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出血了。”忘奉之提醒。
“我知道啊!怎么办?”慕容轻鸿慵懒的靠在车壁上无奈可怜的看着忘奉之,等着对方心软。
“重新包扎上药”忘奉之皱眉,这人什么意思?
“那你还不过来?”慕容轻鸿对着忘奉之勾了勾手指。
慕容轻鸿说完已经开始松自己的外袍,接着就是腰间的腰带。一扯,扯开半边领口露出里面结实的肩膀。只见上面包着白色的纱布已经被伤口的血染红了。隐隐还可以看见里面慕容轻鸿古铜色的肌肤。
虽然这些天忘奉之为慕容轻鸿搭手,换药很多次,已经不是第一次见慕容轻鸿的身体了,但心里依然还会有些不自在。磨磨蹭蹭的的走到慕容轻鸿身边开始解后背上纱布上的结。
很慢!忘奉之解结解得很慢!可依然还是笨手笨脚的把结给结死了。
忘奉之有些着急了,手上的力道就不免失了轻重。
“嗯哼!你这是故意的?”慕容轻鸿扭头去看后背肩忘奉之那张近在咫尺的脸。
“不是的,我把结打死了,好像解不开。”忘奉之依旧对着慕容轻鸿背上的结奋斗,只不过力道就收了收,下手不再那么粗鲁。
“哦!我不急,你慢慢来。”慕容轻鸿双目犹如一弘清水涟漪。笑得一脸温和,如沐春风。
忘奉之瞄了一眼胸口出血的伤口,明显血流出的速度很快,转眼功夫,就已经把慕容轻鸿紫色华丽的前襟染出了令一种颜色。这人还说不急?
“不痛?”忘奉之看人这时候了还能笑的出来。
“很痛,不过看到你那些就都不重要了。”慕容轻鸿嘴角的弧度很完美,洋溢着满满的暧昧气息。
“慕容轻鸿?你能正经点吗?”忘奉之停下手中的动作再次出声警告。
“我很正经啊!”慕容轻鸿嘴里说真正经,手上动作却是已经慢慢的抚摸上了忘奉之的脸颊,带着诱惑的暧昧轻佻。嘴角慢慢凑近忘奉之的唇角在上面轻轻的落下一吻。接着,见忘奉之没有躲闪这一吻,更加得寸进尺的啃咬了上去,对着忘奉之的红唇就是一阵碾磨。
忘奉之并不反感慕容轻鸿的靠近,只是这时的时候不对。
忘奉之没有让慕容轻鸿得逞的太久,两指并起,御剑意于其中,手指快速挥动,慕容轻鸿背上的死结在一束白光闪过下,断成两截,结解。
“你自己慢慢玩,我走了。”忘奉之淡定的推开慕容轻鸿说完这句也不等马车停下就快速的跳下了马车。
“哎呀!真是?我好像真的把人惹怒了。”
最后,惆怅的慕容轻鸿苦笑的看着忘奉之的身影跳下马车离开自己的视线。
“宗主,把人气走了?”慕容月歌挑着车帘走了进来,当看到慕容轻鸿胸口破开的伤口时,还有几分幸灾乐祸。
“对啊,气走了。”慕容轻鸿轻不可闻的叹了口气:“你去帮我找点动物血过来洒一洒。然后去告诉他,我吐血了。”
“。。。”慕容月歌听完慕容轻鸿的话默默无言的愣了半响,接着说道:“宗主,这是要让他感觉愧疚?你的本性怎么在感情上都这么算计?真的不会把人算计到出问题?”
“不算计?就他那天性凉薄的感情不用手段你真的天真的以为我能轻易拿下他?既然感情本就缺失那么就只能迂回出手,不论是欣赏还是愧疚,只要在他心上留下不可磨灭的印记,那么,就都是我的手段。怎么?还是你有提议更好的办法?来!洗耳恭听?”慕容轻鸿毫无悔色,一番大论说道的义正言辞,话里行间又有理有据。
让并不认同感情还需算计的慕容月歌,也说不出什么话来。只好安安静静的拿开桌上的棋盘放到一边,打开桌上的机关,桌子一分为二露出里面的暗格,慕容月歌快速的挑选出慕容轻鸿所需要的那几样伤药,摆在桌上。
“你先去,”慕容轻鸿阻止了慕容月歌正要给自己上药的动作。
“好自为之”慕容月歌手回手来,对着慕容轻鸿意味深长的说完这句撩开帘子出去了。
须臾,慕容月歌很快的就回来了,一上马车慕容月歌就把偷笑一词明明白白的摆在了脸上,说道:“宗主,不用麻烦了。人不再江奉天那里,看样子是一个人先去苏宁城了,你的狗血也能省下了。”
慕容轻鸿停下手中包了一般的绷带,皱眉道:“走了?一个人?”
