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号躺在妈妈怀里,有点昏昏欲睡的样子。
温禧戳了戳她的脸颊,孩子一天一个样,今天看着格外漂亮。
“咚咚”有人敲门,吴妈开了门,新管家一脸喜色的说:“二小姐,大少爷刚刚醒了。”
温禧还没反应过来,她将2号给了吴妈,2号立刻就哭了。
“您说什么?”
“大少爷醒了。”
新管家给温禧披了件衣服,温禧慌了,她戴上帽子,捂得严严实实的出了月子门。
2号并不晓得自己的舅舅醒了,只觉得妈妈不抱自己了,扯着小奶音就开始哀嚎,她一哭,把1号也给哭醒了,吴妈和奶妈都哄不住,只能将她们放进手提的摇篮里,跟着温禧去了。
温禧到温翀房间里时,温翀就这么坐在那儿,他看到温禧时,轻轻的说:“小欢喜,哥哥醒了。你受苦了。”
温翀招招手,温禧就冲过去抱住了他。
“哥……我以为你再也醒不了了。”
“你天天在我耳边念叨,我怎么能不醒过来?我再不醒过来,还不知道我的妹妹要被欺负成什么样子呢。”
温翀拥紧了温禧,温禧也拥紧了温翀,温翀摸了摸她的头,“你瘦了好多,做月子很辛苦吧?”
温禧摇摇头,她未语泪先流,温翀心疼的要命,他刚才已经让杨梵将家里发生的事情全都告诉了他。
温翀不敢抱得太紧,“你月子里还是少下地。”
“哥,你做舅舅了,你高兴吗?”
温翀大笑,他捏了捏温禧的脸,“你做妈妈了,高兴吗?”
“不是很高兴,小孩子很烦。”
这时,吴妈笑着将孩子提了过来,两个宝宝已经吃奶吃得圆滚滚了,她们在摇篮里挥舞着手脚,温翀珍而重之的将这对小宝贝抱起来,“噢哟,舅舅睡得可沉了,总听到你们俩在我耳边哭闹,喊着,舅舅啊舅舅,您快醒过来吧,妈妈一个人忙不过来啦。”
温禧破涕为笑,看到1号去拽温翀衣服,2号去啃温翀的手指时,她又潸然泪下,这一幕分明无比家常,却让她心里柔软无比,她平静的弹了两下2号的脸颊,说:“她没有牙齿,可是咬人也是疼的,你小心点儿。”
温翀弯起嘴角,“咬吧咬吧,舅舅给你啃。”
见哥哥对孩子的宠溺的模样,温禧哪里还有什么不高兴的。
和孩子玩了一会儿,温翀便握住温禧的手,说:“在占木河,把我打伤的是北方的特.工们。这些人的本意恐怕是要置我于死地。”
“原来,她早就想要剪断我的羽翼了。”
“小欢喜,这五年来与詹半壁合作,我从未插手过,但是与虎谋皮从来都是这个道理,她不会允许你在南方的权利超过边界。”温翀捏了捏孩子的脸,“詹半壁这个靠山就用到头了,她现在是什么态度?”
“她的盛怒之下,焉有完卵?”
温翀弯起嘴角,“原来她还会有怒火?这些年她藏拙,收敛锋芒,方方面面的人,都被她慢慢收归麾下,她早就自成一派,暗中打着她父亲的旗号,其实不过是在吞并她父亲的势力。”
“北方的大.选已经接近尾声,毫无悬念。从今天开始,她会在南方各省活动。”
“呵,南方可没有她想得那么好拿捏。”温翀摸了摸孩子粉粉嫩嫩的小脚丫,“小欢喜,温家已经不能在等了,所有的叔伯兄弟都已经受够了北方佬。”
温禧也笑了,“越是急迫,就越是要慢慢来。这是詹半壁教会我的道理,现在我要把这道理再还给她。”
“詹半壁捏着薄湄,是不是想要挟你?”
