佳佳问。
“这么明显的事,不要问了好不好?”晓彤红着脸说。
佳佳还在疑惑的抓狂。
欢笑中,也有苦涩的心情。
谁喜欢上谁,谁又单恋着谁;谁等待着谁,谁又焦虑着谁;谁暗恋着谁,谁又苦恋着谁……
谁知道呢。
月亮高悬于天,彼此心照不宣。
夏天的山野乡道间,放肆大笑的孩子们也保持着一份苦涩又甘甜的心情。
那是涩果子一样的味道。
☆、Chapter11
Chapter11
“抱歉……”阿邦低头快速地走着。
“不会。”爽子说。
“有没有弄疼你?”阿邦指着手腕问。
“啊?没、没有。”爽子脸红了。
阿邦也不自觉地害羞了。
“我看看,有点红了。”阿邦轻轻地拿起爽子的手细看。
男孩子的手和女孩子的不一样,宽大、厚实、有力,不注意的时候,稍加用力就会让女孩子感觉到疼痛。
这样真实的体验,和看书的时候因为主人公的遭遇而起伏的心情,完全不一样。
真实的独处,就算只是对方一点点细微的举动,也会紧张的心跳加速。
是因为喜欢吗?
这就是喜欢吗……
爽子也糊涂了。
一周时间很快过去,到了分别的最后一天。
季泽骋带着来的一群人,一起坐巴士离开。
邺言的两个弟弟,也从外婆家回来了,但是邺言还要再在乡下呆一周。
大甲、小浅、阿邦各自送上礼物给大家,土特产、自制风铃、腌制的果子、小鱼干……
这样如数再度团聚的一天,可能很难再实现,因此道别前,大家稍稍有些伤感。
“抱歉,不是什么好东西。”阿邦抓着头发说。
“不,我会好好珍惜它的,这样珍贵的礼物。”爽子将礼物捧在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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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阿邦红着脸说。
“这次又为什么抱歉?”爽子问。
“没能帮助你,撮合你和阿言。抱歉……”阿邦抓着头发。
“咦。”爽子有一瞬间的愣然。
两人呆站在一起,相顾茫然。
“别吵啦,我都听不到他们说什么了。”佳佳喝止大甲在背后动来动去。
“你别挡住我,头再低一点。”大甲毫不留情地把佳佳的头往下摁。
“烦死了,都说别再动来动去了。”佳佳轻声咆哮。
“你们两个都别再吵了。”晓彤喝止。
这厢,气氛迥异于看客。
“所以,你这些天,给我吃的、帮我提东西、拉走我,都只是做给邺言看的吗?”爽子红着眼问。
“不是,我……”阿邦着急地否认。
“你说,你喜欢我,还作数吗?”爽子追问,眼泪仿佛又要止不住。
“当然。”阿邦口拙地想解释,最后也只是认命地用力点头,“抱歉,我会永远都喜欢你的。”
阿邦九十度鞠躬表达歉意,迟迟没听见爽子的回答,抬头一看,发现她已经泪流满面。
“这次我不会说没关系的。”爽子拼命擦着眼泪,眼泪却像断了线的珍珠,一颗一颗往下掉。
“可以抱你吗?”阿邦想接住掉下来的眼泪,却发现流泪的人更加让人心疼。
爽子扑到阿邦的怀里。
男孩拥住女孩,轻轻抚摸她的长发,安抚她啜泣的背,在碎发上落下再浅不过的一个吻。
头顶传来轻浅却温柔地一声“抱歉……”
“你居然一直压着我的头。”佳佳抓狂地拍打着大甲。
“你的头发又扁又毛糙,摸起来手感真差,而且这么短一点女人味都没有。”大甲嫌弃地说。