“嗯的!”慕容月歌接过慕容轻鸿未包扎完的绷带继续有条有理的缠绕。
“行了,我跟去看看,你们先到忘家等我。”说完慕容轻鸿也不等绷带上的结系好,就有些匆忙的一拢衣襟,化成一道紫光消失在了马车之上。
身后隐隐还听到慕容月歌不悦的抱怨:“宗主,你的伤?”可惜却没有慕容轻鸿的回应,应该是真的一瞬间就走没影了。
忘奉之怒气之下就一人上路,可没走几天没多远就后悔了。
因为他----没有钱!
吃了几天的野果后好不容易走到了沧海城,却是身无分文。这是一个很大的问题,作为一个江湖有名的大反派,东方持生自然是不屑做那些偷鸡摸狗的事。也犯不着,身后一大堆小弟怎么会沦落道吃不起饭的地步,就算是和江奉天混的颠沛流离但最起码总还是有吃饭的钱的。
早知道就不嫌麻烦,把晓丫那个丫头带上。忘奉之惆怅的看着人来人往的街道,街道上各种小摊子上各种品相的小吃发出诱人的香味,勾着忘奉之的目光。隐隐的还能听到小贩的幺豁:“包子嘞!香喷喷的包子嘞!保证你吃了一个还想两个,吃了两个香回魂嘞!”
“小哥?饿了?”一位圆润的妇人献媚的走到忘奉之的面前。这位赏心悦目仙子般的公子一出现在这里,整个大街上的目光就都不住的往这边瞧,只不过是个人有眼睛的都能看得出这人是惹不得的。圆润妇人也是早早的就盯住了忘奉之。看到忘奉之无意从容的接受着大街上各种痴迷的目光,这才大着胆子上前搭讪。
忘奉之也看出来了面前这位圆润妇人对自己是意有所图,不做回答只是目光直直看着妇人等待后文。
“如果你饿了,我有好吃的?请你去吃?”圆润妇人打量着忘奉之的脸色。
“六婆,还是不要招惹这人了。小心银子没赚到把命丢了。”街口的墙角下,一副乞丐模样的汉子满脸胡子拉碴对着圆润妇人晃了晃手中的又脏又旧的酒壶,心满意足的喝上一口,还打了个满足的酒咯。
“死叫花子,有你什么事。坏老娘的好事。”六婆走到墙角下对着乞丐汉子就是一脚,力道和角度都不错,明显的练家子。
“说不得了!说不得了!”乞丐汉子一边秃噜的说话,一边狼狈的在地上滚了一圈换了个姿势躲开六婆的一脚。
六婆见没得手,也不纠缠。走到忘奉之面前,擦着厚厚粉尘的脸上挤出一个算是真诚的笑脸,说道:“公子啊!别听那叫花子胡说,他就是嫉妒你长的好看,我跟你说啊,你这幅模样,要是随我去了天香阁,保证你想吃什么就吃什么!保证你吃的饱饱的,还有大把的银子赚。”
“天香阁?”忘奉之不是傻子,一听这文雅的名字就知道应该是青楼这一类做皮肉生意的。
“对呀!对呀!那里可是好地方。”六婆看忘奉之听到名字都还没发火,好像已经看到了白花花的银子在对自己招收,脸上的表情都笑开了花。
“好啊!好啊!真的是好地方!吃完了就该买肉咯!”凉凉的嘲讽声从乞丐汉子的嘴里不咸不淡的吐了出来。
“哎呀!你这叫花子要再敢多嘴,信不信老娘削了你?”六婆气的涨红了脸,一只肥呼呼的手指都快要指到乞丐的脸上了。
乞丐汉子没有在太意六婆的怒火走到忘奉之面前对着忘奉之扬了扬手中的酒壶:“要喝吗?也能饱。”
“不用。”忘奉之不喝酒,更加不会去喝陌生人的酒。他虽然没有慕容轻鸿的智商却也能看出这两人在自己面前做戏,他就想看看这个六婆和乞丐两人到底有什么目的,最好能混顿饭吃。他也知道自己的这个目标是真的很没出息!
