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久撑着车门不甚高兴地应了,带着兰小川回了家,却不往客厅走,反而拉着他去花园里的阳伞下坐着歇息。伞下有两张躺椅和一张小餐桌,餐桌上摆着个被罩住的圆盘,常久不说兰小川就不敢碰,乖乖地趴在Alpha胸口晒太阳。
常久左等右等不见兰小川开口,终于忍不住把罩子一掀:“生日快乐。”
兰小川猛地惊住,捂着嘴“啊”地叫起来。
“我知道你从不过生日,”常久搂着兰小川的腰温温柔柔地舔他的嘴角,“所以就去问了当初卖你的阿妈,赶巧了竟然是今天。”
兰小川盯着桌上的奶油蛋糕鼻子发酸,闷声闷气地抱怨:“阿妈说的话你也信,她那是逗你呢!”
“不是今天?”常久看上去并不意外,“那就当我给你补过去年的生日。”
兰小川眼角发红,含泪嗔怪道:“哪有这种补过的道理。”
“怎么没有?”常久拿鼻尖蹭他眼尾的泪。
兰小川心知常久是哄自己开心,心酸得跟什么似的,拿指甲抠常久的手腕又扑过去亲Alpha的嘴唇,他的内裤在戏楼里就脱了,现在光溜溜地贴在常久胯间,隔着层布料两人都情动得呼吸急促。
“不许个愿?”常久含着兰小川的喉结吮吸。
“久……久哥……”兰小川的脚尖不断滑过地上枯黄的草叶,“你知道……我许了什么愿吗?”
常久闻言抬头吻住他的唇:“别说,说了就不灵了。”
可兰小川固执地推开常久,解开领口最上头的纽扣喘息:“没事儿,反正也不会成真,说给久哥听听也好。”他歪头盯着蛋糕勾起嘴角,“我啊……想下辈子当只猫,趴在久哥膝头晒晒太阳。”
常久乍一听这话心里头只是一紧,继而心脏仿佛被针狠狠地戳穿,疼得喘不上气。
“兰小川,你在胡说什么?”常久抬手抚摸他满是泪痕的脸颊。
“久哥,你就当我说胡话吧……”兰小川含泪眨了眨眼睛,“我就是觉得当只猫儿挺好,和久哥站一块儿不会被别人嘲笑。”
“……我还能正大光明往久哥怀里钻,没人笑话咱俩。”兰小川越说眼里光芒越盛,点点泪珠看得常久心酸不已,“久哥,我如果真是只猫就能陪你一辈子了。”
常久再也听不下去,攥住兰小川的手把人按在怀里用力搂住,张了张嘴最后只说出一句:“我不要下辈子,我要你这辈子陪我。”
兰小川笑弯了眼角,抹掉脸颊上的泪去亲常久的下巴。
常久与他亲吻,亲完忍不住叹气:“小川,你这愿望听得我心疼,换一个吧。”
兰小川哑着嗓子笑:“哪有这种换法?”却当真蹙眉沉思,最后眼前一亮,“我想当个普通人家的孩子,去学堂的路上遇见久哥最好不过了……”
常久听了心更疼,与兰小川额头相抵:“为何要在上学路上和我遇着?”
“遇着就能逃学了。”兰小川笑得浑身发抖,“因为久哥舍不得放我走。”
常久由着他在自己怀里笑,眉宇间满是怜惜与无奈,他们脑袋上的遮阳伞在风里绕着圈晃动,变幻的光影就在兰小川湿漉漉的脸颊上左摇右摆。
“久哥,说真的……”兰小川舔了舔常久的耳垂,“但凡我身世比现在好上半分,你就不会被人笑话了。”
“你如果是学生?或者娇生惯养的少爷?”常久却把他拉开,“兰小川,我喜欢的是你本身,不是……”
“久哥我知道。”兰小川固执地抬手捂常久的嘴,“正因为我知道才不敢……久哥,我这样的人会拖累你的。”
常久坐在躺椅上替兰小川擦眼泪,纳闷道:“你怎么就拖累我了?报纸上的东西随他们编去,我和你照样过日子。”
兰小川执拗地咬唇反驳:“不行,久哥就该光光鲜鲜的,我是久哥的污点……”
“兰小川。”常久忽然沉声呵道,“你别说了。”
兰小川吓得浑身僵住,常久没抑制Alpha对Omega天生的支配权,直接把他惹哭了:“久……久哥……你凶我……”
常久顿时没了脾气,抱着他在躺椅上翻身,替他遮住刺眼的阳光:“我这不是不想让你钻牛角尖吗?”