“你够了!要你管。”佳佳赌气地第一个上了巴士。
在车上坐了一会,陆续有男生买了冷饮上车。
“扣扣——”车窗被敲响。
佳佳瞥了一眼,发现是捧着一堆书的大甲,她立刻赌气地转过头不理。
大甲锲而不舍地持续拍打窗户,看他每次蹦起落下,刚落下又蹦起,努力拍打车窗的样子滑稽又搞笑。佳佳大发慈悲地拉开窗户,想看看他要说什么。
“喏,我要给你的礼物。”大甲递过去一堆的书。
仔细一看,全是按次序整理齐全的漫画书。
“不是小鱼干吗?”佳佳摇晃手中的袋子反问。
“你要不要,反正都给你了。”大甲胡乱地从车窗里塞给佳佳。
“你有这么好心吗?这些可都是你的珍藏版吧,我拿走了你不心疼哦?”佳佳一脸狐疑地问。
“反正我以后也用不到了。”大甲说道。
佳佳看向大甲,他不是在说笑。
“为什么?”佳佳问。
“明年我就要娶媳妇了,这些漫画留着干嘛呢,早过了看漫画的年纪了。”大甲抬头看着他说。
佳佳翻漫画的手一顿,心里感觉到酸楚蔓延。
“你,”佳佳欲言又止,突然咆哮道,“你到底几岁啊,还娶媳妇,自己就是个小屁孩。”
“我今年18,明年就19了。在乡下,19岁就要娶妻生娃啦。可能明年就要当爸爸啦。”
心里好像被烟头烧成一个洞,蔓延的酸楚与疼痛逐渐扩大。
佳佳不可置信的转头看向大甲,发现他也是一样茫然无措的神情,忽然间就明白了,原来这就是心动。
自己居然对一个男生心动了。
“那我走了,阿言。”季泽骋招手。
“嗯。”邺言若有如无地应道。
“你也早点回来。”季泽骋上车前说。
“不是说了嘛,一礼拜后。”邺言不耐烦地说。
“好。”季泽骋转身走上车。
“喂,”邺言叫道。
季泽骋回过身,听到邺言一字一句地开口道。
“记得多读书,笨蛋。”
“你才笨蛋、蠢货、书呆子。”
巴士“隆隆”地发动,截断了他们的对话。
“我从来不看这种少年漫的,又是打斗又是血腥的场面,而且好长,什么时候连载完都不……”佳佳突然停住,发现大巴已经在开走了。
“那就扔掉吧。”大甲勉强笑着说。
巴士载着一群人缓缓离开,车上又充满了欢声笑语,却与来时大不相同。
佳佳忽然变得特别着急,心底大骂大甲一百遍笨蛋,却发现才骂不过三句,他的脸已经从车窗中晃过,落在车后面,着急的佳佳不顾一切地从车窗里探出头。
“喂,我会回来看你的,你、你不准先结婚,听到了没有。”佳佳喊。
“你不早点回来,我就娶别的女人生娃娃了。”大甲招手。
“我不准。我喜欢你啊笨蛋。”佳佳撕心裂肺地大喊。
“我也是。”大甲笑得一脸灿烂。
阿邦默默地追着巴士,追了很长的距离才停止。
爽子坐在车上,拼命地摇手,忍住想流泪的冲动。
邺言牵起弟弟手准备进屋,却仍然不自觉地转头看已走远的巴士。
巴士的尾气好像夏天的尾巴。
☆、Chapter12
知了还在叫着。
季泽骋在地上打了第十三个滚后,终于疲惫地做“大”字状一动不动地看着天花板。
从乡下回来后,大家都投入到了补习的阵列中。
足球队的活动因为天气炎热的关系而暂停。于是,季泽骋只好家中、补习班两点一线。
与晓彤的见面次数也在减少,偶尔在她下课后两人一起走一段路,更多时候每天只通过电话聊聊近况。
其实,只不过是一周而已,季泽骋想。
但麻烦的是,他最近越来越不对劲。与晓彤接吻后,浑身燥热的感觉一直持续到梦里,在梦里他脱了晓彤的衣服,看见女孩的躶体,那雪白的背一路从下到上抚摸到肩胛骨,将她转过来后,脸却变成了邺言的,更、更可耻地是,在梦里,他对着邺言……