“怎么?陆老八,你这是抢生意了。这可是我先看到的。”六婆用他那磅礴的身体把陆老八从忘奉之身边强行挤开。
“懂什么!你懂什么?啊!年轻人啊!他们天香阁都是老招牌了都过时了,你看我们销魂院新开张,那福利可是比他们天香楼要高上那么一节,新人还有红包领,保证你去了我们销魂院不亏。”陆老八又挤回到了忘奉之面前。
好了,目标明确了。
“走吧,”忘奉之对着六婆开口说道。
“好嘞!”六婆听到忘奉之选择自己很高兴的一扬手中的帕子,对着陆老八一阵挤眉弄眼的嘲弄后上前领路。
“年轻人,没什么眼光啊。他们天香院有什么好的?小心后悔喽。”陆老八不服气的抱怨。
“名字好。”忘奉之老实回答,比起销魂院这么俗气的名字天香阁就比较对忘奉之的胃口。
“滚-蛋!”六婆故意从陆老八身旁挤了过去,把人挤到了一边去。
第62章 再见公孙语凝
忘奉之并没有真的打算留在天香阁。随着六婆到了天香院,如六婆所说,忘奉之得到了天香阁很好的招待,吃饱喝足后,忘奉之还厚脸皮的开口要了点银子,可能是看到忘奉之从头到尾真的很听话。
老鸨钱倒是给了一些,只不过把人反锁到了一间连窗户都是锁死的房间内以防万一,毕竟得了这么个尤物,不翻脸的程度还是要好好供起来的摇钱树。
忘奉之被锁起了也不拘束,很自在的看了看房间里还有什么值钱物件。很失望!没有都是些普通的东西。忘奉之没再客气,如在慕容轻鸿的家一般随随便便就一掌就把房顶轰出了一个大洞。
现在的情况是忘奉之打出的这一掌动静太大,已经引起了天香阁的骚乱。不过这对于忘奉之来说不算什么大事。几个轻功轻盈飘洒在房顶上只留下了一个远去的身影。
等天香阁的打手强行破开房门,只看到破烂的房顶灌进屋里大堆的冷风,开始乖乖听话的摇钱树已经完全不见了踪影。
离开天香阁后,忘奉之负手,踏雪无痕的行走在沧海城内的屋顶上。清风几许,忘奉之吹得凉爽,这些天郁闷的心情瞬间都一扫而光了。一眼望去,绿树掩映之中,沧海城内奢华的层楼和陈旧的瓦房交错杂陈平里直去。这或许是其他角度看不到的独特风景吧!
“娘,快看!神仙哥哥!”一声耨诺的童音响起。
忘奉之随意低头看去,虽然离的远些,忘奉之还是看清了这是再见的一位眼熟的故人。明显那位故人也看到了忘奉之却闪开了目光,没有认出他来。
是很久未见却只有过一面之缘的公孙语凝,她穿着一身平常布衣,头上裹着粗料布巾。身上已经没有初见时的雍容华贵,有的依旧是那一身温和娉婷婉约,那是大家闺秀温养出来的气质。穿着如何落魄也是掩盖不了的。
公孙语凝的手中还牵着一个六七岁的小童,小童长得灵巧可爱,一双萌萌亮的大眼睛欣喜的看着屋顶上停下脚步的忘奉之,而那声耨诺的神仙哥哥正是出自他之口。
不知道怎么回事,忘奉之越看这小童越是喜欢。跳下屋顶轻巧的落到公孙语凝的面前,招呼道:“好久不见,公孙姑娘。”
公孙语凝愣了一下,才知书达理的作了个礼开口说道:“恕妇人眼拙,没有认出公子。”
“妇人?你嫁人了?”忘奉之看着公孙语凝身边的小童后觉得自己问的多余了,刚刚明明听到小童称呼公孙语凝一声娘。
“未曾婚嫁。”公孙语凝面上无恙话里却有一些凝重。
“未曾?”忘奉之看着小童又看看公孙语凝负又说道:“这孩子是?”
“公子,这?”公孙语凝视乎不想和忘奉之这么一个不知道来路的人多说,话里行间已经显为难之意。
“我是忘奉之,之前见过一面。当时是带了易容真的是无意期瞒于你。”
忘奉之的名字一出,公孙语凝表情巨变,先是脸上微露喜色,瞬间又眼圈微微一红,愁声问道:“你来这里,可是你二哥叫你来的?”
“不是。”
忘奉之的一声不是中公孙语凝的表情慢慢变成了忧伤。
忘奉之听人提到二哥这才想起来这小童出生的时候应该就是自己见过公孙语凝后不久,那这孩子就有可能···?
