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修罗道完本[古耽]—— by:緋村天水

作者:緋村天水  录入:08-31

时光穿越了江湖跌宕,再次落在两人身上。
安若然想起昔日霍其峰竹林授剑的一幕幕,心头哽了沉淀多年的感慨,如今已沉重得卸也卸不走。
他走过去,轻轻拍了白灵飞头顶,“是我负了师父。”
白灵飞微微摇头,淡淡地笑,“不,有负于他的是我。”
“是我令他亲眼看着悉心栽培的徒弟、怎么沦落成魔。”他低头察看自己的掌纹,瞥到右腕上五指勒出的红痕,一阵寒意如闪电直窜脑髓。
在光明顶的圣湖旁,他第一次意识到自己骨里叫嚣的欲望——
是戮杀的血欲,将所有生命践踏于脚下的残忍冲动。
最终,它使整座白石殿血流成河,圣湖终日不见曙光;今天在帐阵外,只差一步,他便因它而对景言拔剑相向﹗
“那一战后不久,师父便传我九玄,完成门主最后的承继之任。这一辈子……他都不会再回忘忧谷了。”
安若然茫然闭眸,真正感到一种天地辽阔、却不属任何一处的孤独。
即使身处天之角、云之巅,他们师兄弟从来不觉孤单。每一年,两人都最期盼长期离谷游历的恩师回白云山,只要有师父在,他们就有一个真正的家。
然而那是过去——即使回首咫尺可及,也无法用追忆去逾越的岁月鸿沟。
他终于明白师弟的落寞。
“这两年——”白灵飞顿住尾音,半晌后才轻轻续道:“我现在是南楚军的少将,他是皇太子景言,我这次随军出征迎击夏兵,才会来到天引山。”
安若然瞬即恍悟——师弟是要提醒自己,若有秘密不愿被洞外的景言有机会偷听进去,最好便是连白灵飞也一并瞒过不说。
“我被扶光囚在光明顶冰狱,这些年想走也无能为力。”
他拉过白灵飞的手,在掌心上用指迅快的划字。白灵飞怔住,好半晌才再接道:“……难怪我用尽方法,都探听不了你的去处。”
郑国内乱纷扰,世间所知,不离是当年安若然将皇子明怀玉捧上帝位,不久因厌倦权势、向年少的新皇请辞解?1 文库(danmeiwenku.com)是完全免费的,要充钱请别相信,关闭即可,微信dmwk520大家务必都加上、有腐利。没有关注微信dmwk520的请尽快关注~避免网址河蟹换网址找不到我们~ 住0肽旰螅瓷窠拿骰秤癖惚欢峁善涠适迕餮芗次晃?br /> 然而安若然告知自己的真相,却是他当年在涧水败于景言之手、才被明怀玉流放出了洛阳﹗
既然如此,何以景言认不出安若然的容貌﹖﹗
安若然写道:
战场戴甲,彼此自然看不清楚。
他指尖终于停定,蓦又笑道:“还记得我们每天在忘忧谷打猎采果的时候么﹖”
“那时小天他们小得像三颗豆子,只懂在草堆屁颠屁颠的跑,每次却能拿几只野兔山鸟回来。我觉得很奇怪,有一天故意跟在他们身后,才见到你原来一直在暗处发箭,偷偷替他们射下猎物。”安若然低声一叹,“这几年我没都能照顾你们,几个小不点怎样了﹖”
“小不点”三个字,便是对白灵飞最致命的利刃。一刺之下,他彷似被捏住咽喉,连呼吸都带了钝痛。
“晴晴和大牛死在明教手上,小天……他没了双腿,被景言托在平京太学府内。”
安若然屏住了气息。
那个夕阳里,他跟小不点们在栈道上的匆匆一别,竟然嘎然成了永别。
如若一切可以重来,他还会否凭一股血气,就执意下山闯荡天下﹖
忽然之间,这两师兄弟都在对视里看到了自己——
那些已遗失了许久、还未有仇杀风雨的日子,在彼此的眸中闪耀着纯粹而遥远的光。
滚滚红尘,乱世天下,他们心里最隐秘的角落,都在想念同一个地方。
“师兄,我们一起回忘忧谷吧。”
