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之吾道清狂完本[穿书耽美]—— by:殊予瑾之

作者:殊予瑾之  录入:09-07

顾怀心中多少也隐隐有些不安,却又说不出所以然来,见她神色是前所未有的担忧,心也跟着高悬起来。
“若世上一切都可随你心意而改变,无需你去做任何事,那这世间于你与梦境何异?用不了太久,你便会察觉一切都已失去意义,到那时,我只怕你心智崩溃,生不如死!照宫主所言,你又万万不可死,岂不是永生永世受此折磨?”陆朝雪说着连连摇头,“若我早知此事,一次都不会让你动用,你们两人实在是太莽撞了。”
“是么……”顾怀看着她从未有过的紧张神色,心中仍旧有些犹豫,只觉似乎也没有那么可怕。
见他仍是似懂非懂,陆朝雪敲了敲他的头:“这一次你只是改变了他的容貌,下一次呢?有一便有二,若日后你惯了使用‘念’的力量,某日你们大吵一架,你想让他回来道歉,他也这样做了,你要如何分辨他是自己愿意,还是‘如你所愿’?若你不意操纵了他,他心中如何想?”
……是啊,这样一来,这个世界上所有人岂不是都成了他的傀儡?
顾怀听到此处,如当头棒喝,脑中闪过自己手中牵着几根丝线操纵着凌容与的画面,骤觉毛骨悚然,背后起了一身冷汗,一时间恨不得将识海中的流炎灵归阵赶紧扔进东海海底,再放一把火烧了干净。
陆朝雪看他神色,知他终于明白过来,微微放下心来,舒了口气,忍不住责怪道:“宫主实在糊涂,岂能将这样的东西放在一个孩子身上?什么‘真神’‘假神’,这东西就不该有神智。”
“……”顾怀不由失笑,心道,这事也不是日神说了算。
“你得向我允诺,此后再也不随意动用它。柳寸芒也好,杜阮也罢,我们总能找到别的法子解决。”陆朝雪握着他的手,慈爱地摸了摸他的脸,“我只愿你们好好活着,世间之事,尽力即可,不到万不得已之时,决不许用这样后患无穷的法子。”
顾怀点点头,握住了她的手,正色道:“我答应你。”
这里满室肃然,另一边花前月下,却是一片热闹。
“燕师弟跑哪去了!”
“若是司空师兄在此便好了,看燕师弟敢躲起来。”
“嗐,若是司空师兄见着你们这副神色,怕又要多灌你们几杯了。”
“抓住燕师弟,替司空师兄多灌他几杯吧!”
“哈哈哈哈哈!”
凌容与倚树而坐,笑眯眯地冲下面嚷嚷着要抓顾怀出来喝酒的师兄弟们道:“他隐身跑了,我有什么法子?”
“美人计啊!”哄笑声刚起,说这句话的人便被飞骨追得哇哇大叫,满场飞跳。
凌容与横眉一笑:“美人计,倒也不是没有。”说着双手一拍,霎时间院中场景一变,整个杂草丛生的院落变得火树银花,灯火万千,花树摇曳间,十数个云鬟叠翠的美人纤腰袅娜地自树后转了出来,在众人间衣袂翻飞地翩翩起舞,鼓瑟吹笙,媚惑至极。有那心智不坚的弟子便忍不住伸手去碰,揽入怀中之时,那美人却竟陡然化作一具白骨,骇得怪叫一声,满身冷汗地飞退开去。
凌容与抚掌大笑,几乎从树上摔下来,正在开怀之时被群殴之前,却见不远处一个真正的白衣美人被夏黄泉引着走到了院中,遗世独立般遥遥望来,不由眯了眯眼,飞掠而过,落在她面前,似笑非笑地挑着眉:“白姑娘,许久不见。”
夏黄泉道:“凌公子,白姑娘是来寻峰主的。”
“哦?千里迢迢,半夜三更,所为何事?”