兰小川却被方才不算严厉的呵斥吓得不肯再和常久亲近,哭哭啼啼嚷着要常久开车送他走,其实是重又清醒,哪能让Alpha真的栽在自己身上——常久手下的人,背地里想要除掉常久的人,整个上海想要取代常家的家族……他们都在等常久露出破绽,而兰小川知道自己如果继续留在Alpha身边,迟早有一天会害了他。
常久把车开回兰小川住的小楼时还在暗自懊悔,他本意是想哄兰小川开心,最后却弄成这般不欢而散的局面,好在Omega虽然心情不好,却还肯亲他,就是没那么情愿而已。
“久哥,你的外套……”兰小川扭头不去看常久的脸,却把手臂伸了过去。
常久把衣服脱了裹住兰小川纤细的身子,手臂环在他腰间不肯撒手:“我真怕你晚上难受。”
“熬过去就成。”兰小川闷声闷气地嘀咕,指尖轻轻戳腰间的手,“久哥你去忙吧,肯定有很多事儿没处理,哪儿能整天陪着我瞎闹?”
常久闻言咬着兰小川的耳垂轻笑:“还说不能和我在一起?这还没成结就管上了,成结了我还不得什么都听你的?”
兰小川听了这话,心里再难受也绷不住勾起了嘴角,到底还是舍不得离开常久,转身搂着Alpha的脖子亲吻,继而难舍难分地松了口,披着常久的外套下车了。
兰小川开门的时候闻到浓浓的咖啡味,房东太太背对着他站在厨房里,拿着小调羹往咖啡机里倒豆子。兰小川脱了鞋蹑手蹑脚地往楼梯边走,可再小心,还是发出了细微的声响。
“哟,还晓得回来?”房东太太拿调羹叮叮咚咚地敲杯沿,“常久怎么不留你过夜?”
兰小川懒得理会这些闲言碎语,埋头往楼上走,进屋的时候本能地裹紧了身上的外套,继而悲伤地用额头抵住门,侧耳听常久开车离去的声音。
被Alpha抛弃的孤独感铺天盖地向他袭来,兰小川无声地流泪,抬手扯掉身上的旗袍,抱着常久的外套急切地嗅:“久哥……久哥你别走好不好……”
昏暗的卧室里只有衣柜里的灯泡流出一点刺眼的黄色光芒,兰小川摇摇晃晃站起来,搂着常久的外套往衣柜边走,扑在柜门上轻喘,再拉开它一件一件疯狂地摸和闻:“久哥……久哥喜欢哪一件?我穿给你看……”
空荡荡的房间里没有人回应兰小川,他的手在碰到几天前被常久扯坏的旗袍时颓然跌落,傻傻地站在衣柜前流泪,然后颤颤巍巍地去翻找抑制剂,结果手一抖把整个首饰盒都碰掉在了地上,抑制剂碎了满地,只剩一瓶是完好的。
“久哥……别生我的气……”兰小川蹲下身把抑制剂拾起来,指尖被玻璃的碎屑扎破他丝毫不在意,眼里涌出的泪跌碎在手背上,像衰残的梨花,“我……我真的……真的不能……”他猛地把抑制剂抵在唇边,却迟迟无法下口。
常久的气息,常久的信息素,常久温暖的怀抱……兰小川攥着常久的外套哭着蹲在了地上,他后颈上的腺体在隐隐作痛,无论是身体还是心里,兰小川都在疯狂地渴求常久,这种强烈的感情光靠一件衣服如何压抑得住?他蹒跚地走到床边,攥着抑制剂犹豫不决。
兰小川想起无数个和Alpha在一起的夜晚,常久忍得再辛苦,摸他的时候都不会太粗暴,手指插进去前总会先让他适应,常久是兰小川所知的最温柔的Alpha,也是他最爱的Alpha。
兰小川慢慢倒在床上,用常久的外套勉强盖住自己的身体,然后蜷缩起来把抑制剂死死抓在掌心,窗外似乎传来几声夜猫的哭嚎,兰小川迷迷糊糊间想起自己忘记关上窗户,但此刻一切都不重要了,他举起抑制剂的瓶子,透过摇晃的透明液体痴痴地望窗外皎洁的明月,继而看见了常久模糊的脸。
“久哥……”兰小川傻乎乎地勾起嘴角,“我……我真是太想你了……”
常久仿佛隔着水流向他靠近,Alpha背着月光所以兰小川只能瞧见常久不断放大的身影,然后在跌进滚烫的怀抱时陡然惊醒。
兰小川疯狂地挣扎起来,刚惊叫一声就被常久捂住了嘴。
“小川,小川是我。”常久含笑的嗓音让兰小川心虚地直掉眼泪,“我想你了。”
“别……别碰……”兰小川拿拳头捶常久的肩膀,然后绝望地想要打开抑制剂的盖子。
常久终于注意到了他的小动作,狐疑地抓住兰小川的手腕:“小川,你屋里怎么有股……”Alpha话音未落就戛然而止。
兰小川被席卷而来的信息素吓得浑身一软,抑制剂“啪”得一声跌碎在地板上。
“兰小川,你能不能安静点!”房东太太的埋怨从遥遥的地方传来,兰小川眼里只剩常久满是怒火的眼眸。
“你喝抑制剂?”Alpha把他按在床上,竭力压抑着怒火,“你为了不发情,喝抑制剂?”