竹林、栈道、云海、夕阳……点点滴滴,那些他们两人一生里最美好的岁月。
安若然静静的凝视着白灵飞,最后,他再拍一拍师弟,指尖无意间抚过了少年的脸颊:
“夜了,你先睡,这件事我们明天再说。”安若然笑着道。
那一刻,是他们的命运擦身而过之前、最后一次挽留。
半夜,山洞内的两人围着篝火、各自拥衣而睡。
安若然睁眸站起,执过柴枝,悄声在地下划了半晌,又走回沉睡的白灵飞身旁。
——少年的睡颜如记忆一样恬静淡然。
篝火忽然动了动,似要卷住男子的衣角,却终是目送他离别而去。
洞里依旧安静,白灵飞抬手掩了双眼,一行晶亮,渐渐从指缝间滑落。
对不起,这辈子,师兄都没能答应你什么。
他不愿亲眼看到师兄离开,于是一直了解他倔强的安若然,便轻轻留给他这一句话。
白灵飞凄凄一笑,站在火旁,看着安若然临走前的赠言:
营帐北面三十里,乃明教特制火器之藏处,祝此仗旗开得胜。
刚劲的草书下,还有一行琢磨得极精致的小字:
今生际遇,难以逆料,望君珍重;若来生有幸,再作同门兄弟,携剑仗义,流浪天涯。
明明是用柴枝写下,那几句却像在他心上逐笔逐划、刺得白灵飞痛得蜷伏在地。
霍其峰永别忘忧谷当日,是一个流雪飞舞的清晨;
晴晴和大牛殒命那晚,是一个鬼火冲天的修罗夜;
而师兄离开他的这刻,他身边只剩冰天雪地,天引山的一切,彷似与他再无关系。
他每次都没看到他们转身而去的一剎。当他回头顾望,只及看到一个在原地的影子——
只得他一个人。
原来,他一直执着不肯放手的那些,非是情爱,只是过去而已。
“你师兄走了。”
“我知道。”白灵飞别开了脸,没有看不知何时走进山洞的景言。
“要去追么﹖”他冷冷地问。
“不用。”白灵飞嗓音变了调,低沉得很是模糊:“你有话要说﹖”
“你如果不想现在听,我们可以回平京后再说。”
“我在听。”
景言缓缓点头,逐步行近篝火。
“我曾经以为你爱我,我们在平京的那些风风雨雨、足够令你忘了你师兄,但我发现自己想错了。”
少年愕然抬头,泪痕在脸庞上犹自未干,皇太子胸中一痛,费尽力气才逐字的说:
“你爱的还是他。”
白灵飞这才知道何为命运弄人。
这道他想了半生的问题,在安若然悄声离去的时候,自己终于能将答案看得清楚;而现在,弄不清楚的反而是景言了。
蔓延全身的钝痛还没消退,他想解释,却又无法用口舌言语。
他被景言逼在山洞壁上,深深看了男人一眼,忽然便将双唇不顾一切的压上去。
——他的吻就像人,看来平和似水,稍稍一碰,却比火都更灼更烈,半点也没法被浇灭。
火油彻底烧起了景言,皇太子眉染戾气,牢牢将白灵飞按在壁上。
血迅即在两人交缠的唇里渗出,划过少年白得透明、只映着火光的容颜,顺着他仰起的下颚滴落。景言像要将他揉进自身,又像将他嵌在壁里,每一下啃咬,都比天牢的时候还要粗暴,直到他终于放开少年的时候,后背的杖伤已经痛得白灵飞满身冷汗。
景言将头埋在他颈间,一遍又一遍的以唇厮磨,却又苦苦忍着噬咬下去的冲动:
“你为我弃生赴死,对我许了一生,只是你知道我爱你……你在同情我,对么﹖”
同情﹖他竟然用这两个字,便判定了他们之间的一切﹖
景言终于按中了那个开关,少年被回忆碾压到麻木的心、终于重新有了感觉。
一种醒来便看到自己支离破碎的感觉。
“我感觉得到。你救回你师兄之后,有一刻想要杀我。”景言闭眼索求着他的气息,近似自言自语的道:“灵飞,你从来没有打算对我坦白……因为你师兄叫安若然。”
“你怕我趁他武功全失、你功力不继的时候杀了他,所以就要先下手为强。”景言抱紧了他,最后只得苦笑着说:“在你心里面,其实可以为了安若然而杀我,对么﹖”