一次又一次,季泽骋夜里跑去洗内裤。
叹口气,季泽骋转个身成侧卧。手慢慢地伸进裤子里。
反正也没事可做。
正动作中,门被忽然打开。
“哎呀,你在做什么啊?”季妈妈凑近。
“卧、卧槽!”季泽骋立刻拉上裤子站起来,“你怎么不敲门就进来。”
“我见你晚饭的时候没什么精神,所以想叫你陪我一起去剪头发。原来你有事在忙啊。”季妈妈朝着季泽骋挤眉弄眼。
“烦死人了,你出去。”季泽骋推搡着季妈妈到门口。
“反正你也没事可做,走吧,陪我一起去剪头发。”季妈妈自顾拉上季泽骋出门。
正在烫发无所事事的季妈妈问儿子。
“儿子,你是不是失恋了?”季妈妈从镜子里看季泽骋的表情。
“哈?瞎说什么。”季泽骋脸红了。
“你今晚吃饭的时候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季妈妈贼笑道。
“哪有。”季泽骋用杂志挡住脸。
“你要不要也剪个头发。”季妈妈说。
“为什么啊。”季泽骋不满地说。
半小时后。
“太短了吧。”季泽骋摸着新剪的根根分明的头发。
“是有点,但是以后很长时间不用剪了,省钱。”季妈妈笑道。
“架不住我长得太帅,剪成啥样都好看。”季泽骋自恋地说。
“嗯。随我。”季妈妈更自恋地说。
回去的路上,季泽骋和季妈妈闲聊。
“你怎么突然想剪头发了?”季泽骋问。
“哦,单位里新来了一批小姑娘,各个年轻漂亮,我就有了危机意识。”季妈妈说。
“剪个头发算什么危机意识。”季泽骋不屑地说。
“从头来过啊。接下来再买个衣服、化妆品打扮打扮,人啊,就是要有竞争,才会有向上的动力。”季妈妈想起曾经自己一枝独秀的日子已经过去了,不免有些感伤。
路过邺言家,发现客厅的灯都是关着的,整栋房子昏暗、安静。
往日邺爸爸和邺言坐在客厅里吃饭的场景在季泽骋脑海中一闪而过,如今邺爸爸也回乡下去了吧。
不知怎么的,季泽骋不免情绪低落。
“你和小言关系很好呢,”季妈妈忽然开口说,“可是以后上了大学还是要分开的,而且小言成绩这么好,可能到了高中你们就很少能见面了。”
季妈妈边说边走进家门。
闻言呆立在家门口的季泽骋,忽然满腔的情绪怒不可遏地想爆发,他踢掉鞋子冲上楼,拿起电话想拨给邺言,却发现自己并没有邺言在乡下的电话。
挂了电话,挫败地站在阳台发呆的季泽骋,出神地望着夜空,想起乡下的星空有不可思议多的繁星,每一颗闪耀的星星都像是充满了希望。
原来,一去不复返的时光也会带走生活的生气。
越想到之前的快乐,现在就越觉得沮丧。学习的斗志就像烧尽的蜡烛,在夏日徐风中已经灭却,了无残烟。
“叮铃铃——”突然的电话铃响。
季泽骋正想是不是邺言赶紧接起,却在听到晓彤的声音后,挫败地坐在地上。
“阿骋,我跟你说……”
“嗯,你说。”
梦里终于不再是邺言的白嫩胴体,却变成了他的声音。
他慢慢走近,对着季泽骋说:“喂,你有没有好好读书。”
☆、Chapter13
“老妈,这一袋一袋的都是什么啊?”季泽骋一走下楼,就发现了玄关处多了好多袋麻袋。
“小言刚刚送来的特产,哎呀,每年都这么客气。”季妈妈笑着说。
“咦,他人呢?”季泽骋着急地问。
“在家吧。他才刚刚回去,应该在理行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