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雪逝见三皇子没有返回的意思,便一个劲地嚷嚷着:“回去吧,回去一趟吧,万一我拿回来他们把那个鸟煮吃了怎么办?那可是我第一次射箭的战利品,以后看到都会很有成就感的……”
三皇子冷着脸,对幕雪逝的要求没有任何回应。很明显,他对此很不屑。
幕雪逝不再浪费时间了,立刻扎进三皇子的怀里,使出自己所谓的绝招。
马儿一声长长的嘶吼,猛地刹住了后蹄,接着调转方向,朝太师府奔去。
幕雪逝脸上的表情甚是得意,他还尽量克制自己的情绪,怕三皇子看出自己的小阴谋,导致这个绝招失效。不过更让幕雪逝开心的是,三皇子喜欢和他亲近,在幕雪逝的记忆中,除了陈妈,大概没有人愿意接近他了。
再次回到府上之时,月亮已经挂上了树梢,太师府的大门也已经紧锁。三皇子不愿再浪费时间,直接潜入了府内的厢房里,找到了幕雪逝打下的那只大鸟。
正要拿着大鸟出去,三皇子忽然盯住了房间一角摆放的衣服,那是幕雪逝入狱之前穿过的。幕雪逝一直住在厢房,这里简单得不能再简单,除了一个床榻,一把折椅,一个黛墨色的屏风,就再无其他。
三皇子当时就是在这间屋子下令把幕雪逝押入牢狱的,他还逼迫幕雪逝在自己的面前将衣服全部脱下,换上囚服。而幕雪逝也是面无表情地将身上的衣物脱下,换上了破旧的囚服。
回忆起这一切时,三皇子觉得曾经的那个幕雪逝竟然有些模糊了,再想起如今的幕雪逝,三皇子错觉般地感觉到他像是一个另外的存在。不管是带着面具,亦或是露出本来的面容,三皇子都无法把他和曾经的幕雪逝联系到一起。
停留片刻,三皇子拿起那身衣服,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厢房。
第94章
夜幕降临,墨蓝色的天空中镶嵌着几颗残星,月亮在薄云中若隐若现,看不清是月满还是月残。幕雪逝就蹲在昨天的那个地方,一动不动地盯着地面看。
一个姿势待累了,幕雪逝就换一个姿势,换一个方向继续盯着。偶尔夜空中传来一阵鸟叫,幕雪逝就浑身上下起鸡皮疙瘩,他用自己两个细长的指头堵住自己的耳朵,不让自己的注意力分散。
长长的睫毛如一把半月形的弧扇搭在幕雪逝的眼睑上,幕雪逝那双被夜色衬托得流光溢彩的大眼睛也随着月亮穿梭在云层中的节奏不停地张张合合。哈欠打了几十个,都不见哪个地方有开花的迹象,眼看着十五就要到来了,若是莺兰花再不开一次,很可能三皇子的病就要拖到下个月才能治好了。
幕雪逝想到此,刚刚才闭上的眼睛又马上睁开,强迫自己打起精神来。他朝四周望了望,企图发现一些有趣的东西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结果最后发现:这个院子里面除了那些站得笔直的侍卫,所有的人或物都到了休眠的状态。
还是想想白天的案子吧,为什么那个太师被烧的过程中连动都不动呢?三皇子又说太师被烧之前没有死,既然不挣扎,肯定是昏迷或者被下药了,可是三皇子又说太师之前并没有中毒,而且身上没有被打伤的迹象。
那就是被点穴了,对,这种可能性最大了!倘若是那样,只要查到那个时间都有谁去过他的屋子里便好,可是似乎听院中的下人说,只有自己这个身体的主人进过他的屋子。可是三皇子又说不是“自己”所为……
想着想着,幕雪逝不但没精神起来,反而彻彻底底把自己想着了。幕雪逝一头扎在草丛中,轻微的鼾声都起来了。偶尔一两个草屑掉到脸上,幕雪逝就不耐烦地从自己的脸上抓走,然后蜷缩着身子继续呼呼大睡。
三皇子蹲下身,将幕雪逝小心翼翼地从地上抱起来。就在他的手触到幕雪逝的那一刻,不远处的一朵乳白色的小花悄然绽放开来,花瓣撑开一个小伞柄的形状,淡淡的幽香萦绕在蔓草处,让三皇子感觉怀里的人都是沁香怡人的。