“久……久哥……”兰小川吓得浑身发抖,伸手想要搂常久的脖子,“久哥别生气……我……我给你摸……”
“兰小川。”常久按住了他的手腕,哑着嗓子道,“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喜欢你?”Alpha说完自嘲地叹息,“你不知道!你知道就不会背着我喝抑制剂了。”
“不……不是的……”兰小川拼了命想往常久怀里爬,却被Alpha压在床上动弹不得。
“抑制剂……”常久冷笑着借着月光看满地玻璃的碎片,“你喝了多久?”
兰小川咬牙垂下眼帘。
“多久?”常久却逼近他,滚烫的信息素瞬间裹住了兰小川,而兰小川含泪战栗起来,Alpha从舍不得用气息压制他,这还是头一次。
常久的愤怒让兰小川噤若寒蝉,他嘴唇蠕动,战战兢兢答道:“从你……你第一次临时标记我……”
“为什么?”常久拽着兰小川的胳膊,把人粗暴地压在身下,指尖顺着他腺体上的牙印摩挲,然后毫不犹豫地俯身撕咬。
兰小川闷哼着弓起腰,又被常久硬生生按在床上。
“告诉我为什么。”常久滴血的唇角缓缓勾起,手指捏着兰小川的下巴逼他抬起头,“兰小川,你以为我真的舍不得强迫你吗?”
兰小川泪流满面地望着窗外的月亮,喃喃道:“因为……因为我爱你……”
常久闻言眼睛猛地睁大,怒火剥茧抽丝般抽离,捏着兰小川下巴的手也收了回来,然后伏在Omega身上苦笑着搂他纤细的腰。
“久哥,我爱你。”兰小川边说边流泪,“所以我就更不能靠近你……反正我只会伤害你,你别管我了好不好?”
常久听了这话把他搂得更紧,继而咬牙把人往被子里狠狠一裹:“真不要我?”
“不要!”这话兰小川几乎是喊出来的。
常久在黑暗中倒退了几步,继而推门出去了。
“不要爱我……”兰小川攥着被子哇的一声哭了,崩溃地蜷缩成一小团,他所有的抑制剂都碎了,可Alpha咬的那一下却让他的身体激动得直抖,兰小川惊恐地意识到自己的发情期就要来了,他从床上裹着被子跌到地上,伸手够满地玻璃的碎片,“没有久哥……我不要……不要被别人标记……”
语气绝望得竟是不想活了。
而常久关门以后根本没离开,他靠在兰小川的门边生闷气,一想到深爱的Omega竟然偷偷喝抑制剂就愤怒得火冒三丈,可再想到兰小川水汪汪的眼睛,他的怒火又离奇地消散了。
刚刚还是兰小川第一次说爱他,常久心里酸酸涩涩地发涨,心脏在胸口不受控制地加速了跳动。常久无奈地笑笑,他比兰小川大了快十岁,早已不是情窍初开的毛头小子,却被一声“爱”撩得满心悸动。
常久正沉浸在对兰小川的爱恋中,却听见屋内忽然传来一声惨叫,他猛地惊醒,转身踹开了门,只见兰小川捏着碎玻璃瘫坐在地上,手指鲜血淋漓。
“小川……兰小川!”常久惊出了一身冷汗,满屋的梨花香都遮掩不住腥甜的血腥味,“你……你疯了?!”
兰小川手里的玻璃掉在了地上,被划伤的手指轻轻颤抖,他崩溃地哭喊起来:“为什么……你为什么还不走?”
常久扑过去搂兰小川的腰,再抓着他的手腕仔仔细细查看,见玻璃只划伤了兰小川的手指稍稍松了一口气:“我走了你就不想活了?”