他第一眼已经认出了安若然。之所以一直掩藏没说,是为了让自己能安心替师兄疗伤﹗
白灵飞张口无言,忽然记起自己对景言拔剑那一剎的刻骨冰冷——
就是瞬间的失控,自己就已经伤了他﹗
心内又再勾起密林的血味,丝丝缕缕,开始钻入他全身肌骨。
又是那种血欲……熟悉至极、想要大开杀戒的渴求﹗
这刻的反应比任何一次都要激烈,他全身霎眼绷紧,仅有的最后一分理智,便是将九玄踢去另一端的洞壁,不想失去自控劈向景言。
景言立刻意识到他的不对劲,未及唤他,白灵飞便已直挺挺倒了下去﹗
他死死抓住自己的肩,愈抓愈用力,手都在颤抖,最后连全身都抖了起来。
景言想到一个最坏的可能,立刻扣住他的手腕。
内家真气练至极致,可以将脉气敛藏于气海穴,但他不认为白灵飞此时的经脉空空荡荡、会是因为这个缘由——
他是失了赖之御气的内家精元﹗
景言知机的不去妄动,但探气的微小举止,已引得白灵飞全部真气倒卷回来,翻涌有若狂浪,瞬即冰住了少年的全身经脉﹗
除了走火入魔,绝不会再有其他可能。
——他万万没想到,白灵飞伤还未愈、剧战损秏,仍会把自身精元当成见面礼送给了安若然﹗
“……别碰我。”
杀念连同自身的极寒真气,如巨兽一样将他疯狂反噬。他已冷成一块巨冰,经脉逐分逐寸被扩张撕裂,无止境的剧痛、使他嘶哑着低吼,骤听似是凌迟之人被漫长的酷刑折磨到崩溃﹗
历史总是惊人地相似,不要命将真气尽输过去的变了景言,然而这就像用烛火去融整个冰川,完全没有改善过白灵飞的状况﹗
景言只想一拳打昏自己——如果自己不是失了理智,因安若然的事对他句句进逼,他绝不至沦落到真气走岔、半只脚踏进了鬼门关﹗
白灵飞已经到了水深火热的地步,痛吼消了音,抓住景言的左手成了唯一支撑。
武林历史里,恐怕只有他一人会“庆幸”自己走火入魔——
自己已用尽全力对抗体内寒气,即使想对景言下杀手,却连动半根指头都难以做到了。
他喉间甚至已不能发声,只能竭力用唇形比了一句:
快走……
景言当然对这句视而不见。
如果换了旁人,只能摊手说一句节哀,因为白灵飞的功力绝非儿戏,妄图施救,只会令两个人都葬在这里。
可惜,说节哀不是皇太子的风格。
篝火熊熊的燃着,枯枝微响,辟啪的回荡在两人耳边。
他忽然点倒了白灵飞,二话不说便动手脱了两人衣衫,将少年抱坐在自己身上。
白灵飞瞪直了眼——那一剎,他以为景言是被自己的脉气害得同样走了火。
两个男人赤身抱在一起,是个人都会明白这节奏会干什么﹗
“不要怕。” 篝火是山洞里唯一的暖流,然而景言却紧紧抱住一块冰,而且是坚决不肯放手:
“这个方法不行,我们就一起在这里挂掉。”
“……﹗﹖”如果还有功力,白灵飞定会一掌推开景言,因为他已知那个“方法”是什么。
他要用双修术﹗
两个功力相若的人,可透过把精元以交欢融合,以此提升功力;景言却是想用这个方法,和自己的经脉紧紧相连,非要跳下这个火坑﹗
“你……放手……”
一旦用了双修术,交合过程中两人一荣俱荣、一枯俱枯,他入魔濒死,绝无生机,怎可要景言为他陪葬﹗
“听话忍着,很快能过去。”火光照着景言的侧颜,只见那刚毅的轮廓渐渐柔了下来,他抹去少年脸上的血痕,低哑着嗓子道,“……你可以想着你师兄,或许你会容易一些。”
开什么笑话﹗﹖
脑海强烈的意志力,剎那使他爆发出极度惊人的力量——
他瞬即出掌,五指看起来虚虚荡荡,却竟凭狠劲将景言推了开去﹗
强行冲开穴道的反震力,就像在翻沉的船加上最后一根稻草,白灵飞鲜血狂喷,抛跌在洞壁、再重堕地上,却还是全无痛觉,艰难地伸出了手、颤颤巍巍往九玄剑靠过去﹗