这个时候三皇子忽然希望幕雪逝是醒着的,虽然三皇子曾经喜欢静默和淡然,可是此刻,他希望能看到幕雪逝脸上的恬美笑容。
因为看不得幕雪逝身上有草屑和泥土,三皇子便带着幕雪逝去了三皇子寝殿的浴室。浴室的地面由帝紫色的晶石铺成,中间浴池的池壁全部为白玉镶嵌,浴池边上站着两位容貌姣好的女子,正端着托盘、香露以及干净的衣物。
三皇子看了侍女两眼,用眼神示意她们可以出去了。侍女会意了三皇子的意思,很快将托盘放在池子边沿,双双退下。
三皇子望着怀中没有丝毫醒来迹象的人,脸上的表情从未有过的柔和。他轻轻地褪去了幕雪逝身上的衣物,露出皓雪凝脂般的身体。三皇子盯着这副完美无瑕的身子看了好一阵,眼中的柔和被更深一层的悸动所取代。
三皇子将自己和幕雪逝双双浸在水里,幕雪逝一触到温暖的水流,立刻朦朦胧胧地醒过来。三皇子已经将他脸上的那层薄膜撕下,待到那张绝世容颜全部露在三皇子面前时,幕雪逝也正好睁开水晶般的大眼睛。
三皇子心神一片恍惚,以前一直可以对着这张面孔无动于衷,但是现在这般情形,三皇子竟然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他慢慢地靠近幕雪逝,将自己的唇贴了上去。
幕雪逝清楚地知道吻自己的人是谁,可是他没有丝毫的排斥感,不同于当初自己那个情敌无意间的一个错吻带给自己的那种噩梦感,幕雪逝这次竟然觉得这种味道如此美好。他闭上眼睛假装不知道这一切,假装把三皇子当成一个绝世美女,只有那样,才不会让他有一种羞耻感。
可是到头来,幕雪逝发现,自己的脑海中一直印着的都是三皇子的那张俊脸。
第95章
三皇子的手慢慢地游走在幕雪逝滑嫩的雪肌上,停留在胸口的红樱处轻轻揉捏,幕雪逝的身子猛地颤了一下,眼睛也随着睁开了。
“这……”幕雪逝羞红了脸,朝三皇子问道:“是在为我搓澡么?”
三皇子不语,微微俯下身,把头凑到幕雪逝的耳迹,在那只小巧玲珑的耳朵上轻轻吸吮,舔舐,引来幕雪逝浑身的战栗。
幕雪逝像是被电了一下,猛地窜到不远处,两只雪白的胳膊抬到半空,好看的小手使劲地摇摆着,脸上带着局促的笑容。
“熙……这……这可不成啊,这,这不对啊!”
三皇子的目光在夜里显得异常的深邃,嗜血的双唇勾起一个骄傲的弧度。
“为何不对?”
面对着三皇子蛊惑般的眼神,幕雪逝结结巴巴地说道:“这……不对啊……就是不对,具体为啥呢……唔……”
幕雪逝还没说完,三皇子就一把把他拉了过来,霸道的唇在他纤长,雪白的脖颈上留下一个又一个的印记。
“哇哈哈……”幕雪逝忽然一阵大笑,破坏了所有美好的气氛。
三皇子不悦,微眯的双眸射出数十根冷箭。
幕雪逝没有注意到三皇子的眼神,而是伪装一副调侃的表情,企图劝三皇子,也劝自己冷静下来。
“我想起来了,咱俩都是男的,这个是不对的!”
三皇子冷哼一声,言道:“天下间都为龙阳之好,你我又有何不对?”
幕雪逝没有听懂,依旧像个偷了食的小老鼠一般,在不远处晃着小脑袋左顾右盼,希望能找个安全的窝把自己塞进去。
幕雪逝已经感觉到下半身的异样,虽然身为处子,可是这方面的反应还是不陌生的。他被自己的这一反应羞得面红耳赤,唯恐三皇子会看到。
三皇子早就注意到了幕雪逝的反应,这会儿看到他这般模样,心中自是觉得好笑。
幕雪逝还在紧张,自己的下面忽然被什么东西钳制住了,他的小嘴立刻张得大大的,颤抖着手朝下面摸去。结果摸到一个硬邦邦的东西,怎么掰也掰不下来,像是一个螃蟹的大钳子。
“咋回事啊?”幕雪逝朝三皇子哭喊。
三皇子嘴角翘起,一副闲适的神情答道:“这是水蔓,一种遇水而生的蔓草,只要一触到坚硬的东西,会立刻附着上去。平日里它们都是贴在池壁上,这会儿为何会跑到你的身上?”