温禧笑着摇摇头,“如果她真要胁迫我,那倒简单了。她怎么会呢,她是詹半壁啊,她要的是薄湄,或者,她还想要这两个孩子?在……完全不经过我同意的情况下。”
算来算去,还是没算到这一天,温翀知道南北必然有一场纷争,留着薄湄就是红颜祸水,这祸水加速了这场纷争,且让这场纷争的结果变得难以预料。
薄湄醒过来的时候,人在飞机上,她趴在床上滚了两下,若不是詹半壁伸手去接她,她又要掉到地毯上摔坏屁股了。
“斑比……我们又要去哪儿?”
詹半壁刮了刮她的鼻子,最近都是各省各市到处飞,一天飞四个地方的时刻都有。
詹早就习惯了,薄湄一点儿也不习惯。
“睡好了,到机场还早呢。”
詹半壁正在换衣服,她的白衬衫下摆塞进去了一半,还有一半没塞进去,薄湄玩兴起来了,将她衬衫塞进去的衬衫拽出来,然后整个人就钻进了她的衬衫里,双腿这么一夹,就小猩猩似的挂在了她身上。
“呜~”詹咬了咬她的脸颊,“你再这样我要吃了你了?”
“你不可以吃我,我还没有睡醒~你应该把我倒进那个天鹅形状的醒酒器里,让我醒一醒再吃。”
詹半壁又咬了咬她的鼻子,“……昨晚睡得好吗?我抱你上飞机的时候你可是口水都流到了我袖子上。”
“唔恩。”薄湄迷迷糊糊的应着,她双手抱紧詹半壁的脖子,整张笑脸都挨在詹的脖子旁,她的呼吸好像带着一股令人迷醉的气息,詹有些发酥的侧了侧头。
“睡得不好吗?”
“唔恩。”
詹笑了。
她抱着薄湄,薄湄在她身上睡着,她走到衣柜里选衣服。
飞机的飞行并不稳当,大概是遇到了气流,她晃动了一下,詹连忙抱紧薄湄,薄湄已经在她耳侧发出了轻轻的酣声。
她们的小卧室里只亮着一盏小小的地灯,詹望着微微张开嘴巴的薄湄,她无比肯定的想,此生除了薄湄,她再也无法与别人有这样神魂颠倒的亲密时刻。
第161章 新主
就在詹半壁开始她在南方第一座重要城市的大.选活动时, 温禧的人也终于将容兰芝母女押回了温家, 追回的金银财宝玉器古玩用了整整十八辆银行运钞的防弹车,这还没算上其他一些还未洗白的资产。
温俪在看到温禧的时候, 吓得话都不敢说,平时还会姐姐姐姐的叫着, 现在她只能用她胆怯的眼神在温禧和容兰芝之间来回张望。
“把小小姐先带下去。”
“你要把她带去哪儿?”容兰芝抓住了温俪的胳膊,温俪冷汗直流的说:“疼, 妈妈,疼。”
容兰芝不松手,温俪痛得眼泪汪汪, 温翀见状, 便点点头, “行,你想让她在这里听着也行, 给小小姐看座。”
温俪坐下了, 容兰芝也坐下来了, 她笑着看向温家兄妹, “呵呵,你父亲若是在世, 必然十分高兴。他的一双儿女总算是成了气候。”
“那还要多亏容姨您的谆谆教导。”
温禧盯着容兰芝,容兰芝也盯着温禧, “还是你父亲说得对,你像他,哪里都像他。”
“是么。那就请容姨说说, 我哪里像他?”温禧拨了两下茶碗,轻轻吹散了浮在水上的针状茶叶。
“你和他一样痴情。哈哈,你爱死薄湄了,薄湄让你生孩子,你就生了,薄湄许诺你会和你在一起,你就信了。哈哈哈,你父亲和你一样痴情。”容兰芝眨了眨眼睛,她低声说:“反正我都要死了,你们这些小辈想知道什么,大可以问我。”
“容姨,我对您的人生发生过什么,丝毫不敢兴趣。您愿意说道,您就和盘托出的说,您不愿意说,就带到九泉之下,看看您心心念念的阿荷愿不愿意听您说了?”温禧喝了一口茶,她站起来,并不想在容兰芝身上浪费多长时间。
南方的大局初定,她已然是毋庸置疑的第一继承人了,容兰芝本人对她来说毫无意义。
“温禧,你就一点儿也不想知道,你母亲为什么自杀吗?”