“孩子?可是二哥的?”忘奉之完全没有掩饰心里的震惊。
“你二哥可是我的爹爹?我是不是可以有爹爹了?”小童在一旁天真的扯了扯忘奉之的衣角,欣喜的看着他。眼里全是对爹爹这一词的憧憬。
“乐儿乖,我们先带叔叔回家啊。”公孙语凝蹲下身来扶着小童的双手轻声哄道。
“孩子叫什么名字?”忘奉之问
“就叫乐儿,还没有给他冠姓。”公叔语凝顾盼间对着乐儿微微一笑。
这是还等着忘尘湘呢,忘奉之听着不免有些愧疚。当初没有说服忘尘湘过来看上一眼,是不是做错了?
“不然去寒舍说话?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公孙语凝微微含笑,柔声说道。
“好”忘奉之应答后蹲下身来对着乐儿用出了自己最温和的语气说道:“我抱着你回去,好么”
“好啊!好啊!”月儿开心的一连说了两个好字,欢快的扑到了忘奉之的怀里。
忘奉之接过怀中的月儿,抱了起来。眼中余光看似无意的往后一撇。
一抹殷红色的夕阳照在无甚人烟的小巷子里,一幢幢房屋镶嵌了一道道金色的边缘。也把远去三人温馨的背影拉成长长的一条。
不远处,一袭紫衣的慕容轻鸿孤零零的站在房顶上看着三人远去的背影,凝视了好一会儿才落寞自嘲似的开口:“我这都已经是紧赶慢赶了,难道还是来迟了。怎么才几天没见,孩子都这么大了?”
说是寒舍,不假。
只见入门便是一大株的绿叶芭蕉,院里坐落着小小两三房舍,正面一间清堂瓦房。院子角落里还种有几只新竹。虽是普通一般农家之景,但也算雅致秀气。忘奉之虽然早就料到公孙语凝的情况不太好,但还是微微讶异了一下。只怕现在这处小院还不值初见时公孙语凝时的一件首饰。
“容儿,我们回来了。”乐儿一到家院就对着屋子里开心的大喊。
“回来了。”一个穿着农家布衣的丫头从侧院迈着小步走了出来,正好看到乐儿正从忘奉之身上下来。愣了一下,清丽素白的脸颊红潮依稀可见,而后又羞怯的避开眼去,微咬着下唇看向公孙语凝问道:“你们带了人回来?”
“是啊!容儿,我快要有爹爹了”乐儿开心的跳到容儿的面前炫耀着。
“爹爹?”容儿看向一旁的忘奉之羞红的脸色慢慢转变成苍白。
“容儿,不是!不要多想了,这只是普通故人,路上刚好遇见就带他过来了。”公孙语凝有些慌张的站出来解释。
“哦--!”容儿苍白的脸色又变回了正常,连带语气都有几分轻快。但当看到公孙语凝手上两手空空,脸上又是一阵讶异的说道:“怎么回事,不是去买布了吗?怎么连篮子都没见了?”
“出了点事,我们快进屋说吧。”公孙语凝拖着容儿往屋里走去。
身后的乐儿拖着走到最后的忘奉之乐呵呵的说道:“快走,我带你去看容儿帮我做的竹蜻蜓。很好看的。”
“嗯”忘奉之嗯了一声随着乐儿拖着自己进了正面一间清堂瓦房。
房子里的陈设很简单家用都有旧了,一张小桌,几张竹椅。收拾得十分整洁。地下铺着泥砖,但是很潮湿。
“公子抱歉,寒舍简陋。”公孙语凝有些歉意的看着忘奉之穿着一身锦衣白袍与自己这一方简陋的天地间显得格格不入。
“无事,很好。”忘奉之优雅从容的落座没有觉得丝毫拘束,自己也是穷人。
“那便好。”公孙语凝轻轻的拿起桌上劣质茶壶,摸了摸温度,发现未冷。优雅的倒上一杯端到忘奉之面前柔声说道:“请用茶。”
忘奉之礼貌性的接过茶珉了一口直接开门见山的说道:“为什么不去找我二哥?”
“尘湘--”
公孙语凝的话才刚出口就被容儿的怒气冲冲打断了:“你还提那个负心汉做什么?你们母子这些年吃的苦受的欺负还不够多?我说----我说不下去了。”容儿在公孙语凝怪罪的目光中还是选择闭了嘴,而后自己生着闷气,皱着眉头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