幕雪逝听到坚硬那两个字,连耳根都红了,整个人像是一只煮熟了的虾米。他哭丧着脸朝三皇子问道:“你的浴池里为啥会长草……那……那咋办?这东西伤人么?”
三皇子一本正经地说道:“水蔓的叶子上会渗出水珠,有滋养之功效,所以才派下人移入池中。不过水蔓有种特性,喜欢死死包住所缠之物,直至不留一丝空隙。而且叶如刀锯,倘若不及时取下,可能割断要害之处”
“哇……”幕雪逝听到这话是真的害怕了,朝着寂静的湖面上嚎啕大哭出声,眼巴巴地看着身下的宝贝被牢牢钳制住,自己还不敢去碰。
三皇子本是玩笑,幕雪逝却一点儿也觉察出来,他以为自己的下半身在水里,三皇子看不到所缠之物,因此所言句句属实。
幕雪逝哭嚎得嗓子都干了,也不见三皇子有上前搭救之意,忽然他感觉到胯下一阵刺痛,顿时什么也不顾了,朝三皇子大声呼救。
“救救……我吧,我不想……变……变成太监……”
说完,幕雪逝紧皱着小脸,手放在离自己受害处不远的地方,死死攥着拳头,连碰都不敢去碰。
第96章
不知什么时候,忽然而起的一种温暖的感觉包裹住了幕雪逝。他低头一看,三皇子的手正握在自己的要害之处,并若轻若重地套弄着。
“干啥?”幕雪逝一脸的惊恐之意。
三皇子似笑非笑地看着幕雪逝,言道:“帮你除去身上水蔓。”
幕雪逝感觉自己浑身上下都像是通了电一样,他看着三皇子,三皇子却是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幕雪逝想起刚才三皇子对自己所做的一些事情,不禁对三皇子产生了怀疑。
“真是除去水蔓?为何我感觉它越来越紧了?”幕雪逝傻愣愣地问道。
三皇子依旧一脸坦然地说道:“你的身下越来越硬,我的手当然无法一下将水蔓除去,只能在你的身上下功夫。只有等你彻底软下来,才能摘下所附之物。
幕雪逝刚刚缓和的脸色又蹭地一下红了,三皇子的话俨然就是说自己只有释放出来才能获救。那岂不是要三皇子帮自己打手枪?这……这也……太……幕雪逝耳根发热,赶紧拦住了三皇子的手。
“别!这多不好意思啊,你教我我就明白了……嘿嘿……我自己来吧。”
幕雪逝此话一出,三皇子没有半点犹疑,直接将附着在幕雪逝身下的手拿了开来。
幕雪逝感觉到下半身一阵虚空,赶忙将自己的手放了上去,刚要动一下,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他看了看三皇子,三皇子正在目不转睛的看着他,脸上带着玩味的笑容。
“你别瞧着我,你瞧着我我……那啥……不下去……”
幕雪逝说着,就朝三皇子走了过去,把三皇子推搡着背朝着自己,然后才放心地把手放到身下。
结果一眨眼的功夫,三皇子就来到了幕雪逝的身前,用深邃的眸子瞧着幕雪逝的脸,没有丝毫避讳的意思。
幕雪逝使劲叹了一口气,又朝三皇子嚷嚷道:“你转过身去,你别看!”
三皇子不语,幕雪逝推他,三皇子也是不移动分毫。最后幕雪逝一个人怒气冲冲地想跑到一个人没有的地方,结果差点儿没摔倒,这才想起自己的身下已经被束缚住了。
“啊——”幕雪逝朝着半空中大叫了一声,神情悲壮而凄凉。
最后,幕雪逝实在无法忍受了,下身肿胀着,尴尬而难耐。浴池里面的水温暖适宜,根本无法将身上的欲火浇灭。他深吸了一口气,用妥协性的话语朝三皇子说道:“那个……还是你来吧?”
对于幕雪逝来说,与其让自己在三皇子的眼前做出这般事,还不如要三皇子代劳,这也不算是大事。以前的男生和男生之间也开过这种玩笑,只不过没有人愿意和自己开而已。
带着侥幸和难堪的双重体验,幕雪逝终于按捺不住,在三皇子熟练的技巧下释放了。看到水中漂浮的点点白浊,幕雪逝的脸足可以烫死一只蚊子。
“告诉你……别给我说出去啊……不然……”
“不然什么?”