容兰芝盯着温禧,温禧与之四目相对。
“小时候我很想知道,现在我自己做了母亲,我忽然就不想知道了。”
“…………”容兰芝拍手称好,“你哥哥,我从未用心栽培,他的仕途一路坦荡。反倒是你,温禧,从我嫁过来以后,你父亲就和我说他要你做他的继承人,所以我从未对你松懈过。我从没把你当做孩子看,我把你当做我此生最大的敌人来培养。”
“我很欣赏你的父亲,他霸道,果敢,善于掠夺和摧毁,他深情且忠诚。我们那个年代,人人都欣赏薄徵焘那个伪君子,没人会欣赏你父亲这样的男子,因为他出身黑.道世家,家庭成分全是悍匪强盗和各式各样的贼。”
在容兰芝的描述里,温禧看到了一个陌生的父亲。
这真的是她的父亲?她一双小女儿的祖父?
“你母亲恰恰相反,她温柔如水,笑起来有两个小梨涡。她是个好女人。”容兰芝深吸一口气,“我的人生有一项莫须有的罪名,是我无法卸开的。可我发誓,我没有做过。”
容兰芝看向温翀和温禧,“你们母亲的死,与我一点儿关系都没有。这些年来,你们一直恨不得杀了我,就是因为你们以为是我使你母亲自杀。人人都告诉你们,是我和你父亲搞婚外情,才引得你母亲自杀的。这是不存在的事。因为我是同性恋,你们的父亲,也是。”
“他和你们母亲结婚是家族联姻,也是权宜之计。你们的母亲并不知道她的丈夫是同性恋,等到知道的时候,她已经深深的爱上了他。”
“一个女人能为家庭做得所有事,你们的母亲都做到了。我也很欣赏你的母亲,但是一个女人若始终没有人疼爱,她就会慢慢枯萎。”
“…………”容兰芝说到这里,眼眶微微泛红,有悲悯的泪光一闪而逝,“她是个奇女子,她选择在自己还没有枯萎前,在最美好的时候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不是还有一种坊间最热衷的说法吗。”
容兰芝摆了摆手,“薄徵焘和你母亲是挚友,他们俩都是玉器发烧友,绝无私情。薄也不可能调戏你们的母亲,他每次南下来总会给她带很多玉器,只要她鉴定完是好的东西,薄就会留下来,不好的就变卖掉。”
容兰芝看向面色越来越沉的温禧,“你怕是已经猜到了。哈哈,薄徵焘,温淙来,詹谨怀,都是一个军营出来的。温淙来爱上了薄徵焘,他像是中了邪一样动用自己在南方所有的势力去帮助薄徵焘在北方夺.权,他得到什么了?薄上去了,一脚就将他踹了,你父亲当年在南方的势力太大,于是薄多疑了。”
“向来建。国功臣都是没有好果子吃的,再则,你父亲还真没想过薄能对他下手。他就是被男色蒙住了双眼,他不晓得那些异.性.恋翻起脸来有多快。比如我的阿荷,我还提醒过他呢,他自己不信啊。你看薄湄多会脚踩几条船啊,她父亲也有这本事。”
温翀无法相信这个事实,他咽了两口热茶才勉强平复心思,他在心里可怜他的母亲。
温禧反而无比平静,她继续问:“那么詹谨怀呢?”