白樱樱微微一笑,双眸静定地望着他,颔首道:“凌少爷,我是来找你的。”说着便转身向前走去。
凌容与微微一怔,把将翻未翻的醋坛子又按了回去,随她走到了僻静之处。
白樱樱手腕一翻,将手中一个乾坤袋递了过来:“前些时日,山主假死之时,我信以为真,将他留在汤谷山中的旧物一一整理了出来,幸而只是谣传,此行我便是将这些东西送还给他。”
凌容与伸手接过,往里探了探,随手摸出一副画卷,不用打开,已猜到所画为何,不由轻抚过卷轴,垂眸不语。
“山主的画我也见过许多,”白樱樱抬眸看着他眉眼,“每次瞧见我都在想,这世上,有什么人值得被惦记一百年。”
凌容与收起了画,坦然道:“你瞧见了。”
白樱樱不由失笑,想了想道:“山主百年中从未踏足圭泠界,不过有一回我与他在下界办事之事,瞧见空中有飞鳞掠过,其后跟着一叶小舟,听人说圭泠界中若是有人与外界结亲,便会如此迎亲。那时,山主还瞧了许久。”说着她顿了顿,又笑道,“这样的场景,我也十分想再看一次。”
凌容与想着顾怀彼时的模样,心中微微抽痛,直到她已告辞转身,方才回过神来,轻声道了句:“多谢。”
顾怀从陆师姐房间出来之时,月已中天,院中酒席早已散了,却见自己房中还点着灯,忙快步走去,推门而入,正要唤他,霎时愣住——房中四面墙上,挂满了自己的大作,凌容与负手立在正中,一副欣赏画展的模样,却更像是在照镜子,画面一时十分尴尬。
顾怀刷得满脸通红,瞪着眼不知所措,心中一阵无语凝噎——往年他不敢再看这些画的时候,不是叫白樱樱收走了么?怎么会落到他手里?!
他还不知是进是退地立在门口,凌容与已经转过身来,招手道:“过来。”
顾怀关上门,心念电转间已经拿定了主意,转身往他身上一扑,立刻采用以嘴堵嘴的保命措施,希望能把他那些得意洋洋的调侃都堵回去。
凌容与被他投怀送抱以逃避尴尬的蠢办法逗得闷笑起来,在他唇上一啄,心中又是好笑又是心软。
笨死了,自己又怎么会拿他曾经的痛苦取乐?
于是顾怀讨好地望过来的时候,便听他轻咳一声,认真道:“你画得很好……”
顾怀微微一笑,正要说“不如真人”,好把话引开,却听他一字一句,更加认真地轻声道:“我也会给你画的。”
“……”
顾怀的笑意便僵在了脸上,脑中飞速闪过他过往的大作,欲言又止地咽了咽唾沫。
“做什么?”凌容与看着他那副欲哭无泪的神色,威胁地眯了眯眼,“你不高兴?”
“高兴是高兴,”顾怀一本正经地点点头,终于忍不住嗤地笑了起来,“只不过,想到后人瞧见我画像的样子,就……更高兴了。”
凌容与冷哼一声,转身向内走去:“那便算了,叫白樱樱给你画吧。”
“白樱樱?真是她送来的?”顾怀跟上去。
凌容与盘坐在塌上,将一个乾坤袋抛给了他。
顾怀接住,打开一看,除了他过往的旧物,里面三样宝物一齐发出清辉,血月斩,蟾宫桂,修月斧,竟是月神传承。
顾怀拢眉道:“她怎么连这个都给我了?当初出泉宫重建之时,这是她偶然在山中所得。”
凌容与乌眸一转,笑道:“或许,是给你的贺礼吧。”
“……”顾怀睨他一眼,机智地没有询问什么“贺礼”,把玩着修月斧道,“十神传承,你我各得其二,日神,海神,山神,龙神,加上月神,这是第五个了,风神传承在小师妹那里,便是六个。”
凌容与却摇了摇头:“那日在卷中见到八神之时我便在想,这山河惊魂卷,连神都能记录下来,难道真只是一位画圣所画?再来,你的春秋笔能直接抹杀人的存在,又岂非神物?”说着他扬眉一笑,“所以据我猜测,这两样法宝虽都与记载中的十神传承不同,却八成也是神之传承。‘天地万象,两仪所育’,山河惊魂卷,应是象神之物,而‘诛,杀,戮,死,灭,无’,想来也是冥神之语。”
这倒也不是不可能,虽说在书中燕顾怀得到的象神与冥神传承并非这两样,但谁又知道神留下的传承是否只有那些呢?