幕雪逝死死握着拳头,双目圆瞪,做出狠辣的表情。无奈坚持不到三秒钟,幕雪逝便像是一个泄了气的皮球一般,耷拉着脑袋朝三皇子嘟囔道:“不然我就没脸见人了……”
三皇子忽然拽起水中的那根所谓的水蔓,一只手勾着送到幕雪逝的面前,幕雪逝最初以为三皇子要羞辱自己,赶紧躲到一旁。后来看到水蔓上面并没有留下什么痕迹,这才放下心来。
“怎么了?”幕雪逝还是大眼瞪小眼。
“你看这究竟为何物。”
三皇子一说,幕雪逝赶紧夺了过来,水蔓不知什么时候变成了绿色的丝带,握着轻飘飘的,根本没有什么分量,和刚才钳制住自己的坚硬之物相差甚远。
“你!!!”幕雪逝死死握着那根丝带,朝三皇子龇牙咧嘴,气得喘不上气来。
再瞧三皇子,早就没了人影,幕雪逝赶紧到浴池边缘拿衣服,快速将自己套好。临走前他又瞧了瞧那根丝带,心中有些异样,他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和这个牵扯得甚是密切,但是想起来又全然没有头绪。
现在他没有心情去想这个东西为何会有如此怪异的变化,这些变化又给自己怎样的一种心理暗示。他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找三皇子报仇,没想到如此冷漠之人,戏弄起别人来,竟然如此花哨。想到此,幕雪逝的双脚重重的落地,神情坚定地朝三皇子的寝宫走去。
第97章
路经花园小径,幕雪逝又朝草丛里面注意看了几眼,发现还是没有所谓的莺兰花的影子,幕雪逝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以三皇子的本事,只要他答应去找,那枚银币就一定能找到。莺兰花这个月不开,就要等到下个月了,假如幕太师的案子破了,幕雪逝就没有留下的必要了。到时候就算是他心中不舍得,也会和三皇子说了实话,要三皇子帮自己回家的。
幕雪逝黯然伤神了一会儿之后,又赶紧赶紧调整情绪,立场坚定朝寝宫里面跑。就算心中再觉得对不起三皇子也得去报仇,这个和那个是两码事,要单独来算。
幕雪逝因为走得太快,猛地撞到了一个人的怀里,他一抬头,发现是苏入翰那张刀削分明的面孔。
幕雪逝赶紧站直,朝苏入翰行了一个礼,接着脆生生地说道:“师父好,徒儿这厢有礼了!”
苏入翰的剑眉对指,流露出复杂的神情。幕雪逝觉得此刻的苏入翰很有少年老成的感觉,模样也就二十岁出头的样子,却给人一种人到中年的沧桑感。
“前几天在临寒宫,多亏你照顾了。”幕雪逝见苏入翰神情严肃,又毕恭毕敬地鞠了一个躬,一脸紧张地等着苏入翰的回答。
结果等到幕雪逝腰都有些酸了,才不得已抬起头,却发现苏入翰早没了踪迹。
幕雪逝又被人忽视了一番,心中更加郁闷了。他对三皇子的怨恨之情又移到苏入翰身上半分,心中压抑又无处发泄。幕雪逝只好气哄哄地朝寝宫冲去,现在他不仅要找三皇子报仇,还要把三皇子当成出气筒,任他发泄。
幕雪逝走到半截又发现:以前院中不管何时都会有站在门口守卫的,偶尔还会有一两个丫鬟在长廊里面穿梭,手里端着糕点,衣物……这会儿竟然静得出奇,除了刚才苏入翰在这里忽然出现了一下,其余的人都不见了影子。
推开寝宫的门,三皇子就在案旁直身而做,案上放着一件衣物,案下放着一双鞋子。幕雪逝本想直接破口大骂出来,看到三皇子紧皱的眉角,到了嘴边又不由自主地咽了回去。
组织了一路的狠话,到了这会都撂不下来了。幕雪逝站在门口愣愣地待了一会儿,清了清嗓子,却只试探性地说出一句无关紧要的话来。
“外面的下人呢?”
三皇子不想说自己是因为不愿让别人见到幕雪逝的真实容貌才提前回来下令要求所有下人遣退。所以当面对幕雪逝的猜疑之时,三皇子只能选择静默。
幕雪逝狠狠地踢了一下凳子,大吼道:“为何你们都不愿意搭理我呢?以前是,现在也是,我有那么招人烦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