景言心脏一抽,想也不想,便过去劈手夺了剑,兜头照面的暴喝:
“命不可以随便丢掉﹗你把自己当成什么﹖﹗”
荒芜的山洞内,瞬间静默了声息。
男人狂怒的呵斥仍在回荡。
体内杀念已渐消敛,但白灵飞双眸仍写满难言的痛楚。
他在不断发颤,景言已分不清他是寒得厉害、还是疼得发抖,只知他那句低喃极其微弱,彷似能随时断气:
“……我不想把你害死。”
景言俯下身,轻吻他的发丝。
苦不可抑的眷恋,终于取代了皇太子经年不变的自制,那一刻,他似要勒紧白灵飞的呼吸一样,发了狂的抱紧他:
“我知你只愿和安若然做……我准你恨我一生,但我不许你死在我面前,明白了没有﹖”
男人拿过长衣铺在地上,将少年平放在篝火旁,开始细吻他每一寸肌肤。
体内渐渐充盈景言的灼阳真气,白灵飞脑内空掉了一切,意识不断在剧痛与燥热之间游离,不能思考、也不能响应任何情感,难受之处、直可把人活生生给逼疯。
白灵飞拼命仰颈、不断因痛苦而喘息,景言仔细凝看,只觉胸臆疼惜难当,同一时间,却有一种比血欲更原始的狂暴侵占神智、叫嚣着自己肆意凌/辱他,直到身下这副身体无法合拢为止﹗
两人一道奇寒、一道奇热的脉气,已在少年腹下气海相缠激撞;男人将手掌抵在两道真气交汇的地方,贴着腹肌缓缓往下移去。
白灵飞不断挣扎着退后,却始终抑制不住低吟。
景言眸色剧沉下去,死死扣住他双手高举过头,用膝顶开了他双腿,没有任何预示、便用手指探进去那个地方﹗
白灵飞遍体已透了粉色,这一下,更使他真真正正断了弦。
景言有心挑起他的情/欲,以使其阴阳互反的精元能不受抗拒、尽数注输过去。这刻即使是被指尖微微擦过,他反应也异常敏感,何况是这种极为粗暴的侵占﹖
炽热溢满心房,全身彷如置于熔炉,失了功力、对身体的自控似也一并交了出去。他双眸微颤,听不清是低喘还是激吟,迷乱当中,竟将大腿分得更开、抬腰配合着男人百般挑弄。
这刻的画面简直令人血脉贲张,景言下腹涨得几欲爆发,直接便将灼烫抵在穴口。
“景言……”
这个关口,白灵飞喊出了他的名字。
景言心神剧荡,两人正受他所控的精元差些失控。
“万一我害你从皇子变成冤鬼……记紧到阎王地狱找我算账,”白灵飞虚弱的笑了笑,“我用……我用自己来赔你。”
景言顿了一顿,忽然低吼一声,将所有精气都度了过去,紧紧搂住了他,将自己完全推进去。
真正占有爱人的满足感、使男人如同飞升云端,全身血液都聚在下身交合的一处——
“画押成交。”
白灵飞将头仰得几乎断颈。
这一刻,他只有一个念头:
不能哼一声,万一做了,这个男人会内疚。
在走火入魔的时候,他认为这生受过所有的皮肉之伤都不外如是,直到被景言撕裂的时候,他这才知道什么是“不外如是”——
经脉的痛比起那个地方,连一点尘都算不上。
他彷似被一柄九玄剑那样的六尺长刃直捅到脑门,全身上下都被锋尖同时剖开,无法脱逃,只得将血肉紧紧嵌在刃边,感受着被彻底割开的滋味。
景言的温度太过灼烫伤人,体内的煎熬甚至放大了好几倍。
——他是真的后悔了,只是这一下的折磨,他就应该在一切开始之前劈晕景言﹗
感受着两具肉体完美的契合着,景言发出一声野兽般的低嘶,几乎又再次行岔了气。
前戏已经做足,见白灵飞咬得下唇出血,景言无能为力,只得在他脸上落下疼惜的碎吻。
“别傻,痛就说出来。”
——这根本连说都说不出来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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