“他有什么可说的。不过是一个求而不得只能抱着他的权势睡觉的可怜虫而已。”容兰芝啧啧了两声,“有其父必有其女。你可要小心詹半壁,她要是也得不到,她也会毁了薄湄的,就像当初詹谨怀挖空心思也得不到薄徵焘的一点青睐,最后他做了些什么?他呀,一片一片,一片一片,当着全国人民的面儿,把薄徵焘从神坛上扯下来,撕得一片也不剩。多狠呐。”
听到这里,连温俪都觉得后背发凉,她和詹铮铮是好朋友,会不会詹铮铮也和她父亲一样可怕呢?她本来还有点儿喜欢她的,她们还约好冬天去滑雪呢。
温禧坐下来,她笑着看向容兰芝,“没有你狠。把一个好好的郑潋荷囚成了一个疯子。”
“年轻人,我困着她,还是她捆着我,谁又能说得清呢。哈哈。”
容兰芝笑了,和她从前整夜折磨完郑潋荷后第二天一早去喝茶时候的笑容一般无二。
从她说话到现在,温禧只觉得这个笑容最可怕。
容兰芝笑完之后就泰然自若的静坐了一会儿,她握住温俪的手,“温俪还小,她什么都不懂。还请温大小姐和温大少爷,放她一马,让她回容家去吧。”
“你跪下来,求我。便可。”温禧轻轻的拨了两下茶碗,容兰芝没有说话,她愣了一会儿就跪了下来,温俪也跪了下来。
温禧不再多看容兰芝一眼,她招招手,说:“来人,送容兰芝女士上路,即刻发丧。”
容兰芝“病逝”的五分钟后就传到了詹半壁耳朵里,她从竞选演讲台上下来时,让关秘书又确定了一遍,得到确凿消息后,她看了一眼关秘书,“温俪还活着吗?”
“生死不知。”
比起郑潋荷葬礼的风光,容兰芝的葬礼就万事从简了,她在被押回来的时候,曾经说过想要和郑合葬,温禧在棺材抬到郑潋荷的墓地前时改了主意,她抬抬手,没有随了容的意,最后还是将她葬在了容家的墓群里。
容兰芝葬礼的请帖发出去了,南方无人敢来参加她的葬礼,大家都知道江山易主的道理,如果昏了头来悼念旧主,那么就是在挑衅新主?
北方倒是有悼客来了,见容兰芝灵堂上空无一人,也不敢久留。
哪怕是老朋友,也晓得人走茶凉,还是不要惹事上身为妙。
等棺材被土埋了几尺高,容家的人发现,为所欲为了一辈子的容兰芝,葬礼上竟没一个人敢替她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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ˇωˇ我不喜欢丑化任何一个人物,也不喜欢弱化任何一个人物,她们的好与坏我都写出来摆在台面上给读者们看,读者们可以根据自己的喜好来挑选你喜欢的,没有绝对强大,也没有绝对的弱小,不知道谁会赢才是常理。既然是争女人,那就八仙过海各显神通,势均力敌的争才足够精彩,否则谁能仅凭爱意将薄湄私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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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母亲,我需要她在我身边。”
“她在你身边能顶什么用?大家看到她,就会想到她父亲薄徵焘。你究竟是什么意思?你要公开和你父亲叫板吗?”
詹咬了一口三明治,她满足的眯了眯眼睛,“母亲,您认为薄徵焘是个伪君子,还是个真英雄呢?”
詹母在那头沉吟了半天,撇开敌对的角度,她最终这样评价道:“他是你父亲难以望其项背的人,在我们这一代人里,也再也找不出这样有惊世之才的美男子了。”
“那么,您认为他是个真英雄?”
詹母没有说话。
“五年前,这个英雄被打倒了,他对南国未来五十年发展的建-言献-策都被焚之一炬;现在,我认为这个英雄应该被扶起来,我从他死的那一刻开始就非常赞同他的主张。”
“什么!你疯了吗??你说这话,不怕你父亲把你给砍了?”
詹母轻叱一声,詹半壁不再说话。
“还有,你自己的私生活要注意,你再这样不知节制,万一让薄湄怀孕了怎么办?”
“我知道你喜欢她,我也没有不同意你们,但是你五年前瞒着你父亲和我保下了她,你父亲已经对你很不满意了。”
“所以,母亲您认为我该怎么做?”
“她母亲郑潋荷还在世的时候,我和她曾经是无话不谈的好朋友。薄湄身体很不好,说白了就是个废人,我以前亲眼见过她上一秒还好好的,后一秒心跳一快,白眼一翻就休克了,她母亲哭得死去活来,她都醒不过来。”
詹母想了想,忽然又哽咽了起来,她想起了刚刚“病逝”的容兰芝,想起了很多事,“是你欠了她的,也是我管教你没管教好,让你对她作出那样的事情来。都是我的错,让你不能做个正常的女孩子,也不能做个正常的男孩子,你父亲从小就看轻你,我也拿他没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