“我……我不能害久哥……”兰小川哭着钻进常久怀里,满是鲜血的手搂住了Alpha的脖子,然后身子猛地一颤,声音软得常久半边身子都酥了,“久哥我……我……我好热……”
常久硬着头皮把兰小川抱回床上,急得满头大汗,转身在屋里找能包扎的东西,耳朵却捕捉到了Omega粘稠滚烫的呻吟。
兰小川的发情期终于来了。
“久哥……久哥你快摸摸我……”
兰小川的眼睛在黑夜里映着盈盈的月光。
常久不受控制地走到床边,俯身与他额头相抵,滚烫的掌心在兰小川沾上鲜血的身子上游走。
“久哥……”兰小川勾着常久的脖子黏上来,潮湿的腿根微微发抖,信息素逐渐甜腻,他的眼神空洞又迷茫,“久哥,标记……标记我……”
常久跪在床上搂兰小川柔软的腰,惦记着他手上的伤不敢分心,就攥着他的手腕急切地问:“疼不疼?”
兰小川早已深陷在发情期的热潮中无法自拔,他喝了不少抑制剂,此时情欲彻底爆发,神智早已被烧得一干二净。
“久哥……”兰小川挺直了身子,主动坐在常久腰上缓缓摆动起腰,“我想要……”
常久呼吸微滞,咬牙把兰小川裹在被子里抱着往楼下跑,差点撞到喝咖啡的房东太太。
“常先生?”房东太太磕磕巴巴地问,“您……您什么时候来的?”
常久急红了眼睛,一脚踹开面前的椅子:“给我去找绷带!”
房东太太把咖啡杯一撂,紧赶慢赶冲进卧室拿了药箱出来:“就这些。”
常久拽出一段绷带,拉着兰小川的手小心翼翼地包扎。兰小川傻傻地微笑,脑袋拱进常久颈窝里去了,嘴里颠来倒去只一句:“久哥,你没有不要我对不对?”
“要你,我只要你。”常久怕弄疼兰小川,包得万分仔细,可颈侧传来的湿热喘息不断撩拨着Alpha的理智,常久恨不能把兰小川按在桌上标记了,“小川,我带你回去。”
兰小川闻言还是那句:“你家还是我家?”说完忽然悲伤地笑起来,“不对,我……我没有家。”
“别胡说,我家就是你家。”常久心疼地胡乱亲兰小川湿软的唇,抱着他冲出门,想把人放在后座时才发现兰小川怀里抱着他的外套。
常久试着拽了一下,兰小川竟疯了似的尖叫:“久哥!我的久哥!”连腿都抬起来踢常久的手。
“小川……”常久硬是凑过去抚摸兰小川的脸颊,“我在呢。”
兰小川却痴痴地抱着Alpha的外套,缩在后座上喃喃自语,嘴里说的无外乎还是那句:“我的久哥……”
常久别无他法,只得开车带兰小川回家,时不时透过后视镜往后看,就见兰小川可怜兮兮地搂着皱巴巴的外套掉眼泪,身上裹着的被子沾上了薄汗,黏在他的脊背上半掉不掉。
“小川,再忍忍好不好?”常久叹息着踩油门。
兰小川即使失去神志依旧乖巧地点头,抓着衣角迷恋地亲吻,纤细的手臂被月光映得近乎青白。常久起先没注意他在做什么,把车开进宅院前的花圃才猛然意识到兰小川在自己拿手指抽插。
“小川?”常久急躁地停车,直接爬到后排压在了兰小川身上。
兰小川半眯着眼睛,脸颊上满是破碎的泪珠,插在穴道内的手指微微发抖,腿根沾着大滩粘稠的体液。常久拽着他的手腕轻轻拉扯,兰小川便顺势倒进了他怀里,滚烫的呼吸里夹杂着情欲的喘息。
“小川,我从不逼你……”常久把兰小川打横抱起下了车,“可我今晚想逼你了。”
兰小川一手抓着常久的外套,一手搂着常久的脖子,迷迷糊糊地扭来扭去,腿根淌下的黏液把Alpha的裤子打湿了,香甜的信息素在月光下泛起些躁动的气息。
常久忍到了极限,搂着兰小川跌跌撞撞滚到卧室的床上,胡乱脱下衣服与他服肌肤相贴,兰小川的体温比平日高上不少,皮肤因为情动而泛起一层诱人的红晕,常久恨不能将他揉进骨血,便喘着粗气拉开了Omega无力的双腿,借着月光看他流着体液的饥渴小穴,继而将肿胀的欲根抵在了翕动的穴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