“……照你这么说,如今不知所踪的传承,岂不是只剩下炁神与雷神了?”顾怀转眸一想,据书中所写,炁神传承是琼初界这一整座界峰,而雷神传承,雷神……想到此处,他脑中忽的生出一个念头,眸光忽的一亮,与凌容与陡然通明的目光撞在一处,两人对视之间,心有灵犀地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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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道天雷落下,凌容与睁开了眼睛。
雷光和沙尘还未散去,一片迷蒙之中,他却能清楚地看见云雾间大大小小的峰柱,其下洞府之中,许多人遥遥地站在洞口向此处观望,似在确认大乘期的雷劫是否已经过去,他抬眸看向更远处的一座峰顶,顾怀自巨石之后一跃而出,仿佛缩地为寸,凌空几步踏至他面前,双眸含笑地往他嘴里塞了几颗滋补的丹药,一咽下去,周身沸腾的灵力便平息下来,不至如沸水般盈溢而出,这一次他因在山河惊魂卷中的修炼,一口气升至大乘后期,升得太快太急,便容易境界不稳,故而他虽已渡完雷劫,却不敢妄动,顾怀则顺势盘坐在侧,将灵力源源不断地注入他体内,助他巩固境界。
雷劫是在一日前忽然到来的,顾怀怕自己境界太高,引来飞升的劫云,躲得远远的,此时才敢跑回来。一炷香时间过后,凌容与倾身过去,在他脸颊上留了个代表感激的牙印,心满意足地拂了拂衣袂站了起来,眨眼笑道:“燕峰主,据闻你十年一境,是百年未有之奇才,那我这样十年数境的,该叫什么呢?”
顾怀假做沉思,与他御剑向至高峰柱而去,半晌方一本正经道:“就叫奇才的道侣吧。”
“……”
“燕师弟!不好了!”就两人说笑间,前方忽传来一阵焦急的疾呼之声,两人神色一凝,双双抬眸看去。
一个出泉宫弟子御剑飞至二人身前,面色苍白地急道:“司空师兄要出事了!快随我来!”
司空师兄?!
顾怀心中猛地一沉,与他对视一眼,两人不敢耽搁,飞速随弟子回到了后院之中。
前一晚还热闹万分饮酒作乐的后院里此时仍聚满了人,却弥漫着一片肃静沉重的氛围。
所有人静立在院中,抬头看着半空中凡间镜里展开的情形,人人都是一副惊惶万分之色,看得顾怀心惊胆战,要知道此时即便是四方魔攻来,大家也绝不会这样无助和惊骇。
顾怀和凌容与穿过人群,落在最前面,也满心紧张地抬头望去。
第一眼看见的是一个金碧辉煌的内堂,一个大臣跪在地上,只能瞧见他的白发。
仅凭官服,顾怀无法辨别他的官职,但下意识觉得级别很高。
他的声音很低,却很沉稳,听上去令人不寒而栗:“圣上,如今四国逃亡在外的皇室都甘愿俯首称臣,自愿为藩属国,尊我朝为上,年年纳贡——只有一个条件,便是杀了司空磬,为国君报仇。”
说着他抬头飞快地看了一眼前方一道明黄的帷幕,见其后毫无动静,便接着道:
“以我朝眼下的兵力财力,尚不足以一统四国,虽有一时之胜,若要长久驻守,强行为之,只怕有弊无利,反受其害,倒不如扶植其皇室,以圣上之仁德,令四海归心。何况此一战中,司空将军威震天下,威信极高,乃至军中甚至有人推其为天下一统之真君,今他已率大军返程,驻扎在京城百里外。圣上虽顾念骨肉情谊,亦不得不防。”
真是以君子之心度君子之腹!
出泉宫众人气得冒火的目光中,那帷幕依旧没有半分声响,仿佛其后的人已经睡着了一般。
大周这一代皇帝司空槊据说是个百年不死的老妖怪,在人间有着极其可怖的名声,在众人看来,他约莫是个不知如何寻得了长生之法的凡人,但人间的长生术往往不得其全,说是仙术,更像妖法,他也不知付出了什么代价,故而常年躲在帷幕之后,不敢见人,也使得他那本就可怖的名声更增添了一层阴森的色彩。
自司空磬下界之后,众人不时便从凡间镜中窥视,却从未见过他的真容,甚至连司空磬本人也未曾有幸面圣。
诡异的沉默中,那大臣擦了擦额间渗出的冷汗,咬牙接着道:“……属下知晓,司空将军因大破敌军,又军纪严明,未伤平民,不独我朝,于四国民间亦极受敬重,故此次行动,臣等已安排周全,司空将军是死于意外失火,绝非人力所为。”
这一回,帷幕之后终于传来一句意味不明的:“哦?”
那大臣大受鼓励,飞速道:“军中暗探回报,大战结束后,每到十五之时,司空将军便会独自寻一僻静处饮酒,不许任何人打扰,次日寻到他时,往往已不省人事。此次军中已为其安置好了一处僻静的院落,就在营地外的冲云山下。待今夜子时,他喝得烂醉之时,冲云山便会意外失火,司空将军不幸罹难。圣上请安心,一切已安置妥当,此事万无一失。”
帷幕后一声阴冷的嗤笑:“呵,若是他行至山中,便察觉有异呢?”
“三千暗卫皆藏于冲云山侧的浮明山中,待夜间方会行动。”
帷幕中静了下来,没过多久,在众人屏息静气,紧张万分的目光中,一道密旨被掷了出来:“退下吧,事成之前,不许任何人来扰朕清修。”
大臣拾起来,打开一看,眸中登时射出一片精光,猛一扣头:“臣遵旨。”
众人高悬的心狠狠地坠了下去,霎时间许多弟子忍不住破口大骂起来:“混账皇帝!”“若不是司空师兄,这王朝早就覆灭了!”“竟敢过河拆桥!”
顾怀浑身发寒,紧盯着那人转身离去,苍老的背影竟也带着一股肃杀之意。
怎么办?!
他无意识地攥紧了身侧人的手,仓皇地看着镜中那大臣将密旨传了下去,眸中竟闪过一抹无助之色。
此时此刻,所有人都感到一股无能为力的绝望像是潮水一般湮没了整个后院,窒息而沉闷,连谩骂声都很快停息了下去。所有人都无比清醒地意识到,这是凡间镜,不是轮回镜,若是司空师兄死在里面,就是真的死了,再也回不来了!
可是凡间的事,他们根本就无法插手!
这一回,凌容与也毫无办法,不只是他,连陆师姐,师父们,也都只能痛心地看着,默默祈祷着司空磬能侥幸逃过一劫。
镜中画面一转,又回到了起初的内堂之中。
那内堂殿门紧闭,其外空无一人。所有侍卫和侍女都已退守至院外。
帷幕微微一动,一个人影掀开帘子,在众人恨不得噬其血肉的目光中走了出来。
这位冷血无情的帝王看上去竟然还很年轻,一头黑发,没有一点衰老之态,最奇怪的地方,便是他竟还戴着一副面具。
众人诧异的目光中,他转身走进了侧室,随手扔掉了龙袍,很快便换上了一身朴素的黑袍,再回身之时,顺手摘掉了面具,露出一副年轻俊美的面容。他垂眸看了眼手中的面具,勾起一抹诡异的笑来,双眸却好似凝着火一般。
顾怀拢眉看着他打开一道机关,自密道钻了进去,心中依稀觉得这人的长相看上去似曾相识。
凌容与却已眯眼认了出来,声音中带着难以掩饰的疑惑:“慕容敏。”
慕容敏!
顾怀瞪大了眼,百年前轮回镜中的回忆骤然回到了脑海之中,那个抢了他石房子的熊孩子,总是跟在慕容涛之后,最后却不知怎么背叛了他,独自一人留在偌大皇宫之中,登基为帝的四皇子!
顾怀陡然想起来,当司空师兄从轮回镜出来之时,他说,他想起了一件二十几年前的事。慕容敏,这不是一个轮回镜捏造的人物,是司空师兄记忆里的人!
在他回想之时,慕容敏,不,司空槊已经在密道里飞奔了起来,身手矫健得半分不似一个年过百岁的老人,约莫一个时辰之后,他终于从那漆黑漫长的密道中跑了出去,重见天日之时,已身处在皇宫之外,一个僻静的院落之中。
此时,不少看过轮回镜,或是在轮回镜中见过他的人都认出了他来,一时间众人眸中又燃起了希望之光——慕容敏一直很喜欢慕容涛,或许司空槊对司空磬这个哥哥也不会那么狠。他在下诏之后立刻偷偷出宫,也许是去救司空师兄呢?!
此时已是晌午时分,司空槊没有半刻停歇,很快便自院中拉出一匹马,策马扬鞭而去,穿过京城里往来的人流,走过城门口,向百里外的冲云山而去。
“快!快啊!”
推书 20234-09-07 :债,是这样欠下的完》: 债,是这样欠下的作者:江洲菱茭1秦礼言在图书馆转了两个多小时,夹了本书出来,瞧瞧哗啦啦的大雨点子,再瞧瞧手里的线装书,估计这要是淋湿了,把自己卖了都不够赔的于是他又转了进去,碰运气找人借把伞老远就看见同宿舍楼对门的李群正趴桌上奋笔疾书,桌旁 .....